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能拥有归云楼这样的产业,不是普通的家族,而我们,只是平民老百姓,那样的高门,是咱终其一身都高攀不上的。”
不是她要妄自菲薄,而是这个朝代不得不让她认清的现实。
门当户对,自古以来都是这么的讲究。
与其是奢求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倒不如抓住眼前的一切,至少活的踏实,温馨。
她还是希望彩云跟虎子能有未来。
陆彩云的脸色,在简又又的话下一点一点变的苍白,她咬着唇,任凭心里的那股痛楚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又又说的对,霍子康不是她能高攀得起的,这也是她明知道的结果,只是总也忍不住一个人偶尔偷偷的会想他,明明他们见过的次数,也就寥寥无几。
心,还是微微抽痛。
“彩云?!”简又又看着面色苍白的陆彩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只是彩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视的朋友,亲人,她不希望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陆彩云回神,深深的吸了口气,没几下变恢复了过来,依旧露出那种简又又熟悉的大大咧咧的笑:“我没事,我怎么也得为我那刚刚才萌牙就被掐死的感情缅怀一下。”
她哈哈笑道,亲昵的挽着简又又的手往家走去。
简又又嘴角抽了一抽,她该说陆彩云这没心没肺的性格好呢,还是不好呢?
不过对简又又来说,陆彩云能很快想明白,是好的。
刚刚的话题两人默契的跳过了,仿佛没有议论过似的。
“又又,你不是说这次的事情靠村长不靠谱,你怎么还来找村长?”
回去的路上,陆彩云好奇的问道。
“把心里的疑惑确认一下而已。”
“啥疑惑?”
“村长究竟会不会伸手管咱们这件事情。”
陆彩云顿了一顿,随后又问:“看村长刚刚的神情似乎不像是敷衍咱们,若是他真管住了简富仁,咱们还需要再找刘从文吗?”
“自然是要的,王善光这一次或许会妥协,可他那贪婪的性子可就像个无底洞,要是以后再出个什么问题他不管了呢,所以还是要一劳永逸的好。”要让王善光看清了,不要乱打别的主意。
陆彩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白给村长那一成的盈利是对是错,总觉得有种喂了狗的感觉。”
至少喂了狗,还懂得对你摇尾乞怜,可给王善光呢,别说出屁个力气,还总是暗地里给他们找不痛快。
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简又又的表情,明显的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天知道她白白给王善光一成的利润,得有多心痛,那可都是钱啊!
“不让他得些好处,咱们更太平不了。”
这就是现实,王善光哪怕只是一个村长,在云岭村那也是老大,要让他心里不痛快了,他保管能让你双倍不痛快,更何况那本就是个小人,要不给他点甜头,她在云岭村可别想安生的开作坊。
下午没有看到简富仁再带人来闹事,简又又便猜到定是被村长叫去了,工人很太平的干了半天的活,因为外叫的工人离的远,便早早的就下了工。
傍晚时分,王文博来到了陆家,他站在大门,对着陆母唤道:“陆大婶。”
陆母抬头,见是王文博,一脸的惊喜:“是文博啊,你咋来了?可是你爹有啥事?”
王文博浅浅一笑,整个人都散发着属于读书人的温和:“我找又又说点事,她在不在?”
“在,在。”陆母连连点头,扭头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吼:“又又,又又,文博找你。”
简又又走出厨房,手里还举着锅铲,一看便知是在做晚饭。
容璟之在一旁砍柴,目光极不友善的瞪着王文博,这臭小子哪蹦出来的?找简又又啥事?
王文博哪里注意得到容璟之阴冷的视线,整个目光都落在了简又又的身上,夕阳的余辉带着最后一丝红色洒在她的肩头,寻么的宁静,美好,让王文博顿时有种归属感。
------题外话------
2015年的最后一天了,嗷嗷嗷嗷……
第138章 你才有病()
“你等我一下。”简又又知道王文博的来意,遥遥举着锅铲对王文博挥了挥,然后转身又回了厨房,半晌才出来。
显然是因为刚刚的菜炒到一半,她回去接着炒完。
简又又往外走去,容璟之眉头轻蹙,这死丫头居然还跟人去外面说事情,孤男寡女的成什么样?这么一想,脚步便随着简又又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简又又猛的回头,瞪着容璟之:“季容大,你干麻跟着我?”
容璟之黑眸一紧,恶狠狠的咬牙道:“谁跟着你了,我是要出去。”
“出去干啥,柴砍完了吗?赶紧干活,不砍完今天不准吃晚饭。”
“简-又-又-”容璟之咬牙切齿,简又又不理会他,跟着王文博去了一旁。
容璟之看着那两道并肩走到一旁的身影,眼眸微微眯起,怎么看怎么碍眼,心里恨不得撕碎这一幕看上去颇为温馨的画面。
阿呸,去他娘的温馨。
不过,就算被简又又的态度气得跳脚,容璟之却还是猫着身子,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面,竖着耳朵偷听。
好在,两人并未走远。
“是不是有结果了?”简又又抬着脑袋,问道。
王文博抿着唇,表情颇为纠结的点了点头,眉头轻蹙,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爹办事的能力及做事的手法是不是正确的。
简四叔跟他爹说话的时候,他爹并没有特意避开他,所以他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爹是有心劝简四叔的,毕竟简又又办一个作坊不容易,若是办的好,对他们云岭村也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爹是村长,自然得以云岭村的利益为先。
然事,简四叔却说:“村长,我并非故意让作坊建不成,你也知道我最终的目的,其实只要简又又同意让我承包了这活,我保证不闹事,反而还会好好干活,不妨你跟简又又说说,我也不把那些原本的工人赶走了,让他们留下来帮忙,反正人多,到时候干活也快,咱们双方都得利,她也不亏什么。”
这话表面听来没什么,但王文博却不知怎么听着浑身不舒服,得利?得什么利?难道他还有什么旁的心思不成?
偏偏他爹犹豫了半晌,点头答应了简四叔,说明天再找简又又谈谈这事,怎么说他也是村长,该会卖自己这个面子。
左右只要作坊早日完工,不耽搁酿酒的时间就成。
作坊一年的盈利他得了,简富仁那里的好处他也没有放过,岂不两全其美?
哪怕简富仁给的好处微乎其微,但谁会嫌钱少的?
当然,王善光这种想法他没有跟自己的儿子说,却也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的心早就不知何时偏向了简又又。
“文博大哥,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些。”简又又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跟不悦,显然是为村长跟简富仁的做法而不满。
王文博看着她生气的小脸,心里闪过不安,怕简又又因他爹的做法而生气,从而也会生他的气。
“又又,我回去会再劝劝我爹,你别担心。”
简又又重重的叹了一声,一副认命的模样:“文博大哥,还是算了吧,村长大叔有他的考量,毕竟简四叔跟咱是一个村的,身为村长自是以咱村人为先,只是我不满简四叔这般强硬的做法,不过若是能保证我请来的工人还留在这里,我也不算失了信。”
这话,便是妥协了。
“又又,真的没关系吗?”王文博问,又又这样替他爹着想,真是善良,如果能不跟他爹请冲突,那无疑是再好不过了。
简又又重新扬起一抹笑容,说:“没关系,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去做饭了,文博大哥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王文博的心在简又又那一抹笑容下落回了胸口,温柔的声音道:“不了,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就回去了。”
简又又点了点头,在王文博转身的那一瞬又忽地喊道:“对了,文博大哥,今天你来找我的事情就暂时先不要告诉村长大叔,也别跟他说我的想法,虽然我同意了,但心里总归不舒服的,而且我也不想一下子答应了,怕简四叔会得寸进尺,你也知道,我建这一个作坊不容易。”
她一脸为难的看着王文博,漆黑的瞳眸闪烁着晶莹的流光,让王文博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哪里有拒绝的余地,忙不跌的点头:“放心吧,又又,今天我也是瞒着我爹出来找你的,自然不会跟我爹说半个字关于你的决定。”
“恩。”简又又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王文博觉得自己能帮到简又又很开心,回去的路上,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几分,又又说的对,这事换谁都不可能立即接受,所以她暂时不同意爹的做法也合情合理,不然真叫人觉得她好欺负了,一个姑娘家,建这么大一个作坊多不容易,到时候如果爹有什么意见,他得替又又说说话才行。
又又可是一心替他爹考虑的,他不能让爹对又又有什么埋怨。
王文博离开了,简又又折回家,容璟之突然从门背后跳了出来,将她给吓了一跳:“要死了,你没事躲门后面做什么?”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她的小心脏喂——
简又又狠狠的剜了容璟之一眼,没好气的骂道。
容璟之一头的黑线,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蹿。
这死丫头,什么态度,对着那臭小子一脸笑容,到他这总不见什么好脸色。
压了压心头的不悦,容璟之沉声问:“你真打算顺了他们的心?”
简又又看着容璟之,娇小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诮的笑容,诡异而又狡诈,眼底冷芒乍现,泛着森森寒光:“顺了他们的心?本姑娘看起来就这么像个冤大头,软柿子?”
说完,甩着手往厨房走去。
当初不会让简富仁来建作坊,现在更加不会,别提他用好处收买王善光企图给她施压,她要是听之任之,那以后她辛苦赚来的一切这些人不就更会理所当然的索取?
她对王文博的“妥协”,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为之后所做的事情留下一点属于她的珠丝马迹。
既然他们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容璟之看着简又又倨傲的背影,嘴角划过一抹浅笑,温柔的仿佛要溺出水来,这样狡诈又对敌人毫不手软的简又又,怎么该死的这么可爱呢。
翌日,简又又对王义山叮嘱了几番,便去了县城,让王善光想找人找了个空,简富仁在没有得到简又又的妥协之前,依旧去作坊那边闹,而在他们闹事的时候,王义山也听了简又又的吩咐,将工人都带去了赵顺家。
简又又说了,简富仁爱怎么闹,怎么闹,不用去管他,保证人身安全就行。
王善光见简又又不在家,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没有理由在家坐等着自己。
王文博受了简又又的托付,并没有多说什么。
简又又今天去县城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找刘从文,只是在县城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即便目标只有赌坊,但是县城大大小小的赌坊加起来也有七八家之多,刘从文又跟村里的不熟,没人知道他喜欢去什么赌坊赌钱,也没人知道他平时跟什么人混在一起,就连如今唯一的亲人刘大爷老夫妻两个也对刘从文的行踪一知半解,提到他唯一的动作便是摇头,叹息。
于是,简又又只能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大海捞针——一家一家的赌坊找过来。
吵杂的赌坊很是乌烟瘴气,随处可见光着膀子的汉子,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味,一进门便能感受到比外面再高上几度的热量,简又又捂着鼻子简直受不了,这古代的条件这么落后,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这些人怎么就不嫌臭的慌。
她跟陆彩云两人找刘从文,容璟之因为不认识,于是就留在外面看骡车。
好在赌坊虽然乱,但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地,只要没有恶意的,不影响他们做生意,并不会对简又又她们怎么样。
从上午跑到下午,陆彩云觉得她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站在一个看上去脏乱的小赌坊门口,陆彩云弯着腰,扶着膝盖,呼呼的直喘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呼呼的道:“累死老娘了,这是最后第一个了,都找了一天了。”要是再找不到人,她都快要吐血了。
简又又抿着唇,沉默着,并不比陆彩云轻松多少,不是说刘从文最喜欢赌钱了吗?整个人生几乎都是在赌坊里泡着的,去赌坊找到他的机率达到九成之高,怎么找了这么多家赌坊,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若是真找不到,寻就要从新考虑“无赖”的人选了,她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找!”咬了咬牙,简又又打起精神,抬起脚步往赌坊门口走去。
似乎老天听到了她们内心的抱怨,刚抬起一步,就看见一个人影被人扔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他们的面前。
陆彩云吓的往后跳了一步,正要开骂,眼尖的看清了那人的长像,顿时像是中了大奖似的一蹦三丈高,惊呼道:“刘……刘从文……”
简又又也看清了来人,心里头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人了。
刘从文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起来,头发蓬乱,下巴上面满是青色的胡渣,衣衫凌乱,不修边幅,整个人看上去邋遢极了。
他揉着摔疼的屁股,吊儿郎当的睨了简又又跟陆彩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摇一晃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简又又看着他从她身边走过,眼见着就要埋没在人群里,也顾不得发愣,忙喊道:“刘从文,等一下。”
说着,她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肮脏的衣服,像是一年没洗过似的,走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酸臭味,在这大夏天里实在令人作呕。
刘从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也变得凶巴巴的:“干什么?别挡着老子发财。”
陆彩云紧追着而来,正要说什么,就听简又又不屑的冷笑了起来:“呵,就你这样还能发财,别说我挡了你的财路,老娘今天是给你送钱来的。”
刘从文一听钱这个字,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没有不耐烦,反而多了几分谄媚的笑:“真的假的?都听咱们村的人说你发达了,都有本事建作坊,真给我送钱来了?”
简又又眉稍一挑:“你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假的我会大热天的一家一家赌坊的找你?”
“嘿嘿!”刘从文笑的见牙不见眼,因为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也看不清楚他的长像,只感觉这个人明明还是很年轻的:“那是那是,你要早说你给我送钱,我哪能让你找来,早就屁颠屁颠的把自己送到你面前了。”
他混不吝的说道,两只手因为兴奋而不停的搓着,看着简又又分明就像是见到了银子一样激动。
简又又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换个地方说话。”
“好咧。”
刘从文大声的一口应道,然后随着简又又拐入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子,远离了街上的热闹,很是安静。
“说吧,需要我办什么事?”刘从文迫不及待的问道。
简又又开口道:“简富仁自我作坊开工以来便带人来闹事,我想你要是混进他们当中应该不难吧?”
“你是想让我去收拾那些人?”刘从文皱着眉头问:“那可不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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