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忍不住勾起唇角。
几乎是下意识的,简言冲口而出,再乱动,我就吻你。他的眉眼含着笑,是乔菀从未见过的味道。有点坏坏的,魅惑的,不同于他之前的淡然。
她吃惊,瞪大了双眼,却怎样都不敢再动了,任凭简言肆无忌惮地紧紧抱住她。
在江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简言。所以一路上,乔菀始终接受着无数目光和细碎声音的洗礼。
她不明白,简言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是只对她好,还是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好?
眼看要下大雨的天幕倏然亮了起来,一丝穿破云层的阳光从他头顶掠下来,他的唇透出淡淡的桃子红,英挺的鼻梁上睫毛好长,零星的光影覆上一层梦幻般的帅气。
这一刻,她竟觉得安稳。没有挣扎的念头,也没有抵抗的想法。
微微将脸瞥向她的肌理,额头轻轻抵住他心脏的位置,听着那一声声有力和沉稳的心跳。
最后,居然疲惫得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觉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简言车里的后座位,身上盖着简言亚麻色的外套。她倏得提眼,环视着眼前的一切。
窗外的天幕成了黑色,月光极致朦胧。闹市区的街上行人不断,霓虹划破夜色的皎洁,浸透城市的繁华。
透明的玻璃窗外是金悦大厦旁门处的修车场,耳边,滑过简言和修车师傅交谈的声音。
她正坐,探向窗外。
修车师傅接下简言递过去的一根烟,笑道,离合器的接触线接触不良,现在已经好了。
嗯,出来的急,钱包和手机都落在公司了,我明天找人给你把钱送来。
修车师傅摆摆手,没事,没事,江城谁不认识您啊。我们放心,快走吧。
简言礼貌的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对上了乔菀那双清澈的双眼。
他上车,转头轻柔道,醒了?→文¤人··书·¤·屋←
车坏了么?
简言的声音温润,眸光浮动,嗯,来之前就坏了,所以下午来得有些晚。
乔菀闻言后,瞬间震惊了,金锐大厦离民政局足足有四条长街,刚才和修车师傅的交谈中她又听到简言忘了带钱包,也就是说,从民政局到这儿的一路,他都是抱着她走来的?
☆、第46章忆昔年,袅袅烟
夜,静谧
沈若天从书房里出来,步子迈进了偏房的卧室。
弯弯的卧室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进来的迷离,空气里悬浮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沈若天摸索着墙壁打开大灯,一时间,刺眼的光线全钻进女人的眼睛。
暗黑的下脸颊是她睡不安稳的证据,眼窝微微凹进眼眶,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一席纯黑的束身套装把她的瘦弱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坐在窗口的摇椅上,手里握着vodkawine的酒瓶,冷冷的开口,滚出去。
沈若天沉眸,扬起唇瓣,走到她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在简言面前,我没拆穿你装疯,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不知好歹。
尖细的下巴被抬得很高,一阵拉扯状的疼,清冷傲慢的眼光转向他,弯弯的鼻腔里流出一丝轻蔑,呵!你是觉得让简言以为我疯了,更能达到刺激他的目的才没有拆穿我。时隔那么久,她除了装疯,根本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再度面对简言。
沈若天眯起眼,缓缓松开手,事已至此,你对简言的情还是没放下?
冰冷的女音里杂了丝咬牙切齿,一个你,一个简言,那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就算是瞎子也会挑。是我当初眼瞎,以为你才是个香饽饽,才会弄成今天的下场。
从始至终,像是一场梦,在梦中被点醒,又狠狠地摔进地狱。整个过程,中间的转折太快,快到她一度没有接受现实。
沈若天坐在她的床上,用力的扭了扭精腰,席梦思的弹性将男人的身子有节奏的晃了几下,贱货!这几天没人来伺候你那儿又痒了?
弯弯缓缓地将眼眸转向后方,落在沈若天的脸上,冷冷的,绝望的扯开一抹悲伤的笑弧,倔强道,是啊,和你那些手下上床比躺在你身边刺激。
很多时候,她都清楚自己嘴上逞强的结果是什么,可是她始终不甘心。
当初沈若天追她的时候是那么温柔,那么细心,那么让人着迷。那时候简言在她身边虽然也对她关怀备至,但她始终觉得他们之间缺少了某种东西。
一直到沈若天的出现,她才明白什么叫爱情里的不顾一切。她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眼前这个魔鬼,丢下了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的简言,走得绝决。
然而,结婚的那天,她幡然醒悟。那是一个她一辈子都无法抹去记忆的一天。
她还记得那个季节是秋叶落索的季节
结婚的日子,场面摆得很隆重,婚礼是在国外举行的。典型的花园式婚礼,浪漫,梦幻,神圣。
沈若天穿着一袭纯白的西装,遥遥走来就像她年少时梦想过的王子。当他斩钉截铁的说下那句我愿意,她觉得自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不知道,夜晚的降临,生生撕碎了她的梦。那是现在回想起来仍旧触目惊心的一幕
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在耳畔划过,她紧张得扯着裙角等待沈若天的那晚,推门而入的竟是十张她未曾见过的面孔。
酒气从鼻腔里钻出来,刹那间空气里的玫瑰香被染上刺鼻的恶臭味。
☆、第47章那一夜
那些男人金发碧眼,他们的脸,狰狞,恶心。
可他们身后的沈若天一脸冰凉的摸样,比这些突然闯入的男人更让人震惊。
那是弯弯觉得陌生的眼神。褪去温柔和关怀,徒留冰凉和冷漠的一双眼睛。
她站起身,凝了眼面前的一切。
当时的她并没有觉悟到即将发生的危险,愣神几秒后又扬起了笑,走近几步撒娇道,国外也流行闹新房吗?这可不行。我都没带姐妹来,这样我很吃亏喔。
沈若天不语,眸底划过一丝诡异的笑。而站在他身前的十个男人,神色间也燃起种捉摸不透的光影。
他们用英文和沈若天交谈着,弯弯听不懂,但从这些人的表情里她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沈若天打了个手势,随后,站在最前面的四个男人搓动双手逼近她。
心脏开始突突地跳,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云里雾里弄不清楚状况,目光落在沈若天脸上的时候有些求助的意味。
可沈若天,怎会理会。追她到和她结婚,为了不就是今天吗?
手脚被捏住的时候,她知道事情似乎不是玩笑那么简单。
她求救,一声声哀求自己的丈夫别闹,可等来的却是他意味深长的笑纹和隔岸观火的态度。
她被扔上了大床。双手双脚全都被禁锢住,然后,很快让人褪得精光供人欣赏。
那些男人检查着她所有隐私的部位,从那对饱满一直到私密的地方。
一双双邪恶的手伸进她的密道,手指也从一根,两根加到四根。
那种撕心裂肺的屈辱,是她从不曾经历过的。
她的眼泪流了千百遍,却怎么也等不回沈若天曾经的温柔和熟悉的眉眼。
看见她哭,悠闲靠在门上的沈若天笑。这种对比无限讽刺。
洞房花烛夜,原本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可刹那间,幸福和幻想成了过往云烟。耳边,似乎响起了沁入心脾的悲惨音符。
生存还是毁灭?
一个个男人,轮番上来验货,没有一个用自己蓄势待发的利剑侵犯她,他们用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插入她的密道,一双双罪恶的手,揉|搓着她的丰盈,玩弄着她的身体。
脚步声嵌进大理石地面,一声声很慢却很有力。
沈若天吩咐那些男人散开,走到了弯弯跟前,坐在床上一把扯住了她早已凌乱的发,狠狠瞪着她,和多少男人做过!据我所知,简言可从来没碰过你。怎么样?还满意吗?四根手指都勉强能满足你,啧啧~
他是在为谁人叫屈?为他自己?还是简言!她不明白!
她坐起,身子缩成一团,歇斯底里地嘶喊着,为什么会这样?沈若天,告诉我为什么?
一记重重的耳光落下,沈若天咬牙切齿,因为你是个容易被勾引的女人,因为你眼里有攀上顶端的欲望,因为你下贱,因为你唯利是图,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拥有爱情?
这是那个晚上,沈若天最后说出口的一句话。
事实上,他的回答弯弯至今没有彻底明白,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或许,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第48章气味变了
晚上十点
乔菀和简言坐在饭桌上面面相觑。
入口即化的顶级白鹅肝,浓香热情的锡纸黑椒牛排,清醇考究的白蛤意大利面,色彩鲜艳的四季浓汤,还有甜度适中的黑森林蛋糕都摆在漂亮精致的盘子里,原封未动。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暖光灯下,两双眼睛迸射出的光环时常相遇,却总是很快分开。
最后,是乔菀忍不住先开了口,其实不必这样。她的眉皱成麻花,紧紧拧成一股绳,眼眶中细碎的光芒很清澈。
简言深知她话中的意思,一颗心被撕得稀巴烂,眼前这个女人竟开始渐渐影响他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
微吞口水,他手足无措地去抓桌上的红酒瓶,打开瓶盖却晃神倒入了装咖啡的杯子。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慌乱。
乔菀叹了口气,轻抿薄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真的不必担心什么。在这种状况下,不再见面对谁都好。
可事实上,她真的很介意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被人下药,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任何真相。若不是面前的男人这段时间对她实在太好,她觉得自己兴许会有掀桌子的冲动。
一个商人,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在商场上叱诧,他阅人无数,乔菀是真不介意还是在逞强,他一览无余地看在眼里。
话锋一转,不行于色地发问,今天如果我和你走进了民政局,那是不是这会和你一起吃饭的人就是付景年?
面对他的直视,她无措起来,移开目光,心虚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简言一听,心里顿时有股气,沿着胸口直窜进脑门,嗓音低沉到了极限,那么,要不要答应离婚也是我的事,你暂时强迫不了我。
兜来兜去,他始终强调着自己的决定。现在情势太危险,他不能让她再无辜遭殃。
在乔菀心里,简言是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永远不动声色,永远云淡风轻,永远淡定冷静。
而今天,她从他脸上看到了太多的情绪,一时间心里竟没了底。咬咬牙,吸了吸鼻子冷声道,我们之间没有爱,何必呢?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易,从开始不就已经注定结局吗?
清冷的女音划过耳际,简言锁了眉泛出沉思,过了一会,他深深地看了乔菀一眼,你真的喜欢那个家伙?可为什么我却觉得已经变味了?
她一惊,倏得站起,什么意思?
你今天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无意间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七百多通未接电话,应该是付景年打的吧,可你一通都没有接。是你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我们之间的事,还是你已经不想解释!除了这个,他还知道付景年去尸鉴中心等过她几回,可总是让门口的保安拦下。
她眸底的愕然愈发明显。
简言一番话,针针见血。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之后,从和付景年重逢时的那种悸动,到现在心里的七零八落,乔菀已弄不清自己所期待的是不是当初那份纯洁的感情。甚至,她开始害怕见到付景年的双眼。
眉梢夹着思索,思绪越来越沉。
她丝毫没发现简言高大的身躯已站在自己身旁,直到盘子轻轻的碰到桌面,发出了声响,她才看到盘里的牛排已经被一块块切好摆在面前。
☆、第49章突然到访
眸光交融的一瞬,她微微愣了会,还来不及说上什么,简公馆的门铃响了起来。
夜已深,平常简言的宅子除了他们和下人出入,就基本没有人会登门。
也是从住进简公馆之后乔菀才知道商场上风须拍马散财消灾的套路,对简言并不适用。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很识相的不再打扰。
这个点,有谁会来?
简言皱起了眉,朝门的方向望了眼。管家大娘从厨房里出来准备开门的时候,被简言喊住。
他沉稳道,先看看是谁。自从沈若天回来的那天起,他的神经就绷得很紧。
管家点点头,按下了视讯器,屏幕里出现的是一张女人的脸。红衣绿裤,从头到脚没看出任何一条曲线,像极了油桶。
简言走过去,低沉的嗓音轻扬,礼貌道,您是?
视频里的女人,脸圆脖子短,左右一边的鞭子晃了晃,笑得咧开了嘴,是简言吧?
他愣愣,印象中自己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浓眉挑了挑,探问道,嗯,来找我的?
女人扬起下巴,摇摇头,你老婆是叫乔菀吧?
您哪位?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是乔菀发小,春花。
简言淡淡开口,转身问着乔菀,你有朋友叫春花吗?
春花?乔菀顿了顿,猛得从凳子上站起奔过去,仔细看了看视讯器里的脸,一把捂住嘴,惊得瞪大她那双水灵的眼睛,赶紧开了门。
两个姑娘一见面,马上紧紧拥抱在了一块,又跳又笑,像极了孩子。
站在一旁的简言不由被逗笑,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实实荡到了眼角。
见到春花,乔菀差点哭出来,使劲摇晃着春花的肩,激动道,你怎么会来?
乔菀是一个人独自来的江城,如果不是逢年过年,根本不可能见到家乡的人。而春花,又是和她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很好。她突然过来,乔菀觉得很意外。
春花缩了缩肩,把肩膀上的大背包往上提了提,嘟起嘴抱怨起来,还不是我妈逼的,一天到晚让我去找工作,可就我这长相,每次去面试得到的答复都是回家等通知,可从来就没一家公司通知过我。我妈说你在江城混得不错,让我投奔你来的。语落,春花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
乔菀的目光从简言脸上划过,将春花扯到了一旁,低声问,那我妈不知道我结婚的事吧?
春花尴尬一笑,那个,我一时嘴快,说了。
乔菀闻言,真想一把掐死她,指着春花的鼻子惊愕道,你!!我妈知道我背着她结婚了?
春花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打紧,她还说过段时间来看看呢。对了,你妈让我给你带了点她腌的咸菜,可爽口了,说你爱吃,这城里也没有,就让我捎了来。
乔菀一颗心整个跌入了低谷。
这几年进进出出的,她对自己的婚事只字不提,就是因为她妈是个思想陈旧的人,这段婚姻早晚得结束,要是让她知道她结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离婚,准能把她妈活活气死了去。
乔菀一边不痛不痒地捶这春花的肥肉,欲哭无泪地说,疯了吗?你怎么能把这事儿告诉我妈,亏我还那么信任你。
春花不明白了,傻傻的笑笑,结婚应该高兴啊,而且你嫁得可是人中之龙,有什么好瞒着的?早晚得见丈母娘,你妈还就愁没外孙抱呢。走走走,我饿死了,让我进去,这江城的夜风还真够大的。
☆、第50章催化剂
当春花走进简公馆,嘴里一个劲啧啧啧,这种房子,这种装修,也只有做梦的时候偶尔见着一两回。
如今真真实实地踏进来,她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扭头神经兮兮地对乔菀说,菀啊,来,掐我一把。
乔菀皱着眉,斜睨过去,做什么呢?
叫你掐就掐。
她没办法,在春花肥嘟嘟的小脸上狠狠一用力,春花整个人都跳起来,直嘟囔自个儿疼。
可疼归疼,春花脸上的笑纹却越发深了些,她惊呼,不是梦?天啊。说完,肉滚滚的拳头砸在乔菀手臂上,笑道,行啊你,嫁真好。可羡慕死我了。
乔菀一阵无语,回头瞄了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