管宪南神色糟糕憔悴,这些日子他过的并不好,每天都会想起她和傅绍燊在停车场亲热的那一幕,尽管他不是死钻牛角的人,尽管身边趋之若鹜的美女无数,尽管很多人都劝他不要在一个棵树上吊死,还是一颗有主的树,他还是放不下她。
“谁的孩子?”星光黯淡的眸子轻眯,抬颌示意着她脚下的小人。
“朋友的。”
“哦!”管宪南淡淡应声,并无过多关注。
在他眼里,除了秦又,其他一切都荡然无存,自消颜色,她就像缠绕光芒的女人,专注专情、美丽聪慧。
之前场上开着水晶大灯和几十展照明副灯,瞬间,所有灯光熄灭,只留下一展副灯照亮台面上。
云欢作乐的众人知晓是傅绍燊的生辰吉时到了,各个都自觉地噤了声。
从二楼梯台上喷洒出五彩缤纷的彩色拉条绚丽多姿,随后,下午那个外国洋妞推着一个硕大的奶油蛋糕车出来,推到座位中一个背坐着的男人面前,带着扩音器的她兴高采烈地喊道,
“honey,祝你28岁生日快乐!”近身在男人脸颊意思地贴了几下,看似很亲密。
一直以后背示人的傅绍燊终于转过来,面向观众。
原来他早就藏匿于人群中,只是无人发觉。
黑色白搭,西装革履,高贵矜持,一双丹凤眼凉若寒潭,凉薄的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依旧是单手抄兜。
众人鼓掌,所有的光环都笼罩倾泻在他的头顶,很多大家闺秀和名媛差不多是第一次见到傅绍燊本人,唏嘘声、惊愕声、咽口水声一片。
这种男人真是聚集了所有优点,高冷,优雅,睿智,简直完美。
无人匹及的身价加上完美的外形,世上少有,女人们晓得他曾对姜一媛的深爱后更是倾心于此。
不过,他身旁那个青筋暴起的女人又是谁,十分碍眼。
底下静观一切的傅白白腹诽心谤,他老爹可真有派头,谁家生日会这么冷静淡定,拽酷有型啊。
傅老爷子同时唏嘘,他孙子也是够了,风流债还不嫌多,到处耍帅,那个‘暴露’的丫头片子不是他三妹子家的二闺女么,瞎凑什么热闹。
身兼主持人的店长应声而来,
“祝贺咱们玉树临风、年轻有为的傅少生日快乐,同时也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盛宴。”
一个小小的甜品店店长流畅不拘涩,很有世家之风,到是眼前一亮。
傅绍燊噙笑,切开蛋糕,说了一句,“大家慢用!”后隐身而去。
第25章 傅家宴会,秦万贯和狗不得入内!()
场上又是欢声笑语一片,秦又不知道这生日宴会举办的意义何在,神龙不见摆尾的正主仅仅说了四个字后就离开。
然,刚刚稳定下来的场面又躁动起来。
门口一个和傅靖天气场相当,满脸横褶,一身绸缎的黑衣男人带着金链子和烟斗嘴笑的一口黄牙进来。
满屏幕的****横生,秦又头晕目眩。
“秦万贯?”不知谁胆大地喊了一句,整个场子开始沸腾,这老家伙怎么来了。
秦万贯是北城一头恶霸,手中沾了无数人的鲜血,以走私军火和将贩卖活人器官为生。
整个商界金融界,形式格局变幻莫测,有很多人一夜暴富,也有很多人从高高在上到一贫如洗,走投无路面对债务追杀,都会去找秦万贯,只要你狠心肯掏出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器官作抵押,他便会帮你。
正因为他即是呼风唤雨的救世主又是夺人性命的阎王爷,很多人闻风丧胆,不想与其扯上关系。
但在秦又眼中,秦万贯就是个变态冷血却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
母亲去世那一年,他把所有责任全都怪罪在她的身上,丧心病狂到绑着她,不给一粒米,一滴水。
整整一个月,要不是碰上傅绍燊,她早就死了。
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没想到生日宴会竟还宴请了他。
身子颤颤发抖,一侧的傅白白奶声奶气地关心,“秦阿姨,你没事吧?”
勉强挤出一抹赧然的笑容,她真的在害怕。
“没事,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傅白白感受到她的胆怯,这个时候像个大男子汉一样,攥住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尽管力量很小,秦又还是有一丝稳定。
“哟,看来门口的牌子上没写清楚啊,傅家宴会,秦万贯和狗不得入内!”傅老爷子一声喝令,威严四起。
正气凌冽的傅靖天不怕秦万贯,从那坚定的话语里便知。
傅靖天变相骂人,朽老的身子屹立不动,这辈子他只怕过两样东西,一个是司令官的皮鞭子,一个是已走了的老太婆的眼泪。
像秦万贯这种小人小势,他从来不放在眼里。
秦万贯身材魁梧,如果不是中年发福,还算上是英俊潇洒。
对于傅靖天的刁难,面里藏刀,但身后跟着的弟兄们争先恐后,这么侮辱他们老板那就是找死,一个冲劲十足的小伙似有动手的意思,
“老不死的,你怎么说话呢!”
当然傅家也从四面八方聚集出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和秦万贯的人头数不相上下,护住他们家老爷子。
“呵呵,你爷爷我叱咤风云的时候,小兔崽子你还在妈妈怀里吃奶呢!”
瞪着圆鼓鼓的眼珠子,傅靖天呵斥,
“来我傅家的地盘,就由我傅靖天说了算。”
“我老头子年岁已高,但说句话还没几个人能反驳。”
“傅家从来都不欢迎衣冠禽兽。”
傅靖天丝毫不把秦万贯及一行下属放在眼里,底气足而硬。
久久未吱声的秦万贯笑着,声音不大,一股陈年老窖的砂砾嗓感却仿佛能彻穿整个大厅,“老头,你这牛脾气还是多年未改啊,受女婿之请,此次前来,我看我闺女。”
“谁是你闺女?”傅靖天反问,那孩子好不容逃离苦海,他又岂会再让她回去受苦。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当着北城众多名流的面公然叫起了板,有人已暗暗下赌注,这场千载难逢的世纪之战会以谁的胜出而经久不垂呢。
“哈哈,傅靖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秦万贯笑声振聋发聩,终于肃起了脸。
“怎么,秦万贯,你露出狐狸尾巴了?”傅靖天倚老卖老,“快些滚出我傅家!”
“做梦!”
两人的口水战僵持不下,谁也不没有退让的意思。
从二楼梯台处传来一道低醇的嗓音,“爷爷,秦岳父是我请来的!”傅绍燊优哉游哉走下来,嘴里夹着一根烟。
“什么?”傅靖天像听错了般,反问。
“岳父不是外人,孙子设宴,自当是请来喜庆喜庆。”傅绍燊说的毫无破绽又情理之中,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男人在璀璨的灯光下,挺拔鹤立,熠熠生辉,光芒万丈,幽黑的瞳孔给人一种温暖优雅的柔和。
然,秦又的心底却凉如冰窖,撕裂般的疼痛。
秦万贯是傅绍燊请来的,明知道她忌惮,害怕他,还如此大张旗鼓,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秦又噏动的嘴启开又合上,攥着傅白白的手有些用力。
“秦阿姨……”傅白白被拽疼了,小声支吾。
半晌,挺起脊梁骨,惨白的小脸有了一丝血色,上前一步,言笑晏晏,“找我何事?”
眸里褪去胆怯和慌张,渗透淡淡的从容。
“阿又啊…”旁侧的傅靖天忧心忡忡,别人不清楚,但他了然,这个孩子经历的苦难和痛苦异于常人。
她精致的小脸上挤出一抹弯弯笑容,给人一记定心丸,“爷爷,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秦万贯高深莫测的老眸倒是另眼看待他这个闺女,以前他一个喷嚏,小姑娘都吓得够呛,现如今是出息了不少。
“好久不见我的宝贝女儿,爹地甚是想念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万贯俨然像个仁慈的父亲,眉眼间全是温柔。
“不用虚情假意了,有事说事。”秦又直奔主题,秦万贯才没那么好心来拜访她,傅绍燊破例请来,想必他们两人的关系也非同寻常。
“好吧,既然闺女不欢迎我这个爸爸,我走便是!”秦万贯捶胸顿足,作势要出去。
秦又未动,没有做出挽留。
踏出门口半步的秦万贯却又撤了回来,傅靖天笑的险些折了腰,“秦老狗,你不是要走么,怎么腿还往里迈!”
秦万贯连连叹息,笑容可掬,
“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傅女婿啊,你要的货只要你把办成了事,我便双手奉上!”
“到时候,我用八抬大轿子抬我闺女回家。”
他的话隐晦难懂,说的在场人都茫然,尤其是懵懵然的傅靖天和秦又。
傅绍燊涵了一下身,薄唇轻轻勾起,算是回应。
秦万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傅靖天吵吵嚷嚷,吩咐赶快把大门关上,以后再让他这种人进来,辞退所有看门的。
虽然恶霸已走,可人们畅玩的雅兴确是消退一半。
傅靖天硬硬揪着傅绍燊进了书房。
书房里。
“你和秦万贯达成什么协议了?”傅靖天开门见山。
傅绍燊未作声,身子拱了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傅绍燊,你给我听清楚了,一旦我发现你利用阿又当筹码,和秦万贯那王八蛋做交易,以后就别叫我爷爷了!”一向半开玩笑的傅靖天突然严肃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威严。
“媛儿的骨髓配型只有秦万贯才有,她整整躺了三年,全是拜秦又那个女人所赐,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她换回我的媛儿。”
似乎触碰到男人的某个神经,话语咄咄而出。
傅靖天气的火冒三丈,恶狠狠瞪着傅绍燊,“阿又,那个孩子那么善良,我不相信她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当年的事,谁也不清楚真相,你如此断言,何以配做我傅家人!”
激动的傅老爷子摇头感慨。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只是为了救人。”傅绍燊没有抬头,默默低了眼,如果不是秦又,他和媛儿肯定幸福在一起着,孩子恐怕也三岁了。
“臭小子,我知道你有本事,但做事凡有个度,阿又现在还是我傅家的人,我不准别人欺负她!”
傅靖天疼爱秦又,昭然若揭。
“我只知道要救媛儿…”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傅绍燊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
与门口孤身一人站立的秦又照面,心口莫名紧张,她怎么在这,刚才的对话听去了多少,不过…听见了又如何呢。
“傅绍燊,我们谈谈。”
平淡无奇的口气,她没了刚才和秦万贯的斗志,甚至有一丝绝望。
“在这说吧,我听着呢。”
“楼上阳台,我等你。”
不等他否认,她擅自做了决定。
二楼卧室的阳台,漫无边际的黑夜散迹在整个城市上空,几颗廖少的星星藏匿云端,似乎心情不好,不愿外露。
席席微风吹得人心田浮躁落寞不堪。
秦又坐在撼动的乳白色长凳上,晃晃悠悠,单薄的身子犹如死灰。
身后是一阵沉稳不絮的脚步声,并无多余动作。
“和我爹交易的条件是什么?”背对着身子,她问道。
“想听真话,假话?”傅绍燊悠悠然,深邃的瞳孔像夜空中的繁星,黑暗光明。
“真的。”
“我回来的那个周末和你办完离婚,他给我姜一媛的骨髓配对。”没有一点掩饰和谎言,他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那为什么推迟了?”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却没想到是这样。
“和你定下了一个月期限的赌约,耽误了。”又是稀松平常的口吻,真不知道什么事才能让他震惊有波动。
呵呵,她好想笑。
他红颜知己的命重要,还是和她的赌约重要。
可能是风带来的沙粒刮进她的眸底,眼里的异物,让本身就湿漉漉的瞳孔更加潮润,提上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
“我和你离婚,但是我有个条件。”
她的坚定和决绝让他心田一震,没想到的爽快,让他张开的嘴迟疑片刻后缓缓问道,“什么?”
“你知道,三年前,我夭折的孩子被李玲玉送去哪里了么?”
本来还刚毅的女人突然柔和起来,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傅绍燊肯定知道点什么。
男人抽出一颗万宝路,长指笼火,抽吸,点着,星星红光点点,吞云吐雾中吐出三个字,
“还活着!”
“在哪?我要见他。”突然的希翼让女人的眸子染上光芒,她起身拽住男人胸前的领口,眼巴巴望着他。
第26章 和你定下了一个月期限的赌约()
男人未作声,闷着一口气然后全喷在女人陈过来的脸颊上,字句顿挫,
“是你,弄丢他的,有什么脸要求见他。”
被那句话戳痛心口,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显得凌弱,“不让我见他,我不会签离婚的。”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你知道,不通过这种方式,我一样可以跟你离婚!”男人笃定的口吻却令人发指,他还有planb等着她。
“我是孩子的妈妈,我有权见到他!”
“傅绍燊不好么,你让我见他一面,就可以马上离婚,不用等一个月后了!”
为了孩子,她几乎舍弃了自己心底最深的愿望,只为母子相见。
“不行!”硬生生的决绝果断干脆,让女人燃起的希望又被扑灭。
“为什么?我只是见他一面,我没有祈求还想得到什么。”不明白他的百般阻挠究竟是为何,她只不过想见见儿子。
“因为你没资格,当初如果不是我接到消息,及时赶到机场,现在都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被脐带勒死的,是你抛弃的他!”
男人猩红的眸子里全是漠然,没有一丝情分在里。
“你只能按照我允许你的方式离婚,秦又,是你说21天会形成一种习惯,如果我不爱上你,你就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我给你机会了,怨不得谁!”
霸道如野的傅绍燊矜持雅若,不容的人有一丝拒绝,金属质感的嗓音徘徊耳侧,久久散不去。
他就是宛如神邸的眷神,说一不二。
不甘示弱的秦又挣扎,起身奋力拽住他胸前的衣领,让自己不会因为他句句穿心肠的话而击溃,
“当初我生完孩子,就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而你不在身边,爷爷气的住了院,李玲玉才可以为所欲为。”
“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凭什么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到我身上!”
“就算…就算以前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义务,现在想了,有什么不可?”
声嘶力竭的呼喊,几乎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两人又仿佛是几日前,傅绍燊回来那天宣布离婚的对峙,一个绝情,一个绝望。
忽忽的小风吹的窗帘啪嗒啪嗒地响,一道软软的嫩嫩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爹地,秦阿姨,你们在干什么啊?”
傅白白娇小的身子扶着窗框边,想靠近他们又生惧,有点柔柔弱弱的呆滞。
哭了几滴眼泪的秦又连忙转身过去,遮住面颊上的泪痕,转而笑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marks,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俯身下去,和他的身高平齐,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