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悦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哎?我怎么不知道,家里有关的书籍也没记载。”
老杨头站起来向里走,鱼悦没办法跟了过去。穿越过四百米的拜台路后,老杨头停下脚步对鱼悦很认真地说:“越来越多的思想创大了乐医的精神世界,当思想带来物质上的极大满足后,原本的最初的东西,却消失了。每个宗教都是如此……进来。”
于是,鱼悦跟着老杨头进入了大陆最大的乐神殿,老杨头递给鱼悦一段香料,鱼悦没接,他和田葛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女神。这尊女神,白玉雕琢,活灵活现,人类认为美好的线条都被雕琢在她的形体和面孔之上,她是那么的美。
“乐神的本名,原本叫魅惑,其实,她是乐圣的妻子哦。”老杨头笑眯眯地对鱼悦他们说出这惊人的言语。
“不会吧!”萧克羌惊讶地出了声。
“没错的,乐圣沉思二十多年,创立乐医这个职业,当他拥有一切之后,妻子却死于劳累过度。那个女人叫魅惑,给乐圣留下了四个孩子,并且辛勤地抚养四个孩子长大。乐圣一生创立乐医,如果没有他,人类已经灭亡,可是,在接受众人的朝拜之后,他对他的孩子说,我只对不起你们的母亲,对于乐圣来说,妻子是神,是那个真正创立乐医的神。”
鱼悦他们点燃香料,供奉于这尊美丽的神像之前,老杨头带着他们来到后殿,当迈进这里,鱼悦只觉得一身的酥麻,他看着坐在后殿中间的那尊神像,那尊乐圣神像也凝视着他。这不是最令人惊讶的地方,最令鱼悦惊讶的地方是,乐圣的眉心,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红痣。一般的大小一般的位置。
萧克羌和田葛摘下身后背着的医器,拜倒在乐圣面前。在此不用焚香,乐医用音乐祭祀乐圣。鱼悦没动,他从最初的震撼惊醒之后,只是四下打量,乐圣的周围站立着他的四个孩子,三男一女,鱼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人的真身像,他们都长的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突出或者神通,很普通的样子。琴闻人亲昵地搂着琴闻音,琴凤搂着年幼的琴闻在削水果,他们原本是亲昵的一家人呢。
鱼悦缓缓地解下自己的水琴,放在乐圣的面前,他没有弹奏,他只是盘膝坐在那里,看着乐圣头顶的牌匾,那里写着四个大字【聆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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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早就是如此啊!
……
你是笨蛋吗?
包四海突然觉得家里寂寞了,出门的时候,大哥对他说,他是这个家的男人了,要扛起这个家。他不知道怎么去扛,好好的新年,嫂子回了娘家,花椒有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要管,而包四海,两手一摊,他到底怎么扛嘛?哥哥没明说。
“易两,跟我去下乐医仲裁所。”包四海整理了下衣服,刚才仲裁所打来电话,说是需要去鱼悦的办公室拿一些物品,但是必须在相关人监控的情况下拿。没人跟包四海商量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们想悄悄进去,也没人管他们,包四海觉得仲裁所的做法好多余。
易两收回和花花对视的眼睛,站了起来。
“大哥说,我们能用家里的车,不过这里去仲裁所有直达车,节省一点是一点。”包四海一边走,一边和跟随在他身后的易两唠叨。易两没准备回答他,他们的主从关系就是如此古怪。
现在,六国关系比前一段缓和了许多,疯抢购物的风潮终于过去。半个月前,乐医界第一次降价,治疗费用下调十分之二,器盟会也把医器的价格和维修的价格下降了许多,大家都在默默地让步着。但是,有风再次打出了奇怪的一张牌:莱彦境内的乐医专门校实行学费全免,接下来就是看融心如何接招了。对于乐医界的内斗,各国都继续抱着友好爱护的态度观望着,谁知道呢?
包四海下了车子,公车站距离仲裁所要走一段路,包四海伸手在他的背包里摸了半天,一脸郁闷地看着易两:“徽章忘带了。”其实,他根本没把那个徽章当成过正经东西,每天乱丢,这下要进不去大门了。
易两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徽章,帮包四海别在衣领上,包四海根本不穿乐医袍,外面的学生怎么打扮他怎么打扮。
“呃,谢谢。”包四海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易两了。
一路嘀嘀咕咕地唠叨着,包四海来到仲裁所大门口,他没有直接进入那里,因为,仲裁所门口有一景,叫他几乎笑破了肚皮。一个穿着乌龟拖鞋、厚睡衣的白痴,正在和自动售卖机发生大战。
本来,售卖机是你扔进去一个硬币,按下你想喝的饮料,就可以了。可是这个白痴拿着一张奇怪的购物卡正在上下左右前后找插槽,一边找还一边跺脚,十分愤恨的样子,都快急哭了。
“你是笨蛋吗?这个只要硬币的,外面倒是有要纸币的售卖机,这个区好像没有吧……喏,给你!”包四海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硬币递给面前这个白痴。
琴早接过面前这个圆圆脸少年的几个硬币,他自动忽略了他骂自己笨蛋的这个事实。接下来的情形,包四海更加一头冷汗了。这个笨蛋把所有的硬币投进去,不停地按最大的那个按钮,就是不选择类型,于是硬币不停地被吐出来,他不停地再插进去。
“啊,你是笨蛋吗?”包四海郁闷地弯腰从钱槽检出硬币,自作主张地帮这个笨蛋买了几桶热果汁,这个笨蛋不像是到了能喝酒的年纪了。
“我……我……我不要这个,我要那个!”笨蛋很生气地指着售卖机上的一桶有卡通图案的饮料。
包四海眨巴下眼睛,他看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想他包四海,好歹也是羊皮弄挂牌小骗子,一时善心做点点好事,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人这样敲诈了,为什么要给他买?他又不欠他的。
包四海回身就走,再也不想理这个笨蛋。那个人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眼泪就像自来水笼头一般,说开就开了,哗啦啦!
“啊……”包四海张大嘴巴看着易两,易两面无表情。
“给你!”包四海把那桶饮料递给笨蛋,笨蛋没接,理直气壮地来了一句:“烫!”
我靠,烫,我还给你吹吹呢!包四海大怒,拿着饮料,一只手抓着这个家伙的耳朵大喊:“你几岁了,你不会说谢谢啊,烫,烫你还要?”
哗啦啦……自来水再次开闸了……
包四海蹲在地上,看着这位敞开了哭的自来水笼头:“你……多大了?”
自来水:“二……二十一!”
包四海叹息了下:“真可怜,你妈妈怎么能安心叫你一个人出来呢?可怜死了,好了,好了,哥哥错了,我帮你拿着。”
包四海摸着这个家伙软软的头发,真是可怜,谁的父母这么不负责,智障的孩子放出来乱跑。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问:“你妈妈呢?”
“没有。”
哇!没妈妈,那不是和自己一样,好可怜。
“那,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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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啊!没爸爸,没妈妈,那不是……太可怜了。小四海同情心大起地幻想起小白痴的凄凉生活:饥寒交迫,智力不健全,饿得发昏,只好折磨贩卖机。
“哥哥带你吃饭好吗?”包四海小心地哄着面前这个人。
琴早抬起头,小心地看下左右,太好了,他可以出去了!他大力地点头,十分赞同啊!
最后,包四海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他冒着被逮捕的危险,拐带了乐灵岛的小岛主向着城内的儿童乐园奔去。他们这一跑,可了不得了,仲裁所的所有警卫、四大家族、国家警备部、第五课……能惊动的全部惊动了。
白水城儿童乐园,琴早穿着包四海新帮他买的衣服,背着限量版的酷卡龟背包玩得不亦乐乎,而包四海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至于易两,这个也属于完全没生活常识的白痴,根本不知道自己不小心参与到了吴岚建国以来最大的绑架案当中,他只是跟着自己的小主人就好。
“过来,过来,别玩了,看这一头汗。”包四海,拿着手帕帮琴早擦着一脑袋的汗珠子。
“谢谢。”琴早很感动。
“嘿,知道说谢谢了,你个小白痴。”包四海伸出手捏琴早的脸,太好捏了,真有手感啊。
“我叫琴早。”琴早实在觉得小白痴这个称谓难听。
“姓琴啊,很好的姓氏呢。”到底谁是小白痴,身为乐医,不知道琴这个姓氏。
琴早意外地看下包四海,太好了,这个小白痴不知道琴代表什么。他抓起包四海的手,把一个他认为很不错的酷卡龟贴纸放到包四海的手心,接着他有些惊讶的手按在包四海的脉搏一动不动了。
“干吗?”包四海很惊讶。
“别动!”琴早的语气带了一些命令式的语调,语调里竟然有了一些强大的威严在其中,易两眼神闪动了一下,盯着琴早露出了敌意。
“你很好。”琴早放下包四海的手腕,冲他笑笑。
“那还用说,免费带你玩,还给你买那么多东西,全白水城,也就我包四海能吃这样的亏了。以后喊我大哥吧,我会罩着你的。”包四海误会错了意思,只是这个白痴却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这个乐灵岛的小岛主完全摸了个透。
眼看着天色渐渐昏暗,包四海想把琴早送到附近的警署,毕竟人家家长虽然不关心,也是要着急的吧,亏他还能想起来。
“少爷,不对劲。”易两突然发话。
包四海看下四周,没什么不对啊,就是人少了点。
“我送你去警署吧,他们能送你回家。”包四海拉起琴早,看他穿得少,又把自己的围巾戴在他脖子上。他这边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哄着琴早跟他到警署呢,易两在那边却和人交上了手。
易两先把悄悄接近的几个暗哨丢到对面的表演台上,接着拿起一边贩卖机上的咖啡器丢到了楼梯口埋伏的几个人身上,滚烫的咖啡浇灌在那些警察身上,有人大声惨叫起来。
易两跟着飞身拿起一把卖烤肉的肉钳子要丢出去,他这一丢出肯定有些人是要见血的。
“教官,是我,周挽歌,误会啊!”空旷的儿童乐园,周挽歌的声音突然响起。易两惊讶地看下前方,他的身后包四海抱着琴早滚到了桌子底下一脸惊怖。
“第五课?”易两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放下了铁钳子。
半个小时后,三个逃家的孩子,被“逮捕”回了国家乐医仲裁所。
帝堂秋摸着自己的脑袋呻吟:“四海,你哥才走五六天,你就闯这样的祸,你叫我怎么交代啊。”他是真的痛苦极了。
包四海一脸愤恨:“关我什么事,都那个白痴,那个智障,那个混蛋!”
帝堂秋无奈地敲敲桌子:“那个白痴,是乐灵岛的小岛主,他的师傅是乐医界的第二号人物。”
“那又怎么样?”包四海很无知地扭头。
“好了,好了,只是个误会啊,放松,放松!”奉游儿推开门打趣,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人家小四海是好心的。
深夜十二点,可怜的包子才被审查完毕,放出了乐医仲裁所。他无奈地趴在易两身后:“我死也不要做好人了,易两。”
“恩。”易两也觉得做好事没好报,以后不管就是。
“对不起。”琴早站在仲裁所门口,看着一脸疲惫的包四海。
包四海无力地挥手,他很识时务,他招惹不起他,于是决定不说话。
“师傅说,我可以去你家住,真好!”琴早突然冒出一句话,包四海直接从易两的背后摔了下来。
“不行!我再也不要和你这个……你这个大白痴有任何关系了!”包四海爬起来,走到琴早面前,他真的怒了。
“为什么?”哗啦啦……水龙头再次打开了……
仲裁所的现场一团乱,愤怒的包四海要踹琴早,琴早哭着喊着要跟包四海回家。手足无措的众人无奈地拉扯着,哪个他们都得罪不起,一个是乐灵岛的小岛主,一个是那位大人的继承人。
帝堂秋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丢开面前的文件对着正在给他施加压力的更玉喊了句:“我休假!休假!”
……
路途
榔头披着毯子用眼角瞄着身边这位老兄,身边的这位老兄也用眼角瞄着榔头。偷渡船的底舱空气稀薄,人们颠上颠下,还有人呕吐,榔头不得不承认,他选择了一条空气环境并不好的偷渡船去莱彦。
“你猜,我带了什么去莱彦?”身边这位老兄突然冲着榔头神秘地一笑。很明显,他的妈妈在他换牙的时候没照顾好他,他的两颗门牙中间有一条宽大的缝隙。
“哈?”榔头适当的表示出了惊讶,未来还有五天的路程,他不想和他的邻居关系恶劣,本身他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没人交流太难熬了。
“粮食,粮食!五百斤上好的米,今年新打的。”那位老兄非常兴奋地指下他可怜的床铺,偷渡船的底舱全部都是上下床,也不能说是上下床,应该说算是上中下床。
“为什么是五百斤粮食?”榔头觉得不可思议。
“我老婆说,莱彦人饿得要吃人了,粮食能换到一切,一切!我老婆一直想要一条好项链。”这位老兄自信满满地对榔头说着自己的发财大计,他的语气里颇有一些暴发户的感觉。
榔头从来没听说过莱彦人要饿死了,事实上,目前的情报来看,莱彦人闭关锁国,似乎过得还不错。长达五十年的准备,莱彦的粮库里到处堆积着粮食,未来二十年,他们似乎不会饿着。榔头同情地看着为了老婆的项链而去走私的塞尼亚男人,他张张嘴巴,还是闭嘴了,这里距离塞尼亚已经有一天了路程,走私船不会为了五百斤粮食掉头,榔头决定什么都不说,最起码上岸之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姑且叫他快乐一些吧。
榔头这次到莱彦的目的就是深入接触有风,没有目标性。随着融心密探在有风一个又一个地被挖出来,融心这边的情报少得可怜,有风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随知意在哪里,实验兽事件的真相,这些一直是缠绕在鱼悦和这个家每个人心里的大刺一根。所以榔头这次去莱彦,从侧面了解长风,是绝对需要的。
但是在努力思考成为密探之前,他觉得自己有可能被摧残成一个塞尼亚油漆匠。
“油漆必须横着刷……”
“我有几个刷子,一直舍不得用,猪毛的排刷”
“我老婆不喜欢油漆味……”等等之类。
身边这位老兄总是创造各种各样的关于油漆的话题,弄得榔头不厌其烦;又毫无办法。有声音的世界总比没声音要好,但是这份声音过于吵杂的话,那就要另说了。
“您说,我心里没什么底,我到底换什么样子的首饰给我老婆呢?如果钱宽裕,我还想换一些上好的刷子……”
“我有些晕船,我去下甲板。”榔头冲这位塞尼亚油漆匠笑了下,转身上了甲板。
乐圣的妻子带着一副凄苦的样子操劳着,她卖掉了自己的嫁妆给乐圣购买了第一把乐器。鱼悦翻看着这本乐圣为感恩做的曲子,曲子不长,在成千上万的曲子中,它是唯一送给妻子的曲调,虽然那位品质高尚的女人,最后死于过劳,但是属于她的曲子真的不多。
“这些曲子,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啊?”田葛叹息了下,放下一本曲谱。
现在,鱼悦他们已经入住到塞尼亚随家的书库当中,在这个书海一样的世界里沉浮、感动着。现在,在外面的乐医世界,使用着的大量治疗曲,要是和面前这些曲谱做个对比的话,犹如沧海一粟。外面……太注重实用性了,而早期的乐谱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