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微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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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微尘传-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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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正心下寻思:“便是有妖魔,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怎么会对我不利,一定是石之纷如的仇人,他才借我之手对付他的。”

    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石之纷如的声音已焦躁起来,道:“快快动手吧。”

    他见赵正还痴迷着犹豫,又道:“实话跟你说吧,这妖魔确实跟我是对头,不过他一出世后一定会先寻找个寄主,而你的身体正是得天独厚,你不会希望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妖魔抢占了吧,哈哈哈。”

    石之纷如说的很害怕,赵正听得心惊胆战,他说的有板有眼,可能是真的,他咬咬牙,双手从木盒子里捧出玉蟾蜍,心想:“就信石之纷如一回吧。”

    举起玉蟾蜍便向着地上狠命砸去,眼见玉蟾蜍就要化为粉碎,只听远远有声音传来道:“赵正,住手。”

    赵正一听惊住了,这分明是师父的声音。

    他耸身站立起来,回头一看,只见远远的一簇人飞奔而来,霎时,那群人近了,当先一人,正是师父,好久都没见师父了,师父又憔悴了许多。

    阮邬衫身周是张仁李义宋直不眠不休,后面随之而来的正是合山派一众道士,当先一人正是宋子庄。

    几个道士慌忙上前从赵正手中夺过玉蟾蜍,收拾进木盒子里装好。

    宋子庄扬袖冷笑,道:“阮先生,如何,难道我合山派污蔑不成?”

    阮邬衫脸色铁青,浮寿山一众人都垂头丧气着。

    赵正意识到了什么,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师父,不……是……我。”

    阮邬衫厉声道:“赵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本来要责备赵正一顿,但想到赵正根本没有能力抢夺别人的宝物,一定是另有隐情,随之改口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

    宋子庄冷然道:“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阮先生,我合山派本来是一片好意,却没想到受到这样的对待,你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阮邬衫本来是闭门修习修真宝录的,但今天碰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得不出来亲自解决,眼前的情景让他有点不敢相信,但实实在在自己的徒弟拿着别人的宝物,这可怎么交代?

    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张仁以前禀报的落弧山玉墟洞的情景来,说是赵正曾被九天玄魔附身,阮邬衫虽然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但张仁述说的赵正种种怪异举动也让他着实诧异了好些日子,但后来修习修真宝录,这些小事他自然而然便淡忘了,此刻忽然心中一动,大声说道:“不好,原来赵正是被九天玄魔附身了。”

    众人一惊,阮邬衫煞有介事地说道:“不然凭赵正的身手如何能是合山派众人的对手,而且赵正刚刚明明要将玉蟾蜍摔碎,要是他自己抢夺的话他怎么会去摔碎,分明是被妖魔附身了。”

    阮邬衫这一理论推演的很是合情合理,除此之外实在是想不出好的原因了,宋子庄也感觉颇有这个可能,但即便真的是被妖魔附身,就这样便宜了浮寿山不成。

    他冷冷地说道:“阮先生,天下人都知道你浮寿山得了修真宝录,而修真宝录里诸般神妙应有尽有,你浮寿山的弟子会上一两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他抢夺宝物的法子焉知不是从修真宝录上学的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默然,都觉得宋子庄的话也确是有理。

    正在这时,上首的房门咯吱一下打开了,寿儿跑了出来,奔到阮邬衫的身旁,抱住他的双腿,轻轻地喊了声爹爹。

    阮邬衫爱抚地摸摸他的头,道:“我还以为你睡觉呢,没有去看你。”

    寿儿摇摇头,道:“我才没有睡觉呢,我刚才一直在屋子里,听见外面赵叔叔和人讲话,我趴在窗户上看时,就赵叔叔一个人,我刚才一直在窗户里趴着,看见赵叔叔一个人说话,好像他身边有一个人在似的,我好害怕,藏在桌子下面,刚才听到爹爹说话,我才跑出来。”

    众人听了尽皆骇然,阮邬衫道:“赵正确实是被妖魔附身了,小孩子的话你们总该相信吧。”

    宋子庄默然,赵正真的是被妖魔附身了,现在他终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子庄心中不平,眼光扫了一眼不休,心道:“这个和尚先来抢夺宝物,我该当质问谁指使才是?”

    正要开口,不想已被不休瞥见了宋子庄不怀好意的眼光,不休嘭地仰面摔倒在地,四肢乱战,口吐白沫,好像发羊癫疯一样。

    张仁会意,大叫道:“师父,不好了,这个和尚怕是也被妖魔附身了。”

    阮邬衫点点头,叫两个弟子抬不休下去。

第376章 六字诀() 
宋子庄本待说这和尚先来抢玉蟾蜍的,见他忽然做这个样子,分明是假装无疑了,浮寿山真真是欺人太甚了,恼怒的一拂衣袖,道:“今天看来你们个个都被妖魔附身了,等改日再来拜访。”

    头也不回,带着玉蟾蜍与众道士扬长而去。

    浮寿山一众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张仁看着宋子庄一众人远去的背影,伏在阮邬衫耳边道:“师父,合山派怕是与我们结仇了。”

    阮邬衫轻轻地点点头,一直看着合山派众道士不见了踪影,阮邬衫才回到头来,看着赵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正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能抢夺他人财物的本领。

    阮邬衫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他私心里并不相信赵正能有本事抢夺,又记起张仁所说下山后赵正被九天玄魔附体的事来,他也是从不相信这些妖魔之事的,朗朗乾坤,就是有妖魔,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无用之人俯身呢?一定是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他忽然想起那个和尚的举动来,询问了询问张仁,张仁以前就禀报不休不眠扯淡双瞎留在山上的事情,阮邬衫当时没说什么,这时问起和尚为什么会如此行径?

    张仁知道师父猜出不休是假装的来了,道:“师父,不休和尚是替赵师弟打掩护的。”

    阮邬衫皱皱眉头,道:“这岂不是让外人说咱们浮寿山山尽是一些无稽之徒了。”

    张仁低了头不说话,阮邬衫又道:“现下合山派已与我们结仇,很可能会再来报复,这些人要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话,还是让他们尽早下山的好。”

    听了这话,不眠赶忙凑过来道:“阮先生,我们与你诸位高徒都是莫逆之交,愿在留下来稍尽犬马之劳。”

    宋直又大大夸奖了一顿不眠三支神香的厉害,无眠的三支神香早已用完,但这时也不好反驳,听着宋直夸夸其谈地说了一阵,生怕阮邬衫要他的神香一看,幸喜阮邬衫并没有说什么。

    阮邬衫看了赵正一眼,见他神情委顿,头发散乱,一副落魄的样子,他心里虽不相信什么九天玄魔之事,但赵正竟能从合山派众人手中抢到玉蟾蜍,这太也匪夷所思了。

    过了一会儿,他向赵正看了一眼,道:“给我进来。”

    带着寿儿当先走进屋子里,赵正站起来看着众师兄们,张仁给赵正拍拍身上的土,道:“把头发弄好,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赵正点点头,把头发收拾好,走进了屋子,

    阮邬衫安顿好寿儿在一边玩,站在窗前,望着屋外垂柳,淡淡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

    赵正低着头,站在阮邬衫面前,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将石之纷如的事情说出来,心里千头万绪,真不知道从哪说起的好,呆了一呆,几次张口,都无法说出石之纷如的事情来,一来是怕石之纷如知道自己行迹暴露会对师父和寿儿有什么不轨之举,他想起上次石之纷如蛊惑自己杀死师父和寿儿的事情,就胆战心惊,二来他多时的与石之纷如相处,不免有了一种若有若无淡淡的情意,要是说出来后,师父岂不是想尽办法要去对付石之纷如,反正结果可想而知,一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他嗫嚅了一阵,开口说道:“我……我……”

    因为自己不知道怎么扯谎,急的脑门上的汗珠一颗颗地出现。

    正急的万般无奈之时,忽然他想到了自己在东门谷和公羊居误打误撞吃了许多灵药,并被公羊有命在黑沙鼎炼制的事情,他便吞吞吐吐地将这些经过都一五一十地对阮邬衫说了,最后说道:“会不会是因为身体受不了吃了灵药的原因,而有时做事就不由自己了?”

    他最后一句话想表达的意思是会不会是灵药的原因才让自己似乎是像被妖魔附身一样的做出这许多不近人情的举动来。

    阮邬衫默默地听完,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一面为赵正有这样的奇遇而吃惊,一面又为赵正吃了这么多的灵药会不会有后遗症而担心,忽然恍然大悟道:“你的那些疯狂举动一定是药力发作的原因。”

    既然是灵药,药力发作了当然举动也就不同寻常了。

    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终于知道了赵正的种种不可理解之举动,他长叹一口气,拍拍赵正的肩膀道:“难为你了。”

    赵正心里感到一阵憋屈,眼泪不自主地就要落下来,自己竟然对师父说了谎话,真是不可谅解,但自己也是为了师父和寿儿着想,他表情苦楚,哀哀欲泣。

    阮邬衫心下不忍,安慰他道:“不要难过,为师一定想办法帮你的。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赵正摇摇头。

    阮邬衫长叹一声,他自来也不相信什么妖魔附身之事,现下真相大白了,他也松了一口气,想了一想,道:“为师教你一篇养神安志的口诀,你可每日早晚练习,也许能够压制你体内灵药的发作。”

    当下说了口诀,这套口诀一共有六个字,分别为吹、呼、嘻、呵、嘘、呬,是阮邬衫从修真宝录中习得的修仙的入门之吐纳法。

    修真宝录里说道:心配属呵肾属吹,脾呼肺呬圣皆知,肝脏热来嘘字治,三焦壅处但言嘻。并且解释道:呬字,呬主肺,肺连五脏,受风即鼻塞,有疾作呬吐纳治之。呵字,呵主心,心连舌,心热舌干,有疾作呵吐纳治之。呼字,呼主脾,脾连唇,脾火热即唇焦,有疾作呼吐纳治之。嘘字,嘘主肝,肝连目,论云肝火盛则目赤,有疾作嘘吐纳治之。嘻字,嘻主三焦,有疾作嘻吐纳治之。五脏六腑之气,因五味熏灼不知,又六欲七情,积久损伤,内伤脏腑,外攻九窍,以致百骸不适,轻则痼癖,甚则盲废,又重则伤亡,故太上悯之,以六字诀治五脏六腑之疾。其法以呼字而自泻去脏腑之毒气,以吸气而自采天地之清气补气。当日小验,旬日大验,年后百病不生,延年益寿,功效炎炎。呼有六曰:呵、呼、呬、嘻、嘘、吹也,吸则一而已。呼有六者,以呵字治心气,以呼字治脾气,以呬字治肺气,以嘘宇治肝气,以吹字治肾气,以嘻字治胆气。此六字诀,分主五脏六腑也。”

第377章 一只怪鸟() 
当下阮邬衫叫赵正好好地将这六个字记牢在心里,又把修真宝录里的解释换成通俗易懂的语言给他解释了一通,又给他详细解释了每个字练习的动作力道,整整用了半个多时辰才说完,但赵正天生蠢笨,小半个时辰如何领悟了这么许多,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着,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并不怎么的用心,只是不敢拂了师父的好意才耐着性子听的。

    阮邬衫讲解完了,怕赵正记不住,就拿出纸笔来,轻轻将这六个字写在纸上,就简洁地给了说了一遍,不觉一个时辰已过。

    赵正看着师父谆谆不倦的教诲,心里感激,眼泪不知不觉地便夺眶而出,他怕师父看到,装作擤鼻涕,扭头朝向一边,看着窗外微风飘过的枯叶,他的心又悲凉了许多,眼泪无声地低落,寿儿虽然不懂也乖乖地听着父亲讲解,还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见父亲忽然停住了,抬头看去,正看见赵正的泪水留下来,他小孩心性,见大人流泪,很是惊讶,抓住赵正的手掌,摇晃道:“赵叔叔,你哭了啊。”

    听了这句话,他的心境更是掩不住的荒凉,鼻子一酸,泪流的更多了,双手掩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阮邬衫叹了一口气,把写好的那幅字纸叠好放在桌上,拍了拍赵正的肩膀,带着寿儿走了出去。

    随着赵正头发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赵正的眼泪更多了。

    阮邬衫又和寿儿相聚了半日,又安顿了张仁一众一些事情,将寿儿托付给张仁,嘱咐他要乖乖的听话,寿儿挺乖的,虽然舍不得离开爹爹,但还是听话地答应。

    阮邬衫急于求成,恨不得每刻的光阴都用于修炼修真宝录上去,但他哪知道修炼之道最忌的便是急于求成,所谓欲速则不达,但好不容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一颗火热的心如何能容忍丝毫的懈怠停滞呢,交代好寿儿后,他就告诫张仁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去找他,要学着自己处理,天塌下来再找他也不迟,张仁恭恭敬敬地应承了,阮邬衫又安慰了寿儿一些话就匆匆去自己的住处闭门修炼了。

    张仁为师父不多时就处理了合山派这件事大为心折,但细细一思量,便是自己也能这样处理的,不由得又加强了信心,当下众人又闲聊一阵,寿儿毕竟还是离赵正比较近,又张仁等人最怕小孩子烦,便又把寿儿支给了赵正,他们对赵正如何抢夺玉蟾蜍一事也不怎么的在意,所以也没有多询问。

    当下,各人散去。

    ………………………………………………………………………………………

    此时地穴周围一派轰轰烈烈的感觉,小乙明显感觉地穴里的温度最近又上涨了许多,而且奇怪的是以往地穴十天半月的便会喷发一次地火,而这次有整整一个月了,地穴还是没有要喷发地火的一点征兆,只是愈来愈热,气温与往日大不同了。

    幸而小乙所住的洞天福地没怎么受影响,温度还是变化不大,只是天有两日和天有二月的情形使地穴中的昼夜温差很大,小乙不免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幸喜他修习日月精华之法,身体强壮,并未受什么疾患。

    因为地穴的温度升高,金色小人也很少出现了,金色小人是地穴中珍宝与地火之精所凝成,地穴发生大大的变动,他也深伏其中,很少走动了。

    小乙那次无意中撞见赵正,并出手伤他之后,心中常常思量是怎么回事,事后出去地**寻看了好几回,都没有一点线索,心里着实纳闷了好一段日子。

    他每日练习两手的气劲,现在越来越娴熟了,用树干草蔓做的假人也越来越逼真了,他现在几乎可以是随心而发,并且心思想到哪里便能打到哪里了。

    时间也就这样匆匆而过,本来想闲时去看看寿儿,可自从发明了这样一种练法后,日子过的也就飞快,上次神仙说寿儿的伤修养几天就无大碍了,叫他放心,并且他想到神仙是寿儿母亲派来保护寿儿的,也就不担心会再有坏人来捉寿儿。

    这日,练完功还早,小乙便收拾一下,去看寿儿。

    他轻轻易易地跃出地穴,三步两步地便向着寿儿所处的地方奔去。

    走得近前,听得寿儿所住的地方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他听得有外人在,便转身离开,等过几天再来看寿儿。

    ………………………………………………………………………………………

    浮寿山上最近这几日也很是平静,基本上再没什么人来烦扰。

    最近,浮寿山可说是非常的平静,平静的都有些让人不习惯了。

    张仁李义宋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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