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履行你的诺言就是了,大丈夫生于世间,当言而有信。”
赵正很赞同这句话,他的心情也因为石之纷如的赞同而好了许多,只听石之纷如继续说道:“如今咱们浮寿门还尚有许多大事要做,你万不可再懈怠下去了。”
原来石之纷如发现赵正自从回到浮寿门以后,每天过的很是清闲,什么事情也不做,什么事情也不怎么管,他便有些坐不住了,于是现身出来提醒赵正。
石之纷如继续说道:“眼下修真之士如雨后春笋便频频冒出,你虽有喷火一技,但尚不能乘霸群雄,还需有极厉害的法器作为臂力。”
赵正点点头,他觉得石之纷如说的很有道理,只听石之纷如继续道:“我已访得炼制虾嫫的法子,只要将此法器炼就,我浮寿门顷刻便可从江湖上脱颖而出了,我知道你于心不忍,但……”
石之纷如原来是带着这种目的出来的,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自己言出必行,转眼之间就要我违背梦中老者之言。
赵正听得忍无可忍,马上打断石之纷如的话,转头厉声道:“我不会那样做的,我答应别人的事,便是死也就遵守承诺。”
他因为生了很大的气,说话之间不由得只觉喉咙间火星四溅,仿佛再稍微用力,就可喷出火去了。
石之纷如知道无法改变赵正的心意,当下便什么话也不再说,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了,石之纷如缓缓的道:“那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再不闻有半点气息。
赵正转过头去,石之纷如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了。
赵正转头看了一眼水缸中的虾嫫,举步慢慢踱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了,也许是石之纷如的话伤了他,他的怒气虽然消逝了,但火气还焰腾腾在头面部,怎么也消不下去,赵正又躺了一会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便索性又穿好衣服,到外面走走,他沿着浮寿岗上用小石子砌成的路径,一径走到了师父师兄师弟还有寿儿的墓前,在清冷的夜色下,坟前也是一片清冷,偶尔有草丛中发出蟋蟀蛐蛐的鸣叫声来,给这清冷增添了一丝丝的祥和。
虽然赵正这次回来已经看到师父了,但此刻心情不好,他再次来到这里,他只想伴着自己的亲人们,随便地坐坐,虽不能听他们说话,但自己说说自己胸中的事情,也算是一种诉苦吧。
他轻轻地盘膝做在坟前,面对着冰冷的墓碑,他的心里也有些冷清,但这冷清中毕竟还蕴含着一点点的温暖,就像是和亲人们在一起的温暖一样。
赵正轻轻地叫了声师父,慢慢的自言自语道:“师父,老人家还好吗?弟子做梦都想光大咱们浮寿门,可是,可是……”他想起牛魔王和石之纷如的话,又絮叨道:“可是他们说的虽然都很有道理,把那虾嫫炼制成法器,就可以在江湖上给浮寿门增光,从而使别人刮目相看,也趁此机会成就浮寿门。”
“弟子虽然也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弟子答应了梦中老者要照顾馍儿一年的,对了,师父,那馍儿就是虾嫫,说起来,他还救过弟子一命呢,就在夏家的破花园中,有一只蜘蛛妖怪要对弟子不利,就是虾嫫忽然现身救了弟子的,现在呢,他们都劝弟子把虾嫫炼制成法器,弟子怎么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呢?再说,虾嫫也是一个好女子,弟子要是炼制它,她岂不是要丢了性命,弟子不是在杀生吗?师父,你说不是吗?你说弟子拒绝他们的做法对吗?”
赵正轻轻地说着,仿佛是要得到师父的认可,或者是得到师父的赞扬,自己拒绝他们是非常正确的。
但,墓碑无言。
赵正又转头对着其他墓碑道:“你们说,我做的对吗?”
夜风吹来,夜更加的凄冷了。
赵正又呆呆地坐这儿,没有人能回答他,只有自己的自问自答,仿佛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坚决地拥护着他,道:“你做的对,仁义正直之人,不以杀一人而取天下。”
赵正听从自己内心的呼唤,霍地站立起来,大声道:“对,说的好,无论发生什么,我浮寿门都要秉承仁义正直,不以杀一人而取天下。”
他大声说着,夜色中,仿佛微微起了风,也在回应着他内心的声音。
他终于理所当然的证明了自己是正确了,现在,他终于可以问心无愧了,他有些欣喜,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而欣喜。
他站起来,向着师父和众师兄弟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再原路返回自己的卧室。
卧室外,大水缸静静的站立着,赵正无意向着水缸里瞅了一眼,水面沉浸,竟不见了虾嫫的轮廓,赵正以为自己眼花了,忙走上前去,探头下去细细的看,果然,水缸里已不见了虾嫫。
赵正顿时又是惊又是怕,但转念一想,一定是石之纷如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拿走了虾嫫,他顿时大怒,立刻便想唤出石之纷如来,和他对质。
但就在这时,一个窈窕的声音说道:“你是在找我吗?”
声音美好而婉转,不用说,就是馍儿了。
虾嫫再次化为馍儿与赵正相见。
赵正不敢回头,怕看到她的样子,忙道:“你没事吧,我见你不见了,还以为……”忙庆幸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馍儿幽幽的声音道:“你是在担心我吗?我看你着急的样子……”
赵正忙打住她的话,道:“我怕坏人对你不利,刚才有些失态。”
馍儿道:“你今天和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心里很欢喜,毕竟你是对我好的。”
赵正忙摆手道:“别客气,我答应了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一年的,现下一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你父亲就要来接你了吧?”
馍儿仿佛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来接我,当时是因为家里有难,父亲才将我托付给你的,不知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赵正心道;“原来是这样的。”转念又想;“梦中老者还是早早接走她的好,住在这里除我之外每个人都在打她的主意,我虽然尽力而为的保护她,但总有我疏忽的时候,而且还有可怕的石之纷如,要是自己一时疏忽,被石之纷如将馍儿炼制了,自己的罪过岂不是又变大了。所谓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啊,而且虾嫫又这般名声远卓。”
当下他心里有些着急,要是到时梦中老者不来接馍儿怎么办,她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要是她是普通女子的话一直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关系,可她偏偏不是,她偏偏是修真之士人人欲得的虾嫫。
第682章 回家()
赵正想了想道:“那,那怎么办呢?现在有许多坏人想抓你,住在这里也是不方便。【。aiyoushenm】”
赵正本意是说馍儿住在这里石之纷如也有可能抓她,但他说话之中表达的不够明晰,馍儿听了以为是赵正在下逐客令了,也难怪,赵正这样说,任谁听了都觉得是在下逐客令,赶人走了。
当下馍儿默默的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馍儿幽幽的说道:“那我也就不打搅你了,我一个人回家就行。”
赵正到了此时方知是馍儿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忙摆手道:“不打搅的,你还可以在这住着的。”
馍儿仿佛是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有许多坏人要抓住我,我还是回家去吧。”
赵正想想也是,呶呶的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外面再安全,也不如自己的家里安全。只是你一个人回家也太危险了。”
赵正心里思谋着,咬了咬牙,似乎是做决定似得,脱口而出,道:“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此言一出,馍儿的声调立刻转为了惊喜,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送我回家吗?你人真好。”
赵正听馍儿夸奖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虽然馍儿相貌不雅,但经异性夸奖自己,总是有种特殊的喜悦,当下他豪气顿生,道:“我愿意送你回家。”
他顿时豪气冲天,连音调都带了十足的喜悦。
馍儿听了赵正的话很是感动,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长时间,馍儿道:“那……那我等你送我回家。”
这句话说的温柔之极,连赵正听了都不由得心中一动,但想到馍儿的相貌之丑,顿时又有些反悔,但话以说出,怎么能反悔呢?做人一定要言出必行的。
等了好久,馍儿再没有声音,赵正好奇馍儿怎么不说话了,偷偷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哪里还有馍儿的身影呢?
馍儿竟然凭空消失了。
赵正焦急的再四下里望望,四周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馍儿的身影。
赵正迷惑不解,下意识的向着身前的大水缸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正浮着虾嫫,好像刚刚进水的样子,大缸子里的水还现出波澜来,赵正惊道:“原来在这里了。”
挠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虾嫫如何能从水缸子里自己出来,而且虾嫫要是自己能出来的话,那她自己回家也是不成问题的,为什么还要自己送她回去呢?
赵正一时想不明白,呆呆地盯着虾嫫看了好久,再看一会儿,只见虾嫫尾巴一摆,整个身子都沉到了水底下,夜色中朦朦胧胧的已看不真切了。
赵正摇摇头,也走进自己的卧室休息了起来,经过一晚上的遭遇,他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不过要送虾嫫回家这件事又提上了日程,迷迷糊糊中不知何时他才入睡。
第二天醒来,他将自己要送虾嫫回家这件事告诉了牛魔王,只是没说昨夜发生的事情,牛魔王很是惊奇,不知门主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个决定,梦中老者也没说什么时候要来接虾嫫啊,门主何必这么着急呢?
但牛魔王相信赵正的诚实,既然门主决定了,自己也不便阻止,便问门主何时出发,没想到赵正说今天就是出发,牛魔王有些惊讶,门主回来还没有几天,这就要离开了,虽然浮寿门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但门主才呆了几天就离开,总是不好的。
赵正看到牛魔王的不舍,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但,一则虾嫫在这里我总是放心不下,总是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二则外人要是知道了虾嫫还在这里,一定还会来找咱们浮寿门的麻烦,虽然咱们尽可应付得来,但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正这几句话说的很是在理,牛魔王听的连连点头,这也是赵正在江湖上历练多时,而或多或少有了进步的缘故。
当下牛魔王也不再说什么挽留的话,道:“既然门主执意要走,那门主一定早去早回。”
赵正点点头,道:“等完结了这一件事,我就没有什么事情牵挂了,就可以好好的待在浮寿门了。”
顿了顿又道:“我这次出去,顺便将那张隐身符兑换了千金回来。”
牛魔王点了点头,道:“门主,要不属下陪你走一趟,兑换了千金也好运送。”
赵正想了想,道:“不必了,浮寿门的事还得你费心,兑换了千金,我到时雇辆车吧。”
牛魔王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当下,他准备了一包零碎银子和一些干粮供门主路上使用,赵正叫他再把驴子牵来,又把虾嫫捞起来放在一个篮子里,把这些东西都放在驴背上,赵正跨上驴子,和浮寿门众牛头妖们告别,一径出了浮寿岗,向前而走。
牛魔王带领着牛头妖们一直目送着不见了门主的身影,这才返了回来。
驴子见要出去了,高兴的什么似得,一路撒欢着蹄子,纵情而奔,赵正也不管他,任由驴子而行。
此次出门,赵正心里也不知是忧还是喜,心里只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坐在驴子上,就这样随着驴子一路而行。
……………………………………
弯儿村,一个很普通的小山村,就如它的名字一样,这个小山村里的道路弯弯曲曲的,有许多的弯儿,以至于,这个小山村的住户不多,大概只有三十来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吧,这里的人与世隔绝,千年万载的过着他们的桃源生活,从来也没有人打扰他们,当然,在这很穷很穷的地方,谁回来打扰他们呢?
这是一个幽深的小村庄,一个很幽深的小村庄。
但是忽然有一天,这个小村庄的沉寂被打破了,因为那一天这里忽然出现了许多外乡人,而外乡人的打扮都一模一样,都是身穿白颜色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相貌了。
也许是白的衣服穿起来有种飘飘若仙的感觉,所以弯儿村的村民们对这些白颜色衣服的人们都很有好感。
这些人大概来了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吧,但很快他们便与弯儿村的村民们打成了一片,因为他们都很大方,出了有足足十两银子,租下了弯儿村的一片田地,那田地平时是种庄稼的,但种庄稼一年的收成也卖不了一两银子,而这些白颜色衣服的人出手很是大方,说只租用这块田地一年,便付了十两银子,并且说,要是来年还租的话,他们还会加倍付钱。
关于这一点,弯儿村的村民们都举双手赞成,委托村长和白颜色衣服的人达成了协议,但在签协议的时候,白颜色衣服的人们却重点说了,不管他们在所租的田地里做什么事情,弯儿村的村民都不得干涉。
村长当即同意,既然你们租了田地,那肯定是种地了,在田地里还能做什么呢?村长的淳朴使白颜色衣服的人们很是满意,就这样,他们在这里呆了整整一个月了。
此时,白颜色衣服的人们就簇拥在他们租来的田地这边,他们围城一个大圆圈坐着。
乍一看去,原来都是很熟悉的面孔。
原来这些人竟是苁蓉谷的人,原来他们来到了这里了,他们威逼蛙人寻访的地方原来竟是这里。
此时,小胡子苁蓉谷谷主莫须有就站在当地,望着前面不远处十几个属下拿着工具四下里挖着,他们也不知在挖什么,反正是挖了很久了,以为他们来了这里都有一个多月了。
白衣人们挖的坑有的已深达两三尺,有的还只是一人多高,但相同的是,他们从田地上挖下去,所挖的下面还是田地,丝毫没有一点不同。
莫须有皱着小胡子,这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呢?他看了一眼壮着而蛙人的木箱子,此时,蛙人就乖乖的在木箱子里,自己多方逼迫蛙人,蛙人才带自己来的这里,它不可能扯谎的,因为它知道扯谎的后果,可是,为什么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呢?
这时,归于我从远处缓缓地走了过来,向着莫须有说道:“谷主,属下到处看过了,什么也没发现,会不会是蛙人骗咱们,属下觉得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蛙人,给它点厉害瞧瞧。”
莫须有摇摇头,道:“蛙人就在我的手掌心里,我随时都可以一巴掌捏死它,它要是有意骗咱们的话,不会拖这么久的,既然这么久了,一定没错的,只不知为何还毫无影响。”
莫须有深深皱着眉头,似乎是问自己,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归于我想了一想,道:“属下也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可是时间拖的也太久了。”
接着他眉头一立,道:“不如咱们再拷问拷问蛙人,让它吃点苦头,也好对咱们言听计从。”
莫须有点点头,道:“也好。”
归于我命令两个属下将木箱子打开,只见蛙人在里面蜷缩成了一团,两个白衣人抓起来绑着蛙人的绳索,将蛙人从箱子里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