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我们了没?
他不由被逗笑,随意地回了句,你这丫头还这么贫,小心以后付景年不要你。
林霖嘟起小嘴,扫了眼身旁的付景年,他敢!敢甩老娘,看我不让他断子绝孙。
乔菀淡淡一笑,目光轻落在付景年脸上,景年,看来你的后半辈子有人好好管你了。当初的一巴掌之后,她再没敢奢望付景年和自己还能心平气和地见面。
可她却不知道,对付景年来说,现下,不再追究当初的是是非非,不再在意是喜是悲。脸上的表情是哭也好,笑也罢,无人知晓他如今平静的生活是否真的好。林霖是个好女孩,天真,直率,值得去爱。这就够了!
两人进屋,和简言乔菀同桌而坐。菜没夹几口,简言便忍不住问到了正题。
他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倚在桌上,轻声问了句,林霖,到底怎么回事?
林霖夹菜的动作停滞了下,狠瞪他一眼,喂你到底是请我们来吃饭的,还是来谈公事的?忒没诚意了,我就知道这顿饭没那么容易吃。
付景年淡扫了下乔菀和简言脸上深沉的表情,深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机,用手抵在她的胳膊上,警告了句,林霖!
林霖对付景年吐了吐舌头,转脸看向一脸着急的两人,一摆手,行了,我不开玩笑了。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将一年前已经结案的几起案件又翻了出来。发邮件的人署名是Mryu。我想来想去,不由想到了上次在医院见到的于柏徽。
这话一钻进乔菀和简言的耳朵里,两人下意识的互看了一眼。她忍不住插了句,那么,除了邮件,警局有动静吗?
付景年接下话茬,轻轻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是那几起案件属于刑事案件里的大案件,如果事实有重大出入,又或是量刑崎高的,都有翻案的可能。但是上回抓到的男人都已经服刑了,要是这时候再生出枝节来,那么真凶的罪证就更大,绝对没有例外,一定是死刑。
死刑两个字,虽然简言和乔菀都清楚,可从一个警察嘴里严肃地说出来,两人的心脏还是不由被震荡着。
简言蹙着眉,探问道,这件事,除了付景年之外,还有别的警官知道吗?
林霖摇头的同时挑起了眉梢,没有。但是难道那时候几起案件真的没那么简单,真凶是于柏徽吗?还是于柏徽举报别人的?
一阵死了般的沉默,没有人回答林霖的问题。但对付景年来说,当初的一切他不是不知道真凶是冲着简氏去的,听说这个案件结案了的时候,他也产生过疑惑。
现在被翻出来,就更加证明了服刑的人是替死鬼。付景年凝了简言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低声道,简言,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语落,两人很快站起。
林霖望着他们的背影嘟起嘴抱怨了句,两个大男人还神神叨叨的。没劲,乔菀,我们吃我们的,甭管他们。
☆、第190章翻盘
简公馆的书房里,付景年和简言两人面面相觑,管家给他们倒来了茶水之后将门带上。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正身而坐的男人目光平视着对方,气氛冷了有足足五分多种。
简言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敲击声停下之后,突然开口,你想问什么?
付景年吹着杯口的热气,浅笑了下后,我什么也不问,如果你不想说,我问再多又有什么用,我把你单独叫出来,只是想听听你有没有对我说的。
简言沉了口气,从口中不着痕迹地叹出来,沉吟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他明白付景年想知道的那些,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付景年微怔了下,放下茶杯后点头,我猜到了。我看过林霖邮箱里的邮件,觉得有疑点。
他一听,下意识地将身子凑近了些,喔?愿闻其详。
首先,发邮件的人把邮件发到林霖的邮箱就是第一个疑点。加上了那个Mryu之后,疑点就更加扩大了。
他低叹出了句,看来我们想的一样。其实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重疑惑,直到去于柏徽先前住的旅馆发现他已经不在之后才对这个事情半信半疑。
付景年见简言在沉思,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似乎有人想要我们注意一年前的案件。
他眯了眯眼,这个人会是谁?我一时半会真的想不出来。和于柏徽认识这么久,他发邮件从来不会用Mryu这个称呼。可是今天下午我去他住的地方看了下,他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按你这么说,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
一记硬拳突然砸在桌面上,檀木桌上有立刻出现几个浅浅的小窝子,简言的嗓音徒然转高,等,每一次都是等,这次我不想再等。
他少有失态的时刻,付景年着实被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他站起,走到付景年身边立定,我现在能求助的也只有你和林霖了,尽快找到他。他一定还在江城。现下,已经有邮件发到林霖的邮箱,明天说不定就有佚名信笺送到局长的手上。只有找到于柏徽,才能给出最好保护他的方案。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自从我调回江城之后就和林霖接手一起扫huang事件,很多外城的少女都被不法分子掳来,逼迫做些有违人道的生意,上头最近对这件事很关心,没有人手,而且私自行动的后果付景年避开了炽烈的直视,脸色阴沉,着实为难。
付景年的话却让简言脑中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眸底深处划过一丝疑惑,等等!我想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谁?
弯弯!前几天,她突然窜进于柏徽的房间,外面还有追她,她和于柏徽一向水火不容。会不会是她?试想一下,如果是于柏徽要自首,直接去不就好了。斬叔,赵叔都已经落网,沈若天也死了,除了她还会有谁?
付景年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让他寒了心,难道从一开始,她就带了面具,用她柔弱的外面作为她最大的制胜砝码?看不透,拆不穿。
简言的右手紧握成拳,如果真是她,那她真的无药可救了。我本来不想做得这么决的,现在看来,似乎不得不斩草除根。付景年,如果找到了弯弯,确定是她使的坏,那么,不要给她开口的机会。付景年一惊,倏得立起,惊呼道,什么?难道你要我就地正法?她的罪行不至于死啊。
他摇头,艰难的一字一句道,她身上还有一起命案。沈若天有个手下,现在在简氏的仓库工作。当初他来求我,我念在沈若天的情分上就收了。从他口中我才知道以前的一些事的因果。
付景年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道了句,简言,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警察,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不能帮的,也只能话说到这个份上,唯有欲言又止。
简言是聪明人,右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低沉道,好,我明白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书房的门突然开了,林霖冲进来,说简公馆门口倒了两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女人?他蹙了下眉,看了眼付景年后淡淡回了句,走,出去看看。
月光下,两个女孩衣衫褴褛,浓妆已被卸去,脸蛋上还有明显的污渍。
简言笔直地立在他们面前,和付景年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将两人扶起。
简言打量了一下,你们找我?
两个姑娘连连点头。
他轻蹙眉头,淡淡道,进来再说。男人的眸中没有多少动荡,嗓音也很淡。
小敏和小丽见状,莫名地忌惮,就因为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就更让人心中没底。
简公馆的大门才刚刚关上,小敏和小丽便噗通跪地,小敏啜泣着,神色慌张,简先生,您这次一定要救救我们姐妹。
乔菀从刚才开始就默不作声,静静盯着两个姑娘,脚步上前,颤巍巍地问了句,简言,你认识她们?
他回头,对着乔菀摇了摇头后有将目光落在跪地不起的两个女孩身上,先起来,有话好好说。大半夜的,简公馆突来了两张陌生的面孔,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事情可疑。
小敏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拉着小丽的手,哭诉道,简先生,您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我们姐妹俩也是走投无路。本来想去北京寻寻活计,半路被坏人掳了去,逼着我们昨天,我听到带头的大姐说要害简先生的夫人,我们虽然来江城不久,但是也听到过简先生的名声,一直很正义,为人刚正不阿,我们就想出来通风报信。才刚刚逃走,就被盯上了,来这里的一路上,真的不容易啊。
有人要害我?是谁?乔菀忍不住插了句。
小敏抬头看了眼乔菀,弱弱道,是弯弯姐说的,说有个姓于的先生让她雇人把简夫人肚子的孩子滑了。现在我们姐妹俩身无分文,我母亲得了重病,原本还指望我拿钱回去,现在看来。
乔菀静听两人的阐述,心里先是一惊,可很快她便在心里否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于柏徽要是不想让她有孩子,何必大费周章,再说若他真要雇人,怎么会和弯弯联合?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目光不由落在手臂上一条条青紫的伤口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刚想上去拆穿她们,简言却一脸深沉地急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乔菀深凝了一眼简言脸上的惊愕,他是何等聪明冷静的人,竟然会被这么拙劣的谎言蒙蔽了双眼。原因只有一个,他真的太在乎自己所爱的人。她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暖,脚步又退了回去。
小敏和小丽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断断续续道,简先生,如果您不信我们,我们可以告诉你把我们掳来的弯弯大姐现在在哪。
林霖忍了足够久,空气中突然扬起她中性的嗓音,喝斥着,在哪?
小敏循声看去,怔愣了下,她和小丽所预想的场景和当下的局面似乎大相径庭,底气便又失了几分,弱弱道,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路一条。除非
话没说完,简言已经会意,光线下男人的瞳仁深不可测,要多少?
小敏看了眼身旁的小丽,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低问,十万?
小敏摇头。
一百万?
两个姑娘互看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付景你算是看明白了,不等简言回答,一把掐住了小敏的下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往枪口上撞,居然还想要钱,正好在追究你们一个敲诈勒索的罪名。语落,从外套里掏出了工作证亮了出来。
世事难料,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事似乎时时刻刻都在上演。付景年此话一出,小敏和小丽全都傻眼了。
☆、第191章终有一日
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只要人在手里,不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对付商人的那些交易手段,对他而言并不适用。
付景年正身,轻拍简言宽阔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我,如果真如她们所说,兴许只要找到弯弯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于柏徽。
简言摇头,嗓音锋利,不行。
付景年不解,瞪大双眼盯着他问了句,为什么?
他深皱了下眉头,这件事并不想付景年考虑的那么简单,如果弯弯被捕,以她的性格,势必要拖于柏徽下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付景年把这两个女人带回警局,那这件事一定会惊动其他警察。口供一旦录音,只怕于柏徽便会成为逮捕的对象。
于柏徽是个硬气的人,就算最终是死路一条,可自己走进警局和被通缉的定义完全不同。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乔菀,两人的目光中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相溶了几秒的眼光散开,简言平心静气地将付景年拉到一旁,分析了权衡轻重。
付景年一想,简言的顾虑确实有道理,但他身为一名警察,很多时候都不能感情用事。他想了想,低叹一气,简言,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兄弟,可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他们又该让谁给出一个交代?
乔菀上前,低声道,景年,真的不能通融下吗?
付景年侧目,不可置信道,连你也要逼我?
林霖瞅了眼一脸阴沉的简言和不肯退让的付景年,汉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把扯住付景年的胳膊,得得,都别争了,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只要你不插手,也不算违背一个警察的职责,有什么事都由我来扛。人生在世不过就短短几十年活头,做人别矫情,矫情太累。
付景年一惊,怒斥道,林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丫头以前怎么冲动莽撞他不管,可既然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做事不知轻重是他不能允许的事,一双炯目透着刚毅的气息。
林霖白了付景年一眼,一字一句道,本来我不想在今天说这个事,但是既然你起了头,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几句。包袱这种东西都是自己给自己压的,如果你现在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事情不就容易很多?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就一普通人。就当帮朋友的忙不行吗?
付景年一听,脚步不由往后退了几步,林霖,这样会毁了你的。
别和我讲大道理,我不爱听。自从认识简言之后,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如果你不想帮,我来帮总行了吧?林霖越说越激动。
好好的一顿饭,两个不速之客一来,气氛全被搅了。当下,付景年和林霖僵持不下,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简言深叹一气,制止道,好了,都别吵了。你们谁都不要插手,这件事交给我。
林霖望他一眼,唤了声,简言。
简言嗓音沉沉,林霖,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但是付景年说的对,你们是警察,身负一个警察的职责。如果真要徇私枉法,那就失去了做警察的意义。这两个女人,交给我。你们回去休息吧,改天我再请你们吃饭。
林霖跺了下脚,狠瞪了眼身旁的付景年,唉,被你气死了。说完,就开门跑出去。
付景年也没料到场面会变成这样,提步便追,林霖,你等等我,听我说嘛。
地上的两个女人趁势想要逃跑,却被简言的长臂揽住,我不想为难你们。把话说清楚,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也会放你们走。
小敏和小丽早就吓傻了,嗓音明显弱势了很多,一字一字迸出来的时候皆在发抖,你没骗我们吧?
他闻言,出口的话很是冷静,当然,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不过钱是要不到了。
小敏想了想,总不能百来一趟,咬咬牙,那行,你先给我们十万,我带你去找弯弯那个丑八怪。
简言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两个女人,淡淡道,小菀,把我的支票本拿来。
乔菀轻轻抿了下唇,她深知简言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惦念着兄弟之情。可于柏徽对简言的误解太大,到底怎么样才能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
秀眉垂下,她转身去书房里取支票。几分钟过后,乔菀拿着支票本和笔都出来递到简言手里。
笔尖滑动,落笔之处刚劲有力。支票写完,简言伸手递了过去,小敏一把夺过,和小丽对视了一眼,赶紧装进兜里,抬眼道,走,我带你去。
简言顿了顿,淡泊地说了句,先等等。
小敏一把拉住小丽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怎么?难不成你要反悔?
简言修长的腿迈开,一步步逼向她们,你们说于柏徽要乔菀肚子里的孩子滑掉,是真是假?眸光中的锋利令人忌惮。
小丽结结巴巴道了句,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弯弯说的。前一天,弯弯带我们俩去了一个小旅馆,里面住着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人正在喝闷酒,我们还没站稳,他就赶我们走,不过弯弯留了下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们有个叫于柏徽的男人让我们这么做。
真相究竟是什么?他不相信于柏徽会伤害简言,可是如果他没有和弯弯联合,弯弯怎么会带两个人女人步入他的房间,于柏徽那么讨厌弯弯,恐怕她连门都进不去吧?
知道的越多,事情就愈发复杂。简言微眯双眼,嗓音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