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进了苍穹宫,远远地看着耶律瀚明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倍感诧异,握在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孤不是说过?退下!”
宁兰温声不由四下寻看了一番,暗想:他这是在和谁说话?难道是和她?若是说她,那这个耶律瀚明的武功就太高了。可是,落儿伤重,耽搁不得,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宁兰思及,以轻功神速地移至耶律瀚明的身后,并与此同时掏出袖套里的匕首,抵在耶律瀚明的颈部处。
冰冷的匕首抵在耶律瀚明颈脖时,耶律瀚明不由微微一怔,双眸一冷,言道:“真是无趣,孤想吃顿安稳的晚膳也不成吗?”说话间,以右手筷子为武器,精准地打在宁兰手握的刀刃上,并左手成拳,向宁兰的腹部打去!
‘咣当’一声……
匕首掉在地上的同时,宁兰一个闪身,躲过耶律瀚明的左拳,并闪出一米之外。
瀚明转身看向地上的匕首,随后瞅向宁兰,略显诧异,随后又背对宁兰在石墩上坐了下来:
“看来冷宫的大门是关不住你了,今日冷宫当值的守卫真该拖出去斩了!”
宁兰冷冷一笑,在身影一闪之际拔下鬓发上的发簪,人已至耶律瀚明的身旁。
耶律瀚明仿佛身后长着双眼一般,就在宁兰临近他的那一刹那,身子一斜,伸手将宁兰揽在了怀中,盯着宁兰诧异的双目,笑道:“公主,同样的错误,最好别犯第二次!就你这样的武功也想行刺孤吗?”
宁兰挣脱不开耶律瀚明的挟制,愤声言道:“哼!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本宫技不如你,要杀便杀!”
【倍感心慌】二百七十五
瀚明浅笑,伸手抚弄着宁兰的刘海,问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狠狠地摆开脸颊的宁兰,冷笑:“哼!你也配吗?”
瀚明抚弄宁兰刘海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言道:“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在你的心中,就这么恨孤?非得置孤于死地不可吗?”
“小人!本宫恨不得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瀚明完全不顾宁兰眸子里的恨意,反而一脸淡笑地问道:“要坐下来陪孤一起用膳吗?”
“耶律瀚明,你放开本宫!”
瀚明在宁兰再次出手,以银簪刺他的时候,捉住宁兰的手腕,逼向宁兰的颈部,阴冷地问道:“你别以为孤不会杀了你!”
‘嗤’的一声,宁兰雪脖上出现了一道血红的伤口。
瀚明懵愣了片刻,惊诧了片刻,恼怒地一把夺过宁兰手中的银簪,狠狠地甩在地上,怒恼至极地吼道:“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怎么能这般的不珍惜自己?”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明明伤在她的身上,为何他比她还要感到疼痛?
被瀚明点住穴道的宁兰,瞅了一眼地上带着血迹的银簪:“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瀚明满脸狐疑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孤是小人,孤倒是要听一听,怎么个小人了?”
在殿外的吉索听到耶律瀚明的大喊,立即冲了进来:“大王,出了什么事?”
瀚明冷扫了一眼吉索极其侍卫,大喝言道:“给孤滚出去!”
“可是……”吉索速瞟了一眼瀚明怀中的女子,虽然有些不解,还是为难地退了出去。
待吉索以及一干侍卫退了出去,坐在石墩上的耶律瀚明,快速地从他自己身上扯下一条锦缎,包扎起宁兰颈脖处的伤口。
瀚明包扎伤口间的温柔举止,让宁兰倍感心慌,俏脸上一片凌乱:“你到底要干什么?耶律瀚明,你放开我!”
【孤不清楚】二百七十六
原先恼怒的瀚明,见宁兰一脸的凌乱,不由地笑了起来。
宁兰诧异地问道:“你笑什么?”
瀚明为宁兰包扎好伤口,放坐在了石墩上,戏笑道:“笑你!你怕孤?”
“本宫才不怕你!”
瀚明又提了提嘴角,不怒反悦地言道:“想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什么样子吗?武功太差,性子太烈,脾气太坏!”
“那也好过你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千倍万倍!耶律瀚明,本宫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快解开本宫的穴道!”
耶律瀚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说道:“孤可以解开你的穴道,可是你得答应孤,安安静静地坐着。”
安安静静地坐着?宁兰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本宫答应你。”
解开宁兰的穴道,耶律瀚明慢条斯理地问道:“孤不明白,孤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公主你如此鄙弃?”
行动恢复自由的宁兰,起身欲走,想到落儿伤重,坚持做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言道:“你心里清楚!”
瀚明一脸不解地回道:“孤,不清楚!”
“你……”
瀚明憋着笑意,看着桌子上的晚膳,有滋有味地边吃边道:“恩,今日御厨做的晚膳,真是可口!公主,你要不要坐下来一同尝尝?”
噌的一下,宁兰从石墩上站了起来,心焦地指着瀚明吼道:“耶律瀚明!你……本宫没有时间和你闲谈!你到底给不给本宫派太医?若是本宫的侍儿出了事,本宫绝不饶你!真是笑话,堂堂的大汗国王,竟然言而无信!”
瀚明的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太医?”
“别说你忘记了!”
瀚明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大声喊道:“来人!”瀚明的声音刚落不就,吉索及其侍卫匆匆地奔了进来。
吉索碎步跑进殿内,一见耶律瀚明脸上的神情严冷至极,立即跪倒在地,惶恐地拜道:“奴才叩见大王!”
【可还满意】二百七十七
耶律瀚明冷冷地质问道:“吉索,你好大的胆子,孤吩咐你的事情,你竟然也敢忘?”
吉索看了一眼宁兰,立即明白了过来,跪拜叩罪地说道:“大王息怒,奴才不敢!”
瀚明面无表情地冷笑道:“不敢?你竟然说不敢?”话音刚落,笑意尽,瀚明一把将手中的酒盏,狠狠地摔碎在吉索的面前。
‘啪’的一声,酒盏碎成了数片!其中有一片,因撞击反弹了起来,直接划伤了吉索的脸颊。
吉索立即连连磕头拜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奴才转告了太医,太医们也赶去了冷宫,只是在冷宫门口的时候,被伊妃娘娘宫中的奴婢小雨给拦住,她说……那时伊妃娘娘身子不适,太医们就立即折转去了伊萱宫……”
“竟有这等事情?”
吉索点头说道:“回禀大王,奴才禀告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请大王明察。”
耶律瀚明听完吉索的禀报之后,脸上的寒意渐渐淡了下来,又思索了片刻继而又问道:“那为何去了伊妃哪儿,随后还是未去?”
吉索立即解释道:“回禀大王,太医们一直都在伊萱宫候旨侍候。”
耶律瀚明鹰目冷瞟了一眼吉索,沉声说道:“你现在就去伊萱宫,让太医们火速赶往……冷宫,若是冷宫里的病人出了任何差池,就让他们提着脑袋回去吧!”
吉索得了圣旨,立即迈着碎步向着苍穹宫外走去:“是!奴才告退……”
瀚明在吉索走了出去后,抬手轻轻一扬,苍穹宫里的宫女们便全部退了出去。
瀚明一把拽着起身要离开的宁兰,淡淡地问道:“孤如此安排,公主觉得可还满意?事情解决了,公主就要走了吗?难道公主连句道歉的话儿也没有嘛?”
在耶律瀚明嚣张跋扈的言语下,宁兰面色一僵,随后说道:“你不过是完成了你承诺过的事情,本宫为何要感谢与你?”
【没有看你】二百七十八
瀚明有那么一刻失神,她是与众不同的!她那双瞳剪水目、她那细弯柳叶眉、她那俏嘴粉唇,都写着满满的骄傲和目空一世的固执,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在皇宫里的如何活下来的?
方才明明帮助了她,她说的到好像是他欠了她,一切都理所当然的一般,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她是唯一一个敢正面直视他的女人,她敢骂他、忤逆他、甚至是要杀他,在在天下间,恐怕只有她敢这般姿态对他了吧?
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不成?为什么看到她,心,会忍不住地往下沦陷?而这样的沦陷,他却偏偏又着迷的喜欢?
他这是怎么了?
如鹰一般的双目落在她雪白的颈脖时,慢慢变冷!
他有些气恼,有些忍不住的愤怒,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般的不珍惜她自己!他的心猛然一抽,温恼地说道:“你,坐下来,陪孤用膳!”
话毕,他拧起酒壶,猛喝了一口,在宁兰转身要走的时候,瀚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若是敢走,那后果可就得自负。”
宁兰一阵气噎,随后很不情愿地转身。四目相对时,牙缝里挤出冷冷的一句话来:“你!你真卑鄙!”
卑鄙?
是!他是卑鄙!他竟然为了留下一个女人陪他用膳,耍起了威胁利诱?他这是怎么了?瀚明微微一怔,随后说道:“坐下吧!”
宁兰很不客气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瀚明淡淡地说道:“只是想你陪孤一起用顿晚膳!”
宁兰有那么一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温柔说话的耶律瀚明、这样目光淡静如水的耶律瀚明,这样近乎儒雅的耶律瀚明,是她从未见过的!
耶律瀚明扬起嘴角,问道:“你为何这般偷看孤?”
宁兰脸上一热,白皙剔透的容颜,瞬间火红一片,躲过瀚明的双目,僵涩地反驳道:“我没有看你!”
【心慌意乱】二百七十九
看着宁兰瞬间嫣红的俏容,瀚明原本阴霾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云开雾散。
瞅了一眼立在对面的宁兰,简短地说道:“吃吧!”僵持了几秒,在瀚明的淡冷的目光下,宁兰坐了下来。
她那原先气怒的心情慢慢地淡去,瞅着专注用膳的耶律瀚明,她竟有些不自觉地失神,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直没有仔细地端详过……
他眉宇间有着一种天生的威严与戾气,双眸仿如黑夜一般幽静,陡挺的鼻梁有着一种难以言清的刚毅,双唇……
宁兰第一次觉得耶律瀚明不只是莽夫,他的脸轮上写着睿智!打量着瀚明的宁兰,不由地脱口说道:“你长的很好看!”
“咳……”正吃饭的耶律瀚明,被宁兰忽然间开口的夸赞,给呛住了!
瀚明连连咳嗽了起来,一张俊逸的脸,被呛的通红,非常狼狈,宁兰不由地扯起唇角,淡笑了起来。
“给!”
未作多想,宁兰伸手从桌子上拧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递给耶律瀚明,茶水递到一半时,忽然间顿住了,宁兰为她这样的行动,愣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起给他倒水?淡定如水的双眸,闪过一抹无法隐去的凌乱。
咳嗽中的瀚明,因宁兰这一突然的举动,震住了……在宁兰欲要收手的时候,一把握住宁兰的玉手。
‘咚’的一声,装满茶水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茶水洒了一桌!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冻结了一般,两个人都懵了!
这一刻瀚明的心仿佛漏掉半拍,渐渐弯起唇角,双眸布满了笑意。
宁兰慌神地摔开瀚明的手,起身便走,不想却被瀚明由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一阵轻颤,心慌意乱。
“你快放开我……”
瀚明扑哧一声,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转过宁兰的身子,盯着一脸凌乱的宁兰,问道:“你怕我?”
瞥开瀚明的注视,窘迫地说道:“我……我该回去了……”
【蹙眉成川】二百八十
一语打断了宁兰的话,说道:“我喜欢你!”
他的话让挣扎中的她,瞬间僵住了,美丽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瀚明。
瀚明的嘴角,瞬间扯起,在宁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吻住了她的双唇,那双柔软而又冰凉的唇瓣,让他的心,猛然一窒。火辣而又浑厚的火舌,快速地低开她的青涩,温柔而又忘我地索取着她的幽香,原先深邃的双目,渐渐炽热了起来。
“啊!”一声尖叫还未落下,宁兰的身子便被瀚明拦腰抱起。
“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花容失色,慌乱地挣扎。
“我要你!”话音未落,他便俯身而下压在她的身上,宽厚的大手快速地滑落到她的腰间,扯着她的衣裙。
宁兰慌乱地嚷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女人!”
炽热的双眸渐渐冷却,扯着裙带的大手停了下来,眉宇间一片黑暗,双目微微一眯,冰冷地问道:“你竟然不想做孤的女人?别忘了,你是孤的女人!”
‘嘶’的一声,她那雪白的肩膀展露无遗,毫不温柔地在她那白净的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挣扎捶打着瀚明的宁兰,瞬间停了下来,在瀚明诧异地抬头时,快速出手,点在了瀚明的穴位上。
宁兰见她一招得手,用力推开伏在她身上的瀚明,瞥开瀚明那炙热的眼睛,揽了揽衣服,慌乱地跳下了大床。
那双炙热的双眸,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狡黠,颇为欣赏地瞅着满脸凌乱的宁兰,沉声说道:“你迟早是孤的女人!”
宁兰听后,身子猛然一僵,娇容又是一片绯红,在转身离去的那刻,恶狠狠瞪了一眼瀚明,头也不回地匆匆跑出苍穹宫……
躺在床上的瀚明,扯了扯嘴角,翻身一跃,跳下龙榻,展开他那紧握的左手,蹙眉成川,一脸的深思!
这半块玉佩竟然会在她的身上?难道这就是幕僚那老头子口中所说的缘分吗?
【无可替代】二百八十一
她怎么会有这半块的玉佩?想到宁兰离去时的表情,瀚明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在见到玉佩的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所以他并未抢行要了她,即使他很想得到她。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下,她的笑容,竟然是那么的干净,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这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以及那种从未有过的心跳,让他既陌生又期待。
一直以来他见到的都是她的骄傲、倔强、怒目相对,而这样可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刻,他的心,很激动!这一夜,他没有离开苍穹宫;这一夜,他为了一个女人,激动的辗转难眠,一直到天明。
翌日清晨,吉索带着一干人等来到苍穹宫侍候瀚明梳洗。
瀚明小心翼翼地放下了他手中紧攥了一夜的紫玉环佩,由着宫女们侍候着穿戴朝服,一脸平静地问道:“太医怎么说?”
吉索微微一愣,恭敬地回道:“回禀大王,王妃身边的那位侍婢,受的乃是重伤,并非疾病,现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瀚明听完吉索的回禀,额头上升起了几条黑线,狐疑地问道:“重伤?她怎么会受了重伤?是谁下的手?”重伤?昨夜,她怎么没有对他说?
吉索见瀚明的脸色,转瞬间变冷,立即跪倒在地上,惶恐地回道:“奴……奴才不知!”
瀚明双目闪过一抹阴冷,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去查!孤到要看看,是谁胆敢如此放肆!”
“是!”
在走出苍穹宫的时候,瀚明忍不住地瞟了一眼倒在石桌上的茶盏,心情瞬间大好,继而又开口说道:“传孤的旨意,王妃虽身在冷宫,她还是大汗国的王妃,好生侍候着,若是谁敢冒犯,孤,定不轻饶!”
吉索连忙应声:“奴才领旨!”
经过昨夜一事,吉索很清楚地认识到,冷宫里的王妃,在大汗国后宫中的地位,那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就连怀着皇嗣的伊妃娘娘也不行!
【为何不躲】二百八十二
伊妃对着宫女们大怒地吼道:“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滚!”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全被她推倒在地上,顿时,大理石地板上,碎瓷四溅,碎落在一地,吓的一干宫女们,匆匆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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