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明对着太医们问道:“孤王不离开,伊妃到底是怎么了?”
“回禀大王,娘娘腹中的皇子……有……有小产的迹象……”
伊妃听到太医说到小产,立即吃力地说道:“不,孩子……大王……救,臣妾求求你,救救孩子……”
瀚明对着太医们叱喝道:“孤王的孩子不许有事,你们听到了没有?快救,若是孩子没了,孤王要了你们的脑袋!”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要他的孩子有事!
【情不自禁】四百七十五
“臣等一定竭尽全力。”
瀚明厉声吼道:“那还不快救!”
众太医急忙应声,“是!大王!”众太医的话音还未落下,吉索盯着床上的伊妃,急声说道:“大王,娘娘晕过去了!”
一夜到天明,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直到天明,众太医才收起银针,从伊妃的寝宫里走了出来。
坐着寝宫外的瀚明,放下手中的金樽,问道:“伊妃怎么样了?”
葛大夫接话禀报道:“回禀大王,娘娘和皇嗣暂时脱离危险了,只要这几日危险期度过就好了。”
瀚明听的此话,暗捏着的心,松了下来,“恩。娘娘这边,你们要好好照看,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大王。”
瀚明放下手中的金樽,看了一眼天色,又瞅了瞅身上的衣服,起身说道:“吉索,摆驾!”一夜未眠,伊妃的转危为安让他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向着苍穹宫赶去的瀚明,心情却是十分的复杂。怀中揣着的刀,仿佛是揣在他的心头一般,沉甸甸的,压的他有些喘不动气。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的刀会出现在宁兰的手中,可是,他知道,脑海里的一切一定隐藏着什么,一定和他有关!
回到了苍穹宫,瀚明换了身便装,走到了龙榻前坐了下来,原先因为宁兰闯下的祸事而紧锁的眉头,在目光落到宁兰的娇柔时,逐渐散开了。
心,毫无预兆地变的柔软,他真的有些拿她没有办法。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和她才可以平静地相处吧?也只有这样睡着了,才可以如此安静。
“嗯……”一声轻呢声落下,平坦的眉心拧结在了一起。瀚明的手,情不自禁地向宁兰的眉心摸去。
她在做梦吗?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地看着她,会让他觉得一阵心酸呢?到底梦到了什么?梦中有他吗?为什么睡着了还露出一副很不安的表情呢?一阵心疼的感觉涌上瀚明的心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起身走出了寝宫。他只想早点去上早朝,然后早些退朝回来。虽然他知道今日的早朝会很漫长。
【弹劾王妃】四百七十六
瀚明看了一言身后紧跟着的吉索,边走边说道:“吩咐下去,准备好早膳,王妃一旦醒来,让王妃用膳,让她呆在苍穹宫里,天牢和冷宫那边……先不用去了。”
吉索立即应声:“是,大王,奴才遵旨。”
“还有,将原先侍候王妃左右的侍女,全部调过来侍候王妃,你今天就不用跟着孤王上朝了。”
吉索有些为难地说道:“是,大王,启奏大王,奴才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立足转身看向吉索,狐疑地问道:“什么事?”
“启禀大王,王妃身边的侍女裳儿死在天牢中,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瀚明愣了一下,面色一片凝重,“你说王妃的侍女裳儿死了?”
“回禀大王,正是。”
瀚明沉默了一会儿,言道:“让格勒去处理。”
“遵旨。”
向着朝堂上走的瀚明,面色阴沉一片,脑海中全是宁兰的面容。她的侍女死了?她在冷宫曾为了给她的侍女找太医,不禁放下她的骄傲屈服,如今,她的一个侍女竟死在了天牢里?她知不知道?她是因为侍女死了才对伊妃动了杀手吗?
瀚明一上早朝,便有一群臣官递上奏折,其中除了几封关要的国家政务奏折,其余的全是弹劾王妃的奏折,如以御史大夫为首的一帮朝臣。
御史大夫段栗走出列位弹劾道:“启奏大王,王妃虽是大齐公主,可如今既已嫁入大汗国,理应遵守大汗国的国法,臣以为王妃私出冷宫,乃是目无法纪,藐视国法,理应依法处置,若不给予惩罚,将无以正其大汗国的国法。”
瀚明面不改色地盯视着御史大夫段栗问向耶律鸿:“右相,你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耶律鸿闻言走出列席,沉声禀报道:“回禀大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御史大夫禀奏的句句在理,王妃私自出冷宫的确违犯国法,理应给予惩罚,不过,微臣以为,王妃年幼,刚嫁入大汗国不久,对大汗国的国法或许还不是很了解,应给予适当的惩戒。”
【朝议定罪】四百七十七
瀚明听完右相的话,唇角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只是片刻,面色冰冷,目光冷冽地盯向太傅幕僚,语气严厉地斥喝道:“恩,御史大夫所言有理,孤王不在宫中,王妃竟然私出冷宫,这等死罪,若是不以执法行事,那将如何正其国法?”
弹劾王妃的众朝臣闻得瀚明如此说话,暗暗地舒了口气,有些面上带有喜色。萧谋颐走出列席言道:“大王英明!”
瀚明见幕僚站在列席间未动,一直没有开口,原本冷冽的眸子浮上了一层阴霾,平声问道:“恩,程静,你来是和亲使臣,你是如何看待王妃的罪行啊?”
程静听到瀚明询问他的意思,一阵欣喜若狂,他还第一次被大王点名询问,看了一眼御史大夫,接口禀报道:“回禀大王,微臣以为御史大夫言之有理。”
“众位爱卿还有不同意见吗?若是一致以为王妃是犯了死罪,那么……”
耶律鸿再次开口言道:“启禀大王,微臣以为定王妃死罪,不妥。王妃乃是大齐国的和亲公主,纵有万般不是,也罪不该诛。大齐国与大汗国如今乃是友好邦国,若是大王此刻定王妃死罪,大齐国定会以为大汗国乃一泱泱大国容不下一名柔弱女子,微臣恳求大王三思。”
瀚明厉声喝斥道:“放肆!耶律鸿,你到底受了王妃何种好处?难道吾堂堂大汗国还怕了大齐国不成?难道王妃身为大齐国的公主就可以藐视吾大汗国的国法吗?犯法者不已法制,国法何在?孤王的威严何在啊?”
耶律鸿立即跪地,字字洪亮有力地禀报道:“大王息怒,启奏大王,微臣身为大汗国的右相,一直严于律己,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有徇私枉法之心,一心尽忠大汗国忠心于大王,绝无叛逆之心,还望大王明察啊!”
瀚明冷哼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幕僚问道:“太傅,王妃一事,御史大夫和右相看法有异,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PS:今天还有更新!
【进退两难】四百七十八
幕僚看了一眼阴霾着脸的瀚明,低咳了一声,快步走出列席,“启奏大王,微臣不敢说。”
瀚明盯着幕僚,心里一阵闷燥,一直都在等幕僚开口表个态,他却一直不语,此刻点名问他,他却说不敢说,这不是诚心给人找堵吗?
“孤王要你说!”
“微臣遵旨,微臣以为王妃一事……微臣还是不敢说,微臣恐怕说出大王不爱听的话,落得叛国一罪……”
瀚明半眯起鹰目,重新落坐在龙椅上,字字有力地言道:“幕僚,孤王就恕你无罪。”
幕僚看了一眼御史大夫,十分平静地说道:“谢大王恕罪。启奏大王,国法不可不正,家法不可不严,王妃一事大可为犯法,国法处置定王妃死罪,大齐国若是追究,大王可派遣御史大夫前往大齐国解释,大齐国若是盛怒不明,也许御史大夫会被处斩,到时大汗国可与大齐国兵戎相见;小可为犯错,家法惩戒,因王妃身份特殊,大王可行国法,也可施仁政,微臣以为大王自会有定夺。”
“太傅,孤王今日就问你要个态度,你说孤王该如何定夺啊?”
幕僚推脱地说道:“禀奏大王,微臣想听一听御史大夫的意见。”
瀚明听完太傅的话,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狡黠,“御史大夫,太傅方才一席话你听明白了吗?他方才说想听一听你的意见,那你说孤王是大事化小行使仁政呢?还是立刻斩了王妃,备好兵马粮草与大齐国兵戎相见呢?”
瀚明的话音一落,以御史大夫主张国法处斩王妃的众臣,惊的面色大变。御史大夫愤愤地瞪了一眼幕僚,心头恨的牙痒痒,暗骂幕僚是只老狐狸!
王妃一事,原本是满朝大臣商议的事情,被幕僚全权推脱到了他一人身上,使他陷入进退两难间。一种是处斩王妃,引起战争,定会遭到百姓吐骂;另一种则是免了王妃的罪,得罪后宫嫔妃……虽说是二选一的题目,可他是选择哪个都会倒霉啊!
恨啊!更是悔啊!
【惩戒王妃】四百七十九
御史大夫段栗看了一眼瀚明,在瀚明的逼视下,心里一阵掂量,“回禀大王,微臣主张大王施行仁政……”
瀚明听到此话,满意扫了众位朝臣,沉声问道:“哦?众位爱卿可有不同意见的?”
弹劾王妃的大臣一见御史大夫都改口为仁政了,哪里还敢说别的,立即齐声言道:“臣等一切听从大王的定夺。”
瀚明佯势沉思了一会儿,言道:“既然御史大夫与众位爱卿都主张仁政,那孤王便惩戒王妃……抄写女戒一百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既然对大汗国的国法不是很了解,那么,御史大夫和太傅就给王妃上上课,免得日后王妃再有不妥之处,以不清楚来作为口舌,如何啊?”
御史大夫和太傅齐声应道:“微臣遵旨。”
瀚明满意地勾起了唇弧,严声问道:“众位爱卿还有何事需要禀奏孤王的吗?”满朝文武无一人开口,朝堂鸦雀无声。
“既然众位爱卿无事禀奏,那就退朝吧!”瀚明话毕,在众臣叩拜声中,稳步离去。一个早朝上了三个多时辰,此刻退朝一身的轻松,想要快些见到宁兰,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自从他和宁兰大婚,这些日子以来,还未曾与宁兰同桌用过膳,今日的午膳他便要与宁兰一同用膳。
走到苍穹宫外的瀚明,对着迎驾小跑出来的吉索问道:“王妃醒了吗?”
“回禀大王,王妃……”
吉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远处的一阵疾呼声给打断了:“大王,不好了……奴才叩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瀚明不快地皱起了眉头,看着跪在他面前行礼的宫女,“出了什么事?”
小宫女慌忙回道:“回禀大王,太医让奴婢过来禀报大王,伊妃娘娘又不好了……”
瀚明闻言,脸色沉下,“早上太医不是说伊妃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又不好了?”瀚明说话间,人已转身大步向着伊萱宫的方向奔走。
“大王摆驾伊萱宫。”吉索微微一愣,一记高呼之后跟随了过去。
【孤王不走】四百八十
瀚明对着太医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样了?”
众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葛太医有些紧张地回禀道:“回禀大王,伊妃娘娘现在稳定了,只是大王早上走后不久伊妃娘娘醒来了,情绪不好会直接影响胎儿……所以……臣等无能……”
“你们是无能!”瀚明说完在床前做了下来,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位太医,“你们还在这跪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想想怎么救治伊妃!”
“是!臣等告退。”
瀚明盯着伊妃的病容,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吉索言道:“你们也全都退下吧!”吉索想要禀报瀚明王妃还未醒来,可见瀚明面色不好,迟疑了下,又将话忍了回去。刚刚退到门口,瀚明不由抬头看向吉索:“王妃醒了吗?”
吉索怔了一下,平静地回报道:“回禀大王,王妃她还未醒。”
“还未醒来?”
怎么还未醒?想到昨夜的事情,瀚明双目一沉,想到也许是太累了,便吩咐道:“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不要打扰她,王妃若是醒来,立即禀告孤王。”
“奴才遵旨,大王,午膳……”
“就在伊萱宫里吧!”瀚明说完做出了个屏退的手势,退下了吉索。
“奴才告退。”
伊妃缓缓睁开双目,瞅着瀚明问道:“大……王……孩子……还好吗?”
“你醒啦?孤王这就叫太医过来。”
伊妃抓着瀚明的手,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眷恋和焦急,“大王,不要,臣妾不疼,大王不要离开臣妾好不好?臣妾只想这样看着大王。”
“好,孤王陪着你。”
伊妃闻言暗暗地舒了口气,眼睛里尽是期盼:“大王,今日你可以陪在臣妾身边吗?看不到大王,臣妾就好心慌好害怕……大王,你会与臣妾一起守护着……我们的孩子好不好?臣妾真的好怕……好怕……”
瀚明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别哭了,孤王不走,孤王答应你今日留在伊萱宫里陪着你。”
【叩见殿下】四百八十一
伊妃闻言很是感动地抽泣道:“谢谢大王……大王你待臣妾真好……”
瀚明温和地笑道:“好了,别再哭了,免得伤了身子。”
瀚明的话音刚落,伊妃的肚子便传出一阵咕噜声,伊妃苍白的娇容羞红一片,低声窘色地说道:“大王,臣妾……让大王见笑了。”
看着伊妃羞涩的娇媚之态,瀚明原本阴霾的心情瞬间淡了下来,“来人啊,备膳。”
苍穹宫
花景寸步不离地守在宁兰的身旁,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宁兰迟迟未醒,让原本心神不宁的她,多多了几分烦躁和不安。她跟随宁兰以来,从未见过宁兰如此贪睡过。眼见着到了下午,就更加担忧了。
落儿红肿着眼睛,双目幽暗地瞅着龙榻上的宁兰,低声问道:“花景姐姐,公主还未醒来吗?”
花景与落儿走到寝宫外,问道:“还没有,裳儿的后事已经处理好了吗?”
落儿点了点头,滚烫的眼泪从眼睛里涌出,垂头应道:“恩。已经安葬了。”
花景忍着心头的难过,对着落儿说道:“别哭。”
落儿轻应了一声,用力地吸了口气,擦去了脸颊上的泪珠,愤恨至极地言道:“嗯,花景姐姐,落儿好想去杀死那个贱人,好给裳儿报仇,给公主报仇!”
花景向着寝宫内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说道:“嘘,这话千万别说出来,免得被人听了去。落儿,你放心吧,公主一定会替裳儿报仇的。我们等公主醒来,听从公主的吩咐。”
落儿担心地问道:“好。花景姐姐,落儿听你的!可是,公主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公主不会有事吧?”
花景忧心地沉下眸子,“再等等看,若是天黑还未醒来,我去找吉公公,你先下去休息吧,公主这里有我。”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床上躺着的宁兰依然沉睡着,正当花景准备走出寝宫的时候,一阵冷风随着快如闪电般的身影,闯入屋内,落进花景的眸中,在花景惊诧的目光下,来人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二……奴婢叩见二殿下。”
【付出代价】四百八十二
荣禄一身黑衣,面色冰冷一片,冷冽的目光从花景的身上落在了龙榻上,浓密的双眉间布满了担忧思念还有难仰的愤怒和疼惜,“起来吧!”
三两大步走到龙榻前,盯着宁兰冷声问道:“公主她是怎么了?”
“回禀二殿下,公主还未醒……”
荣禄双手成拳,冷声言道:“去外面守着!”
“是,奴婢告退。二殿下,公主她从昨夜一直到现在还未醒……”
“什么?快去打盆热水过来!”荣禄看着宁兰紧锁的眉头,心头猛烈抽搐,漆黑的双目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紧张地抓住宁兰的手,唤道:“兰儿,二皇兄来看你了,你可以听到二皇兄的话吗?若是听到二皇兄的话,就醒来看看二皇兄……”荣禄见宁兰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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