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倾泻而出,汇成了一条江河,正好从这葫芦口流出,所以以后这儿便以葫芦峪命名。
如果可以驭空飞行的话,从这葫芦峪的上空看下,便可看到有一条大峡谷,呈葫芦形状地向西南方向倾斜,而葫芦口那里再往下,便是一条大河,那大河想是从这峡谷里流出去汇集而成的。
但奇怪的是那葫芦峪里一滴水也没有,所在尽是泥潭沼泽,但甫甫出了葫芦峪,便是这条奔腾汹涌的大河。
大河蜿蜒向西南而流,但流了十里之后,又折而向东,汹涌澎湃,向东而逝,一直行五百里,汇入了东海之中。
因为已经去过一次,所以王中散和冯暴虎对路途也不怎么陌生,因为还有的是时间,他们便也不怎么着急赶路,一路上漫步缓行,顺便看看周遭的风景,终于在第八日的时候,到了葫芦峪的地界。
因为一年前葫芦峪由于被洪水淹没过,此时洪水早已退却,但空气中还散发着潮湿的味道,葫芦峪的面貌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泥土比以前的多了许多,这自是上次洪水蔓延留下的印记。
王中散和冯暴虎此时站在一处的山头之上,再往下走就是那有名的葫芦峪了,从这儿望去,下面深不见底,一片阴沉沉的,甚么也看不清,因为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将谷口遮掩住了,所以谷中经年不见阳光,扔一块石头下去,好半天才能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真是好不险恶。
两人随着沿着一条陡峭的小道走了下去,越往下走,越是阴凉,也越是难走,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而行。
他们记得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便有十几人互相厮杀,而且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而这次,却是一片静寂,静悄悄的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似的,两人对看一眼,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再走十来步,眼前宽阔起来,到处是郁郁葱葱的草木,看来这是洪水过后给这里留下的印记,上次来的时候可是草木很少的。
他们又走了二十来步,却是出现了一个狭窄的谷口,两边山石耸立,进去以后便到了名符其实的葫芦峪里,这次上次来的入口了。
只是这次与前次的景象又稍稍有些不同,只见在谷口的顶端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葫芦峪三个大字,那谷口离地很高,真不知这么高是怎么挂上去的,而在谷口的两侧,又装饰了一些布条,那些布条被谷中的风吹的左右摆动,不知这个起什么作用。
总而言之,这次的葫芦峪加上了很多人工的痕迹,要是上次纯属是天然的话,这次就是人为的了。
两人走进前来,只见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两个身影来,一个身穿白衣,个子高挑,身子极瘦,他不但衣服纯白,连一张脸也是纯白的无一丝血色,另一个身穿黑衣,也是同样的个子极高,身材极瘦,两人手中各拿着一只怪异的兵器,白皙而长,竟似乎是用人骨做成,呈剑形,但剑的顶端,却是有各一个骷髅,骷髅睁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异常的可怖,而骷髅的顶上嘴边鲜血淋漓,仿佛是刚刚饮过鲜血,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两人出现的很突然,竟不知他们原先是藏在哪里的。
这两人是看门的了。
因为上次王中散和冯暴虎来的时候也是这黑白两人看门。
随着黑白两人的出现,他们手中的骷髅剑也交叉相击出现,正好将狭小的谷口拦住,以防来人会冲进去。
只见黑白两人把王中散和冯暴虎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虽然已经隔了一年的时间了,但黑白两人好像对他们还有印象,叫道:“你们是骑鹿山的修真之士吗?”
王中散听黑白二人居然知道骑鹿山,而且还能认出他们是骑鹿山的来,心下很是意想不到的受宠若惊,便道:“是,是。”
他可不知是因为黑白二人记性很好,上次他们来过后,黑白二人便记住了。
这也是黑白二人因为有此超群的记忆力,而被委以重任,作为葫芦峪的守门人的原因。
王中散记得这黑白二人叫什么黑白双煞,他们的名字正好与他们的形象相吻合。
只听黑白双煞道:“可有邀请函?”
冯暴虎道:“有有有。”
忙从怀中掏出邀请函递过去,黑白双煞接住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放开了拦住门口的双剑,意思是可以进去了。
王中散和冯暴虎见了,就要走进去。
这时只听黑白双煞中的一人说道:“慢,一张邀请函只可以让一人进去。”
王中散脊背一凉,怎么会这样呢?邀请函上又没写人数,一个进入和连个进入不是一样吗?有必要搞得这么严肃认真吗?
当先一步,道:“我们是一起的,可不可以……”
黑白双煞义正言辞的说:“不可以。”那阵势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咔嚓一声,又把骷髅剑相叉,拦住了路口。
这时只听冯暴虎说:“有,有,有。”
慌忙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来,递了过去,黑白双煞接过去看了,才把骷髅剑让开。
两人从容的走了进去。
幸亏冯暴虎预先把两封信都拿上了,不然这次又是被人家拦住,徒劳无功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定这臭规矩,而且邀请函上也没说清楚,一个人只能用一张啊,原先我们还是想着前山后山都有邀请函是怕有所遗漏,原来不仅仅为此的。
两人从容的走了进来,王中散感觉这种感觉可真好啊,上次来了因为没有邀请函,人家可是连门都不让进,王中散这次终于找到了作为一名修真人士的归属感。
虽然入门时遇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并不影响好的心情。
走进谷口后,再走一段路程,只见里面豁然开朗起来,三三两两的也见里面早先来了一些人,而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到处都摆着石桌和石椅,桌子上还放着各种吃的东西,以供人们休息。
王中散眼中一亮,看这次比上次的规格高了许多,以前来的时候可是什么也没有的,来了以后只能站着,就是累了,也只有蹲着或找块石头坐坐。
看来这里的变化很大啊,一定是上次的主办人办成神仙大会后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便好好的精心布置了一番,紧接着第二次便在这里继续办,看来进步不小啊!
两人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只见这个桌子上摆着一簇香蕉和几颗猕猴桃,这些在骑鹿山可是稀奇东西啊,王中散由不得嘴里有些发馋,看看四周,并没有谁注视这边,便对冯暴虎道:“这些东西可以免费吃吧,咱们馋馋。”
不待冯暴虎说什么,王中散便拿着一根香蕉吃了起来,虽然香蕉有些凉,但味道可是好极了,香甜中带着脆脆的感觉,咬起来特别的有口感,王中散几口便吃完了一根香蕉,但还有些意犹未尽,朝四周看看,还是没人注视这边,便又拿起一根香蕉吃了起来,又一根很快也吃完了,真是好吃啊,王中散由不得由衷的心里赞叹一句。
第721章 修缮()
他还想再吃一根,但看见冯暴虎并没吃,他便也就不好意思再吃,忍了一会儿,看见那猕猴桃也是很可爱的样子,向冯暴虎道:“咱们尝尝这个。”说着抓起一个猕猴桃吃了起来,猕猴桃果皮有些硬,吃起来有些涩涩的感觉,但咬开来果肉却是酸酸的,酸里还带着一种馨香的感觉,王中散不由得几口就吃掉了一个猕猴桃,但吃完后牙齿有些酸楚,便又拿起一根香蕉起来,借此中和中和牙齿的酸楚,没想到这么一吃,还真挺好的,牙齿酸楚的不好咬东西,但咬起香蕉来毫不费力……
冯暴虎看着王中散这么吃,不由得皱皱眉头,他虽觉得这也没什么,再加上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对骑鹿山的威名没有一点影响,但总觉得这样好像不好,他本来也是想尝尝的,但要是被别人看见两个人都吃,会给这里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的,要是只一个人吃的话,还说得过去一些。
只见王中散又吃完一根香蕉后,不由得又回味起猕猴桃的味道来,觉得刚才吃的时候因为太酸没好好把握猕猴桃的真正味道,因为细嚼慢咽吃才行,他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事坐,又且冯暴虎也不是外人,不会笑话自己的,便又拿了一个猕猴桃吃了起来,一下子吃完后,又想是不是再该吃一根香蕉中和中和了,反正也吃开了,也不用计较太多,于是又拿起了一根香蕉……
一旁的冯暴虎看的目瞪口呆,虽然再好吃,老前辈也不用这么吃吧,简直是一根接着一根,一个接着一个,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一会儿,这桌上的水果便全被王中散吃完了,他瞅瞅其他桌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自己稀罕的吃的。
看了一会儿,只见不远处的一桌上有一盘杏,那些杏又大又黄,光是看一眼,就很诱惑人,王中散向冯暴虎道:“咱们过去那边坐吧。”
冯暴虎知道王中散的目的在那盘杏上,也不便说什么,随着王中散坐了过去。
望着那又大又黄的杏子,王中散不由得馋涎直流,虽然刚才吃了很多,现在肚子已经有些饱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捏起一颗杏塞到了嘴里,这杏子可真香啊,一点酸的味道都没有,反而有一种特殊的清香味道,王中散忍不住又捏起一颗吃了起来,这一吃开,便收摄不住了,一颗紧接着一颗吃了起来,冯暴虎看着王中散这个样子,不住的皱眉,王中散这种行为可是有时骑鹿真人的风度啊。
这时耳边忽然有一个声音道:“两位道兄请了。”
王中散和冯暴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着两撇八字胡的汉子站在他们面前,向他们抱拳行礼。
他们见这汉子面貌很是熟悉,忽然想道:“这汉子不正是上次来葫芦峪遇到的张广泰吗。”
张广泰形容猥亵,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便会令人生出厌恶的感觉来,但因为上次两人和张广泰合作过,所以此时见了,便觉分外的亲热。
上次他们合作比赛,不幸先是遇到了功法神秘莫测的邹老人家的老婆子,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老婆子,本来胜券在握,后来又遇到了会喷火的赵正,以至于三人先后落败,想起来真是可惜啊。
王中散见有人来了,自己也不便再解嘴馋,便忙招呼张广泰坐下。
张广泰道:“又见到两位了,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再次遇见张广泰,两人很是高兴,上次合作虽然没有成功,但合作的很好。
张广泰上次去了葫芦井后,被水冲的差点淹死,幸亏他会浮水,这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得了性命,后来洪水渐渐的退了,开启洪水的盖子也被三大家施展法力又重新封住,葫芦峪也被大大改造了一番。
本来经过上次的九死一生,张广泰是再也不敢来这里的,但收到邀请函之后,他忍不住又蠢蠢欲动,知道葫芦峪一定又会有好事的,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再来看看,所谓的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人生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就来了。
当下他与王中散和冯暴虎聊了一会儿,又与两人再次确立了同盟关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中散问起这次的神仙大会有什么主旨,张广泰摇摇头道:“上次的神仙大会主要是因为虾嫫的出现,修真人士互相争夺,三大家为了调和大家的矛盾,才举行了神仙大会,公开获取虾嫫的,至于这一次,邀请函上并没有说明,现在还不好猜测。”
王中散和冯暴虎互相对看一眼。
冯暴虎忽然想起虾嫫,问道:“那么上次的虾嫫是浮寿门得了吗?”
上次因为是浮寿门获得了进入葫芦井捕获虾嫫的资格,所以在人们的印象里,应该是浮寿门得了虾嫫,不过上次他们看浮寿门里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也便不看好他们,只是后来并没有听说过虾嫫的消息,所以有此一问。
张广泰上次亲自参与了进入葫芦井的事情,上次除他之外,还有浮寿门的赵正,不过在洪水来到之时,赵正估计被水淹死了,因为他当时听到赵正喊自己不懂水性的,这样看来,上次浮寿门损失惨重,应该并没有得到虾嫫。
虽说他消息灵通,但毕竟不知道赵正获得虾嫫的事情。
他这时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真相。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葫芦峪的来人也越来越多,由三三两两到四五成群,原因桌椅还够用,到后来,桌椅都被坐满了,后来者只能站立或者蹲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等人们来的差不多了,这时在葫芦峪里当当当的锣鼓声响了起来,这声音大概是吸引人们注意力的,果然,这个声音持续响起之后,人们便都朝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张广泰看了一眼道:“大概是正主儿来了,咱们过去吧。”
王中散和冯暴虎点点头,他们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好像葫芦峪里也是用这种方法召集人们的。
只见人们纷纷朝着葫芦峪一片比较平坦而靠近中央的方位走去,王中散和冯暴虎走过去的时候,只见那里是一片空地,什么也没有,但却有当当的声音从那片空地上发出来,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敲锣一样,可是偏偏什么也没有。
他们正这样疑惑的时候,只见那中央部位忽然现出一个大大的光圈来,那光圈初头只有锣鼓面一般大,慢慢扩散的有一张圆桌的台面那么大,而且那光圈也呈现出纯白的颜色来,这种纯白与深红色的地面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而这里地面的红色的土一对比,那纯白便更加的纯白了,那光圈离地大概有三尺多高,就那么凝在半空一动不动,众人正在惊呼之时,只听一声“疾”,从东南方方向打过一束光来,不断地打在那光圈之上,那光圈又开始慢慢地开始一圈一圈地涨大,众人随着光圈的涨大而慢慢地后退,待光圈涨大到方圆有三丈多的时候,那束光不再打来,那光圈也同时固定不动,而此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圆形平台,整个都呈乳白色,上面竟连一丝黑迹都没有。
众人惊呼,都回头看刚才那打来光束的地方,只见那儿有一个小老儿,两手持着一把硕大的茶壶,那束光就是从那茶壶嘴里打出来的,小老儿见众人看他,便从从容容地向光圈走来,众人让开了一条路,小老儿一跃而跳上了光圈,放下手中的茶壶,向着四周做了个四方揖。
道:“小老儿陈灿,在场的各位恐怕都是收到请柬的修真之人吧。”
台下轰然应了一声,陈灿满意地点点头,
他说着,向台下从左到右望了一遍,黑压压的都是人群,有的身着怪异服装,有的手持怪异法器,一眼便可看出与平时的江湖人士不同。
接着他又将手中的茶壶捧了起来,向着台下绕了一圈,道:“诸位,咱们这里有去年来过的朋友,也有去年没来过的朋友,所以小老儿不免罗唣一点,请老朋友们不要厌烦啊。”
他说着,眼光流转,朝台下四面看了一圈。
王中散和冯暴虎去年就以这种方式见过陈灿,知道他就是神仙大会的主持者,一年没见,这老头儿丝毫没有变化。
陈灿看了一圈,又继续说道:“诸位,咱们去年办了第一场神仙大会,本来还是要博个开门红的,可是很不幸,遇到了天灾,洪水蔓延了葫芦峪,致使虾嫫逃遁……”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上次参与神仙大会的人这次也基本都来到了,他们也知道上次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