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 老草吃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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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医 老草吃嫩牛-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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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堂秋很抱歉的摸摸好好的头,没说话。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走吧。”显然,孩子觉得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他才不得不离开家,离开爸爸树,离开小朋友。
  帝堂秋蹲下,看着儿子:“抱歉,好好,但是你必须走。”
  “我讨厌你,你走吧,滚吧,滚吧,我开大灰机炸西你。”很明显的眼泪不管用上至于武力威胁。
  帝堂秋无奈的扭过头,看样子,鱼悦和榔头完全没有帮忙的想法,他们正好奇的看着明灿灿的家当。
  “真的不去管他们父子吗?那样关系会僵化的。”鱼悦小声说。
  明灿灿无所谓的笑了下:“我都看了好几年了,叫他也受受罪吧,没事的,那个孩子像我,他……不记仇的,很善良。”
  不管好好多么难过,多么舍不得,他是个孩子,他必须听从大人的意见乖乖的上车。
  “爸爸……我会回来看你的……呜”可怜的孩子,声音实在是凄凉无比,但是他绝对喊得不是自己个的亲爹,他喊的是后院的那颗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爸爸树。
  明灿灿听着心酸,于是扭扭脸擦眼泪。


  帝堂秋看孩子哭得眼睛红肿,连忙抱过来哄:“回去,爸爸就找人来挪你爸爸。”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别扭。
  “真的。”好好抬头,抽搐着问。
  “恩,我从来不骗人。”帝堂秋力求给自己肥儿子一个好印象。
  突然一边的明灿灿加了一句:“是啊,你只算计人。”
  天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突然出现叫自己受了多少罪,虽然大家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他好歹是好好的爸爸好不好?
  “停车……!”猛地,帝堂秋突然一声大叫,明灿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她以为她说错了话,帝堂秋要丢她出车。
  但是,很快车上的人惊讶的发现,帝堂秋不是针对明灿灿的。
  车子未曾停稳,帝堂秋就蹦下了车,因为跑的太急,他甚至摔了一跤,他的胳膊肘,下巴都擦伤了,可是他竟然全然未曾发现一般的向前跑,跑到一边的河流岸边,他对着远处的一艘自由的停泊在河水上的虾船大喊。
  “钬溪节……钬溪节……王八蛋,钬溪节你个王八蛋……啊!”他呐喊着,声音突然嘶哑,他的下巴上血淋淋的一片。
  明灿灿瞠目结舌的看下鱼悦:“我不是故意说他的……”
  鱼悦趴在车窗上,看着那个失手把鱼竿掉进水里的人……
  最后一个孩子,最后一个出走者……
  在这里!
再见还是朋友?
  “你个混蛋,就这样跑的没有踪影!”
  “王八蛋啊,你在外面死了算了!”
  “我以为你早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这样,大家到底还是不是朋友啊?”
  如果是奉游儿的话,大概他会说以上的台词,因为那是他的个性,但是帝堂秋在激动过去之后,他只是和钬溪节互相看着,他们都说不出任何话了。
  帝堂秋看着钬溪节那头橙色的头发,它不再如阳光一般耀眼了,那些头发是用最简单的剪子随意剪掉的,大概是哪里长长就剪哪里,又或者,那把剪头发的剪子还兼职剪鱼鳞,剖虾肚,猜到这些一点都不难,因钬溪节的头发上顶了好几片干枯的鱼鳞。
  “你老了。”钬溪节突然以之前,很久以前,帝堂秋几乎要忘记的语气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刹那间,帝堂秋几乎要伸出拳头,狠狠的打这个混蛋了,他怎么就能轻易的说出这样话。所以,他没对钬溪节的调侃做出回应。
  “他们……都好吗?”钬溪节见帝堂秋不理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干笑着,干巴巴的搓着自己的手。
  帝堂秋突然哭了,他很少哭,即使是在他自己本人的记忆里,他都甚少流泪,即使流也是往肚子里流的。
  “坏爸爸哭了,怎么办啊妈妈?”好好爬在车窗上好奇的看着,这个角度看上去,爸爸的眼泪好像一条河啊。
  明灿灿看下鱼悦,鱼悦竟然低着头,拿着一本从她家的不知道那个角落拽出的一本画报在看,画报上,帅气的各种型男标榜着自己的肌肉和战神一般的身材。
  明灿灿顿时脸色通红。
  好好拿起车上的纸巾盒,打开车门,走到帝堂秋面前,他拽拽他的裤脚,帝堂秋蹲下来,好好趴在他的耳朵上:“再哭,再哭,啊呜咭吃掉你哦。”
  这个啊呜咭,是明灿灿自己发明出来用来抑制儿子的怪物。
  “好,爸爸不哭。”帝堂秋,拿起纸巾擦擦鼻子和眼泪,他自己也觉得在孩子面前哭泣,很丢人,但是,却不知道,就是这刹那的眼泪,引发了那个孩子深深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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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钬溪节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问。
  “我儿子好好,好好,叫伯伯。”帝堂秋抱起儿子,脸上带着夸耀的某种表情。
  好好没说话,他挣扎了几下,从帝堂秋身上爬下去,接着跑到钬溪节身边,对着他的腿就是一脚,大概他认为,就是这个家伙把爸爸弄哭了,他踢完就跑,头都不带回的。
  帝堂秋脸上顿时一片尴尬:“不……不好意。”
  “你哭了,这真令我惊讶。”钬溪节笑着冲他说。
  帝堂秋眼睛看着旁边的一颗种植在河堤边的大树,那棵大树上,因为动物的栖息,一些树枝是弯曲的,那些树干的关节裸露着,就像老人因为苍老而暴露的手关节。
  他哭了,不是为这些年的委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哭了,那是因为钬溪节,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他的手粗大,厚实,充满力度,出力的关节上到处都是深深的伤痕,手还是钬溪节的手,但是,他的手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弹奏任何医器了。
  钬溪节知道帝堂秋为什么哭,他笑着安慰他:“我总要穿衣吃饭的,要知道每个月的乐医治疗费要把我逼疯了。”
  是,他的手,因为长年劳作终于变形了。这个音乐天才,曾经的帝国骄傲,阳光一样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劳作者。
  “他们,他们都还好吧,华莱……华莱西亚她还好吧?”钬溪节终于问了出来。
  帝堂秋无法责怪他,他不是华莱,他不是那个等了这个男人十多年的可怜女人。
  “华莱她一直在等你,五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在等你,依照她的个性,如不出意外的话,她还会等你。至于其他人……吱吱找到了,知意他,我也不清楚他是生还是死,至于其他人,游儿还是老样子,只是,智力更低了。”
  帝堂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钬溪节的表情,除了他听到吱吱和知意名字的时候,瞳孔略微收缩,嘴角划出一些难受的抽搐之外,甚至他听到华莱西亚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显得非常的平静。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钬溪节突然说。
  “看到什么了?”帝堂秋问他。
  “恭喜你。”钬溪节伸出手。
  帝堂秋没有回应他的友好,他还在看那棵大树:“我自己无法做到,现在,我都跟着吱吱,没有他就没有第三方乐医。”
  “你竟然臣服于某人,这真令我惊讶,糖球儿。”关于帝堂秋糖球儿的这个外号,第一个这么叫的,其实是钬溪节。
  帝堂秋扭过头,冲他笑了下,因为久违的称谓:“他拥有了叫我绝对臣服的力量,所以我跟随他,心甘情愿。倒是你,这么多年过去了,钬溪节,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离开,当年的事情,别拿表面上的事情应付我,根本不是那样的是吗?”
  钬溪节慢慢蹲在了河沿上,他看着远方,他佝偻起的身躯就如一个老农,而不像一个壮年人,这个人,曾经被大家称为“吴岚”太阳的,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俊美。
  帝堂秋看着这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廉价香烟,接着拿出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他点燃香烟,贪婪的蹲在那里吸着,大约半支烟之后,钬溪节看下帝堂秋:“因为我的懦弱,因为的胆怯,因为我的薄弱,因为我的无能为力。”
  帝堂秋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意出事,就是从钬家开始燃烧起来的,这个人,一定是知道了所有的,所有的计划,却又无能无力。他知道那种感觉,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都……过去了。”他甚至出言安慰这个可怜的人。
  钬溪节把烟头丢进那条河,他苦笑了一下慢慢站起来:“能过得去,我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吗?”
  帝堂秋轻轻摇头,看着他:“你……钬家,钬家没来找过你吗?他们是乐灵岛在吴岚的最前沿,他们不可能找不到你的。”
  钬溪节突然开始哈哈大笑,那种笑声就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肠子都搅拌纠结在一起了。
  “就……就我;我这样的一双手,谁还会需要啊?谁还会需要啊?要不是我身上流着的某种奇怪的血统,那种非我所愿的血统,我怕是要做随知意第二了吧?”
  他的声音很大,顺风的声音,把随知意这三个字送进了鱼悦的耳朵里,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杂志,抚着眉毛轻轻的叹息了下,身体微微后倾咬着榔头的耳朵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榔头点点头,转身下了车子。
  “你要跟我走吗?我现在的日子还不错,有个可以追求的梦想,有个还算有奔头的人生。如果可以的话,一起走吧,知意和我们不是还有个梦想吗?温暖,公平……”帝堂秋的话还没说完。


  钬溪节的手突然重重的拍击在身边的那棵大树上,他的表情狰狞着,声音低低的从喉咙里挤压出来:“别说了,如果可以面对的话,如果这双手能挽回什么的话,我还用站在这里吗?我还用躲在这个孤岛默默的过我的人生吗?帝堂秋,我是个懦夫,是个连死都不敢的懦夫……你叫我去面对吱吱……你觉得……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榔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的动作虽然不能和专业的易两相比,但是,瞬间放倒一个人他还是能做到的。
  榔头弯腰,扛起了一身鱼腥味的钬溪节,他走了几步,回头招呼帝堂秋:“上车了。”
  帝堂秋显然呆在那里了,他真的吓了一跳。
  鱼悦看着被丢在车上的钬溪节,弯腰看了他一会抬头对帝堂秋说:“我想,我也需要个人质,舌头,什么的,对吧?”
  帝堂秋站在车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很久之后,他微微弯腰,坐回车子。
  “恩,是个不错的“人质”。”
  门前大树下,坐着一对……瓜?
  包四海盘腿坐在门前的大树地下,手里抱着半只西瓜,易两抱着另外一半,这两人的吃相都颇为不文雅,吃西瓜不吐子。
  “你再看,再看哥也回不来。”包四海仰头看着树杈上坐着的小豆。
  小豆低头看下树下:“回得来。”他这样说,语气很确定。
  “你觉得他是人吗?分明是猴。”包四海悄悄的对易两说。
  刚才,小豆上树那个速度,那个敏捷度,即使是身体甭棒的壮年猴也比不过。
  易两想了一下,确定包四海的言论:“猴。”
  坐在树上的小豆,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迅速下地,他的耳朵多尖啊,更何况,这个哥哥根本就是想他听到,他绝对是故意的。
  包四海被猛地出现在他面前的小豆,每每的吓了一跳,手里的半个瓜失手跌落。
  一只手,迅速在西瓜落地前,接住了它。
  “你要……你要干啥?”包四海有些慌张,开玩笑,哥不在家,谁能抗的住这家伙啊?
  “哥哥来了。”小豆眯着眼睛藐视他,一脸的不屑,说也奇怪,小豆这孩子在任何人面前都冷静的吓人,唯独在包四海面前,他的表情是格外丰富的。
  “啥?”包四海没听明白。
  小豆却转身站到了路口。
  “他是故意的。”易两看着小豆的背影提醒包四海。
  “绝对是。”包四海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他奈何不了那个人。
  一行车队,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包四海惊讶的看易两,还真的是回来了、
  当车队,缓缓的,隐约着开到宅子面前,榔头最先下车,他弯腰从车里扶出一个人,接着扛到背上向家走。
  本来很热情,一脸兴奋的包四海呆呆的看着从身边走过榔头,他指指:“哥,这是啥?”
  鱼悦走下车,弯腰进车抱出一大堆杂志,难得出门一次,这一路,见到彩色杂志他就收集,他最喜欢看画报了。
  “恩,人质。”他这样回答。
  明灿灿抱着睡得糊里糊涂的好好,慢慢走下汽车,她仰头看着这座异常大的宅邸,这里是现在的家吗?
  隐约着,她看到,从院子那边跑出来很多人,陌生的,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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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人们一窝蜂的聚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关于灿灿家里大多都打过预防针,知道这位干净,利落的女人,是这家的一位不可缺少的预定成员,于是,大家也把热情好不吝啬给了她们母子。
  “哥。”小豆的语气里,突然带了一丝丝撒娇的味道,他走到鱼悦面前。
  鱼悦站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小豆,他喜欢看画报,对面这个家伙却喜欢剪纸,为了训练他的耐心,孙宝云经常把一些画报彩页给他剪,有时候,他也会去做点别的,比如,那着一根微细的苹果艺术刀,雕刻水果。
  “我……看完你再剪。”鱼悦哀求着,上次买的那几本,他还没看完呢,就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这个家伙给自己“分尸”了。
  “想……你了。”真实年龄才十岁上下的小豆,说这样肉麻的话,其实并不过分。
  “呿……”他的天敌包四海在他身边敏感的发出一声不屑音。
  伴随着一声嘎哒哒的的集装箱车打开的声音,明灿灿开始担心起自己带的那十几缸虾酱,那可是全街最好的虾酱了。
  她顺手把手里睡得七颠八倒的好好转手放进了小豆怀里,只要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家里人不是吗?
  “慢点……那个,罐子,一定要小心,破一条缝,这酱味道就走了。”明灿灿在那里指挥着。
  浑不知,他身后,好几位知道真相的人,都胆颤心惊的看着小豆,还有他手里的好好。
  开玩笑呢,小豆是谁,他的前身可是瞬间秒杀乐圣的家伙,他体内睡着的那个,可是真正的不折不扣的“怪物”啊。
  也许是觉得这个怀抱不舒服,好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小豆自己也好奇的看着怀里横躺着的这团胖肉。
  “你是谁?”好好奇怪的看着这个哥哥。
  小豆想了下:“我是小豆。”
  “妈妈说,我来这里会有好多的新朋友。”好好看着他,他觉得他很好,也许是来自孩童的那份统一的纯朴吧,好好不讨厌小豆。
  “恩。”小豆点点头,这里的人,都很好的。
  “我们一起玩吧,做朋友吧?”好好想给自己找新的伴了。
  仿佛又回到了小店市的游乐场,那些朋友们召唤着小豆,他们在远处拉着手大喊着:“小豆……来玩吧……”
  小豆喜欢好好,他确定。
  好好有了新朋友,他也确定。
  鱼悦停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下那对互相自我介绍的新朋友,他笑了下,转身进屋藏自己可怜的收集品。
  “要对喜欢的人好一点,必须每天适当的表达爱意,比如,亲吻,爱抚……还有,你最需要的XXX避孕套。”
  月光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电视,鱼悦打开门进屋,月光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鱼悦面前。
  “月光,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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