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升平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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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庆升平后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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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在一处。王天宠蹿奔跳跃,闪展腾挪,速小绵软巧。韩登禄的棍分泼卦扒打,分三十六手左门棍、四十八手右门棍、庄稼陆棍。王天宠按门路躲闪,两个人杀的难解难分。王天宠往圈外一跳,把手中镖照定韩登禄哽嗓咽喉就是一下,韩登禄急忙一闪,这一镖正中左肩头之上。韩登禄嚷:“好厉害!”白面太岁任凤山一摆手中朴刀,“待我来拿他!”一摆手中刀,照着王天宠就剁,王天宠用雁翎刀相迎。白面太岁任凤山也是久经大敌的英雄,知道王天宠会打暗器,两个人动手,任凤山暗暗的留神。八路都会总吴代光一瞧,就是王天宠在此动手,并无别人帮助,吩咐鸣锣齐队。手下人锣声一响,把队伍调来。贼人各执号灯器械,都预备齐了,把这一座祁河寺围的水泄不通。吴恩吩咐:“先调弓箭手,把这两个人先给我射死!”
  手下人正要动手,只听东山口号炮惊天。原来是穆将军自朱天飞、顾焕章、王天宠、侯化泰走后,老将军一想:“贼人白昼防守甚严,夜晚必然懈怠,你我调齐大军前去,一鼓而进。”拔令箭,派胡忠孝、李庆龙带五千飞虎云梯攻打东山口;二队发令箭,调韦佗保、韩三保、萨哩善、哈三保四个人,带五千接应队接应胡忠孝、李庆龙。发令箭,派参赞大巨汪平守粮台,副帅蔡将军护老营;派钢肠烈士欧阳善、铁胆书生诸葛吉、玉面哪咤张玉峰,带一万奋勇队,在青凤山祁河寺巡防堵寨。穆将军带领王绪祖、王金龙、邓龙、马成龙、马梦太、白少将军、玉昆、神力将高杰,大小二百余员战将,三万马步军,浩浩荡荡,杀奔祁河寺而来。前队胡忠孝、李庆龙到了祁河寺的东山口,前敌飞虎云梯军立好了云梯,一棒锣声,大众爬上城墙。此时贼兵已然懈怠,并无大将管理,只有两个小头目,一名卢子厚,一名曹子高,此二人是酒色之徒,不理正事,兵无纪律,队伍交杂。这胡忠孝、李庆龙二人带大兵已到,竟把东山口的关口夺过来。后面接应队是韦佗保、韩三保等四员大将,带接应队进了山口。金鼓齐鸣,杀声一片。里面贼营中一干诸战将正在睡梦之中,忽听喊声大震,大家惊醒起来,知道东山口已被大清营所破,大众弃甲抛枪,四散奔逃。穆将军大队随后也赶到,直杀得高坡之上人头乱滚,低洼之处血水成河。
  吴恩在祁河寺正与王天宠动手,听见外面山口已失,吓的他颜色更变,连说:“不好”,一拉韩登禄,说:“你我趁此走吧!”韩登禄跟进大殿,从这股山路逃走。二人正要逃走,只见刘会总、李会总一拉兵刃,说:“吴恩别走!我二人奉元帅之命,在此正要拿你!”
  书中交待,这二位会总,一位姓刘,叫刘洪太;一位姓李,叫李德太,乃是老筛海回教正的两个徒弟。刘洪太住家在天津,李德太住家在沧州。二人奉师傅之命,在云南府相会。这二人来到祁河寺正北秋家庄,投奔的是洪太的表弟,名叫秋胜祖,此人以保镖为业,也是一个清真回回。他在镖行里数年,因天下年荒岁乱,刀兵四起,归隐在秋家庄,江湖绿林中人送外号,称为粉麒麟银枪将秋胜祖。那刘洪太、李德太来到秋胜祖的家中,正赶着秋胜祖这里办团练,二人在这里充当教习。
  过了有两个多月,这日正操演队伍,忽见赤发瘟神韩登禄带着手下人等前来拜望秋胜祖,邀请他入伙。秋胜祖把韩登禄让到家去,由刘洪太、李德太相陪,到厅房落座,手下人献上茶来。粉麒麟秋胜祖问道:“韩大哥今天是从哪里来?”韩登禄说:“你我知己之交,我也不能隐瞒你。我是奉八路都会总赛诸葛吴代光之命,镇守祁河寺。听说贤弟武艺精通,我特意前来请你入伙,帮助天地会杀退大清国的人马。如要得了江山社稷,你我都是开国的元勋,定鼎的大将。”秋胜祖说:“小弟有老母在堂,不能奉命,兄长再另请别人。”刘洪太、李德太在旁边一听韩登禄之言,心中一动,说:“我二人来到此处,原打算立一件奇功,不想有此好机会。我二人先到祁河寺卧底,等候大清的官兵到来,我两个人里应外合,那时将贼人拿住,呈进大清营,作为进见之礼。”刘洪太想罢,开言说:“韩会总,我弟兄两个人要效犬马之劳,不知尊意如何?”韩登禄说:“甚好。我今至此,未领教二位教师爷尊姓大名?”刘洪太、李德太各通了名姓。韩登禄说:“既是你二位愿意前往,吩咐外面备马,你我就此起身。”刘洪太、李德太二人说:“且慢,我两个吃素,到山寨多有不便。”秋胜祖说:“不要紧,我这里派二十个厨子伺候你们就是了。”韩登禄说:“甚好。”就叫秋胜祖派了二十个人,一齐备马,回归祁河寺。到了庙内,就升刘洪太、李德太二人为操军会总。这两个人就在这山寨,与韩登禄、任凤山甚是合好,焉想到他两个人包藏祸心,暗探天地会的机密。
  后来吴恩带兵来到,两个人打算行刺,见秦远行坐不离吴恩,处处留心,未敢轻易下手。这两个人竟盼官兵前来,好做内应。今日见吴恩大势已去,韩登禄乃无谋的匹夫,任凤山尚与王天宠动手,手下人报上来,穆将军率带诸战将,将祁河寺围住。那韩登禄与吴恩要进大殿,从这座山洞逃走。韩登禄乃是山中贼寇,在这里坐地分赃,他花的银钱修的这股地道,怕是日后犯事有人拿他,好从这里逃走。派他拜弟姜鸿在山后预备一只小船。这条道除去他与任凤山知道,别人全不知晓。刘洪太、李德太二人在山里这些日子,全不知道有这股地道通至大江。今日韩登禄同吴恩要从这里走,又见方才王天宠是从这里出来的,刘洪太、李德太知道是一股地道,两个人拉刀,说:“韩登禄、吴恩,你两个人休想逃走!我二人奉师命,特意在此等候拿你!”吴恩、韩登禄两个人并不答言,转身往地道就走。刘洪太、李德太二人后面紧紧的跟随。
  方到了山洞的洞口,顾焕章正然在这里着急,见王天宠从这里进去不见回来,他这里看着这个姜鸿,又离不开身。忽听这洞里有脚步之声,疑惑是王天宠出来,顾焕章说:“贤弟,来了么?”那吴恩往外一蹿,顾焕章一瞧是吴恩,摆宝剑就剁。吴恩飞身蹿出山洞,顾焕章方才要追,韩登禄抡棍就打。顾焕章往旁边一蹿,摆宝剑搂头就剁。韩登禄用手中棍往外一崩,只听“呛啷”一声响亮,韩登禄手中棍挥为两段。韩登禄方要逃走,后面刘洪太、李德太二人赶到,说:“别放走了吴恩、韩登禄,我二人来也!”韩登禄一回头,拿着半截棍,照定刘洪太头顶打来。刘洪太一闪身,一避血桷将韩登禄打倒。顾焕章问:“你二人是谁?”刘洪太、李德太二人通了名姓:“我乃是天津卫人氏。今奉我师傅老筛海回教正之命,在云南府聚会,定下金锁连环八卦计,捉拿吴恩。我二人在这里有一个表弟,叫秋胜祖,在这里办乡团,与赤发瘟神韩登禄有一面之交,韩登禄把我二人请至山上入伙。”正说之际,忽见山洞脚步响亮,马成龙等一干英雄赶到,大家分水旱两路追赶吴恩。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
  吴恩渡江逢知己 群雄无意遇贼人
  《颐性歌》:莫要愁,莫要愁,前生定数岂能由。贫穷枉抱贫穷恨,富贵空劳富贵懮。无定鸟,不系舟,识破任优游。
  顾焕章、刘洪太、李德太拿住了韩登禄,忽见从山洞出来一队人马,是马大人即马成龙等出来。顾焕章他一看,知道东山口已破,赶紧说:“贤弟,你我大家追赶吴恩去。”
  书中交待,马成龙等是从哪里来?只因穆将军带大队进了山口,与那些贼兵打仗交手,杀的贼人五零四落。马成龙、马梦太、高杰、白胜祖四个人杀进了祁河寺,但则见朱天飞、侯化泰二人被在桩桩之上,过去用刀剁开绳扣。瞧那边还着一个,并不认识,五官相貌不俗,大概是一位侠义英雄,过去也把绳扣与他剁开,问明白了他的名姓。两边贼人喊杀连天。见王天宠独战任凤山,马成龙蹿过去说:“王贤弟闪开,待我来拿他!”任凤山见众会总俱都逃走,就剩他一人,孤掌难鸣,又见马成龙过来要与他动手。任凤山本领艺业高强,眼空四海,目中无人。他有一个兄弟,名叫任凤姣,死在大清国的将官侯化泰之手,他立意要给他兄弟报仇。今天遇见马成龙,抡刀照定马成龙就剁。马成龙用宝刀往上相迎,只听“咯嚓”一声响亮,竟把任凤山的刀挥为两段。任凤山转身要走,被马成龙一刀杀死。马成龙问:“吴恩往哪里去了?”大众说:“进大殿从地道逃走了。”马成龙、马梦太、高杰、白胜祖四个人一并追将下来,方一出洞口,只见顾焕章正拿住韩登禄,与刘洪太、李德太正在那里讲话。他四个人赶到,说明来历。马梦太过去连忙叩头,说:“原来是二位师兄。”刘洪太、李德太说:“贤弟请起,你我暂且不要叙礼,追赶吴恩要紧。”王天宠也随后赶到。
  众人把姜鸿放起来,说:“你要归降大清营,我们大家作为引线之人,你意下如何?”姜鸿说:“求大家开恩,饶我这条性命吧,我情愿效犬马之劳!”王天宠说:“你来撑这只小船,追赶吴恩。”这几个人来至山坡以下,见这只小船仍然在那里未动,姜鸿大吃一惊,说:“吴恩并不会水,他从哪里逃走了?王天宠说:“我已把韩登禄杀死,你在此必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必有可通之路。”姜鸿说:“从这里往东走,不到一里之遥,有一道山涧,有五六尺宽,那里可以蹿得过去。过那道山涧有一道大岭,名为金沙岭。下了金沙岭,再走四十里地的山道,一出山口就到范村,那里是一座大镇店。由西村口过江一直的往西南,就是大竹子山的去路。”王天宠听罢,说:“既是你这条道路甚熟,你就头前带路。”姜鸿说:“诸位俱跟我来。”王天宠、顾焕章等六个人跟着他一直往东走了不远,都是沿山的崎岖道路。到了那道窄山涧之所,姜鸿他先蹿过涧去,王天宠诸人跟着蹿过去。到了金沙岭,顺着那曲曲之径,往北走了有四十里之遥。
  此时东方发晓,天色已然大亮,见前面有一片村庄,及至临近再看,原来是一座大镇店。姜鸿说:“你们众位老爷们跟我先到江口,看是如何。”众人来到江口,见先有一只小舟,已过江去甚远。王天宠到了这临近的铺户中一访问,说:“方才有一个老道,你等可看见从此过去了吗?”那铺中人说:“不错,方才有一位道爷从此过江,他并不搭伴,要单雇一只船。我们这里有一个人久在这江口使船的,名叫海顺,他方才把他渡过江去了。你们几位早来几步也就赶上了。你们几位是和那道爷在一处的吗?”王天宠说:“我们不是一处的。我们是大清营的差官,来到这里追拿贼的,他是叛逆吴恩。你们这里可有船吗?”
  正说着,只见那边过来了一只小舟,靠在江岸。王天宠早已看见,转身过去说:“朋友,你渡我们几个人过江。”那使船之人拿眼一瞧王天宠这七个人,说:“你们几位要过江?请上来吧。”王天宠等上了小船,那使船之人把跳板一撤,船家用腕子一点,这只船飘荡荡往前行走。王天宠见这使船之人,暗吃一惊。此人年过三旬,细腰虎背,面如紫玉,两道英雄眉,一双虎目,鼻直口阔,海下无须,正在少年;见他两只眼睛烁烁的放光,由大眼角有一道红线,大行家一瞧,是一道水湿纹,这人水性颇通。王天宠点了点头,问:“这个朋友贵姓?”使船的那人说:“在下姓李,名杰,乃陕西延凉卫的人。因找我兄长,流落在此处,买了一只小船,就在这江口使船为生。”王天宠说:“你兄长叫什么名字?”李杰说:“我哥哥叫李英。”王天宠说:“莫非就是浪里飞行翻江太岁李英?他是你哥哥么?”李杰说:“不错,正是。”王天宠说:“可巧遇见我,就算找着了。你哥哥在祁河寺帮助我等打贼。你是多咱来到此处的?”李杰说:“由去岁春天就在这江口。”王天宠说:“你有外号没有?”李杰说:“我有一个小小的外号,人称水底金鳌。皆因我在水中能住三天五天的工夫。”王天宠说:“你帮着我们把吴恩拿住,回归大清营,与你哥哥见面,也可以保举你弟兄作官。”李杰说:“好。尊驾,你是何人?”王天宠通了名姓,又给大众引见。大家言投语合,坐着这只小舟,飘荡荡顺着大江到了西岸。叫李杰这里等候,七位英雄下了船,这里一访问,有位老道方才过去,尚走不远,还在这里吃饭来着。
  这几个人看天色不早了,有心在这里吃饭,又怕跑了;有心要往下追赶,肚中又是饥饿。总皆因是顾焕章、马成龙等贪功,众人一想:“这是万年不遇的机会,不可错过。为大将者不能讲究寒暑,身报铁甲定烟尘,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心。今日之事,你我努力往下追赶,务要将妖人拿住,立这一件奇功!”众人顺着道路往下追赶。天正在四月的光景,甚是炎热。众人约走了有二里之遥,天色到晚饭时候。高杰说:“可了不得啦!又渴又饿,又困又乏,咱们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吧。”白胜祖用手一指,说:“你来看,眼前那一带绿树荫浓之处,大概是一座山庄,你我到那里歇息吧。”高杰说:“甚好。”大家说说讲讲,就来在那座庄口。众人是由西北往东南走,正走在这座村庄的东头,往西一看,是一趟大街,南北的住户。只见村头路南有一座便饭铺,坐北向南的五间房,外面搭着天棚,周围有苇子花障,靠着门首东西两边,有四株杨柳树。
  这七位英雄,赤日炎炎似火烧,众人也都乏懈了,想着在这里歇息歇息,吃杯茶水。众人进去,到了天棚的东边坐下。只见打屋中出来一个跑堂的,年有十八九岁,身穿半新细毛蓝布半大褂,蓝布中衣,白袜青鞋,系着一条围裙,上边连个泥点也没有,洗得干干净净;白生生的脸膛儿,黑两道眉毛,白分明,长的干干净净,很透着机灵。马成龙看罢,一摆手把小伙计叫过来,说:“你给我们拿一包茶叶,烹壶茶来。”小伙计答应,过去给送壶茶来。马成龙给众位倒上。顾焕章说:“马大兄弟,你我闯荡江湖,游历各省,不想今天来至此处。这里地土风情又别换一番的境界,真是一处不到一处迷,是处不到永不知。”大家齐说:“这话有理!”马成龙把小伙计叫过来,问:“你们这庄村叫何名?”小二说:“我们这叫邓家庄。”马成龙说:“你们这里卖什么吃的?我们大家在这喝点茶,吃个便饭。”小二说:“我们这净卖家常便饭,不预备应时小卖。天时炎热,荒庄野境。”马成龙说:“给我们五斛女贞陈绍,再叫他给咱们煎炒烹炸,配八样菜来就是了。”顾焕章说:“很好。”小伙计擦抹桌案,把酒菜摆上。七位英雄落座吃酒。马梦太说:“咱们这里吃完了酒,也该回去吧。老道吴恩可追不上了。”正说话之际,只见从西边来了两个人,年有二十以外,紫花布裤褂,青布快靴,面皮微黄,一脸的怪肉横生。这两个人进了这座饭铺,说:“掌柜的,我们庄主爷今天来了朋友啦。今天厨房菜不齐,我们厨子老实刘派我到你们这要点东西。”里面掌柜的问:“要什么?”那两个人说:“与你们要一只鸡、三只鸭子,要点藕,两尾鱼。”掌柜的说:“作什么?今天你们庄主这么阔呀!”那人说:“今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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