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祸涅磐劫:千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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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祸涅磐劫:千世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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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迥冷冷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去,把姜太医给朕拖进来,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朕就灭他九族!”

【长睡公主】二十(3)

愤怒的齐迥让所有那夜出现在绾熙宫内的人震惊,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公主可以在皇上心中重要到如此的地步!即使齐迥的愤怒十分的可怕,宁兰却依然熟睡着,直到三天后,才醒了过来。

对于宁兰来说,皇宫就是一潭水,一潭上了千年也不会掀起波浪的死水,如:寂寞孤单如她,永远都感觉不到什么才是幸福和快乐。

无论是政前还是政后;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这种永无宁日的争权斗势,永远不会改变!

她厌倦却无法逃脱,她很向往头顶上的那块白云,永远那么的纯洁和祥和。

人之初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想到三岁那年二皇兄所说的话,玉不去雕琢,它的本性是不会有何变化,而人却不然。自从五岁那年乳娘死后,自从这场怪疾之后,她知道了,她的生活永远是生活在不是你死便是我忘的境地。

娇荷夫人死前的那抹笑容,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宁兰和荣禄都未向人提起过,娇荷夫人死去的真相也一直未查出,成了一桩无头的公案,只是存在于众多案件中的一件。三天后,娇荷夫人的尸首从荷海里打捞了上来,听说,她还是面带微笑!

熙妃在宁兰醒来后,曾问她:“兰儿,我的兰儿,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宁兰片字未提,只是用黯淡的眼神看着空气,只有触及到荣禄的眼神时,才会稍有变色!宁兰依然记得娇荷夫人临终前的笑容!她知道,她的乳娘爱她,并且用那宝贵的生命,洗明了她的双眼,使得她火速地成长了起来。

“兰儿,不知为何如此的心性大变,难道是那场大病的缘故?”熙美人带有忧伤的语气问向齐迥。

齐迥若有所思的看着伏在书案上写字的宁兰,眉心纠结成团,又上了心头!随后,怅然若失的一声长叹道:“兰儿如此也不无不好,看,这样认真读书的样貌到也是可喜。”

安慰熙美人的齐迥,也感觉少了些什么。兴趣是因为,以往那个灵动可爱的三公主,被一觉睡没了的缘故吧?

“已经三个月了,兰儿的话是越来越少,臣妾还是有些担心,这要是再病了,可如何是好?皇上……”熙美人说完,一声娇唤,让人听了打从心底里升起怜惜之情。

齐迥郑重其辞的承诺于熙美人道:“熙儿,放心,有朕在。朕不会让我们的兰儿出半点差池!”其实他的心,也很虚茫!

太医院最终还是未查出宁兰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如何根治,会不会再发作,等等……

【飞跃成长】二十一

齐迥看着眼伏在书案上的小人儿,心中升起了一丝怜爱。她那专注的眼神,淡如清水,察觉不出丝毫的情绪,此时正专心致志于书中。

他知道这孩子定是经历了什么,可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丝毫的内情,荣禄那边也是只字不提。如今这孩子,如此是好是坏?他不知道。

他一向疼惜有嘉的孩子忽然间变了,变的彬彬有礼、变的沉默寡言、变得不再是天真烂漫,心中又如何能不焦虑?

漫步微微踮起脚走了过去,唯恐惊扰了她。走近后,右手挑了挑衣袖,露出了厚实右手掌,缓缓的背向身后,托着背在身后的左手,凝神微微俯身看向书案,眉头慢慢紧了起来,转而意味深远的又瞅着宁兰。暗想:这孩子年岁是五吗?失神了半会儿,不可思议的轻唤了声:“兰儿。”

轻唤过后只见那握着毛笔的手轻颤了一下,后定了定神,放下手中的笔,立即起身向齐迥施礼。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圣安。”

齐迥眉峰陡起,当看到白玉般的芊芊细手,因为自己发了一抖的时候,他的心也跟随之一捏。不想他到是吓到了她。可是,宁兰这态度却吓到了他,这孩子……

“平身吧,兰儿这是在书写什么?”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让他重新的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像是要重新认识她似的,目光如炬,似乎想看得更加彻底。

宁兰恭敬的回道:回禀父皇,儿臣方才是在书写《长歌行》。”

“哦?皇儿是否背得?”

“回禀父皇,儿臣先前已经背得此诗。”

“那兰儿背于父皇听听。”

“是,父皇。”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到东海,何日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宁兰不紧不慢的背诵着,音如涓涓流水般的清凉,沁入心扉。

“皇儿可知此诗寓意为何?”

宁兰双眸淡挑,颦眉思索了片刻,回言道:“此诗以描写园中葵春天茂盛秋天衰败的形象,来比喻人生少壮时的美好和老大时的凄惨;又以河水东流一去不返来比喻时间的流逝,不会为一个人而留住,前句的书写都是为了后二句警言。意为,年轻力壮的时候不奋发图强,到了老年,悲伤也没用了。”

“恩,兰儿是如何识得此诗的?”齐迥盯着回答的头头是道的宁兰,很是不理解,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就触及到如此的境地?这要是男子……不,更甚男子!

“回禀父皇,是太傅在教太子和二皇兄的时候,兰儿旁听得来。”说完头低了又低,音如蚊鸣般……

齐迥收回了心神,略带深意的问道:“兰儿甚是欢喜诗书?”

“是的,父皇。”言语间蕴含带犹豫,抿了抿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缄默了之!

“恩,好。”齐迥话锋立转,大声朗朗宣言道:“三公主宁兰听旨。”宁兰一听立即双膝着地。

“日后三公主可与太子一同读书,赐,文房四宝一套,赐,《乐府诗集》……”皇上宣读完后,带着深意的微笑看向宁兰。见宁兰那张玉质的脸,喜色满溢,心里也随着温暖了起来。

“儿臣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谢父皇。”

此后,宁兰便顺利的进入了太傅的课堂,同皇兄一起听太傅的讲述,她亦是大齐国第一个进入太傅学堂的公主,未遇到任何人的反对。

【时过境迁】二十二(1)

“公主,请您回宫吧。”佳芙夫人跟其身后,见公主下过早课走的却是另一条路,与绾熙宫相反的方向迈去,心中一急,便上前俯首劝说道。

宁兰冷冷的看了一眼,穿着俗落的佳芙夫人说道:“本宫自有定断,还轮不到你来提点!”

宁兰第一次见到佳芙夫人,便不喜欢她!她认为她只有一个乳娘夫人,娇荷夫人的位置谁也坐不了,她也不允许。没有她的认可,形同虚设!

“奴婢不敢,奴婢知罪。”佳芙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公主不一般,无论是哪个宫里的主子,在她的面前,都不敢过分的造次,尤其是她身边的奴才。

佳芙夫人依然记得,当年熙美人把她领到三公主的身边时,三公主那冰冷至极的眼神。那已经是二年前的事情了……

清眸流盼的熙美人盯着宁兰说道:“兰儿,这位是佳芙夫人,日后你的起居便由她来照料,接替娇荷先前的职务。”

宁兰听候坚决地抗议道:“母妃,兰儿拒绝。”

“不可以,这是你父皇的意思,是圣旨。”看到熙妃肃严的表情,宁兰只能接受他们的吩咐和安排。

“好了,佳芙夫人,日后三公主的起居便交由于你来侍管,不可疏忽。”

佳芙立即上前拜道:“是,娘娘,奴婢遵旨。”

“恩。”瞅了一眼宁兰那双充满不满的眼神,熙美人只能在心中暗叹,随后,离开书阁。

佳芙见熙美人离去,又瞟了一眼看着的宁兰,感觉书阁里突然冷清下来。又跪了好半会儿,见无人搭理她,便自己起了身,刚要迈步,却被一声冷喝给震在原地。

宁兰冰冷的声音在书阁里响了起来:“站住。”

从震惊中醒觉过来的佳芙夫人,怯声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公主有让你起身吗?难道佳芙夫人认为在此处,你已经是主子了?”宁兰未盯视佳芙夫人,只是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案上,拿起右侧的砚台,压在书的一角。动作轻柔,眼神颇为浅淡。

只听一声膝盖亲吻在木板上的声音,佳芙夫人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三公主,立即回道:“奴婢不敢……”

“佳芙夫人是吗?本宫今日便告诉你,本宫此生只有一个乳娘夫人,即使她已经不在了,谁也休想替代!”宁兰冷声说完,起身正面相对。

“奴婢谨记。”

“恩,起来吧。既然你是父皇派来的,本宫也不为难于你,你也好自为之,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好。”

“奴婢遵旨。”佳芙夫人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万分喜爱三公主了,因为她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更加明白眼下的这位公主是她的主子,一个永远也亲近不得的孩子。

“退下吧!日后还有烦扰夫人之处,宁兰在此先行谢过夫人。”宁兰说完便给佳芙行礼。

佳芙立即惶恐地说道:“奴婢惶恐,公主使不得。”

“夫人无须惊慌,你既是领旨而来,这礼节还是要的,废去不得。”完礼之后,背过向着书阁另一端头走去。

“是,奴婢告退。”佳芙这才战战兢兢的离去,而她那时只有六岁。

【时过境迁】二十二(2)

忆起往事,佳芙心中感触颇多,瞅着眼前向着长亭走去的宁兰,轻轻一叹。二年前皇上派遣她来侍候宁兰,其实暗有深意,就是为了查明娇荷夫人死去的真相!

“离本宫远点。”宁兰冷冷的命令完后,独自走上那条通向荷海深处的长亭,晨曦的阳光洒在了娇荷上,淡淡的清风带着一丝蔓香,使人心旷神怡。然而,此时的宁兰却心如刀绞般的疼痛。她还是很清晰的记得,那个深爱自己的乳娘。数不清多少次的梦中相逢,相逢却无语,她只是向着自己微笑。多少次梦呓后失眠,偷偷低泣?自己都不记得了,已经二年多了,往事形如昨日那般清晰。昨夜又梦呓了,乳娘却背身离去了,无论她多么大声的叫喊,娇荷夫人都不曾为她停留脚步……

看着这片碧绿的湖池,宁兰在心里说:“乳娘,你真的不要兰儿了吗?当年都是兰儿不好,若不是兰儿的调皮,您又如何的会死去?兰儿已经两年多未来看您了,您应该不怪兰儿的无情吧?乳娘对兰儿好过于自己的生命,又怎么会怪罪兰儿的不来探望呢?”想到此处,慢慢的跪了下来,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

“乳娘,兰儿来看你了,你感觉到了吗?兰儿此时才来看你,实属最不应该,求乳娘原谅兰儿,一如既往可好?”那形如荷花一样的裙摆,慢慢的飘落下来,双膝着地后,深深的叩首。

整个湖池上升起了一阵清风,带着满满的荷香,慢摇荷叶,发出阵阵的声响,向着宁兰迎面而来。

“乳娘,兰儿想你,兰儿好想你,你可知道?”说话又是深深的一个叩首,泪顺着面颊滴落了下来。

“乳娘,让兰儿为你舞上一段,送别您的远行。”再一次深深地叩首。

片刻后,长亭之上,但见一双素藕双臂从粉衣红袖中缓缓而出,那身上的环佩如同精灵吟唱了起来,伴着晨曦、伴着微风、伴着这片荷海、动无常则,若危若安,飘荡不定如流风吹起了回旋的雪花,随风轻逸飘舞,远远望去,明亮洁白像是朝霞中冉冉升起的太阳,使得天地之间黯然失色。

此时此刻的宁兰像极了一个天上的仙子,误落于此,翩翩起舞,似乎想用这天上才有的舞姿来宣泄自己对娇荷夫人的无尽思念和深深的不舍……

佳芙远远的看着,看着这个大齐国的三公主,心,仿佛被揪了起来!

【时过境迁】二十二(3)

当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走到佳芙身前的时候,佳芙这才意识到她的失态,急忙平肃起神情施礼言道:“奴婢佳芙叩见二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一会,本宫送她回绾熙宫便可。”言下之意,你可以下去了,滚的远远的就好。

“是,佳芙这便告退。”虽然有些为难,佳芙还是恭敬的离开。

荣禄在宁兰跪下叩首的时候便已经来了,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遣退奴才们,两眼深邃的看着视线里的那个小人儿,慢慢的走了过去。

看着宁兰的荣禄,在心里与宁兰说:“皇妹,你真是美。美的寂寞和凄冷,这三年来,你只字不提是因为你一直悲在其中吧?”

走近,但见她朱唇轻起,似歌似泣又似低吟地娓娓道来:“您带着记忆离开,我已忘尽了那时花开的精彩,您像是那琼楼上的云彩,高不可攀。梦中您淡笑的离开,绝然地将我留在这尘世的边缘。多少魂牵梦绕的画面,又将是多少欢颜与悲伤的纠积?多少回,深夜梦呓惊醒,却只能与那冰凉的月夜相伴。就算轻轻的呼吸,静静的观看那不能忘却的华年,让我用尽寂寞,为您在这茫茫的红尘世间,踮起脚尖,舞断牵绊……今起放下自己深深的执念,送您离开,让您无所忌惮。在那繁华落尽的时候,遗忘对你的深爱……”

这样深深悲伤的宁兰,让荣禄心里很酸很涩!几年来宁兰已经变了许多,没有嬉闹,没有调皮,只是无语的沉默,只有荣禄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皇妹。”一声轻唤中埋着深深的怜爱和心疼。看到宁兰满脸的悲伤,继而又言道:“皇妹的情意,娇荷夫人若是在天有知,也该安息了。”

舞止后,嘴角轻挑,背身于荣禄,黯然的回问:“是吗?”

【以身犯险】二十三(1)

荣禄瞅着宁兰,坚定地说道:“是。”

看着荣禄一脸坚定的回答,宁兰一阵恍惚。不由地在心里问道:乳娘,你知道兰儿的思念吗?

“二皇兄,乳娘她会怪兰儿的,是吗?”宁兰黑瞳敷上了一层深灰色,幽幽地问向荣禄。

“不会,娇荷夫人那么爱皇妹,又如何会怨怪于皇妹呢!”

“是吗?那为什么她离去的时候都不愿意闭目呢?”

面对荣禄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荣禄有种要被窒息的感觉。此刻,他瞠目结舌的不知如何去回答宁兰的问话……

“二皇兄,你告诉我啊?兰儿听到宫人在私下里议论,说,人死去的时候该是闭着眼睛的,还说,乳娘她死后睁着眼睛,是因为有冤有怨,所以才会死不瞑目!”

“皇妹,娇荷夫人是因为放不下你,不是怨怪你,知道吗?若是怨怪你,为何还是面带微笑?”荣禄双手抓着宁兰的肩膀,想摇去她的自责,却换来宁兰陌生的审视。

“皇妹,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怨着二皇兄?”

“兰儿曾经怨过,怪过,甚至恨过二皇兄……对于二皇兄和其他的人来说,娇荷夫人只是个宫女,夫人!可是在兰儿的心里,她是乳娘啊!她不只是宫女,不只是一个下人,她是娘啊!若不是兰儿……”

“可是她死了,你总不能一直背着死去的人来活着吧?”荣禄突然恼怒了起来,他不想自己的皇妹一直这样下去。对于一个活人来说,三年的沉默和伤心已经够了,我们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宁兰冷冷地说道:“二皇兄,难道你想让兰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为我死去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我的乳娘,我如何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皇妹……”

宁兰从荣禄脸上收回眼神投向那荷花盛开的湖池,冷硬的说道:“二皇兄我要填了这片湖池。”

荣禄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皇妹,这荷池是先皇时候筑造的,恐怕不容易……”

“二皇兄,知道这湖……哪端较浅吗?”

荣禄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宁兰,直言道:“这,应该是那个位置吧,这水都是向东流的,皇妹你问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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