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过女人一头,对立而站的姿势令她仰着脖子。
“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相处这么久却不知道,秦又你还有什么脸面强调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marks是傅白白,他就是你三年前弄丢的孩子!”
男人字句顿挫,短短两句风轻云淡的话让傅靖天,秦又以及傅白白全都为之震惊,秦又噏动嘴没有意识晃动着头。
傅白白却跑过来,拽住他的裤腿,喜出望外,“傅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傅绍燊未动,单手抄兜,依然酷酷的拽拽的,自负又高傲,“现在知道了,就请你兑现自己的诺言吧!”他真是巴不乐得的要和她离婚啊。
秦又低身,圈住傅白白,喜极而泣,虽然无法相信,但看着他这么聪明伶俐,健康茁壮的成长,她心里暖安,
“孩子…”
泪水唰的一下落下来,溅到了傅白白白嫩的手臂上,倍加珍惜地替他擦去。
紧紧相拥,不肯撒手。
顷刻,绝然起身,“走吧,去民政局!”
“我们去离婚!”精致妆容下的女人毅然决然,真诚自信,翘起的下巴透着倔强。
一拍即合的两个蓄势待发,傅老爷子和脚下的傅白白却急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好了,有这么好的媳妇不要,成天想着离婚,你脑袋是被门挤了么?”
“再折腾,我就废除你的党级!”
傅靖天义愤填膺,端起了司令的架子。
“爹地,你好狠心呐,我刚和妈咪相认,你就又要将我们分开。”
“难道你就不体谅我一下么,只顾着你的姜小姐。”
“她是否因为妈咪昏迷的,你怎么知道呢?”
第100章 我说了,你这智商怎能领悟到么()
傅白白只顾留住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傅绍燊,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他坐在自家花园里边啃西瓜,边看着傅先生卖力讨好美丽大方的娘亲时,他那时一语道破了真相。
“为了姜小姐,哪个姜小姐,三年前的姜一媛吗?”
“对,就是躺在ulac大医院的那个女人!”
爷孙俩一唱一和,通过彼此的只言片语对上了话。
“绍燊,你跟我上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干吼的傅靖天突然严肃下来,寒气威严。
男人未动,穿的西装革履的身子挺拔,静静盯着面下的女人,墨色的眸底有几不可微的挣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总之听到女人说到‘离婚’二字,期盼已久的心竟莫名又动摇了一下,他岂是这种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之人。
默默跟上前面那具步履寒蝉的老人,呼吸沉稳不絮,大步流星。
走了某人,大厅内的气压有所回升。
傅白白急忙转过身,扑进秦又的怀里,娇嗔,“原来美丽的秦阿姨就是我心心念的妈咪,傅先生真讨厌,居然欺骗我!”
傅白白有意无意地在女人的怀里蹭了蹭,开心极了。
秦又抱着他也是由衷的激动和心喜,原来她的儿子长得这么帅气又聪明,居然可以骗过她…
想到这,将拥抱一起的两人摊开,作势面色微怒,“你还说,你怎么不早说你爹地是傅绍燊呐,还骗我说是我的朋友?”
“你早说,我早不就猜出来么。”
掐住他和她雷似的小鼻子,质问道。
傅白白挣脱,翻白眼,“我说了,你这智商怎能领悟到么…”
“…而且人家怕你不愿接受我吗,傅先生说了我妈咪很早就去世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他揉着被捏疼的地方,精致的小脸又突然骤开,“不过,秦妈妈,我们终于相认了,我妈妈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本来还想生气的秦又见他这么讨喜,哪还有心思生气,他儿子说的也是,就算傅白白告诉她真相,她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智商严重下滑了呢,在遇上这个古灵见怪的家伙之后。
“白白,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啊?”这么直接了当且难听,秦又温柔地替他撂下撅起的衣领,柳眉微蹙。
“当然是傅先生了,他说要和自己的过去说拜拜,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傅白白同样默契反感地点着圆润的头,其实他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所以我又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叫marks啊!”他机智接过话,就是没想到这个英文的昵称竟险些让他错过自己的亲娘。
“秦妈妈,你会和傅先生离婚么?”他小心翼翼开口。
秦又歪嘴,沉吟,“你希望么?”
“当然不希望,我希望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陪伴我!”
可她苦笑,只有搂紧他。无法给予承诺,因为在几天前她还骄傲自大地以为凭借自己的热忱和用心能力挽狂澜,拯救这场只有她一人付出的婚姻,但事与愿违。
二楼。
傅靖天的书房里。
傅绍燊修长的腿支出,他线条完美肌肉发达几乎可以撑爆外衣的禁锢的手臂搭在上面,深邃力挺的五官紧绷,暗影重重,情绪不高,似乎在沉思,又若似不耐烦的等待。
他爷爷把他叫上来半个小时了,也没个动静。
而锁着南郊地契和他们户口本的军事保险柜,恰好就摆放在他面前,那种想拿却拿不走的感觉真是跟喝了泔水一样,噎不下去吐不出来。
书房里层开着暗箱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想必他爷爷是上来,傅老爷子手里提着一壶陈年老窖,兴致满满。
“来,陪爷爷喝一杯!”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上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爷爷,大白天,我没有喝白酒的习惯。”他俨然没忘美国还有个生死一线的女人等着他,岂能在这耽误工夫。
“嘶…敢忤逆你爷爷,什么破规矩,要你喝你就喝!”
傅靖天不听他的推搡,面色有些红润,可能是在下面自己也是小酌了一杯,语气里都醉晕晕的。
傅绍燊没接过酒杯,他就放在了沙发间的精致檀木旋椅上,感叹,“阿燊啊,几年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你热心肠,善良,学习上进,精致勃勃,怎么…”
傅靖天自言自语,
“我是嫌阿又那孩子可怜,你们未婚先孕,我才让你们结的婚,没想到…”
“竟错成了一对,哎!”
说罢,又举杯喝了一口,白酒的烈性,令他有些龇牙咧嘴。
“爷爷,也变了,几年前,您还是挺心疼媛儿的。”傅绍燊转首望着他。
自从结了婚,他就对姜一媛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傅绍燊一度以为是秦又说了些什么。
“媛儿,那孩子和你有缘无分呐,你还是没有深层了解她,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傅靖天摇头,笃定说道。
“即使媛儿命悬一线,我也不管不顾?爷爷也可以眼睁睁看着。”
“骨髓瘤的骨痛您又不是不清楚,当年如果我母亲在发现期就及时治疗,也不会含恨撒手人寰。”
“所以,我一定要救回媛儿!”
男人目光灼灼,双唇一咬一合。
“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
傅靖天问着,傅绍燊却没回答,反之,
“给我户口本!”
“户口本没有,我这条老命倒是有一条!”傅靖天硬硬的口气,誓死也不做出退让。
“要真想拿到本,等你思考清楚到底是因为别人离得婚还是你自己真不想过了离婚!”
书房内,古老的木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爷孙俩的情绪拔剑弩张,一触即发…
房门被敲动,秦又探头进来,脱了外套的她,一件淡橘色的紧身棉质锦衣,下身是黑色贴身黑色打底裤,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笑容弯弯,傅白白没有跟来,只有她一人。
进来就是一句,超级体量大方,“爷爷…您不用再强求绍燊了…我决定和他离婚…不因为任何人…只因为我不想跟他过了。”
“我退出…祝福他们!”
她阴阳顿挫,全程保持着淡淡的脸部笑容。
男人转头隐晦深沉的眸底小泛波涛,冷冷静静盯着她,真想撕去那张假面具露出那原本淳朴自然的真实情感,胸中莫名一股火,问道,
“真的?”
“阿又…”傅靖天疑律。
“真的,傅绍燊,我和你过够了。三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甘之若饴地站在原地总有一天会等到你回心转意;你累了倦了的时候,总会注意到身后还有个女人毫无尊严地陪着你,爱着你;总有一天你会发觉我的好。”
“但……,这都是我以为,自从知道你欺骗白白他母亲过世那一刻,我决心放弃,你不仅打破了我美好的愿望,还对其残忍的践踏。”
第101章 不想和我过了,那你想和谁过!()
“我高傲不可一世的傅学长,我爱够你了,从先在开始,你对于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封闭式的书房里,灯泡在秦又的头顶晃动,似乎一个重心不稳,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傅家老宅本来就装修久远,加上傅靖天精打细算节俭惯了,家里的设备很多都是形容虚设。
恰好赶上她头顶上那盏是高危,被一阵小邪风吹气,灯绳折断,落了下来。
满屋子唯一一展的灯源降下,自然有感触。
但还说着秦又还是躲闪不及,最后整个身子被扑倒在地,灯泡碎片掉落在地,瞬间熄灭,屋子里黑漆漆的。
傅老爷子熟悉环境,抛下一句,“我去找管家来!”溜之大吉。
她的后背从脊梁骨到臀锥被一双有力的臂膀隔得生疼,头顶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吐字开口,
“不想和我过了,那你想和谁过!”
乌漆麻黑,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心,两个人贴的很近,都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气味。
双手抵在男人线条精装的胸口上,她傲娇抬着下颌,“另找下家,岂不是更好,前夫说,年下男好呢,还是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年上男好呢?”
故意将‘前夫’二字咬的重重的,开始如数家珍,
“年下男,精力旺盛,腰好,手好,气色好!”
“年上男,体贴入微,历经沧桑的磨练之后也是别有韵味。”
“怎么办,好难选……啊——”
头顶气压越来越强,男人重重俯下身,如泰山压顶般欺下来,薄唇捉住女人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吻封缄。
反应过来的傅老爷子偷笑,赶忙出去关上门,佯装木看见,
“秋红呐,这灯一时半会也不用,先放着吧,你去厨房帮我弄碗燕窝上来。”
“哦!”秋红老实回答。
“再带上来一个小板凳,我要坐在这吹吹风!”傅靖天抱臂杵在那,显然是不走了。
秋红摇头偷笑,他们家老爷子就这点作为,偷鸡摸狗的事向来都厚着脸皮。
房间内,秦又躲避男人的再一次入侵。
“不好意思,佳肴虽好,但过期的东西,总觉得变了味。”她瘪嘴暗讽。
男人深眸越来越沉,咄咄,“你是说我变坏了?”
“坏了的东西吃下去伤身伤胃,还容易拉肚子,得不偿失!”
“秦又,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只求您让我走过这个店。”
毫不费劲费尽的毒舌反击,男人在上头久久未动,一米八五的身子不吝惜地压在她身上,利眼死死瞪着女人,最后起身掀门而走。
本来还信誓旦旦认为他的孙子和孙媳妇会和好如初的傅靖天,一阵狂风拂袖,差点让他手里的燕窝汤溅洒出来,盯着急速如风的背影叫喊,
“臭小子,你赶着去投胎啊!”
转念又犯嘀咕,刚才俩人不还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么,怎么不大工夫,就又闹掰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秋红,备车!”汤也别喝了。
他们最根本的祸头就是秦万贯那禽兽,得到骨髓一切万事大吉。
秦又带着傅白白去见牧然时,牧然正在一百八十平米的海景房里做着瑜伽,门外两个魁梧的大汉将秦又和白白挡在外面全身上下都搜了个遍,最后还没收了白白手里的变形金刚汽车,才开了绿灯。
硕大的玻璃墙屹立而放,大厅里侧一面墙上挂着一张三四米高的‘婵’字画,清澈潺潺的流水声来自于一个半大的人造喷泉。
下午的逆光扫进房间内,面对大海的阳台上,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摆着各种高难姿势,那安静柔美的额头只露出半个,倔强的似乎不太喜欢别人来打搅。
“廖牧然,你是国家总统还是总统夫人,防御系统这么严实,谁还能来偷袭抢劫你不成?”
已经不满的秦又大声呼喊,不管三七二十一,关掉暗台上的音乐。
摆着一个稳稳一字型的牧然翻白眼,水眸在睨到她身后躲藏的小人时,会意笑了笑,
“那可不一定,北城像我这么有钱有势又漂亮的女人不多,聪明伶俐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的人身安全当然要十分重视。”
拽起一件毛巾,廖牧然擦拭脖颈上的汗珠,气质优雅。
她长得比秦又好看,身形更加丰满,只是肤色有些偏黑,显得很健康。
“切,本来劫匪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可这么大张旗鼓,倒有点招蜂引蝶之意。”秦又抨击她。
“秦小又,如果你是来批评我的防御能力的话,请留下这个可爱的小娃娃,后门左转,老娘我这不伺候嘴损毒舌的泼妇。”
“留下小娃娃,我怕你这闺中怨妇,会忍不住,一不小心霍霍了我儿子!”
“你儿子?”廖牧然挑眉,仔细端详起傅白白的五官,恁是,涂着红指甲的魔抓掐了下来,她穿着健身操的衣服,露出肚脐眼,傅白白似有若无避开目光,这个阿姨好不注意形象。
“小娃娃,还真别说,长得真是集中了你和傅绍燊的所有优点。”
“他叫什么?”
牧然双眸好奇冒着精光。
“好阿姨,我叫傅白白。”
傅白白心里斐然,真是的,他又不是不会说话,干嘛还问他妈咪,直接他回答得了。
“哟呵,几岁了?”
“三岁。”
没想到小娃娃会这么健谈,牧然开心,“阿又,行啊,有个这么讨喜的儿子!”
“什么时候离婚?”
转身,扭着魅惑众生的水蛇腰,千娇百媚靠在吧台上,斟了一小杯红酒自己先舔了一口,又送到傅白白面前,
“来一点么?”
傅白白连连摇头,手足无措。
“他还是个孩子,你是要带坏他么?”秦又护住白白,无奈地推开酒杯。
“人生就是要开心,管那么多约束干什么,倒是你,爱上一个男人就死死守了三年,最后不还是要一拍两散。”
“他连有孩子都欺骗你,可想而知,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
“要我说,女人就改豁达一些,凭什么男人可以乱搞,我们不行。”
牧然循循善诱,教而不悔,
“我的人生准则是,在和一个男人交往之前,一定要确定我脚下的船比他多!”
“那你岂不是铁索连舟了,我没那么高的要求,只要找一个相爱的人,只执子手与子偕老便好。”
否认她的观点,秦又知足。
“迂腐。”牧然不再较真,“你找我来,不会只为了探讨人生吧!说吧,有什么事?”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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