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自化形后就有天造之材的美誉,又被称为“丽色徊影”,一向是神都女子仰望的典范,男子渴慕的人选。谁料突然之间冒出来个清河公主,还未化形就已惹得九天人人关心,随后的一言一行更引人注目,近来更成了什么第一美人。。。。。。似乎没有人再记起当初的“丽色徊影”,让她极为不爽。
和她有同样感觉的女子不在少数,于是一拍即合,选了个良辰吉日来找清河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管你是谁
时间和地点都是她们用心选好的。这时辰长老们正陆继向神宫赶来,此处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有长老们在,谅她不敢动粗,那她们正好讥讽她一番。从以往的情形看,这野蛮公主的手要比嘴快得多,一定是脑子愚笨,那么理所当然的缺乏辩才。恐怕只能气个半死,任她们羞辱了。
她们身世虽然略比清河低,却也是多少年积下来的名门世家,不怕她报复。
木徊影眼珠一转,又笑道:“听我母亲说,殿下拒绝了许多亲事,想必是心有所属,不知那人是谁?”
当着这么多的人,随便谈论公主的亲事,这已属不敬。郁云面带薄怒,肃声道:“木徊影,你。。。。。。”
清河打断他的话,道:“你们退下罢!”说着顺手抽出他的佩刀,对木徊影笑道:“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我都一样对待,你们也不会例外哦!”
郁云看到已有几位长老走过来,便大声道:“木家小姐今天怎么带这么多人找殿下切磋法术,千万要小心,可别伤了殿下!”
清河可以无视所有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却还要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能让她的名声就这样一毁到底。
清河回头喝道:“退下!”
郁云只好带着侍卫们冷着脸退后几步,目光须臾不离开清河,只要她一有不对就马上出手。
木徊影脸色一变,就见清河提着刀向自己砍来,不禁大怒,错身闪开后叫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神王见了我父也要客客气气的!”
清河笑道:“我管你是谁!”
说着一个旋身,双脚不分目标胡乱踢出,手上挥出一片刀影。动作看着不快,转眼已削下几名女子额前刘海。
时下女子以优雅娴静为要,是以虽然与男子同样学法,但大多数女子都以与人近身搏斗为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肯亲自动手,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更要注意自己的仪态了,像狐山魅那样的毕竟是少数。因而虽然从理论上看她们的实力强过清河许多,但临阵对敌却差了清河不止一星半点。
毕竟她经验丰富,刚会法术的第一天就敢在云市放火烧人,到了神都也是实战不断。
木徊影不防她突然发难,也被削落几缕头发,心里羞愤交加,决定好好教训清河一番。暗念咒语运起心法,掌心跳起一簇红红的火光,这火越燃越大,片刻间将自己全部包围!
这便是木家当年称霸一时的“红尘烈焰”,取“伤人必先伤己”之意,先燃烧自己,再将烈火烧向敌人,光从气势上就占了先机,试想不顾自己只求杀敌的打法有谁不怕?通常一用出来无坚不摧,无敌不破!她当然还没有炼到祖辈那样的程度,但对付一般人却也足够了。
然而她忘记了,清河从来就不是一般人。
远近围观的人们只见木徊影化身烈火向清河扑去,其他女子都飞身闪开。不由自主高高低低传出呼声:“殿下小心!”
郁云和林之白心里虽急但不敢援手,知道她身怀多种法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因清河曾严厉的说过如果她不求助,他们不得擅自出手,否则就再也不要跟着她。她说话一向算数。
清河娇憨的声音从火中传出来:“你的法术,不行哦!”
那团火光越燃越淡,最终消失。木徊影面色铁青的现出身影,清河连头发都没有乱,清清爽爽的站在她对面,笑道:“玩火么,我也会!说不定比你玩得更好!”
说罢双目微闭,催动灵力,掌中也出现红色火光,并且“轰”的一声火焰覆盖全身,活脱脱是刚才木徊影的样子,只是那火燃得更大更烈。不知有多少人暗地惊呼,怎么清河公主会用木家不外传的“红尘烈焰”?
女子们还没反应过来,烈火就向她们烧去,顿时惊叫着四散逃开,清河也不追赶,只是站着放声大笑,颇有豪迈气概。而神后纯心海是最见不得她这样笑的,总说女子要婉约温柔。
木徊影厉声道:“你从哪里学来的红尘烈焰?”
清河收了烈火,俏皮的眨着眼睛笑道:“你猜。”
木徊影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不得不按捺住扑上去与她分个生死胜负的念头,冷静下来,阴沉着脸道:“蓝清河,你好大胆子,竟敢偷我木家绝学!现在就进宫,咱们在神王面前分说明白!”
这已不是女子间小争小闹的事了,而是关系到家学外传的大事!
清河叫道:“你们怎么都这样?明明是你们先来寻事,待打不过了又要去找我父王母后撑腰!谁爱学你家的破法术,打不过就打不过,偏还要想个法子耍赖!”
木徊影被她激得气血翻覆,以手按住胸口,在心中念了几句清心经,暗道绝不能在这里与她继续这个话题,不然不到明日神都中定会传说木家绝学外泄,这对自家声誉有很大影响。
试想,明明是保管极严,渲染得很神秘,只有立了大功的部属才能学到的高深法术,突然就被一个资质差到无人肯教的公主学会了,这让木家部属怎么想!现在还需以大局为主,个人私怨就留待以后再说。想到此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既不愿回宫,不如到我家小聚?”
清河以一种很惹人恨的口气悠然笑道:“不去!”
她一眼就能看出,这群女子以木徊影法术最高,因而拳打脚踢之余始终注意着她。
因为注意,也就看明白了她是如何运用灵气,如何将五行中的火性激发出来,如同突然会了狐家的“风雷诀”一样,她也突然就会了这“红尘烈焰”。若有人想要问个清楚,她也说不清其中的关窍。
看了就是看了,会了就是会了,如此而已。但也不是每个人的法术她都能看懂,比如宝戬、神王、长老们,还有狐山映,他们的灵力运行她是完全看不清楚的。
木徊影冷冷道:“恐怕由不得你!”她已经暗地里传讯给了父亲,想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本来木镇江常年守在幻界,这几日正巧有事回神都。
郁云见势不妙,让林之白赶快去找神王求助。
这里动静太大,进宫的长老们都有意无意瞄上几眼。只看到一群女子花容失色,木家女儿面色尤为不佳,而清河公主光彩照人的站在她们中间,就知道她定是又惹祸了,不想淌浑水的便摇着头进宫去了,暗道这公主就不能安静几天么?
若苦长老迈着大步过来,先是狠狠瞪了清河一眼,然后对木徊影和蔼的笑道:“几日不见,徊影又变漂亮了。怎么一大早的站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你若叔叔帮忙的么?”
木徊影回之以微笑,道:“有劳若叔叔了!徊影无事,不敢耽搁您进宫议政!”
若苦目光如同刀剑实质横扫清河,笑道:“无事便好!若有事,你须记着神王陛下处事最为公正严明,我们这些长老也会为你做主,绝不会让某些仗势欺人的恶毒之辈欺负了去!”
木徊影恭声道:“是!”
郁云担心的看向清河,却见她听若未闻,对着若苦做了个鬼脸。
若苦脸色一沉,本待发作,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笑着走了。
清河反而不懂,问郁云道:“这老儿每次见我都恨不得杀了我似的,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郁云苦笑道:“属下也不知。”心说人家能不恨么?人家的儿子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你却活蹦乱跳。
正说着木镇江带着大群侍卫浩浩荡荡来到,父女俩迅速交换眼神,发生的事情木徊影都已说了,因而他也没多问,直接道:“清河殿下,请跟我回府一趟!”
清河转过身看着他,很烦恼地道:“说了我不去!有事你在这里说好不好?”
以木镇江那样的定力,在见到她的娇颜时都险些失神。怎么能有人美成这样?别的佳人尚能说出美在哪里,可以形容一二,对她却根本无法描述,只觉仿如她才是美之初源,其他女子不过是照着她仿造出来的劣品。
他毕竟是一城真君,呼吸间恢复正常,笑道:“殿下何需客气?这就请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宝琅
以清河的性格,自然不理会他的“邀请”,奈何做主人的不惜动武也要请她去做客,场面一时剑拔弩张,侍卫们都警惕的看着木家的人,无论如何不能让公主受人挟持。
忽听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止武道上,你等莫非竟敢动武?“
来人速度极快,说“止”字时还只是天边的一个黑影,说到“武”字时已来到他们面前。
清河看向来者,见他身材魁梧,肤色不够白皙却润泽如玉,四肢健壮有力,头发用条玉色布带随便束在脑后,额头宽阔,眉毛漆黑浓密,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穿着一身裁剪简单的玄色衣袍,神情高傲自得,如在自家庭院里散步。
众人早躬身施礼:“见过大殿下!”寒暄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大殿下从何而来?”“许久不曾见到大殿下,一向可安好?”。。。。。。
原来他就是一直听说但素昧蒙面的大哥宝琅,看得出众人都对他很恭敬。清河有点惊奇,他和二哥完全不同。想归想,还是笑着上前行礼:“大哥!”
宝琅颇有兴味地看着她,郁云忙上前介绍:“大殿下,这是神王神后新收的义女清河公主,上代神王的女儿。”
她就是清河。只没想到真人竟是这般倾城倾国之色。
她可能对自己一无所知,然而自己对她却知之甚详。毕竟,鲜少有人能被那个人放在心上,就连陷在碎雪原的禁制中也时时思念。甚至最后还是她的危难激发了他的血性,最终才破阵而出。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去了解?有专人每天事无巨细的汇报清河的动向。越听,就越觉有趣。
昆仑居中,一名草木人面无表情的进入宝戬入定的静室,按下自己身上的一颗宝石,蓝光亮了一亮,宝戬强行睁开双目,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
宝琅微笑道:“清河妹妹,我和二弟常年不在父王母后跟前,有劳你替我们尽孝,辛苦了!”他长得甚是威严,就算笑着也让别人感受到几分压力。
清河也笑道:“他们也是我的父王母后!不过,我常累他们担心,反而最为不孝!”
宝琅笑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清河偏头看着他,说不出的娇俏可爱,道:“要是死不悔改呢?”
宝琅轻描淡写地道:“那就随性而为,无需去改。”
清河微愣,稍后抚掌大笑:“大哥,咱们想到一处去了!人之于世,本就该随性而为,何须旁人来指手划脚?”
宝琅一笑,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就欲向神宫行去。
木镇江一直站在旁边含笑听着他们说话,此时拱手道:“大殿下,属下有事想向清河殿下请教。”
清河趁机挣开宝琅的手,笑嘻嘻地道:“咱们借一步说话罢。大哥,您先去见父王母后。”说着向左侧行了几步,示意木镇江跟过去。
反正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此时。宝琅叮嘱道:“你早些回来。”
郁云大急,他还指望宝琅能帮他们挡住木镇江呢,林之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了那么久都没回音。公主怎能轻而易举让这现成的大靠山走了?木家,可比金、若两家根基要深得多。
清河似乎完全没看到他在使眼色,靠近木镇江极严肃地道:“我从来没有偷学过任何人的法术!相信我!我没有说假话!”
就算学也是光明正大的学。
莲香盈盈,木镇江略为恍神,轻声道:“那你为什么会红尘烈焰?这是我家的不传之术!”
清河很坦诚地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红尘烈焰,是那会烧自己的火么?你女儿不是在我面前用过?”
木镇江一怔:“你的意思是只要看过别人施法,就能学会?”
清河老老实实地答道:“不是。有的会,有的不会。”
她的目光清如浅溪,其中看不出一点作伪。
木镇江定定的着着她半晌,道:“我信你!”
郁云不敢置信的看着木镇江就这样走了,木徊影不知父亲在考虑什么,也只得跟着走了,不过临走前留了狠话:“蓝清河!咱们没完!你给我小心着!”
清河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挑衅之语,自顾垂眸。
郁云不知她又在唱哪一出,小心翼翼地道:“殿下?”
清河睁开眼睛,笑得极为娇憨,道:“你们在这等我!不许离开半步,也不许跟来!”
她虽然常常在笑,侍卫们跟她时间长了也能分辩出什么时候是应付的笑,什么时候是讥讽的笑,什么时候是无所谓的笑。这时的笑发自于内心,更比平常明艳三分。郁云怔住,等人飞远了才喃喃道:“是!”
清河冲入昆仑居,就见一人长身玉立,眉目含笑,周身环绕清雅之气,静静站在门内等她。当下不由分说,猛扑到他怀里惊喜地叫道:“二哥!你终于醒啦!还不醒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宝戬环抱住她,柔声道:“怕你不理我,不敢不醒!”
清河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说不出的开心快活,道不尽的心满意足。觉得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舒适的。低语道:“你醒了真好!”
这样的依赖!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宝戬从未有过的心摇意动。最终狠狠心轻推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道:“清河,我有两件事和你说!”
郁云站在止武道上心如火焚,公主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去通风报信的林之白去了就不回,惟愿清河这次不要惹出太大的麻烦,不然今天真难以收场。他哪里知道林之白一进神宫就被金城长老找借口拖住,根本搬不来救兵。
地元长老听完弟子禀报,沉默着挥手让他下去,苍桑的面上写满不解。再漫长的寿数也终有尽头,他已寿元将近,唯愿在陨落前做名称职的长老。
清河杀人的事只是明面上过去,私底下是怎样的其实他也不关心。在大部分长老纠结于清河有没有错该不该罚这个问题上时,他怀疑的是事实的本身。
没错,他是亲眼看见清河一箭射出,转眼间杀了三人!但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一个五行不显,真正修行不到一年的人,如何能射出那霸道凌厉的一箭?他自问如果换成自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会被那一箭所伤。这太惊人了。
接着又听到狐家族长狐山映竟然说那日木远门外的风雷诀是清河施出的。风雷诀有多难炼,也许除了狐家的人只有他清楚,当年他曾与一名狐家子弟交好,那人在他看来资质也属上乘,在修习风雷诀时却始终无法更进一层,最终癫狂而逝。
而清河,又怎能学会?须知不久前她还是毫无灵力身躯不全的半残之人。
他在长老中颇有博学之名,但清河身上诸多的迷团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便派法术最强的弟子暗中跟着她。刚才弟子来报她在止武道上用了木家的“红尘烈焰”!这可能么?她又从哪里学来的木家绝术?
暗中跟踪清河的绝对不止地元一家,狐家也在其中。
狐萝景埋怨的看着师父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很是焦急地道:“提亲的人都快踏破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