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
“你是欧阳铭蓝,不应该履行与本王的婚约吗?”莫曾跖咬住林馨儿这个顶替的身份。
顶替欧阳铭蓝,就要顶替她的一切。
“我对你跟大皇子之间的矛盾不感兴趣。”
不做欧阳铭蓝,是莫曾夜希望的,做了欧阳铭蓝,又摆脱不了莫曾跖,莫曾跖旨意履行婚约,不排除是为了跟莫曾夜作对。
“但是,本王初回都城就被莫曾夜盯上,还不是因为你?”
“若是闽王殿下不把我带离青岩寺,也不会如此。”
“你不会拒绝么?”
“你是闽王,小女子岂敢?”
“你是怕事的人?”莫曾跖扬扬唇,“你不也是在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做?没有本王,你能跟别苑的那一位夜夜私会?”
“你说过,帮你解了毒,便不计前嫌,去别苑也是为了替你解毒,若不是你不想让人知道中了毒,大可向皇上请旨。”
总之,林馨儿不会承认莫曾跖帮过她,无非是互惠互利的事而已。
二人在屋内言语往来,屋外的欧阳铭锦只看到二人交谈甚欢。
雨越下越大,欧阳铭锦又不敢靠近屋子,生怕被莫曾跖发现,远远的躲着,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但只看到一站一坐,相互对望,侃侃而谈的身影,她就想飞刀将那个女人射杀掉。
在她懵懵懂懂的时候,她就想嫁给闽王为妃,她嫉恨欧阳铭蓝那么好命,一出生就成了闽王既定的王妃,当得知欧阳铭蓝与人私奔之后,她虽然恨欧阳铭蓝给闽王难堪,但是也兴奋了好久,原本以为出师之后可以追随闽王,不想欧阳铭蓝又偏偏回来了,而且跟闽王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要知道以前,就算闽王跟欧阳铭蓝有婚约,也从不多看她一眼的。
“如果你想引起欧阳铭锦对我的嫉恨,给我在国公府添麻烦,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离开了。”林馨儿下了逐客令。
“如果你觉得在国公府麻烦,就去闽王府,闽王府里没人敢找你的麻烦,你想做什么随意,更利于安胎。”莫曾跖起身,走向林馨儿。
“我的孩儿不用你操心。”林馨儿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避开莫曾跖,走向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殿下,请。”
“哈哈,这可是本王第一次被人赶走。”莫曾跖拿起丢在桌上的斗笠,笑道。
躲在外面的欧阳铭锦只看到莫曾跖跟林馨儿告别很是开心。
他们这样私会有多少次了?才被自己发现。
“在青岩寺,你欠我的那笔赏银打算多会儿给?”林馨儿在莫曾跖走出屋子时追问。
“你定个日子,本王连同聘礼一起给你送来。”莫曾跖说完,便闪身没入雨夜中。
这声音足够躲在一旁的欧阳铭锦听得到。
聘礼?闽王都打算下聘了,迎娶这个大肚婆?闽王连自己的脸面都不在乎了么?这女人到底对闽王施展了什么媚术!
若是别的男人,早被欧阳铭锦当场抓奸了,可那个男人是莫曾跖,欧阳铭锦得忍着,她不想得罪闽王,也不想污了闽王的声名。
瞟了眼跟着莫曾跖后脚离开的那个黑影,林馨儿紧闭了屋门。
狡猾的莫曾跖,想让她在国公府鸡犬不宁,还赖掉她的银子。林馨儿吹灭蜡烛,躺在床榻上,双眼微眯,眸光在眼睑下暗暗闪动。
“嗖——”
一把飞镖破窗而入,直刺林馨儿,打断了她的思索。
下手的人对这个房间可算是十分熟悉,熟悉床榻的位置,也熟悉人躺在床榻上要害部位落在哪个点,就算摸黑也能准确的瞄准目标。
若不是林馨儿抬手将飞镖夹在指间,肯定就被刺中胸膛。
欧阳铭锦跑回自己的屋子,换掉浑身的湿衣衫,安静的等着欧阳铭蓝遇刺的事被发现,若是有人盘问起来,她是咬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离开过房间。
一直等的乏了,欧阳铭锦迷迷糊糊的睡了觉。
大早睁开眼,天已经放晴,欧阳铭锦揉了揉沉重的头,蓦地想起夜里发生的事,刚想起床去外面探听一下情况,头一偏,看到枕头边放的那样东西时,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那是一把飞镖,虽然很普通,是丢到兵器堆里认不出主人的那种,但是她一下就想到是自己射向林馨儿的那一把。
否则,它出现在自己枕头边就太诡异了……
飞镖不是从外面射进来的,而是整整齐齐摆放在她跟前,镖尾上的红穗子一根根梳理的很整齐,可见做这件事的人有多胆大多有把握。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毫无察觉!
这对于一个身怀武艺的人来说是很忌讳的事。
欧阳铭蓝!
欧阳铭锦好半天才缓过神,起床,胡乱的穿好衣衫就朝林馨儿的住处跑去,由于太过着急,路上湿滑,还差点摔倒,所幸她会武功,迅速找到平衡点支撑,没有闹出大笑话。
“三妹,一大早急匆匆的做什么去?”碰到欧阳铭月好奇的问。
欧阳铭锦愣住了,停下脚步。
她这是要去做什么?跑到欧阳铭蓝跟前问个究竟吗?怎么问,问什么?说她射出的飞镖怎么又回到自己的枕边?还是问她把一把飞镖放在自己枕边做什么?可是,自己又怎么料定是欧阳铭蓝放的?
“我只是在晨练而已。”欧阳铭锦定了定神,回答道。
“晨练?”欧阳铭月打量着欧阳铭锦,有些不信。
“我们习武之人做的事不是二姐这种娇小姐明白的。”欧阳铭锦不想跟欧阳铭月废话,小跑步跑开,绕了个弯后快速离开了欧阳铭月的视线。
第七五七章 雨后路滑,小心出事
“欧阳铭蓝呢?”
欧阳铭锦打消了去找林馨儿的念头,欧阳铭月却到了林馨儿的住处。
这一个来月,国公夫人一直让欧阳铭月先忍着,直到那件案子有了结果,撇开了她的关系,她终于“扬眉吐气”,恢复了“勇气”,敢继续找林馨儿的茬了。
“二小姐,大小姐要去别苑让那位大夫检查身体了。”春兰恭敬的回道。
正说着,林馨儿收拾妥当走出屋子。
“真是拿了圣旨当令箭,一天天往别苑跑的勤呢!”欧阳铭月一想到欧阳铭蓝是靠了大皇子才得到皇上的照顾,准她去别苑就像走自己家一样的随便,就嫉妒的冒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那个大夫有什么事呢!”
“圣旨岂是令箭可比的。”林馨儿淡淡的回了一句。
欧阳铭月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了,那可是犯了大罪,竟然把皇上的圣旨比作区区一枚令箭,那不是把皇上跟一个将军放在了同一位置?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欧阳铭月被林馨儿驳的无话可说,就想动手,抬手一扬,向林馨儿扇去。
反正翠翠也不在,这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又都是她娘的人,她怕什么?
把这个大肚婆打倒,就说是她自己滑到的,要是再有点意外……
欧阳铭月是谋着要让林馨儿出事。
谁知,欧阳铭月的手还没碰到林馨儿,自己的脚一滑,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刚下过雨的地上满是泥水,欧阳铭月贴了一脸。
春兰几个在一边忍着不敢笑,可是此时的国公府里嚣张跋扈的二小姐真的是狼狈极了。
林馨儿瞥了眼从地上挣扎的爬起的欧阳铭月,懒得再理会,由冬梅夏荷搀着往外走。
“你……你给我等着!”欧阳铭月懊恼的道。
真是倒霉,怎么自己先给摔倒了,一定是挥手的力气太大了,以后再对欧阳铭蓝出手,她可不自己亲力亲为了。欧阳铭月揉着摔痛的胳膊肘子恨恨的想。
欧阳铭月不知道底细,躲在院外树上的欧阳铭锦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欧阳铭月动手的时候,林馨儿的手正好微微抬了一下,划过欧阳铭月的衣衫。
可是,欧阳铭蓝动手的时候,为什么眼睛朝她藏身的树上望来,是无意,还是有心的?
一定是有心的,欧阳铭锦的心一抖,就像那把飞镖悄悄的出现在她的枕边,欧阳铭蓝是想给她警告!
“你们可要照顾好大小姐,雨后路滑,千万别在半道上出了什么事,这半年可就白养胎了。”欧阳铭月还是不甘心,追在林馨儿后面“好心”的提醒。
她摔一跤受得起,欧阳铭蓝一个大肚子摔一跤能吃得消吗?
“小姐,刚才二小姐暗中交代我们在路上动手……”春兰跟出来在林馨儿身边低声道。
“她不知道我去别苑是从来不带你们的么?”林馨儿站在国公府门口,等着别苑的马车。
那可是皇上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奴婢说了,二小姐才放弃这个念头。”春兰道,她告诉大小姐,只是想让大小姐看到她的忠诚。
别苑的马车按时到了,林馨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馨儿。”
一下马车,林馨儿就见莫曾夜堵在别苑门口。
“大皇子殿下今日可是有闲了。”林馨儿从马车探出头,无视莫曾夜伸出的手,自己下了马车。
“这些日子我实在太忙,否则不会不去看你的。”莫曾夜顶着一双黑眼圈道。
他刚连夜处理了事务,才掐着时间来别苑与林馨儿碰面,只求在别苑门口看上一眼。
“皇上对你的希望不小呢,你担负的可是整个祁冥国的重担。”林馨儿道,“不过见不到殿下,我不会有任何责怪,殿下放心好了。”
不仅不会责怪,心情还会好一些,要是她天天都要见到莫曾夜,才会郁闷的很。
“我这都是为了你。”莫曾夜紧跟着林馨儿身边,一如既往的温柔,对林馨儿的排斥全然没有看到一般。
“我要听从父皇,令他满意,将祁冥国完全掌控在手中,做名副其实的皇帝,能够保护了你,给你一个天下,让你成为比轩王妃还要尊贵的女人,让你的夫君不输于西门靖轩。”
所以,他才会隐忍着皇上给他的安排,忍着对林馨儿的思念,只专注于各项繁忙之中。
“大皇子真是委屈了。”林馨儿笑了笑。
那笑让莫曾夜看来只有讽刺,对他的不屑。
“你永远赢不了靖轩,我在乎的也不是一个身份,就算他是一介农夫,我也认他这个丈夫,而他只要想做,也早就做了青辕王朝的皇帝。”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会将他渐渐忘记,时间久了,你只会记得我对你的好。”这是莫曾夜的奢望。
“你信吗?”林馨儿没有反驳,只是让莫曾夜自己去想。
“我要去听师父授课了,早日掌握师父的所学不是你跟皇上都希望的吗?”林馨儿想要摆脱开莫曾夜,她真的很不愿见到他。
“我们要掌握的是毒术,不是医术。”莫曾夜道,别苑的人汇报的消息,他们听到的都是医术,时隔一个月完全没有涉及到毒术的方面。
医术有一个乖乖听话的郑贤伦,他还没必要从冷言秋的身上去获得。
“师父说,医术是根本,先要保证人不病不死才有机会学习毒术。”林馨儿辩解。
白天所学的内容都是冷言秋认为利于传播出去的东西,要是让监听他们的人什么都听不到才无法交代。
学学医术,顺便睡个大觉,白天在别苑的时间也就这么混过去了。
“好了,我先进去了。”林馨儿的手托在后腰上,挺着肚子朝别苑的大门走去。
“就这样老实也好。”莫曾夜盯着林馨儿的背影自语。
就算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能这样平静的等到他完全控制大权,左右了莫家长老,取得一纸婚书,他也便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见莫曾夜没有跟着进别苑纠缠,林馨儿吁了口气,加快脚步朝冷言秋的屋子走去。
“师父……”一手推开门,林馨儿抵在门框上无力又急切的叫道,而脚步却停在门口难移半分。
第七五八章 为什么不服用我开的药?
“馨儿!”
冷言秋迅速转动轮椅赶到林馨儿跟前。
林馨儿手扶着门框,一点点无力的向下移,若是没有门框支撑,她怕是要跌倒了,脸色青白,唇间哆嗦,其中有相当的原因是受到了惊吓。
“我……肚子……好痛!”
林馨儿看着冷言秋,异常急切,异常的害怕。
只有她的肚子发生意外,她才会如此的担惊受怕!
冷言秋伸手,搭在林馨儿的腰,将她勾到自己身边,横倒在自己的双腿上。
外人看来,二人此时的姿势极其暧昧,但是这些都顾不得在乎,冷言秋的四指在林馨儿的手腕上一探,脸色骤变。
“我好痛……怎么回事?”
由于心惊,由于突如其来的疼痛,林馨儿的脸色从清白瞬间转为苍白,白的像纸。
在跟莫曾夜说话时,她就觉得肚子不舒服,急切的寻到冷言秋,但是还没进门,就再也支撑不住了,现在倒在冷言秋的身上,除了一股股的揪痛,就是骇怕。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当年坠下山崖的时候,她也只是双眼一闭,自求多福,可是现在,她怕的不得了。
“不怕,有我在!”
冷言秋要让林馨儿先安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林馨儿都要挺住。
将林馨儿抱好,冷言秋带动着轮椅出了屋子。
“冷先生!”外面的人虽然知道发生了状况,可是没有上面的允许,他们还是要守着冷言秋,顶多有人先去报信罢了。
冷言秋不跟这些人啰嗦,抬手一挥,那些人只觉的眼前人影一闪,想要去追却腿脚无力,软绵绵的要晕厥一般。
但是,在眼睛闭住的前一刻,他们都分明看到,他们一直守困的男人,那个双腿废掉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还带着一个人,行动起来并不比双腿完好的人差。
那轮子就好像与他融为一体,劲速如风,眨眼间就移出了他们的视线。
一个俊逸的白衣男子,带着一个女人乘着轮椅在路上飞速行走,任何障碍都无法抵挡得住,没有人会相信这真的是个残废,那转动轮椅的身姿,忽左忽右,甚至可以跳跃翻转,就好像是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展示,令路人不禁拍手叫绝。
旁人将这情形当成了乐趣,而冷言秋带着林馨儿却一心紧绷,冲出别苑,不顾一切的行动,都是为了要保孩子的平安。
等别苑的人去禀报再做定夺再反馈回来,抢救的时间就丢掉了,现在冷言秋顾不得其他,他眼里只有林馨儿母子的性命。
冷言秋带着林馨儿在一家医馆前停下,望着医馆门口高高的台阶,冷言秋一运力,飞腾直上,闯进了大门。
“你是什么人?”医馆的大夫从座位上惊起,看着被撞坏的门,怒视着冷言秋,“你可知我们医馆为谁所有?竟敢如此无礼,来人,把他打出去!”
这大夫也真蛮横,后台必定不薄,他也看出冷言秋是个残废,双腿耷拉着软绵绵的无力。
堂堂一个大夫,见有病人上门,不是应该先救死扶伤,然后再算账吗?
这个大夫的品行首先在冷言秋心里就一落千丈。
医馆的伙计纷纷抄起东西去打冷言秋。
冷言秋眸光寒闪,身形一动,带着轮椅滑至药柜前,抓起柜台上一把还未称好的药草挥手向众人散去,动作之快,众人始料不及。
“哎呦!”
众人都被草药打中了脸,纷纷丢下手上的东西,捂着脸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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