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血雾腾起,随着星空震荡缓缓消逝,什么也不再留下。
“盘古、女娲、伏羲尔等若率众投降,可享万载无上荣耀。。。。。”一面容奇古,精神矍铄,体态祥和的老者缓缓说道,但仔细看去确能发现其眼中那一缕幽绿色,那是天冥星域中主宰一族冥狼族所特有的冥狼幽焰,奇冷无比,专坏人**,一旦碰上犹如跗骨之蛆,又兼炼于眼瞳之中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回答他的是一声“杀”字,随着一声震天想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高万丈筋肉,手持幽暗古朴未加任何雕琢的巨斧的伟岸身影。其身披兽袍,满头散乱长发,浓密的胡须遮满了半张脸孔,眼若星辰般璀璨,布满一去不回的决心凝望着前方。
一人首蛇身的美丽女子,云鬓高挽,碧玉云簪,真着碧云星雨衣。面庞上那纵使漫天杀机也无法遮掩的慈母光辉,此时眼中布满着决然手持双股剑,是什么让这么一位钟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女子如此?
一男子头带星冠,面如冠玉,身披周天星辰八卦袍,手持一淡粉色散发莹白光芒的古琴,本应发出柔和乐调的琴弦此时确散发着阵阵杀机,那坚毅的身影纵使那万丈身躯亦是无法遮掩。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心中理念,这些修为高深,享受万古寿数之人,毅然决然,拼死反抗,哪怕最终道消身死,也是在所不惜。
可悲可叹,因为在这广阔的域外星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有着自己系统分支的种族,都说万物有灵,弱肉强食,但作为灵长类之首的人而言,面对这种待遇也只能悲叹了!在这号称万族林立的浩瀚星空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这样的事,只是当这事发生在自己头上之时确徒呼奈何,怎一个“悲”字了得!
面临这前所未有的严峻状况,只能奋起反抗,抵御外敌,可是敌人太多了,随着伟岸身影一次次的冲杀,所过之处在手中巨斧劈砍之下无物可挡,但真的太多了,忘眼过去都是奴灰,是的,这就是被奴役的悲哀啊!只能当做战场弃子,被抽魂炼魄化作傀儡,以自爆身躯来消耗敌人的力量。
看着那带领炎黄星域众人冲杀的高大身影,星云中以冥狼一族族长狼镇狱为首的八位强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样的场景或许在他们看来是司空见惯了,毫无怜悯之心,只是这次的对手比较强大而已。或许是出于嘲讽才有了那劝降一幕,本想嘲讽几句的,却被这巨人毫不犹豫的“杀”字给堵了回去,毕竟是活了数十万年的老怪物,若不是炎黄星域出了几个大尊人物,着实难缠。
狼镇狱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奸笑。不在乎这男子的拒绝,只想着将其擒住之后如何泡制,多么难得的肉身啊,看着那身逾万丈筋肉盘扎的身躯,若能生擒,灭其魂,转而夺舍,自身修为说不得可以再做突破,再不济也可以炼做傀儡,那也是一强大战力。
见到这一幕,除了八位首领掌权者之外,近身的周边人人打了个冷战,仿若一股看不见的寒流从身边涌过,任谁都知道,这位八族之首的无冕之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阴谋算计,这被算计的人明显就是前方战场中奋力冲杀的炎黄星域众人。
而这时战场之上的奴灰终于被杀的七零八落,再也起不到什么阻挡作用。那以伟岸的高大男子为首的炎黄星域众也杀到了近前,只是那状态比起以逸待劳,状态完好的众星域修士,却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只见狼镇狱轻轻挥动右手,其身后众部署,齐齐一声大喝,布下层层杀阵,团团将炎黄星域众包围其中。
眼看着冲破阻碍杀到敌人近前又被阻,这巨人的脸上也不尽显出悲哀,身体的动作也是在挥舞巨斧中略显迟缓,显然以这巨人身体的力量,持续这样高强度的冲杀,也不禁稍感疲累,但是他无法,既然不想做奴,只有凭手中斧杀条出路来,不为己,只为子孙后代,不去过那暗无天日的生活,舍得这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皮囊,只为种族的延续。
随着一阵阵喊杀声过耳,炎黄域众在大阵之中被分割的分割包围的包围,那八个星云大阵之中一阵阵杀机闪过,犹如磨盘一般碾压而过,只不过磨出的不是面粉,而是神魂血肉罢了。
那一声声的凄厉惨嚎,那肉身破碎之时神魂显现的怨气,仿若遮天蔽日一般,使得这本是浩瀚美丽璀璨的星空,显得无比的阴沉昏暗,甚至刮起了一阵阵的死魂风暴,这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是修炼有成的修士神魂破碎,大量聚集之时,才会显现的哀悼,那一阵阵的死魂风暴渐渐的清晰凝聚,围绕着这片星空,显得是那样的凄迷。
伟岸男子那巨大的头颅缓缓扫视着周围,眼中悲戚微闪,这些人本都是种族延续的根本啊,却是折在了这里。但这悲戚只是转瞬便嗖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刚毅与决然,他作为族人心中的信仰,最后的希望,绝不能让族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缓缓开口:“诸位尊者,事已至此,尔等可愿与我共赴幽冥,舍去这副皮囊,为我等后世谋一个朗朗乾坤?”
那美丽女子轻启朱唇缓缓开口道:“大尊,何须多言,即已商定,我等便不悔!”这美丽女子此时所言丝毫没有女子的娇柔,有的只是不输于男子的坚毅。
“呵呵,不悔!”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是那头戴星冠的男子,仿若要赴死的不是他一般。“哈哈!不悔,不悔,与其窝窝囊囊的不如拼杀一番痛快!”把赴死说的这么豪迈的是一位面若重枣,头发火红的昂藏大汉。
“不悔!”“不悔”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回荡,九位尊者无人退出。
“好,即如此诸位随我杀!”言罢,伟岸男子手举巨斧,帅先冲去大阵向着狼镇狱所在之处杀笨而来,众人紧随其后杀出。
看到这一幕,狼镇狱面上冷笑更甚“哼,螳臂当车,盘古你以为吾不知道尔等计谋?”略一沉吟:“诸位,吾等该出手了!”
“诺!”轰然一声答响,“嗡嗡”随着这些身影的踏出,十八股强横的气息在这片星域中展开,整整是伟岸男子等人的一倍,那一道道漂浮其后的虚影,仿若择人而噬的怪兽一般,张牙舞爪的瞪视着众修士冲来的身影,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是会向众人杀去。
“哼哼,尔等负隅顽抗,以为吾等不知所仗,殊不知吾以尽知晓尔等。。。。。。”狼镇狱得意的看着,被己方十八位尊者包围的九人,仿似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一般,此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也是他最想看到敌人被他算计,又无可奈何悲戚绝望死去,而这些也是成就了他的威名,在这威名之下,却是无尽的血肉白骨堆积交叠而成。
“什么?”狼镇狱话未说完便是一声惊呼可是已经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盘古等人的计谋根本不是他得到的情报所诉说的那样,但是已经晚了,狼镇狱严重的后悔、惊恐、不甘等等不一而同的情绪已经完全的显示了他的内心。
这种战斗,在广袤无垠的星空之中,不知发生了多少,天地仿佛被这股气息感染,隐现一种悲哀气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最是公平不过,给了这些生灵最大最公平的自由,却也因此滋长了他们的野心**,因而爆发了这场前所未有的惨剧。
“嗡!”星空中响起了一阵奇特的声音,它不知道来自哪里,但是不管你怎样的不想听,却是仍然会听到,仿似这声音自心神的最底部,由内而外响起一般。
打眼看去,便见一道道混沌光泽,毫无来由的出现在星空之中,无数云朵与废弃星球大陆,慢慢冲天而起,汇聚成一团。
无数周身散发强横气息的修士,被这些光鲜,毫无预兆的摄入其内,任凭你如何反抗,都没有成效。
一片片陆地挤压,形成一片新的大陆,无比广阔,外围是一片美丽的星空,任谁也无法察觉。
谁也不知道,这美丽的星空中心,有着怎样的景象,但它在后世,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仙域!
它是无数后背修士,向往的地方,纵然无数修士前仆后继,不见前人回归,仍旧无法阻挡修士心中的向往。
第七百三十五章 该走了
“王墨,你欺人太甚!”
眼见王墨不依不饶,意欲将自己灭杀,江峰群面色聚变间,毫不迟疑的向远处急遁而去,口中急声呼喝:“众弟子听令,速速于我拦截此獠,本座有重赏!”
话音夹杂在法力之中,瞬间传遍整个散修联盟驻地,但一众修士,面面相觑间,却是只有寥寥数十人升空而起,但看到急追而去,声势浩大的王墨之际,却是纷纷调转,再度落回了山中。
肆虐天风大陆两百多年的抗魔之战,那一幕幕低阶修士,前赴后继,为高阶修士抵命的情形,依旧是闪耀在那些幸存者脑海之中。
为了天风大陆,为了种族延续,为了自家亲人,他们可以甘愿为炮灰,以自身来消耗魔族修士的实力。
但现在,抗魔之战结束,正是大好的发展时机,纵然没了这位散修联盟之主,他们的势力也不过是收缩而已。
面对这位,他们已然认出,盛传大陆,连各大化神修士,提起来都头疼的‘滚刀肉’,他们实在是提不起心神对抗。
要知道,经过这么多年传颂,不仅是王墨的各种事迹被众修所知,连其身边的各种辅助之物,也是有了诸多猜测。
不仅是那在云霄阁昙花一现,劫走了其女弟子的玄狼青角兽,还有那传闻中,嗜血成性的血衣天鬼,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现在冲上去帮忙,不啻于自寻死路,但看自家盟主,急忙逃遁的样子,就知道这位有着‘滚刀肉’之称的化神修士,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了。
莫说这些来自大陆各地的修士,就连江峰群,从东元魔海带来的亲信,此时见没有几人相助,也只得瑟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哼!”
眼见底下没几个人来相助,正逃窜中的江峰群,气的闷哼一声,心下暗自发狠,只要这次离去,待得他日定要狠狠收拾一通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就在其逃遁间,其身后的王墨,已然急追而来,并有进一步接近的趋势,眼见如此,江峰群双目中焦急之色连闪,一咬牙间,单手掐诀,蓦然向前方点去。
只听得一声翁然震响,其法诀过处,前方虚空中蓦然闪动出道道涟漪,而江峰群径直撞入其中消失不见。
紧随其后的王墨,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竟是想也不想的踏入其中,赫然不顾天风大陆脆弱的空间之力,直接展开了空间追逐。
眼见两道散发慑人气息的磅礴身形消失不见,一众修士尽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起了深深的担忧。
若说他们不怕江峰群日后惩罚,那是不可能,但眼下情形,总比做炮灰战死的好。
不管如何,人人都是会先顾眼前,而不会去估计日后。
而他们心底,更多的则是在祈祷,希望江峰群死在王墨手下,毕竟王墨气势汹汹而来,以两者之间的矛盾,必然是生死之斗。
。。。。。。
“哈哈!”
玄宫深处的一座洞府院落中,影影绰绰的坐着十数道身影,传出道道欢声笑语。
一道道清脆爽朗的笑声,与那一张张俊逸年轻的面庞,还有一股股幽香,无不昭示着他们的活力。
“想不到,王兄当年也有这样的窘态!”
身形英伟,俊朗不凡的岳鸿烈,大笑摇首间,仰面喝下了一杯琥珀色灵酒,看着王墨调侃道。
“陈年往事了!”
王墨嘴角一抽,无奈摇首,安抚着怀中,不断要酒喝,化作小女孩的玉鹰,在其手中,抓着金色眸子中,满是无奈的雷鹏。
当年在夏京之际,他被夏琼崖纠缠,误以为其有性取向之事,此番被夏琼崖拿来取笑,在众人眼中,一向严肃如他,自是成了被取笑的对象。
这两个小家伙,自是从古隆山脉,万里迢迢赶来。
以两者皆是四阶妖兽之身,兼之天赋飞行神通,横贯现在的天凤州,自是没有任何问题。
在其身侧,杨珊儿掩嘴轻笑,眼角处甚至有一丝晶莹闪过,显然是笑开了怀。
付红莲、寒烟、碧芸馨、桑英、凤盈盈几女,皆是如此,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好不热闹。
在座的几人,皆是王墨这些年来,能够聊的上来,为数不多的几名友人。
另一旁,与舞云姬坐在一处的夏琼崖,一脸淡笑的轻吟一杯灵酒,目中满是挑衅之色的横了王墨一眼,似是在说,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在岳鸿烈身畔,坐着神情稍微有些紧张的凤炎轩,此处在座之人,皆是王墨友人,他身为玄宫长老,但与王墨身份相差太多,但为了心中人儿,自是不得不怀着忐忑的心,腆着连来。
而在旁侍立者,却是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正是多年前,兽潮爆发之际,王墨收下的两名记名弟子韩落云、韩落雨,最后却是那杨重。
“莫要说我,当年在夏京,谁不知道,琼崖兄乃是有名的大美人,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少年男女!”
看到夏琼崖眼中的坏笑,王墨自是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将当年之事说出,眼见大家目光被吸引,扯着嗓子,不顾夏琼涯有些慌乱的神色,仰首笑道:“要知道,当年琼崖兄的艳名,可是广传夏京啊!”
“哈哈!”
“咯咯!”
其音方落,众人又是一番开怀大笑,仿似忘却了所有忧愁一般。
舞云姬一手揪住夏琼崖的耳朵,拽到近前,与之低声咬着耳朵。
其言语虽轻,但在座之人,皆是修为不低之人,哪里会听不清楚?顿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这一刻,王墨仿似觉得,恍惚间回到了前世,一大家子欢坐一堂,百无禁忌的开着玩笑,相互之间说着体己话。
没有刻意用修为,化去酒中的力道,不知饮了多少杯的他,漆黑的眸子中,已然多了数分恍惚之意。
虽然其面上,依旧有着几道漆黑纹路,但已然皆是退到了下颚处,不仔细看的话,绝然是看不到的,其身影也是恢复了大半,不复当初的壮硕。
杨珊儿巧笑倩兮的依偎在其身畔,扬起螓首,从下方顺着其面颊看去,美眸中满是眷恋与迷离,更多的却是不舍的痛楚。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欢聚,此生恐怕再难有相聚之日。
她虽然生在山村,自幼孤苦,但却灵透,没有哭闹,没有纠缠,不想成为心上人的负担。
纵然心中再有不愿,也不会去做令心上人不开心的事情,她就是这样一个,宁愿自己吞下孤单苦果,也要清守一生的女子。
只想在离开前,再多看他一会,哪怕是多凝望一眼,也心满意足。
此时此刻,纵然欢声笑语,但眉宇间,总有那么一丝离别愁绪,渐渐涌上心头,令得这场宴席,多了一丝落寞之意。
“哎!”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蓦然酒杯一顿之际,众人皆是齐齐一愣神,尽皆看向声音来源处。
“哈。。。。。。不好意思!”
凤炎轩一愣,继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以他这样的圣者修为,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但在座之人,除了三个小辈以外,哪一个不是元婴圣者,他只是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目中根本没有他的位置,心中难免懊丧,不该来此,才有了这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