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停车场,魏兴湖抻个懒腰,嘴里嘟囔着:“终于搞完了,累死我了。“
既然是埋伏战,自然事先把战场打造成只适合自己的状态,停车场里的车不多也不算太少,魏兴湖撬开每一辆车,并把车开到指定的位置,除了少数车被当做掩体,其余车都是堆在角落里防止误伤在魏兴湖眼里日产车结实的不多,一般的脆皮拿来当掩体不仅没有作用还有油箱爆炸的危险。
忙完了,魏兴湖打量打量还在地上不知是真死还是装死的皮斯科,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某个人:“鱼饵和鱼钩都有了,是不是还需要一个鱼叉呢?“
“鱼叉来了,还有双倍的鱼饵。“林悼从黑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被打晕的吞口重彦。
“哼,为什么你们俩可以围着大明星转我就只能怼老头!“魏兴湖不满的说。
“别废话了,随时准备开战。“林悼把吞口重彦丢到皮斯科边上,平静的说。
魏兴湖哼哼两声,不过眼神锐利起来。
捕鱼人的罗网已经就位,现在就看大鱼什么时候上钩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与黑色的再会(六)
喵,诈尸更。
琴酒拎着手枪散步一样走到封闭停车场的一面墙之前,眯着眼睛考量,又转身折回路边的保时捷。
打开车门,把伏特加吓了一跳:“老大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拿点东西。“琴酒漫不经心的说道,扫了一眼后座,一点也不意外的问道:“吉普生酒呢?“
“他也要拿点东西……“伏特加的表情有点微妙。
不做回答,琴酒直接拿走他需要的东西,关上车门走了。
返回之前的墙壁,琴酒在从车里拿来的东西里找到一个小小的方盒子摆弄几下随手丢在墙根底下,然后往后退几步,顺便找了个电线杆子站在后面,静默数秒。
停车场里,魏兴湖和林悼分别坐在两辆车顶上,神情平淡的盯着一面墙。
恐怕不是巧合,墙的另一面正是琴酒。
虽然不是巧合,魏兴湖随手把从皮斯科身上搜到的发讯器丢在离这面墙比较近的地面上,而且这个位置也是一个爆破不容易引起倒塌的位置。
“轰!“黑色方盒突然爆炸,在墙面上造成一个足够开进去一辆轿车的缺口,然后数不清的机枪弹涌了进来,还有几枚闪光弹接二连三的被丢了进来。
“听动静应该是改装了之后的minigun。“魏兴湖微眯着眼睛,老神在在地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这里是事先计算好的火力盲点。
“不太了解,那是车载的还是手提的?“林悼干脆闭上眼睛,接话道。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了解……“魏兴湖默默评价了一句也没有解释,反正想必林悼也不关心答案。
“没想到那家伙这次火力这么猛,犯规啊,早知道我就连地雷一起用上了。“虽然说着抱怨的话,魏兴湖的语气和表情却透露不出一丁点的担心,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林悼默默地坐着,闭着眼睛只用耳朵观察情况,手里攥着一把长刀,刀鞘上有精美的纹刻,古朴大方。
过了一会,火力终于停了,魏兴湖扫了一眼丢在地上的皮斯科和吞口重彦,两个人已经被机枪打成筛子了,之前象征意义挡在他们俩身前做掩体的汽车根本挡不住机枪的连续射击。
一开始水间月和魏兴湖就没有期望保住这两个人,因为他们清楚,只要这两个人活着,黑衣组织就会不计后果的采用更加强大的力量抹平这两个人和这两个人造成的影响,到那个时候水间月和魏兴湖,哪怕再加上林悼怕是也抵挡不住。
这次行动的目标只是试图削弱和暴露组织,不是直接引来组织的大决战。
有脚步声响起,琴酒一步步走进仓库,踏入缺口后第一眼就是看往火力死角的位置,自己的枪打不到哪里他当然清楚。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如凛冽寒风一般的刀光,林悼在他的鞋尖刚刚踏进墙壁上的缺口那一瞬间就拔刀出鞘跳了起来,随着开声吐气的一声“哈!”一刀劈下。
发现冷兵器袭来,琴酒第一反应是又是那个警察,随后又意识到不一样的地方,这一刀虽然直接了断,却比那警察的攻击上乘。
间不容发扭身躲开这一刀,琴酒才看清袭击者的样貌,很年轻,很危险。
“中国人?”琴酒不是在询问,只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自语,只有中国人的武技在发力的时候“哼哼哈哈”的。
“杀你的人。”一击不中对林悼没有产生影响,沉气提臂又是一刀斩向琴酒的肋下。
琴酒终于认真了许多,因为认识到这个对手比之前的警察危险太多,不仅是实力更高,更重要的是他有杀气。
那个还没记住名字的警察应该评价为完全没有威胁才对,实力低微不说,大概是因为抱着活捉自己的想法,进攻完全没有杀气,甚至战意都不足。
而眼前的中国人,虽然年纪比那个警察还小几岁的样子,但招式老练,气势恢宏,两刀都带着浓烈的杀气,是什么时候招惹的仇家?莫非哪一次灭门没有做干净?
若是琴酒知道他只是把对方的妹妹卷入危险里擦破一点皮,会不会呵呵对方一脸。
第一百零四章 与黑色的再会(七)
深夜诈尸。
琴酒觉得需要认真一下了。
用手枪的握柄敲在刀的侧面,换来不到一秒钟的停滞。
不,用一秒钟来比较不合适,在这一层面的战斗中,一秒钟已经非常长了,事实上,停滞的时间完全可以说仅仅只有一瞬间。
就在那一瞬间的停滞,琴酒以右脚为轴,猛然发力旋转一圈移动到林悼的后面。若是一个普通人这么发力,只会落得踝关节扭伤成无法治愈的残废。
显然琴酒是不可能受伤的,而且还顺势用左脚踢向林悼的膝盖后面,意图让他跪下。
这一脚被林悼轻轻松松的躲开了,顺便反踹了一脚回去。
琴酒自然没期望这一脚能发挥什么作用,左脚还没有放下,就如同违背了物理定律一样腾空跃起,腰身一扭修长的右腿便从上而下如同一把战刀砸向林悼的后颈,就像意图将他斩首一样。
林悼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手里的长刀以一个奇妙的角度折返,向上硬接琴酒的腿。
一旁看热闹一样的魏兴湖搞怪,不忍心看了似的把脸别了过去,这一次交锋若是琴酒占便宜,林悼的脑袋就保不住了,若是林悼占便宜,琴酒的腿就废了,之后性命自然也保不住。
啪~一块黑色硬橡胶掉在地上,来自琴酒的皮鞋鞋跟。
林悼强忍着不去揉酸痛发麻的手臂,光是虎口被震碎就已经是落了下风了,不能做出更多气势上弱人一等而且出卖破绽的行为。
琴酒盯着林悼,黑色长裤下右腿上的全部肌肉都在不停地重复膨胀和放松,短时间内不能再用右腿使用过大的力气了。
场上突然安静了起来,而一旁把头扭过去的魏兴湖又转回来,看见僵持的两个人,眼睛转了一圈,突然猝不及防的从隐藏的地方抽出一把步枪,连瞄准都不需要就扣动了扳机。
琴酒勉强侧过身避开了子弹,在胳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琴酒这时才留意之前忽视掉的那个在一边看戏的人,虽然上次仅仅只远远看到一个月下的剪影,但琴酒直接认定了这就是上次在双塔大楼狙击自己的狙击手。
上一次是一个那个早应该打死的警察和狙击手联手,这次换了一个身手强于那个警察的人?对方是谁,公安?下一次会不会有更强的人?
琴酒同时盯着两个人,场面一时间有点僵持。
说实话琴酒现在想撤了,这两个人联手确实有机会留下他,虽然仅仅是有机会而已,皮斯科和吞口重彦早就被解决了,留在这里死磕完全没有意义只有风险。
僵持中,林悼心里轻轻倒数着,十、九、八……数到一就抢先动手。
七、六、五,微风裹着硝烟味吹过,拨动了琴酒金色的发丝。
四、三,魏兴湖的耳朵动了动,隐隐约约感觉仓库外面还有砰砰砰的声音,还有人在枪战吗?
二,林悼吸了口气,准备爆发。
“轰隆!”抢在林悼之前爆发的是不知道埋在哪里的炸弹,瞬间发生又接连不断的爆炸一下子就让封闭停车场的墙面消失,存留完好的屋顶整个掉了下来,砸向停车场里三个人的脑袋。
第一百零五章 与黑色的再会(八)
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琴酒就找到一个缺口跳了出去,或者说这个缺口就是给琴酒准备的。而林悼和魏兴湖就没那个待遇了,非常干净利索的被压在底下。
过了十分钟左右,在围着杯户区转了一圈又回来的警察们的注视下,魏兴湖和林悼两个人略带狼狈的爬了出来。
“现在总能告诉我你们在搞什么鬼了吧?”佐藤美和子双手掐腰,弯腰站在坐在地上的魏兴湖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塌了一个车库可不是小事,这两个家伙和水间月那魂淡到底在搞什么……
面对佐藤美和子的怒火,魏兴湖只能做出一个纯洁耿直的微笑……
一个黑发高中生模样的人好整以暇地翘着一身尘土的琴酒傻乐,全然不顾琴酒的目光锐利的能杀人。
琴酒扭过头,看着不远处滚滚浓烟中满天的烟花。
虽然琴酒没问,高中生男子一边掏出一块巧克力丢嘴里,一边含含糊糊的解释说:“刚才顺便乱逛,不小心把一个烟花仓库炸了,差不多就在你用机枪的时候。”
“哼。”琴酒似乎不太领情。
两个人一路溜达回到琴酒的保时捷上,高中生男子也就是吉普生吊儿郎当的坐在后座上,旁边是勉强应付了水间月回来的贝尔摩德。
“去百货公司。”琴酒坐在副驾驶上吩咐伏特加。
“好的大哥,不过去百货公司干什么。”伏特加有点好奇,老大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身尘土,不会基地换衣服去百货公司干什么。
“去给他买鞋。”吉普生咧着嘴怪笑,“某个人打架把鞋跟都打掉了,你穿的是高跟鞋吗?”
“诶呀呀,真是了不得啊。”贝尔摩德接茬道:“好像某人因为总是懒得去买鞋,又不喜欢叫手下代劳,现在家里只剩下一双鞋了。”
想了想,贝尔摩德又继续说:“貌似就这么两双鞋,还是人家替某人买的,不知道某人其实会不会挑鞋呢?”
琴酒强摁住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恶狠狠的瞪了多嘴的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缩了缩脖子,赶紧正视前方专心开车。
“弄清楚了吗,究竟是神秘人什么人在搞鬼。”过了一会,贝尔摩德正色问道。
“还是上次的人,莫名其妙的,那个警察倒是没看见。”琴酒阴着脸回答。
“说起警察啊……我这里倒是被一个警察拦住了,不过那个警察很欣赏我的美貌呢。”贝尔摩德妩媚一笑,笑的旁边的吉普生直起鸡皮疙瘩。
琴酒阴沉的脸更加的黑了。
“大哥,”伏特加还以为现在气氛轻松了,又张嘴提醒道:“要不要顺路去干洗店,上次寄洗的衣服应该可以取了。”
琴酒的帅脸彻底黑成锅底,后座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快要抱在一起笑了。
“伏特加!”
佐藤美和子把林悼和魏兴湖像抓犯人一样押进警车里,除了出气以外顺便给周围群众一种停车场爆炸的犯人已经被当场逮捕的形象,以免舆论混乱情况。
所幸围观都是普通群众,记者之类的人都已经集中到追悼会了,起码没有人认出来那个灰头土脸的大钢琴家林悼。
“我的枪还在废墟里埋着呢,你们记得小心点”,上了车魏兴湖毫无自觉的碎碎念:“还有林悼的刀,事前一点感觉没有,那帮魂淡竟然还安了炸弹。”
“诶你怎么不说话。”魏兴湖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林悼。
“爆炸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特殊的味道?”林悼皱着眉头问。
魏兴湖下意识吸吸鼻子,当然现在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当时我闻到什么味道……”魏兴湖努力回忆着:“既没有硝酸甘油味,也没闻到之类的,要说普通的硝烟味……就冲对面那位上来那一阵,再大的味道都不奇怪。”
“我说的不是火药味。”林悼摇摇头,不太确定的说:“我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糊了的巧克力味。”
“蛤?你该不会想说爆炸的是巧克力吧?只不过当时被卷进爆炸里的汽车哪个里面有很多巧克力吧。”魏兴湖无所谓的模样,不是很在意林悼的发现。
“也许吧,我妹妹艾薇娅以前吵着要自己制作巧克力,结果差点把整个家都烧光,所以我对燃烧巧克力的味道印象非常深刻。”林悼嘀咕着:“那些巧克力一定离爆炸点非常近。”
“你们两个不要自说自话啊!”驾驶位上佐藤美和子不满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和什么人火拼?”她非常奇怪如果是黑帮火拼为什么水间月不仅不上报而且还引导警方远离。
‘难道月君……学坏了吗?’佐藤美和子有点担心水间月是不是有什么勾结在里面。
杉山七惠是某个百货公司皮鞋专柜的店员,今天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那个客人穿着一身的黑衣服,黑色的帽子,还有黑色的皮鞋,走路稍微有一点跛。
对方走进百货公司后,左右观望了一下直勾勾的朝这边走过来。
这一点倒是很多见,许多男人独自逛商场都是这么干的。
“你好先生,请问您要看什么鞋吗?”七惠公式化的招呼着。
“鞋,跟这个一样的有没有。”对方言简意赅,用手指了指脚下的鞋。
七惠简单打量了一下这个寡言的客人,显然这个人之前弄脏了衣服,虽然拍打过,但是仔细看可以看出在缝线中看到隐约的尘土,脚下的皮鞋虽然没有灰尘,但是暗淡无光的鞋面和明显最近有打过油的鞋帮暴露了这双鞋同样经历过灰头土脸的待遇。右脚的鞋跟看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对方的站位可以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所以看不太清楚。
“有没有!”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窘迫,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和一股森森寒意。
七惠打了个寒颤,认出对方所穿着的皮鞋,连忙点头,“有,有,请问您的鞋码是多少?我好拿给你。”一般这个情况一个合格的导购会劝导对方不要一直只穿一款鞋,可以试试最新当然也更贵的款式,但是面对这个明明没有长得穷神恶煞,但却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的人,七惠只敢完全顺着对方的意思。
一只皮鞋突然飞向她,七惠手忙脚乱的接住之后才发现那是对方的鞋。
“自己看,我要十双。”奇怪的客人左脚仅穿着袜子站在地上,声音更加冰冷了。
七惠确认了鞋码,慌慌忙忙的跑到后面,取出了这个款式十双对应鞋码的皮鞋,“感谢惠顾,一共十六万七千日元……”
可以优惠抹掉七千还没有说出口,十七张福泽谕吉就递了过来,对方也没有拿找钱的打算,当场换了一双鞋,丢掉旧鞋,拎着剩下九双鞋离开了。
百货公司的停车场,吉普生看见琴酒拎着九双鞋的时候,哭丧着脸悲声道:“这家伙竟然真的这么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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