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的话,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鞭伤也不过是皮外伤,最多造成内伤,又怎么会造成这种大出血的情况?
“那……”展云犹豫了,该不该告诉她那女人怀孕的事?要是让婉儿知道自己扼杀了一条小生命,一定会很内疚吧!而且还是少主的骨肉,婉儿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告诉我啊!”婉儿等得有些急了,难道那女人真的死了?被她打死了?说不定是被她打中身上哪个致命的死穴,导致她体内大出血。
都是她害的,那女人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自身有伤吧,还不大清楚呢,听大夫说已经脱离危险期,我才出来找你的。”展云还是决定不把容歌怀孕一事告诉她,免得她胡思乱想。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婉儿低着头喃喃地念着,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展云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内心也很担忧,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回去。”
“不要!”婉儿拒绝,身子下意识往石头里缩了一下。
她才不要回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君毅一定会很生气,她不敢回去,更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面对他!
“没事的,别怕,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展云握住她的手,想让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着她!
“君毅哥哥一定很生气对不对?”婉儿小心翼翼地问,她知道,君毅哥哥很少发脾气,平时也很少笑,可是真的发起脾气来,会很吓人的!她至今还没见识过,不过小时候,只要一不小心激怒他,他脸上的那种让人寒粟的怒气就已经逼得她不敢再触犯他。
“少主这么疼你,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展云继续安慰她
你打算怎么谢我
“少主这么疼你,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展云继续安慰她:“毕竟你是他的妹妹,他不会为了个外人生你的气的,那女人哪有你重要?你一失踪,他就派人来找你了,可见他有多关心你这个妹妹,你再不回去的话,少主就真的要生气了。”
他像哄孩子般哄着她,沈婉儿的心慢慢地松了下来。
如果那女人没死的话,君毅哥哥不会太生气吧?像展云说的那样,她始终比那女人重要,而且君毅哥哥也说过,她的确比那女人重要的!
想起沈君毅当初说的那翻话,沈婉儿的心平抚了下来。
她没有杀人,君毅哥哥又不怪她的话,那就什么事都没了,她不需要躲在这里害怕了。
“那,我们回去吧。”婉儿抹了把眼泪说道。
“好!”展云笑了,扶着她一块站了起来。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展云不时地说些话来逗婉儿开心,可婉儿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但却不像往常那样,欺负他,说他烦。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沈婉儿发现,每次躲起来,他总是第一个找到她,小时候捉迷藏的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你每次躲来躲去都是那几个地方,我自然就猜到了啊!”展云笑得一脸欣悦,不知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从刚才婉儿抱住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很兴奋,激动,那种情绪到现在都是这么高涨。
“展云!”她唤了他一声。
“嗯?”展云偏过头。
“谢谢你。”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对他说话。
“谢我什么?”展云一脸茫然,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反正,就是谢谢你。”她撇了撇嘴,第一次没有很大声地吼他,换作是平时,她一定会大吼:谢你就谢你啊,问这么多干嘛!笨死了!
“你打算怎么谢我?”展云开玩笑地说。
“你想要什么?说吧,我赏你!”她大方地说道,大部分的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是金钱,就是贵重的物品,反正与金钱有关的一切,她都可以满足他!
我要一项特权
“你想要什么?说吧,我赏你!”她大方地说道,大部分的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是金钱,就是贵重的物品,反正与金钱有关的一切,她都可以满足他!
“我没什么想要的。”展云没想到也会这么认真,刚才的话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其实心里压根没打算要她送什么!
“我说赏你就赏你,快说,要什么?”她霸道的个性又犯了。
展云知道,他要是再不说出一件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会生气的。
“那,我要一项特权!”他突然想到什么东西,笑得有些腼腆。
“特权?什么特权?”沈婉儿眨了眨眼。
“就是,以后,我可以叫你名字吗?”他的脸颊忽然有些烫,还好天色已经黑,她应该看不到他脸上的红晕。
“叫我名字?”沈婉儿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那以后你就叫我婉儿吧!”
能唤她婉儿的就只有爹娘和君毅哥哥,现在多了个展云,也就四个人!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展云开心地笑了,眼睛眯成月牙形,甚是好看。
婉儿搞不懂了,有那么值得高兴吗?只是让他叫了个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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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窗外飘着毛毛细雨。
沈君毅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一直握住慕容歌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一放松,他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大夫说她身上的鞭伤已经很严重,可加上流产对身体的危害,简直雪上加霜。
如果能平安度过今晚,就能脱离危险期了。
“容歌,你一定要撑下去。”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脸边,轻轻地磨擦自己的脸,脸上尽是伤痛的神情。
从来没有女人能这么让他牵心,这么让他着急,她是第一个!
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非她!
从五年前的那次相遇,他就已经喜欢上了她,不,应该说,爱上了她!只是一直没想过,还可以与她相遇。
改变这个事实
从五年前的那次相遇,他就已经喜欢上了她,不,应该说,爱上了她!只是一直没想过,还可以与她相遇。
这次的相遇,虽然不是那么美好,并没给她留下好的印象,不过这个月的相处,他真的很开心。
他喜欢逗她,看她羞涩涨红的脸,他就想笑。
他喜欢看她睡着的模样,那甜恬的睡容,时而磨牙,时而嘤咛,温顺得像只小猫,只有在那时候的她,才会乖乖地让她搂在怀中,不会拒绝。
他喜欢注视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也不想漏掉。
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那樱红的小嘴唇一张一合着,仿佛嘴里嚼的是天底上最好吃的食物。
他喜欢……太多太多了,只要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喜欢!只有生命有她,他就觉得精彩了。
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尽管他很喜欢她,可是他也可以感觉到,他并不是那么喜欢他,甚至可以说,讨厌他!
他不想承认她讨厌他,因为他是她喜欢的女人,天底下谁都可以讨厌他,但是她不能,他不希望自己被喜欢的女人讨厌。但这是事实,他必须接受。
为了改变这个事实,他尽量去对她好。
每天抽时间来陪她,不管再怎么忙,都会跟她一起吃饭。不再逼她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不再将她软禁在一个房间里……
只要他能做到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他这么努力地讨好她,就是为了让她爱上他,可这一个月来,她对他的印象,似乎并没有好转。
他不想放她走,她想把他留在身边,不过,也不会强迫性逼她留在身边。他不会强迫任何人,何况是她。
如果三个月后,她还没有爱上他的话,他愿意放她走。这是他早就对自己做下的决定。
但是现在,她却被伤成这样。他的心很内疚,难过。
当初没有把她带回来的话,也许这场劫数可以避免,可现在……
男儿有泪不轻弹
当初没有把她带回来的话,也许这场劫数可以避免,可现在……
“对不起,容歌……”沈君毅越想越难过,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呼吸都有困难。这二十多年来,他也受过不少挫折,可从来没有让他这么难受。
她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是他害了她,都是因为他,对不起,对不起……
一滴清泪从他眼角划落,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烛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沈君毅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真的流泪了。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流泪。
师父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也不能流泪!所以他从小就对自己说,不能哭,死都不能哭!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流泪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硬是把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看着病床上的容颜,弯腰俯身而去,嘴唇就在她耳边:“容歌,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就算你要走,我也会让你离开,只要你活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舍与悲伤,像做了个万分痛苦的决定,又是那么无可奈何。
朦胧的意识中,慕容歌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想睁开眼睛,却做不到,全身酸痛,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重得她动弹不得。
容歌……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似近在耳边。
她静下心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是谁在唤她呢?是姐姐吗?
记得小时候,姐姐总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讲故事,她好怀念姐姐的声音,可那传来的声音,不似姐姐的声音。
是把男人的声音!
是谁呢?是谁?
容歌,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就算你要走,我也会让你离开,只要你活着……
那声音又传来了,遥远得像从天国传来,带有一丝回音,在耳边游荡不停。
那人的声音,带有沉沉的悲伤与不舍,让她的心轻轻摇荡着。
悲伤与不舍
那人的声音,带有沉沉的悲伤与不舍,让她的心轻轻摇荡着。
忽然,一张清晰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张脸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沈君毅吗?是他吗?
他的声音为何如此悲伤?
他愿意放她走?
是真的吗?不知为何,她对此一点也不感到高兴,也许是他刚才的声音影响了她吧,内心竟有一丝不舍。
她不相信,以沈君毅的个性,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那可恶的男人,不把她折磨到死,是不会罢休的!只要她活着的一天,他就不会放过她……可是,为何到了自己要死的时候,却那么地想再见他一眼?
是否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手背像滴下什么东西,冰凉湿润的感觉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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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而入,也许是昨晚下过雨的原因,空气里始终弥漫着灰灰白白的淡淡雾霾,特别是在那清晨曙光将露的当口,总有着一层若有似无的薄薄水气。
嘴唇很干,喉咙一阵燥热难耐,慕容歌慢慢地苏醒过来。
长长的睫毛像铺开的扇子无力地眨了眨,她想喝水,模糊的视线扫了房间一眼,房间的门紧闭着,没有丫环守在床边,敝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室外淡淡的雾霾……
她伸出干燥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好渴,她想喝水。
眼看茶壶就搁在床头柜旁,伸手可及,她嘴馋地张了张嘴,伸手想去拿的时候发现,手上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动弹不得。
目光往手臂的方向望去,一张熟悉的脸枕着她的手,黑色长发犹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泛着淡淡的光泽。清晨的阳光沿着他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粱,薄薄的唇勾勒出一条完美的线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紧蹙的眉头,像担忧着什么,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看到沈君毅,慕容歌感到一丝惊讶,他怎么会在这睡着了呢?
痛得咬牙
看到沈君毅,慕容歌感到一丝惊讶,他怎么会在这睡着了呢?
身子轻轻一挪,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像脱了一层皮似的,只要一动就牵扯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几乎让她痛呼出声。
她咬着唇,硬是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只是小小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沈君毅,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她睁开的双眼,脸上欣喜若狂:“容歌,你醒了……”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稍不注意力道,就让她眉头紧皱:“好痛!”
沈君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她的手:“对不起,把你弄痛了。身体好点了吗?背上的伤还疼吗?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要不要……”
他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慕容歌听得脑子晕乎乎的,只是摇了摇头说:“我渴。”
“啊,我给你倒水。”他赶紧从一旁的茶壶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痛!”只要手一触及她的背,她就痛得咬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她吃痛的模样,沈君毅一阵心疼,不敢再碰她了。
“就这么躺着喝吧。”她无力地说道。坐起来会痛死她的,还不如渴死她算了。
“我喂你。”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就覆上她的唇。
慕容歌脑子还来不及思考,震惊得眼睛都忘了眨,他却很自然地吻着她,缓缓地把水送到她嘴里。
干燥的嘴唇被冰凉的液体滋润后,慢慢地张开双唇,那股冰凉流入嘴唇,滑入干燥如火烧一样的喉咙。
咽下一口水后,喉咙舒服多了,她闭上眼睛贪婪地吸吮着,还想多点的时候,却发现唇上那片冰凉消失了。
当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正着迷地看着她,俏脸一红。
“还想喝?”他抿唇微笑。
“不要。”她堵气地说道,其实口喉还很干,想多喝几口水,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她哪好意思说要?
要还是不要?
“不要。”她堵气地说道,其实口喉还很干,想多喝几口水,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她哪好意思说要?
“真不要?”他拿着水杯在逗她。
这坏蛋,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拿她开玩笑?
“不喝了!”她干脆把脸别到一边去。
沈君毅嘴唇一扬,轻轻地笑了。
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他又怎么会不懂呢?
于是,他又喂了几口水,慕容歌很不情愿,假装被迫地喝下了。
“背上的伤还痛吗?”他的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温柔,让慕容歌的心不自觉地轻荡。
“不那么疼了。”
她看着他,这时候才发现,他深邃的眼睛布满血丝,明显睡眠不足,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的他憔悴了几分,尽管如何,他还是那么帅气,威严。
“不疼就好。”沈君毅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满怀歉意地道:“昨天的事,很抱歉。是我不好,没有保护你。”
“与你无关。”慕容歌淡淡地道。
尽管她身上的伤,是他妹妹干的“好事”,不过,她是不会怪罪到他这个哥哥的头上来!毕竟她昨天说话也有点过份吧,才会惹毛她!
想起那女人昨天用鞭抽她的一幕,慕容歌就有点火了,现在身上有伤,暂时不与她计较,等她身上的伤好了,再慢慢与她算帐!
不过奇怪,她昨天下腹怎么这么疼呢?鞭子抽出的皮外伤,怎么会让腹痛呢?而且好像还流了好多血……
“容歌……”他深蹙着眉宇,带有一丝忧伤,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该不该告诉她孩子的事呢?
告诉她吧,又怕她伤心,不告诉她的话,又觉得对她不公平。她作为孩子的母亲,有权知道这件事。
慕容歌看他欲言又止,心生疑惑。
“有什么事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口。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眼,还是决定告诉她:“你怀孕了。”
沉睡的容颜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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