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
一时间,她似乎成了胜利者。而弯弯脸色煞白,惊叫了一嗓子,把她赶出去。
这句话刚一落地,按动快门的声音又来了好急的一波。弯弯出口后才后悔,她一时被气得不轻才口出恶言,然而,在现场所有人眼里,她的肚量,可想而知了。
简慕华笑得落落大方,又把场面给圆回来,呵呵,你们看,新娘多会开玩笑,其实两个姑娘私底下已经很熟悉了。有媒体在场,这次也调侃调侃大家。
不管是媒体,还是宾客,他们的脸上皆写着质疑,要是她不说上几句,恐怕简慕华的话连傻子都骗不过,偏偏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姓赵的老头竟然半道没了踪影,这明摆着要她演独角戏。
想罢,弯弯上前一把揽住了乔菀的臂腕,挑起眉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笑着对乔菀说,是啊,开席吧,我和简言要和乔菀坐一桌。新人席,就就换那里吧。指了指于柏徽和沈若天坐的那桌,她心里也有一份私心在。
从沈若天的家里逃出来之后,她一直狼狈地活着,好不容易有个光彩的身份,她倒是想好好看看沈若天的反应。更何况,她今天还是以简言妻子的身份入的席,一定会很有趣。
于柏徽和弯弯的目光短暂碰撞,弯弯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眼光,这些人里,她唯一心存忌惮的人只有于柏徽,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在金三角的时候,他狠狠推开她的画面,弯弯至今牢记于心。
乔菀凝了简言一眼,眸中含笑,她点头,说得大方,好啊。那就一起吧。她不想做战败者,只有战败者才会对自己不在意的嘶声力竭。
先前的宾客很识相的离开,侍应生换了几套新的餐具,又将菜全重新上了一遍。
偌大的圆桌上,只坐了五个人,却各自散出不同的气场。
沈若天拿起酒杯对着灯光凝了一眼,轻蔑笑笑,呵!十年风水轮流转。今天还真是验证了这句话。
弯弯明白,他在暗指的人是谁,心里的恨意全数爆发出来,挑起眉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心里清楚。
沈若天暗如星辰的印堂倒是让弯弯忍不住调侃起来,一把揽住简言的手臂,嗲声嗲气地问了句,老公,你说今天晚上闹洞房要不要请他们去呢?
乔菀闻言,夹菜的筷子倏然掉在地上。一旁的于柏徽,很快会意地重新拿了副筷子递到她面前。
于柏徽是个什么样的人,简言心知肚明。他会对一个女人做到如此细心,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简言暗自咬了咬牙,醋意转换成了对弯弯的不留余地,他轻笑,晚上?你觉得我们还有晚上吗?
辗转于时光的翻云覆雨中,于红尘的十面埋伏里,岁月如流,和弯弯的情感,只能掩埋在再不去挖掘的地方。
弯弯心口一沉,简氏出现这么大的危机,简言早已没有选择才对,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似乎能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中呢?
简氏是她有复仇资本的第一步,难道这一步棋要有什么变化?秀美上挑,扬了扬下巴,追问了句,什么意思?
简言笑而不语,他始终凝着她,这顿饭怎么吃,吃什么,仿佛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见了对面那张精致的面孔。连日来思念成疾,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相信,只要乔菀在身边,再大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更何况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乔菀,吃菜。
乔菀,吃菜。
于柏徽和简言几乎是同步的动作,两双筷子皆夹住了同一块嫩滑的鱼片。
☆、第142章潜伏在男人心里的嫉妒
男人间暗暗较量,用在筷子上的力道谁也不肯让上半分半毫。最终,白瓷盆子匡唐一声,两双筷子硬是将盘子敲出了两个窝子。
然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沈若天只顾着喝闷酒,一杯酒又下肚,他的醉意多了几分,突然大笑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语落,咬肌扯了扯,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们这群人的痛算什么,比起他,算得了什么!!!
桌上几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移到沈若天身上,简言眉心一蹙,他忽略了沈若天的感受,从来就是如此,到底要怎样,这个执着的男人才能放手?他也不想伤了沈若天,可有些伤害注定存在。
不动声色低叹了口气,一双沉稳的深眸最终落在于柏徽邪魅的笑纹上,不悦爬上了眉梢。
于柏徽当着简言的面又给她夹了菜,乔菀无意识的也从桌上的盘子里夹了块牛肉置在他的碗里。
这几天,他们每天都一起吃饭,潜移默化中这重动作太过顺手。可入了其他两人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简言和弯弯的心里都有疑惑,于柏徽和乔菀怎么会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而且怎么看,乔菀也没有排斥的意思,这根本不合乎常理。
想到这个,弯弯倒是有心打趣了,右手支撑住自己的下巴,尖声尖气地说上一句,哎呦,我看沈若天之前说的那句十年风水轮流转说的不是别人,乔菀,是你才对。不过这样挺好,你离开了我和简言才有上下翻飞的机会。
她闻言,蓦地一惊,酸涩的眼睛撑了撑,疑惑泛在眸底深处。目光移向简言的时候,他微微摇头,深眸中明显在抵赖。
她相信他。没来由的沦陷在他坚定否认的眼光中。
抬手,想说点什么,却不料碰翻了跟前装醋的碟子,袖口沾了大片的醋味。
怎么这么不小心。于柏徽的话里略带些责备,可眼光却炙热灼灼的爱意,扯过纸巾,牵住她的手,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乔菀的袖子。浓眉皱起,却是因为流露出来的关心。
她回头凝他,浅浅勾唇,没事,真没事。
于柏徽瞪她一眼,莽莽撞撞。
她无意间勾起的唇弧,却让简言一颗心大起大落,突然的,他开口道,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不由乔菀辩解,于柏徽抢过了话茬,那当然。一个任由自己女人独自承受流产的痛苦的男人自然是无法体会我和乔菀之间日日夜夜的那份情感。我们一起吃饭,天天睡在同一个屋里,这女人,离不开我。
简言的眉梢还带着疲倦,灯光点亮他深邃如海的眼睛,黯淡太多的眸光刹那间被点亮。他隐隐咬着牙,于柏徽这招激将法无疑是成功了。
心里仿佛被压上了千金大石,于柏徽的话让他内疚,他确实不是个好丈夫,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独自去承受那种苍白的疼痛。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一个无缘见到父母的孩子。酸楚随着绵延的灯光无限蔓延。
简言出口的话蒙上浓厚的自责,眉头一蹙幻成严苛,小菀,你身体怎么样?既然如此,刚刚为什么还要喝酒,疯了吗?
简言的责备让她心口涌上暖意,我
大手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于柏徽笑得邪魅,小菀只想祝福你和身边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重修旧好,等这顿饭吃完,我准备带小菀去法国。
简言不着痕迹地瞪了眼洋洋得意的男人,语气虽轻,却极具威力,于柏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闻言,身子往前面倾了倾,我怎么不知道?在金三角,你对我说乔菀是你老婆,行啊,现在她总不是你老婆了吧,你!还!管!得!着!吗?
不知是否错觉,乔菀似乎真的闻到了火药味,稍有迟疑地开口,简言,其实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爱情会让人变得小气,不管是于柏徽,还是简言,又或是坐在这个桌上的每一个人亦是如此。
乔菀微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忙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挪了挪,拉远她和于柏徽之间的位置,而她这份心思似乎早在于柏徽的意料之中,大手突然揽住她的腰肢,硬是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一时间,乔菀的身体弧线被圈得很滑稽,脑袋被固定在于柏徽的胸膛上,像极了一只拱起的大虾。
他低下头,唇凑在她耳际,我是在帮你,就算你想回到他身边,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跟我来下洗手间,我有话要和你说。说罢,于柏徽冲简言一笑,过于礼貌地道了句,我陪她去下洗手间,先失陪了。那层覆盖在他眸底的笑意是最好的利刃。
容不得乔菀答应于否,有力的长臂已将人勾起。她抬眼,怔愣了太久,在别人看来,于柏徽和乔菀两人当成他们面玩暧昧。
而简言,在众目睽睽之下,暗暗捏紧了拳头,凝了两人的背影好久,他倏然站起,却被弯弯拉了回来。
别忘了,今天你是我老公!已经出了这么多岔子,你还想让简氏的名声再臭些?如果她心里有你,怎么样都跑不了。怎么?你没信心吗?你害怕了吗?越卷越高几个连续反问,卷乱一颗男人心。
眸光轻落到弯弯眼角,字字铿锵地回了句,对乔菀,我有信心。可他真的有信心吗?看到乔菀看于柏徽的眼神,他的信心只怕已被击打地支离破碎。他从没像这一刻般害怕乔菀的爱会悄悄飘走
洗手间门口,乔菀一把甩开了于柏徽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于柏徽敛了笑,一手撑住了墙面,俯下脸,气息均匀打在她脸上,一字一句道,呵!我想干什么?我在帮你。
乔菀不由轻笑,帮我?我不需要。这段时间以来,于柏徽确实帮了她很多,她也很感激,可是只有感情的事,旁人插手只会越来越乱。
脸压得更低了些,鼻息轻而易举打在她脸上,乔菀啊乔菀,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知道男人最看轻的是什么吗?就是太轻易就哄回来的女人。当初是你自己走,现在又要自己回来?他会轻视你,伤害会一直继续。
她思考了好久,重重点了点头,我懂了,因为你无法得到我,所以你想要的期望才会更强烈,如果我和你那些个服服帖帖的女人的一样太轻易被你搞定,你也用不着花这么多心思,对吧?话一出口,她倒也不再避讳这个话题,秀眉轻挑,忍不住气气他。
她是天生的伶牙俐齿,几句话就能将面前的男人气得半死,大手不把箍住了他的脖子,于柏徽刹那间怒目横眉,要不是我喜欢你,我一定掐死你。
突然间,轰隆一声,洗手间传出了道巨响。
两人的争吵也被这重声响绞碎。乔菀进去看了一眼,招了招手,快来。
于柏徽倏然提眸,双手盘在胸前,莫名红了张脸,有没有搞错,要我去女厕所?
现在没人。好像不对劲,快过来。
他闻言,狠狠蹙起了眉头,走进去,顺着乔菀手的指向抬头看了一眼,这里怎么会炸出一个口子,形状还挺规整。
这个口子有点像挖密道的手法,可是这是个星际酒店,似乎又不合乎常理。
他心里一沉,侧目对她说了句,你先站在我身后,我上去看看。
那你小心点。
紧跟着,从婚宴场传来连番的轰然巨声层层翻滚,人群中阵阵惊呼,场面乱成一团。
☆、第143章谁给幻想染了色彩
外头人潮涌动,皆抱着头往大门外冲。却不知大门是在什么时候关闭的,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厚重的烟雾蒙了满满一层。
一门之隔,于柏徽轻辨了下气味,似乎有股硝石和硫磺的味道。心里立即一沉,抬头往上方看了眼,有着自己的考量。
随即,一声最大的爆破声蔓延在耳际,阻隔大厅和长廊的大木门下方空隙处一片火光。
几个面露惊色的侍应生夺门而出,当即想锁住从卫生间的长廊通往大厅的唯一出口。
于柏徽上前,一把揪住一个,急切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
侍应生噗通跪地,脸色刹那间吓成了白纸,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锁门?乔菀也不安地插了句。
随着不断的响声,悬挂在长廊上的大灯突然间灭了,乔菀只觉得肩膀被距离的撞击,耳边索索落落一阵细碎。
卫生间旁边一扇不能活动的玻璃窗透进灰蒙蒙的光,于柏徽不着急揪住侍应生,亲眼看着他们从那个女厕的出口攀上去。
那里,就是出口!这场婚宴从一开始就是场鸿门宴?
大手用力拽住了乔菀的胳膊,于柏徽一横眉目,严厉地喝了声,乔菀,卫生间那应该是出口,走,再不走这撞楼怕是要塌陷了。
她闻言,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原来先前闻到的些许或药物不是错觉,她失去理智般走到门边,不断拉着拉锁,大声唤,简言,简言还在里面。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一旦真遇到突发状况,几乎所有人潜意识里都会往进来的地方奔,所以,侍应生才会在响声之后轻松锁住这扇通往真正出口的门。从声音的辨识度来听,只是些一般威力的爆破物。密闭的空间,再加上
也就是说,简言现在无路可逃。若不是经手之人从中做了手脚捞了油水,就是下手之人故意要让某些人亲爱目睹一个个人倒在自己面前,或许是亲人,或许是爱人!!天啊。多么残酷的手法!
她回头,眼泪掉了出来,我要去找简言。
于柏徽一把将她扯远了好几步,命令道,来不及了。
我要去。她停止了挣扎,却用比死还冷的眼神凝他一眼,从小窗里透进来的淡淡光斜轻而易举地打在她泛出的眼泪上,她说得坚定,口气很轻,却比外面来得危险还要让眼前的男人震惊。
他切齿,大手按住她的双肩,我要怎么说服你,你才能顾忌自己的安全。
乔菀的太阳穴好胀,全身遍及凉意,身子因为惊慌瑟瑟发抖,再抬眼,几乎带着哭腔哀求,于柏徽,你不是想要我吗?好啊,我这个人都能给你,我求求你,帮我救简言,再晚就来不及了。
于柏徽的嗓音低沉有力,咬牙问了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一次次地从她口中听到简言的名字,她的担忧全为他,就连一丁点也不肯施舍吗?
你不信我?她咽下口水,眼前全是盲点,她发疯般脱出自己的外套甩在地上,真的,你要是想我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行不行?于柏徽,我求求你,帮我去救简言!
天空外更加阴沉,于柏徽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怒,一巴掌打在乔菀脸上要她清醒。
五个手指印梗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削薄的身子顺着她的手力狠狠跌在地上,可她终于冷静了些,只是缩在墙角环抱住了双膝
阴差阳错坐在新人席的简慕华当场毙命。其他桌下虽然也隔三差五安置了那些东西,威力明显没有新人席位的大。
那声巨响之后,简慕华整个人都弹飞在空中。重重摔下来的时候整张脸已经蒙上一层焦黑。
简言亲眼目睹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他身边火光不断,而他却一步步走到安静躺在地上的人,最终心碎还是灌入喉间,他仰天长啸地唤了一句,爸!
只是这声简言内心深处对他的爱,沉睡着的半百老人再也听不见了。
他脑海中一份钻心的担忧一闪而过,乔菀,乔菀。人群中他搜罗着那道熟悉的背影。
弯弯抱着头,连滚带爬地奔到简言身边,一把扯住了他的隔壁,几乎要哭出来,简言,怎么办?怎么办啊?
大手一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简言的双眼几乎要充血,火光四溅的空间里,他依旧沉稳地说了句,语气不轻不重,滚!是你,是姓赵的干的,是不是?
她吓得面如白纸,拼命甩着手一个劲摇头,我不知道,我
突然,简言身边又一阵火光,他下意识扑倒了弯弯。
两人抱在地上,两张情绪截然不同的面孔挨得很近,弯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简言及时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这辈子,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他是认真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决绝地出口伤害这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很快起身,站在中央苦苦寻找乔菀的身影,一双手又毫无预兆地狠狠抱住了他的腿。
简言,你带着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在这。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