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以死相逼,让你卡着吊车撞人。”
其实傅绍燊的推理很正确,但是男人等着圆鼓鼓的眼睛,青筋暴起,就是不开口。
傅绍燊狠狠一拳头护着他头的上,咬牙,“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如果你的亲人被他们绑着,而且就算你供认不讳,他们自由时,我也一定回去看望他们的。
“况且,你不说出来,我一样会如此,但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了。”
傅绍燊低沉冷绝的声线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阴冷寒素,他的意思是不管男人招不招,都不会放手。
他怕疼,转身,眼神示意谢小蟹。
谢小蟹虽然平时痞里痞气,吊了郎当,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也狠绝戾刃,他在警校曾是毕业届的散打冠军,拳击打的数一数二,相当有实力。
一拳一拳挥打在绑着的男人的脸部,很快男人血肉模糊,分辨不清面部五官。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骨头和梳肉相撞皮开肉绽的声音。
最后打的男人经受不住直喊求饶,“不要再打了,我只是一个跑腿干活的,我媳妇和孩子都在他们手上。”
“他们上周已经寄来我媳妇的耳朵了,我不得不干啊!”
“啊……”
男人嘴里和牙上全是血水,惨不忍睹。
傅绍燊从兜里抽出一盒万宝路,修长的手指打开钢质的打火机,袅袅白烟泛起,吞云吐雾中,他的声音从上至下飘来,
“继续……”
男人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我只是接到电话,只要今晚开着吊车撞向那辆玛莎拉蒂就行。”
“他们就答应放过我妻孩。”
“我真的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啊,他们都抓了我亲人一个多月了。”
“我报警,无人受理,走投无路才会如此的!”
男人的声音已经不行,咳嗽的血水从口里吐出来。
傅绍燊撇了下头,小蟹住手。
将手上已经燃烧了一般的烟蒂狠狠按在男人的脖颈上,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撕心裂肺。
“如果我发现你撒了谎,你就等着替你媳妇和孩子收尸吧!”
站在外侧的柏崇原手机响起,他接起哼哈了片刻,转交给傅绍燊,电话是部队大院打过来的,
“白白……怎么样?”
傅绍燊面目可憎的脸缓和一寸,声音里有丝焦急。
“傅少,小少爷脱离了生命威胁,只是现在很虚弱!”
“那就好,那就好!”傅绍燊总是缓了一口气,点点头,心中的一口大石算是落了地。
“照顾好他,不再有什么闪失!”
语重心长安排完,他挂了电话。
将手机丢给柏崇原,俯下身子,拽扯男人的头,不怒而威,“幸好我儿子没事,你可以保住小命。”
“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找到挟持你的人,我一样剁了你!”
他猩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幽黑的鬓角边竟冒出了一根白头发。
“是……是……,我一定竭尽全力,但求你们放了我妻儿,她们是无辜的。”
“除了电话,你们之间还有没有联系方式。”
柏崇原早就查了男人的手机通话记录,给他打电话的手机全是一次性的,根本无法追踪。
“有,我使用的那辆吊车就是他们的。”
“你从哪取来的?”
“一个废旧的停车场!”
傅绍燊凤眸半眯,点点头,算是有了一点的欣慰。
“告诉我们地址,今晚你回家,如果发现你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回来了,就让他们来南郊别墅来找我!”
男人被放开,有些无法相信,手上戴着柏崇原给的定位手环,
“好,我一定配合你们。”
三人上了世爵,傅绍燊倾长的身子靠在后座椅上,疲惫不堪,他今天真是被折腾的不善,
“崇原,明天就给秦又转院,白白那里你也多叮嘱些。”
“现在不知道地方的人脉渗漏到什么层面,千万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
“好好调查管氏的一脉人,任何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监督好男人,一旦有不轨行为,就做了!”
机枪炮一连串的吩咐传过。
“是!”柏崇原启动引擎,又转过头,“傅少,那姜小姐那里,我们该怎么办?”
柏崇原和谢小蟹心底都是震惊的,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事情的根结让他们长了记性,千万不要被女人的外表所迷惑,因为也许她们在拥抱你的时候,手中握的就是一把刀。
“将我们现在的情况透漏给她,不要打草惊蛇,让傅爷爷也不要回来了,说了实话怕引得敌人怀疑,不说他又受不了白白已经过世的消息。”
“好!”
“今晚你回哪里……”
“傅家老宅,我要会一会这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到底还有什么招数。”
“是!”
车子绝尘而走,半路柏崇原下了车,小蟹和傅绍燊开回傅家。
傅家老宅灯火通明,姜一媛一脸担忧坐在轮椅上,望着门外。
汽车发动机熄火的声音让她喜出望外,男人终于是回来了。
眼神示意秋红推她上前,扑过去温柔喊着,“燊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女人热情的拥抱,男人被动承受,没有说话。
盯着那乌黑的头顶,提上一口起,寒素的脸转变温存,“媛儿,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宠溺地揉着她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人家为了等你嘛!”
往常的撒娇现在在男人看来相当的恶心和做作,唇角勾笑,将女人拥入怀中,笑而不语,
“那我今天就陪媛儿一晚,你知道这几****怕你身体恢复不好,都不敢上去打扰你!”
合适合理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推着她上楼。
“媛儿没事的,只要有燊哥哥陪着就好了。”
姜一媛从他高深莫测的眼眸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心中还算是有一点缓和。
傍晚时,她听见柏崇原给秋红打电话询问老爷子回来的事,就知道她爸爸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第51章 爹地,我呼吸的时候有些疼()
但傅绍燊似乎并没有对她有怀疑,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更让人捉摸不透。
“燊哥哥,今天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恩,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公司的一些破事已经解决了。”不提晚上的事故,他就像没发生不在乎一样。
“哦,那阿又姐和白白怎么没有回来啊?”
姜一媛不依不饶,总想通过他的神情和语气来揣摩男人的心思,却怎么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白白都死了,难道他就一点也不伤心么。
“恩,他们今晚不会来了!”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目光望向别处。
两人的视线在走廊里那面镜子里摆放的相撞,没有过多的情感,只是交融在一起之后,便分开。
“媛儿,今天我陪你睡!”
“真的?”姜一媛高兴起来,“好久没有和燊哥哥抱在一起的感觉了。”
他微笑不再作答。
两人进了屋子后,傅绍燊洗了洗澡,穿着睡衣躺下。
熄灭灯光,并排而立的他们都没有睡着。
“燊哥哥,你还没睡么?”
感受到身侧的挺拔的躯体来回翻转,她开口。
“没有!”言简意赅的语气。
女人鼓起勇气,突然立起。
两条腿攀附过来,双手覆在他的收面上,呢喃,“哥哥,你怎么不爱我了呢?”
其实两个人发生的关系的次数也就算醉酒的那一次,还是在傅绍燊没有意识状态下发生的。
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真的是否第一次给了她。
但现在的心情,可不允许他这么做。
“媛儿,不要闹,你的病还没有全部治愈。”
“可,人家就是想要要你嘛。”淡淡的微笑可人,却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着。
傅绍燊猩红的眼眸子在黑暗中发亮,一丝不苟盯着女人。
她真是个好的演员,举眉投足之间全是谎言。
难道生活在全是有陷阱和目的的粪坑里,真是低廉的连垃圾都不如。
推开女人,傅绍燊低沉黯哑,
“等你病好了的,在说我和秦又还没离婚,我们一旦有事,你就背上了小三的骂名,我不希望你受冤枉啊。”
轻巧将她放下,安静躺在一侧。
傅绍燊一动未动,姜一媛被放下去,撅着嘴。
男人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起身调查女人这几天的通话记录,一个外地号码令他印象深刻,十分有规律的通话。
第二天。
姜一媛醒时,身边的男人早就走了,似乎没来过一样,不留下一点的痕迹。
问着秋红,秋红说傅少爷很早就出去办事了。
他瞒着她出车祸的事,可车祸已经将他整个人都拴着。
部队大院的医院里。
白色的病房中,一双厚实的棉被下,一个小孩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探出来又缩回去。
傅绍燊从外面进来,看着他,心里一暖,轻声问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
“爹地,我呼吸的时候有些疼!”傅白白俊俏的小脸伤痕累累,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虚弱。
他已经是够抗造的了,那么大的车撞过来,车座挤压住他的胸腔,肺部受损,能活下来,简直是命大。
傅绍燊知晓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冲他来的,对外慌称白白过世也是权宜之计。
既然敌人想要他家破人亡,他就制造出家破人亡的假象。
三年多都没动手,一回来就弄出这么大个事,恐怕对方也是蓄谋已久,计划周全。
按照男人说的话,一个月前就绑架了他的妻子,那么也就是说他救了姜一媛那时已经开始。
不管是谁,都和她脱不开关系。
傅白白胖嘟嘟的身板全沾着电子触感器,他的肺部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傅绍燊知道部队大院的医生曾是经过战场上特殊培训的,面对这么棘手的手术胜算较大。
“爹地,妈咪怎么样了?”傅白白虽然恢复了精气神,可身体还是发虚,小家伙昨晚一场手术后,这么快就醒了,也是够结实的。
傅绍燊走过来,目光温存,大掌抚上他的头部,父子俩第一次这么温馨和谐,他炙热的气息温暖,
“你妈咪没事,她也是刚做完手术。”
“白白,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能乱跑。”
“现在外面很危险,你和你妈咪的生命安全最重要。”
男人充满父爱又慈暖的嗓音沁人心脾,这一刻,对于他来说恐怕真是宝贵的吧。
傅绍燊自从在医院里看到姜一媛的怀孕报告就开始怀疑,一向心思缜密又较真的他,命令柏崇原暗中查找,没想到竟真的揪出这么多病症。
还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险些让秦又和白白丧命。
“我知道了,爹地,其实昨天,我在游乐园的时候,就总觉的身后有人跟着我和妈咪,但是我一直没找到是谁,也就了事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爹地,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妈咪!”
傅白白想知道秦又伤的如何,心里也是忐忑。
“暂时还不行,我会照顾好你妈咪的!”
“你放心!”
“恩!”病床上的白白相当乖巧,因为他真的很疼,也不太敢动作太过大,只能凭借自己微弱的呼吸来喘气。
肺部受损,影响到了他的呼吸道,所以有些费劲。
白嫩的小嘴惨淡,没有了素日里有水滑的光泽。
“我还有事,这里的叔叔都是可以信得过,你放心好了。”
“安心养病!”
傅绍燊点头,白白够机灵,他也算是放心了。
“爹地,照顾好妈咪,不管你们在不在一起,都要好好的!”
傅白白两只手像小狗一样搭在外面,面部埋在棉被里不探出来。
他渴望的眼神灼灼,傅绍燊都转过去的身子又转回来,两人的眸光相对,到尴尬起来,
“知道了。”
也许是男人本来就善于表达,可能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够了。
“拜拜!”
“拜拜,爹地。”
傅绍燊前脚从部队大院里出来,又去了仁和医院。
秦又也已经醒了,两双眼睛空洞望着天花板,一旁的小护士在给她换着点滴。
傅绍燊,柏崇原和谢小蟹三人进来。
因为长时间的瞪眼,她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
看见男人扎着点滴的手抬起,“傅绍燊……白白怎么样了?”
傅绍燊迈着步子过来,大掌接住她的,她憔悴的面庞看的男人心疼,“阿又,白白他……”
“他的事从今以后,你都不要过问。”
“为什么……白白昨天伤的很重……傅绍燊……你告诉我……他到底怎样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让她管,她是孩子的母亲,凭什么?
“秦又,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婚。”
傅绍燊没有回答,而是转了话题。
秦又本来绝望的双眸充满了疑惑,“你说什么?”
转念又想到,姜一媛回来,她当然是要退位了。
不仅更是心弦又是跌入寒谷。
那前几天晚上,他又为何放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要,偏偏和她睡在一起。
这个男人她简直越来越看不懂。
“离婚,还你最初的生活!”傅绍燊又重复一遍。
他说的话似乎有些伤感,可那一丝不动的脸却又不像。
“不用等我好了,现在你拿着离婚协议来,我都能签字,只是我只要白白!”
秦又起身,想要证明自己没事。
腿间还绑着的伤口被扯动,疼的她龇牙咧嘴又摔了下去。
傅绍燊扶着她,厉声呵斥,满目紧张,“你逞什么能啊!”
“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不知道么!”
虽然语气是严厉的,可他眉宇间的目光却是柔情的。
他是心疼她的,只是换做了呵斥。
秦又本来就委屈,被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如滚滚长江一样压抑许久的情感全都爆发出来,
“傅绍燊,你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啊!”
“你说离婚就离婚,而且还不给我白白!”
她几近是喊出来的,眼圈泛红,声音里带着空腔。
谢小蟹和柏崇原识相退了出去,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激动的秦又单薄凌弱的身子发颤,本来还是坐在凳子上的傅绍燊过来拥住她,将她的头深深搂近自己的怀里,大掌端着她的身子,紧紧抱住,
“阿又,对不起。”
“可能是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相遇了,便不会再幸福!”
她埋在他健硕的胸怀中,他说话时,隔着衣服和棉被有一丝丝震感传来。
秦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不爱她。
两人最先开始的婚姻就不幸福,老人说过强扭的瓜不甜,真是如此。
“昨晚,撞你和白白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他们,今后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她没有回答,让他抱着,一边听着,
“从今以后,你和傅家没有任何联系。”
秦又心如死灰,自己明知道结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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