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知道这湖……哪端较浅吗?”
荣禄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宁兰,直言道:“这,应该是那个位置吧,这水都是向东流的,皇妹你问这做什么?”荣禄问完转头看向身边,却发现宁兰已经向着他刚刚指的方向奔去。
“二皇兄,你看那荷花多美啊……”说完宁兰便向着他刚刚手指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记回头地看向她的二皇兄,唇上嵌着淡淡的微笑。
看着宁兰那脸上的天真烂漫,那绚丽如花儿绽放的笑容,让荣禄心慌了起来!荣禄忽然知道宁兰要做什么了,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以身犯险】二十三(2)
“碰”……
一会儿功夫,宁兰整个人跌落在湖池里,只听见水花溅起的声音,而人已经不见了。
这一刻间,荣禄的心倍感震撼,立即惊慌失措的大喊了起来:“救命啊,公主落水了……”荣禄向那水花溅起的地方飞奔而去,随即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皇妹,你在哪?”荣禄又一次钻进了水中,拼命的找,心里越来越恐惧,直到摸到锦衣,紧紧的抓住时才舒缓了许多。
“皇妹,皇妹……你醒醒,皇妹……”一只手臂将宁兰紧紧的环着,像岸边游去。
“咳……二皇兄,我在,我在这儿。”细弱的声音总夹杂着满满的疲惫,慢慢的开始合上眼睛。
“皇妹,你醒醒,别吓二皇兄好不好?”拖着宁兰上了岸的荣禄使劲的摇着宁兰,声音中的紧张让即将睡去的宁兰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二皇兄,你真傻!为什么要对兰儿这么的好?”宁兰边说边流下了眼泪,抬起小手抚上荣禄紧锁的双眉。
“皇妹,二皇兄不许你有事!你是那么的聪明伶俐,那么的善解人意,又是我的皇妹,我怎能不对你好?”荣禄一边说,一边将宁兰的眼泪给拭去,鬓上的水不段的往下滴,立即抬起手臂,用衣袖抹擦……
“这宫中,除了乳娘,还有个二皇兄为我跳过这荷海,真好!二皇兄,你知道吗?我该为乳娘做点什么的,今天是她的忌日,帮我……”说完就真了晕了过去。
荣禄紧紧的攥着宁兰的手,笨拙地背了起来,在心里暗暗的做了个决定。他要帮宁兰,填平了这块先皇为太后奶奶筑造的湖池!
荣禄深深的自责,若是今日宁兰当真出了事情,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宁兰的跳湖,让荣禄深深地明白,在他的心中宁兰已经重要过他的生命!记得,她总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灵动的小脑袋,时不时的说出让人很吃惊的话语,最讨人喜欢的是她爱跟着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让人无法不去喜欢。
可是,直到三年前,娇荷出事后,那样的一个小人精突然的不见了,也就是三年前的今天不见了的!娇荷夫人的死使得宁兰变的寡言少语,变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有意地避开他……
【以身犯险】二十三(3)
低着头的荣禄,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向自己这边赶来,即刻肃起面色。一会儿的功夫,由张喜带头的奴才们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奴才张喜叩见二殿下;,千……”
“免了,救公主要紧。”荣禄简短的话语,打断了将要行礼的奴才们。
“是。”很快速的将宁兰从自己的背上接了过去。
“快,快……”片刻后,长亭上只留下了张喜的声音在慢慢的散去,荣禄看向那片碧绿的湖面,已经平如明镜,没有半点儿的波浪,似乎先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若不是这身湿透的锦衣和自己身上所散发的稀泥气味,他也会怀疑……
绾熙宫里,云集了许多太医,他们都害怕三公主又像三年前,一睡不醒人事。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个三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见皇上那张阴冷的脸,更是万分的惶恐!
“你……”愤怒的皇帝,此时盯着荣禄,欲言又止。将指向荣禄的右手狠狠摔下,背过身去。当他听到三公主落水,二皇子跳湖救公主的消息后,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火速的赶了过来。宁兰这个孩子,他是捧着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荣禄是一个……这能不让他生气和着急吗?
“皇上,息怒,你看二皇子衣着湿透,就让他先行换了衣服,虽说现下是夏季,可是这湖水却是寒冷……”熙美人一边温婉的求情,一边给二皇子使眼色,示意他起来,回去。可是,荣禄却视而不见,脸色严肃的跪在那一动不动,让人又是气,有是急。
齐迥听到熙美人的一番话,脸色和悦了许多,转身看了看跪着的荣禄,厉声喝道:“你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难道你也要和宁兰一样躺在榻上,让朕忧心吗?”
“儿臣惶恐,儿臣不敢。”
“那还不给朕滚回去,换好了衣服给朕在御书房里跪着!”他要问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不相信事情是如此的简单。还如此的巧合,同是这一天发生!
“是,儿臣遵旨,儿臣告退。”荣禄临走前,又看了看榻上的宁兰,走出了皇妹的寝宫向自己的宫里走去。
齐迥看着荣禄消失在门口,自己也跟着走出了宁兰的寝宫,向厅堂走去,走时不忘记的怒喝道:“来人,去把佳芙夫人给朕押过来!”
“遵旨!”片刻的功夫,面如死灰的佳芙夫人便被押解了进来,跪爬在厅堂的地面上。
齐迥冷声问道:“佳芙,你可知罪?”
“皇上饶命,奴婢佳芙知罪。”
“哼,朕让你侍候三公主,可公主出事的时候,你人呢?你还有胆求朕饶你的命?”
“奴婢知罪,求皇上开恩,奴婢也是逼不得已。”跪在地上的佳芙一边哭泣,一边求饶的哭诉着:“皇上,奴婢原先是跟随着三公主的,可是后来,二皇子……”
“说!朕到要看看你如何替自己脱说!”
“公主今日里下完早课,便未回宫,向苏玉亭走来,奴婢只好跟随其后,可是一到长亭公主便下旨,不许奴婢紧跟……”佳芙说完事情的经过后,不停的磕着响头。
“佳芙疏于职守,给朕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奴婢叩谢皇上圣恩……”
齐迥不由地寻思了起来。宁兰在长亭跳舞?兰儿会在长亭跳舞?这太不可思议了,想着起身赶去御书房,他要知道真相。
【落夕湖池】二十四(1)
当齐迥赶到御书房的时候,荣禄已经换好了衣着,跪在了那里。深邃的眼睛,看不到丝毫的情绪。齐迥看着地上跪着的二皇子,两道眉峰紧挺。暗思,这个孩子三年前闭口不言,此时的表情与那时相比,如出一辙。
齐迥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没有太子的年纪大,却也不比太子弱,也许他比之更甚,更加适合那张龙椅。
荣禄见齐迥在龙椅上坐下,盯着自己,立即行礼道:“儿臣叩见父皇……”
“免了,你可想好了?”齐迥沉声问道,话语中满满的威严。
“儿臣想好了。”
“那你到是跟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是娇荷夫人的祭日,皇妹去长亭是探望她。儿臣去的时候,看到皇妹独自一人在长亭跳舞,便走了过去。”说到此处,荣禄顿住了片刻。
齐迥厉声言道:“继续说……”
“是,父皇。”略显犹豫了片会儿又接言道:“皇妹舞后,便告于儿臣,她见到了娇荷夫人,随即就向水里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叫着夫人的名字……儿臣一时疏忽,险些使得皇妹溺水,恳求父皇责罚!”
齐迥狐疑的又问道:“当真如此?”这事情也太不可思议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回禀父皇,儿臣所说的句句属实。”荣禄面对着父皇的审视,一脸的真实无疑,淡定的神情使得龙椅上的齐迥也开始相信了起来。
“儿臣有一请求,敢请父皇恩准。”
“说。”皇上一脸的深沉,他的这个儿子一向不曾求过什么人,什么事情。大小看着他长大的,阅人无数的他又岂止会看不清楚这孩子的性子?且不说今日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既然说了,必然有要说的理由和原因。
这孩子各方面都很优秀啊,日后在行观察。想到今日他与宁兰的落水,他的心中任在纠结!若是今日他们任何一人出了事情……想到此处,嵌在眉心的皱痕便更加的陡峻。
兰儿在自三年前的昏睡过后,便心性大变!这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问号,即使不曾再提起,他也未放弃追查,所以他将佳芙夫人安插在宁兰的身旁。名义上是侍候三公主,实际上是让她走近宁兰,查出事情的真相。
“儿臣,向父皇请旨,将落夕湖池给填平了。”二皇子荣禄一字一顿的说完,面上的坚定让齐迥心中大震。
【落夕湖池】二十四(2)
兰儿自从三年前的今日,昏睡了三天三夜后便心性大变。这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问号,即使不曾在提起,他也未放弃追查,所以在一年后将佳芙夫人名义上是侍候三公主,实际上是让她走近宁兰,查出事情的真相。
“儿臣,向父皇请旨,将落夕湖池给填平了。”二皇子荣禄一字一顿的说完,面上的坚定让齐迥心中大震。
深思过后,略带狐疑的寻问荣禄,道:“皇儿可知落夕湖池是先帝时筑建的?”
荣禄毕恭毕敬的回道:“儿臣知晓,落夕湖池是皇爷爷生前为太后奶奶筑建的,已三十年有余。”
齐迥严声问道:“那你可知晓祖训?”
“儿臣知晓,祖训第一千四百二十条记载,‘大齐后世君主不得随意更变皇宫里的筑造。’”
大齐的皇宫是不得随意变更筑造,后世君主若是擅自更建,便视为不孝。当年太后初位后位,为救先帝险些丧命于黄泉,大感人心,才能在皇宫之中筑建了这座‘落夕湖池’。
当今太后之所以权倾朝野,也与之渊源及深。如今齐迥亲政之中,须得步步为营,一步棋子都不得走错。虽说自己与太后的关系不大和睦,到还能维持,此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三年前,若不是铁儒琛死的离奇,使得自己措手不及,也不至于自己如此的陷入两难之境。早早便已亲政手握重权了。
“恩,那你还胆敢要求让朕下旨填平湖池?你可知到至少大不孝之举?更何况当今太后,你的皇奶奶,如今还在尚在人世!”
“儿臣知晓,儿臣提议前已经思考了一通。”
“那你还如此鲁莽?朕今日就当你不曾提起过此事,你日后休要在提及此事。”齐迥一脸的严肃,严厉的喝斥荣禄。心中暗想:现下这落夕湖池是动不得的。唉,身为一国之主,随说这皇权至高无上,可是却始终斗不过那么薄薄的一本祖训!
“父皇,请父皇应允儿臣的请旨,儿臣已经斟酌再三。这湖池常年不过是养了几只莲荷,皇妹今日险些丧命此中,儿臣求父皇下旨。”说完,便深深的叩首,面色上无丝毫退步之色。使得齐迥进退两难。
“那你到是说说,必须填平它的理由,让父皇听听,再做分晓。”面对荣禄的坚持,齐迥也有了许些动摇,当听到宁兰落入水,也曾闪过此等念头。
“父皇,儿臣是心里震撼,当深深的湖水瞬间淹没皇妹的那刻,儿臣惶恐极了。这一片荷海下,已经有人丧命于其中,这就够了。儿臣不想宫中再有人落入其中,溺水而亡,尤其是亲眼目睹皇妹的溺水之后,儿臣斗胆请旨,父皇明鉴!”
【落夕湖池】二十四(3)
大齐的一国之君此时,沉默中带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目光如炬的大齐皇帝,此时看着自己的皇儿,严厉地问:“荣禄,三年前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娇荷夫人的死和你皇妹的昏迷有关,是吗?”
“父皇……”荣禄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在你眼中,父皇就是个昏君吗?”齐迥口气沉重的说完,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越过荣禄走向窗口处,背身于跪着的荣禄,看向窗外的蓝天,目光深遂、悠远……
荣禄心里不在平静了,想到方才父皇的推测,难道父皇已经知道了吗?知道了多少?“儿臣惶恐……”
“荣禄,父皇要知道真相。”略带温怒的说道,面上的表情,灰暗了许多。
“回禀父皇,娇荷夫人不只是皇妹的乳娘。当年,她的死,皇妹和儿臣都脱不了干系。”荣禄眼中带着暗暗的伤感,这是他埋藏了几年的事情。其实不只是皇妹在自责,他也在自责。虽然身在皇家的他,已经看惯了生死,更别说在这四面高墙中奴才的命了!可是,娇荷夫人却是因为她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哦?”转身看向荣禄,心中暗忖,因为他们?这潭水到底有多深?难道和母后有关吗?普天之下,能让朕的一对儿女如此顾忌的人除了她还有谁吗?
“娇荷夫人的死,不是意外,她很是无辜,儿臣和皇妹都是亲眼所见。所以皇妹自那以后性情大变,这些都是因为娇荷夫人的离去。”说完,黯然失色的双目,深不见底的看向他的父皇。
齐迥长久的沉默之后,看着荣禄言道:“起来吧。”仿佛在这一刻间老去了许多年,他没有让荣禄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该知道的!那位即使如何不是,可毕竟是他的母后啊!
“父皇,那落夕湖池……”荣禄不屈不挠地再一次问起。
【落夕湖池】二十四(4)
深深的一声叹息过后,向着门外缓步走去的齐迥无奈的说:“皇儿,你回去吧,此事容父皇在斟酌斟酌。”
“父皇……”看着离去的背影,荣禄忽然觉得这样的父皇是第一次看到,那么的无力!就在那一刹那间,他忽然间明白了。呆滞片刻之后,扶着御书房的案桌缓缓的站了起来。
荣禄揉了揉因长久膝跪而发麻双腿,陷入一片深思,齐迥的一声长叹,使他明白了,那个落夕湖池现下是动不了。齐迥那个背影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这皇奶奶掌握的权力也太大了!父皇至今还在施行亲政……
从此事上他更加深刻的懂的,一国之君不可‘轻行’,这大齐的祖宗制度太过于至高无上了,已经阻碍了后世人要行走的路。
再次回首看了看那张至高无上的龙椅,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前所未有过的欲望,这种欲望在不断的膨胀。暗想:如若自己有朝一日能坐上了那张位子,他是绝对不允许有后宫干政的事情发生!
握紧双拳的荣禄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御书房门口的那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的样貌。黑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阴鸷随风淡去,仿佛未曾出现过那般。
已近晌午时分,夏日的炎热,更加的肆无忌惮。此时此刻的二皇子荣禄,在烈日的爆晒之下,竟然觉察不到任何燥热,因为他的心在变冷。
皇妹不知如何了,思及于此更是加快了脚步。他心里忐忑不安,害怕皇妹又如同三年前那般,昏睡不醒。
他自小便喜欢宁兰,仿佛前世便是相识过一般。这样的情绪,剪不断理还乱。一想到在长亭跳舞的她,心理就心酸的发疼。那么小的她,为什么面上尽是满满的沧桑?他多么的希望三年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然而,这一切皆事与愿违。
长亭里的那个舞姿……他的皇妹何时学了舞?而且那舞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为何记不起从何见过?俊美的面孔上,英眉紧锁,久思不得其果。
整个大齐都知道宁兰公主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岂不知二皇子也是智慧超群。
【荣禄皇子】二十五
李相顺大声喊道:“二皇子驾到……”
“儿臣叩见美人娘娘。”
熙美人淡笑说道:“二皇子无须多礼,你是来看兰儿的吗?”
瞅着荣禄,熙美人心中也是喜欢的紧,只是,在这后宫总是身不由己的,如同鸟笼一般的宫廷生活,即使喜欢也不便表达出来。二皇子的舅父是当朝大将军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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