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有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山脚下盘旋而来,渐渐盘旋到狐秃所藏的树洞周围,狐秃心里默念走开走开,但那声音偏偏就到了树洞左近,初时那声音很嘈杂,渐渐的,由嘈杂转为了寂静,寂静的有些不自然,就像是人有意做出来的寂静。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一小会,一个微微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响起:“都来了。”
狐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凭空受了一个霹雳,惊是他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他赶忙将嘴巴仅仅扳住,生怕从自己的嘴里发出一点的声音来。
那句都来了之后,又同时有两个声音各自应了一声。
只听先前那个声音说:“现在咱们如此处境,该当同仇敌忾才是。”
第696章 第二次臭气符()
另外两个声音沉默了一下,接着,另一个声音道:“周青,你莫要调拔离间。”
狐秃一声周青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但一时半会却是想不起在哪听过。
那叫周青的人说道:“你说我调拔离间,那你焰火旗就愿意一直被冯销压着吗?”
“焰火旗。”
狐秃心脏一跳,这不是我狐族的四大旗之一吗,一拍脑袋,顿时一下子明了了,那周青不正是寒水旗旗主吗?那么这说话的人定是焰火旗旗主徐春了,他们在背后说青木旗旗主冯销,那么还有一人一直没说话的应该就是黄金旗旗主段林了。
三大旗主深更半夜的汇集在这里做什么,听他们的口气和冯销闹矛盾了,我狐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只听焰火旗旗主徐春说道:“冯销他哪能压得住我焰火旗,我只不过看在岐伯的面子上让着他罢了。”
周青嘿地冷笑一声道:“亏你好脾性。”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黄金旗旗主段林道:“好了,没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咱们今晚聚集在此该好好商量一下。”
周青道:“对,咱们长话短说,省的被青木旗的暗线发现,我的意思是咱们三旗必须联手,先把冯销干掉。”
狐秃听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狐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他们互相残杀。
徐春道:“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还要搞调拔离间那一套,让我说出憎恨冯销的话来。好,我的意思也是如此,我赞成你。”
周青点点头,把眼光看向段林,段林攒眉不语,好半晌才道:“干掉冯销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干掉冯销主上……”
还没等段林说完,徐春又抢着道:“那个傻子,他能奈我们何。”
狐秃听到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放肆。
但他毕竟还想听下去,还不想就此打断这三人的谈话,但这三人称自己是傻子,实在是太也大逆不道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他们说是傻子是假狐秃,跟自己毫不沾边的。
周青点点头道:“主上虽然奈何不了我们,但你不要忘了岐伯在后面给他撑腰啊。”
徐春不言语了,好像陷入了沉思。
段林道:“主人自从上次游历回来便变得痴痴呆呆的,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徐春道:“我看他以前也不怎么精明,靠着自己是世袭主上,整天不务正业,东游西逛,这下可好,逛成傻子了,我猜想他一定是在外游历受了什么刺激了。”
段林点点头,道:“极有可能。”
狐秃听这些属下竟这般议论自己,气的肚子都鼓胀胀的,真想冲出去一人给他们一个巴掌,但他想到如今假狐秃尚在,自己这真的出去了他们能认吗?当下只得作罢。
周青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必须同心协力把冯销打压住,不然让冯销得了天狐经,他青木旗壮大了,咱们三旗迟早会被他吞掉的。”
“天狐经?”狐秃想,“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难道是岐伯一直瞒着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这天狐经很宝贵似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段林道:“天狐经现在岐伯保管着,岐伯对四大旗一视同仁,不可能偏心的,只怕……”
徐春道:“你是说只怕那个傻子出面干预吗?”
段林点点头,道:“主上行事疯疯癫癫的,他难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逼迫岐伯传授天狐经给冯销,到那时,岐伯怕是不敢抗命的。”徐春道:“而且主上对冯销很是有好感。”
周青道:“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必须要对冯销动手了,已经迫不及待了。”
周青说了这句话,另外两人都沉默了。
隔了半晌,段林说道:“说是这般说,对冯销动手谈何容易,不要说冯销精明干练,咱们不小心反而会着了他的调,被他一锅端了。”
徐春点点头,同意段林的说法。
周青不忿,道:“那咱们就这样干巴巴的等着坐以待毙吗?”
段林忽然笑了一下,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接着做了一个手势,狐秃看不到他的手势,侧头想他要说的是什么办法。
只听周青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颤抖,仿佛不相信段林的手势似的,又问道:“你是说干掉……干掉那个傻子。”
他说出来后生怕暗里有人听到,下意识的朝四下里看看。
狐秃听到这句话时,简直是再也无法忍受了,这些大逆不道的属下,竟然胆敢犯上,他急的就想跳出去把他们一人咬上一口,但知道自己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只好生生忍住。
这时只听徐春道:“这个法子可行,说实话,我早就看那个傻子不顺眼了,他有何德能,做四大旗的主上。”
周青喉咙里干干的咽了一下,道:“干掉那个傻子,岐伯的老命的怕是也不会长久的,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了。”
段林道:“那咱们就做吧。”
他们一句句的说着,每说一句就仿佛是在狐秃的身上烧了一把火,烧的狐秃满身满腔子里都是火,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些叛逆的计划了,他猛地想起自己的符来,对,你们要干掉我,好哇,我先恶心你们一下,用臭气熏死你们,想着,他便从腋下掏出那张符来,塞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咽了下去。
他虽发出的声音不大,但三大旗主何等样的人,狐秃发出的细微的声音马上就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他们向着黑乎乎的树洞大喝道:“什么?”
他们猜想树洞里一定有什么野兽之类的。
狐秃吞了符,但奇怪的是肚子里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也一点屁都放不出,他奇怪这次符怎么不灵了,这时听的三大旗主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声音,又是怒又是恐,怒的是这三大旗主竟然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恐是他们要是见到自己不正是随了他们的意,顺便害死自己吗?这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仿佛是符起效了,他忽然觉得肚子里有感觉了,不过这种感觉不是像上次的那种疼痛的感觉,而是胀胀的感觉,就好像吃多了东西不消化那种胀胀的感觉,但奇怪的是,这种胀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狐秃的肚子一下子便被撑了起来,但是这胀并没有就此停住,他的身子还是一刻不停的胀着,狐秃心叫不好,这次的符不起作用了,正当他焦急无奈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就朝树洞的顶端飘了上去,原来是他的身体因为胀起来的原因,竟能飘起来了,但胀的感觉还是一刻不停的继续着,这时候,不光是他的肚子,连他的腿脚、脑袋,都觉得发胀起来,狐秃心内大惧,这样可不好,这样下去,自己被会憋死的,必须把身体里的这些气逼出去,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三大旗主面向树洞做什么了,一个劲的想必须气憋出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出排气,就像是便秘的人用尽全力排便一样,但此时他的后门牢固,一点气都出不去,他咬住牙使劲地哼了起来,全心全意的往出排气。
三大旗主听到树洞里果然有东西,各个亮出兵器来,就准备同时扎进树洞里,但就在这时,狐秃只觉得后门一松,一股磅礴之气从他的**中汹涌澎湃而出,这股力实在是太大了,毕竟符在他肚子里攒了许多的气,狐秃只觉得那股气冲到树洞里,接着一股强烈的反作用作用在他的身上,把他掀了出去。
三大旗主正对着树洞准备行凶时,忽然间见一个圆鼓鼓的毛团从树洞里冲出,那速度就像有人从树洞里射出一支箭似的,他们怔怔的想看清楚是什么兽类时,又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的臭气在周围蔓延开来,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用恶心已经不足以表达了,而且那些臭气以猝不提防之势直冲三大旗主的喉咙,又从他们的喉咙里直接冲入了他们的肚子里,三大旗主简直梦都没有梦到回发生这样的事情,顿时各个掩着口鼻大哕了起来,狐秃在空中看见了他们的窘态,高兴的什么似的,但他的冲势依然没有停下来,他直直被冲出了老远,才往地下落下,趴的掉进了一个沟里。
三大旗主干哕了一阵,什么也哕不出来,要去寻那逃掉的东西,但深夜黑布隆冬的还哪里去寻,再说恶心的只想远离此地,哪还想多呆一刻,所以他们只得掩着口鼻仓皇逃掉,他们平白无故的遭此厄运,各个都心怀鬼胎,以为定是冯销暗里施的诡计,无过无凭无据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再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暂时收敛了那个谋上的计划,因为他们总觉得那晚发生的事一定不是偶然的,而是预谋已久的,暂时他们也有攻势改为守势,行事分外小心谨慎起来,只是那晚的臭气怪物从此成为了一个谜。
狐秃掉到沟里时已经身上没有一毫力气了,歇了半晌听不到三大旗主的声息了,便想爬出去,但现在哪里还能动啊,刚才发出的臭气大概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他没法动弹,便顺其自然的躺在沟里,想起刚才自己的臭气熏得三大旗主狼狈的样子,他不禁开怀大笑,仿佛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好好惩治了惩治这几个犯上的家伙,他又为自己自豪起来,得胜的喜悦暂时将他对黑暗的恐惧压了下去,他边笑边想着刚才的事,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因为风餐露宿的原因,第二天他早早的便醒来了,试着动动身子,好像休息了一夜恢复了些力气,他便用尽全身力气连爬带咬的爬出了沟,歇了一会了,循着回去的路,爬三下歇一会,一直到晌午肚子饿的咕咕响的时候,他才好不容易爬回了回来。
付东流和寿儿正在吃饭,狐秃肚子里饿的根本顾不上和付东流打招呼,一径跑到铁锅跟前,舀了一碗粥饭便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倒。
也是,他昨晚的那个屁可谓是把全身的力气都泄出去了,现在饥肠辘辘的,直喝了一大碗粥才觉得肠胃饱满,力气才有些恢复。
付东流怔怔地看着狐秃狼吞虎咽的样子,等狐秃喝饱了肚子,才道:“怎么?”他还是第一次见狐秃这么无礼。
狐秃赶快过来将昨晚自己放屁的情形说了一遍,只是没说自己遇到的是三大旗主,而是说遇到了几个在山里打猎的人,幸亏自己放屁逃生,不然性命难保,当然,顺便也将付东流的臭气符夸耀了一番。
付东流却是陷入了沉思,一言不发的吃完饭,又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里,原来他自认这次制作出的臭气符应该比前一次制作的效用更好才是,听了狐秃的描述,反而是久久不能发挥效用,付东流沉思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又将修真宝录打开了,在符箓那几页上细细地看着研究起来,自己究竟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随后,他又动手制作起来。
寿儿吃完饭也自顾自的又出去砍柴了,狐秃想和他打个招呼,但想起自己昨天误解了他,现在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心里又想起付东流会不会又拿出一张符来让自己下山,那样的话就糟糕透顶了,是以一时转侧不安,一会儿朝付东流的厢房看看,一会儿朝寿儿走去的方向看看。
等了一会儿,见付东流并没有叫自己的意思,他便走出了寺庙,在院子里逛逛。
心里又想起狐族的情况来,现在简直是乱糟糟的一团了,三大旗犯上作乱,会不会伤害了假狐秃,伤害了假狐秃的话,自己就得回去了,会不会伤害了岐伯,伤害了岐伯的话那就不妙了,不过最主要的是四大旗人心不稳,要是出现内乱,那可怎么办才好,尤其是那三大旗主,要是反叛的话,我狐族岂不是糟糕了。
第697章 蓓蕾()
狐秃越想心里越是不安,自己昨天用臭气将他们熏走,不知他们看见自己的模样没,要是看见的话,一定以为事情败露暗里而早早下手对付假狐秃的,要是没看见的,哎,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狐秃越想心里越是难受,一时之间竟没有一点的头绪,他一会儿朝寺庙里望望,一会儿又低头看看地上,虽然他刚刚恢复力气,但现在很想马上再下山一段,以便将三大旗主的阴谋传达给岐伯,但望了寺庙里好多次,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原来这次的臭气符不如理想中的,让付东流很是失望,他又细细的重新将制符的过程研究一遍,本来正常情况是一次比一次进步才是,哪怕是一点点的进步,但这次却比第一步倒退了这么多,他实在是想不出哪里出现了问题。
正在狐秃留恋在寺庙问口不住向里望的时候,寺门开了,付东流走了出来,招手让他进去,狐秃大喜,付东流终于要派他下山了,狐秃赶快蹦跳着跑过去,没想到付东流又细细问问他使用符时的情况,狐秃回忆着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讲给付东流,忽然,付东流道:“怎么,你使用符的时候没有嚼碎?”狐秃一愣,道:“因为当时情况太紧急,所以我便囫囵吞掉了。”
付东流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这虽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竟影响了整个符的效果发挥,原来符没有嚼碎的话,吞到肚子里还是一整个完好的符,发挥效用前必须是自己先慢慢烂掉,而整个的符在肚子里就只有靠胃的蠕动使它变烂,远不如用口齿嚼烂来的快,所以发挥效用也延长了许多时间,而且没有经过口泽的滋润,符上没有带上生气,效果便变得不理想。
付东流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他解决了一个难题,很是高兴,赏赐似的对狐秃说,“今天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一天吧,等明天做好了符,你再下山。”
狐秃原先一心一意的想马上下山,但现在却不能下去了,好生失望,但也不敢再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付东流却是一脸的兴高采烈,又动手制作起来臭气符,他相信这次的一定比前两次的威力更大。
狐秃却是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一心一意的担忧狐族的动荡,他焦躁的在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儿看看寺庙内付东流有什么反应没有,一会儿又看看还在一直砍柴的寿儿。
烦乱之极的狐秃无法安静地走来走去,眼光也游移不定地绕来绕去,这时,他的眼光忽然定了一定,他愣了一下,旋即恍悟过来他刚看到了什么,原来他眼光所到之处正是先前无意中落下的那棵树籽长起来的一株植物,现在那株植物已经长的颇为粗壮了,但奇怪的是它至始至终还是三片叶子,而在三片叶子簇拥中间长着的那个蓓蕾现在有婴儿拳头般大了,颜色还是像先前那样浓重的黑色,就像是染了墨汁一般,先前狐秃就奇怪这蓓蕾怎么是黑色的,他很是奇怪了一段时间,并且把这不同寻常的颜色汇报给了付东流,但付东流却狠狠的训斥了他,付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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