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没醉,我不就说我爱……”
第七天
“啪!”
“别烦。”
“啪!”
“别烦!”
还是不死心。
“啪嗒!”
“宝贝儿,你都折腾了一宿,你到底还让不让人睡啊你。”
“周继来~~~~~~~~~~~~~~~~~~~~你说什么,什么叫折腾了一晚~~~~~~~~~,什么叫不让人睡~~~~~~~~~~~?”
我惊声尖叫。
“你说,我衣服哪儿去了?”
“哦~~~~~~~~~~~~~~~~。”
周继来翻身下床,一掀被子。
“啊~~~~~~~~~~~~~~~~~~~~”
多亏我眼明手快,抢救及时,春光没外泻个彻底。
“宝贝儿,酒后吐真言这话可一点也没说错啊。”
“我说了些什么了?”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
“我就知道你都忘了,没关系,我可是记得清清的。”
“继来哥哥,我没说错什么吧?”
心虚啊,我不可告人的事太多了,不知道他都听见了点什么。
“宝贝儿啊,你前天复印我照片的时候是不是还私藏了几张,敢把我照片垫在靶子后面扔飞镖,小心我告你侵犯肖像权。”
“就这些?”
“宝贝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啊?”
“呵呵”
我干笑几声,正想着借口,电话铃响了,救我于危难之中。
“……”
“没惹什么事,都在家呆着呢。”
“……”
“对。”
“……”
“知道了。”
“……”
“一定会的。”
“……”
“再见。”
周继来挂上电话,就看见我披着被子在一旁笑得阴险,啊呸,是阳光灿烂。
“继来兄啊,当我没看过《手机》呢。
‘周继来,这几天没出去鬼混吧?’
‘没惹什么事,都在家呆着呢。’
‘爱我吗?’
‘对’
‘好好的给我守身如玉啊?’
‘知道了。’
‘要想我啊。’
‘一定会的。’
‘那再见。’
‘再见。’”
“宝贝儿,刚才那电话是你妈打的。”
“啊?”
“她说她和你爸要在国外做私人性访问,再过几天回来,你还得跟着我过几天。”
“啊~~~~~~~~~~~~~~~~~~~~~~~~~~”
17
北京之行
“啊~~~~~~~~~~~~~~~~~~~~~~~~”
一双纤纤玉手掐上了一截白皙的脖子。
“啊~~~~~~~~~~~~~~~~~~~~~~~~~~~~~~~~~~~~~~~~~”
前一声惨叫是我的,后一声尖叫是周围乘客的,纤纤玉手是我的,白皙脖子是周继来的。
我的惨叫是因为我终于领悟所谓的私人性访问其实就是旅游,而我意欲掐死周继来是因为我突然想起周继来还没有回答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我醒来时身上光溜溜的,和他搂成一团。
十二个小时以前,我老妈打来电话,说她要和老爸在国外进行一次私人性访问,拜托周继来在多为照顾几天,说完也不等周继来把电话传给我,急急挂断了,看来,她也深知遗弃幼子天理不容,世人不齿。
周继来宣称要回北京过春节,又不能负人之托,几经思量后决定把我一起打包回北京,趁我神经混乱之际,把我骗到机场。机场的行李托管处当然不同意,于是只得给我买张机票,更为可气的是,周继来不知用什么方法,竟哄得原本坐他旁边的女生和我换了位子,那女非但无一丝不愿,反而笑得枝头乱颤,还是不知道为好,一定又是些龌鹾的办法。
周继来一边用微笑平复周围乘客和赶来空姐的紧张神经,一边用力的掰开我的十根手指以还他呼吸的自由。
“宝贝儿,你又怎么了?”
周继来,你凭什么用这种教育幼稚园小朋友的口气对我说话。
“请问周先生对我早上醒来一丝不挂有何解释。”
我咬牙切齿,提醒着周继来他要敢胡诌,这下,上他脖子的可不是我的爪子,而是我的牙齿。
“呵呵,”周继来朝我奸笑两声,使得我浑身不对劲,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两眼放肆的上上下下打量我,好象我没穿衣服似的,我的脸“滕”的一下发烧起来,正想开骂,没想到他忽然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你吐的一身都是,我好心帮你换的。”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答不出来了,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
如果说我们这里最多的是老板经理,那北京最多的就是人民公仆。
周继来在北京的家弄得像个敌后革命根据地,《激|情燃烧的岁月》看过吧,石光荣的家就是他们家的样板房,一进屋子,左边挂的是周继来的《创世纪》仿真画,右边挂的是周伯伯的军事作战指挥图,上面挂的是周伯伯的毛主席招贴画,下面挂的是周阿姨的F4花样美男图,真是朴素与时尚,艺术与战争的最完美结合。
我去的正是时候,大过年的,来周继来家拜访革命老同志,中央老领导的人海了去了,一天最起码三拨,有时撞一块了,我恨不得给他们手里发一号码牌,我这时终于知道和绅的管家刘全的苦处了,那么多捞油水的机会,不使劲了怎么对得起生他养他的父母,爱他疼他的人民。不过,我比刘全幸运的是,我不用伸手要,塞我怀里的红包就有一摞,而且一个比一个厚实。
此时,我才终于明白了我妈的良苦用心,每到过年,我爸就只有往外掏的份,没我往回揽的地,这回他们是铁了心的想捞个够本。
直到开学前的一周,周继来才把我带回来,我妈看见他就像看见亲儿子似的,顺便瞅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在心里嘀咕:
吃白食的又回来了。
18
琴棋书画
我在注册前一天回了学校,光吃的就带了四大袋,大部队还在家待命呢。一进寝室,人还没到,塑料袋就先进来了。把寝室里的另三个吓了一跳
文征明:“我还以为谁被装进塑料袋踢了进来,只见袋子不见人的。”
马文才:“宝贝儿,终于下了狠心,买那么多东西来孝敬哥哥们,心疼死了吧。”
大妈更绝,也不说话,上来就伸手摸我额头。
至于吗,我不就平时勤俭持家一些吗,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懂不懂呀他们。
我决定不搭理他们,蒙头把东西往橱里塞,才塞了一半,就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马文才随便逮了一个拉进屋
“怎么了?”
“校长带着贝市长来学校检查备学情况。”
说完,那哥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我不禁在心里暗暗一叹
“老爸,你造的什么孽啊,把一祖国花朵吓成这样。”
大妈一听也急了,忙指挥大家打扫卫生。
大妈、文征明和马文才比我早到一天,本打扫过,可市长来查非同小可,又是一通整理,寝室干净的都能发光,大家才刚歇口气,就听见大妈一声怪叫
“糟了,卫生间还没理呢。”
我们学校的卫生间一般由专门的清洁工打理,只是我们寝室的有些特殊情况。
大妈火急火了的了冲进去,不一会,抱着一大堆的杂志报纸出来,看来是整理完毕了。
我们寝室的几个都有些特殊癖好,进那五谷轮回之地,手里不拿样圣贤物是拉不痛快的。大妈还算普通,喜欢拿份《电脑爱好者》,看看哪里的配件又跌价了,文征明就有些不正常了,你拿本《论语》啊,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也就算了,偏偏拿本〈本草纲目〉,你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小时的研究些什么呢。可他再BT也BT不过马文才,那厮最喜欢在这时候拿本〈思想品德概论〉,平时上课也没见他认真听过一回。
大妈刚想把它们扔进垃圾桶,被我捷足先登,幸好幸好。
“宝贝儿,这些你还要看?”
“谁看这些,一寒假下来都一层灰了,还是那地方的灰。”
“那你拿着干嘛?”
“那不是能拿去卖吗,还二毛钱一斤呢。”
众人:“……………………”
我还没来得及收好,校长就带着一群副校长、老爸还有些其他什么人进来了。显然,校长们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我这号市长公子的存在,不幸中的大幸啊。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我瞪
“老爸,你敢来个父子相认,我让你回去跪键盘去。”
“宝贝儿子,老爸想你啊。”
“乖,等周末回去了再陪你玩儿。”
“不许赖皮啊。”
“行了,你烦不烦啊。”
我再瞪
“周继来,你敢戳穿我身份你试试。”
“你敢不理我,你敢看不起我,我还瞪。”
“宝贝儿,那么多人,你还玩,收敛点。”
马文才也加入战局:“宝贝儿,偶在精神上支持你,瞪死丫的周继来。”
文征明:“宝贝儿,你胆子好大,连市长校长也敢瞪。”
大妈终于也忍不住了:“你们一群兔崽子安分点,领导还没走呢。”
一时之间,豆腐干大的房子里兹啦兹啦的冒着电火花。
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可惜有人不懂得这境界
“市长,你看,我们学校的同学,素质就是高啊。《电脑爱好者》,《思想品德概论》,《本草纲目》,《八卦……呃……娱乐报》,这一定是拿来擦窗的,真是学习劳动两不误啊,好同学,好同学。”
可是那个什么校长的,为什么你头上的汗一个劲的往下留。
大家正尴尬着,就听门外有人喊
“宝贝儿!”是心肝。
呵呵,这下直冒冷汗的变成了我,看来是瞒不住了。
“贝市长,我们还是去其他寝室看看吧。”
关键时刻,周继来救我于水火之中,那副校长乐得有人帮他解围,引着老爸就往外走,正好和心肝儿擦身而过。
“宝贝儿,刚才那几个好眼熟,是谁啊?”
心肝儿人走了进来,头还朝着老爸离开的方向张望。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噢,是……”
心肝儿还没说,就被马文才截去了话
“我找心肝儿有些事。”说完就拉着心肝儿逃离现场。
“有奸情。”
我和大妈文征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他分明是做贼心虚了。我们也不急着赶上去追问,怕什么,我们有卧底。
马文才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脸上喜气洋洋的,还哼着小调
“哥几个还没睡啊?呵呵。”
“小马哥啊~~~~~~~~~~~~~~~我们哪像你,情场得意,才九点就做起梦来了。”
“呵呵,什么情场得意啊?”
“还装,心肝儿可全都招了。找他学钢琴,想骗哪家的美眉啊?”
“我不就是一个寒假突然想学点高雅艺术,真没其他什么意思。”
“小马哥啊~~~~~~~~~~你是要喝敬酒呢还是罚酒?”
马文才一看今天是怎么也蒙混不过去了,只有坦白从宽。
“寒假在QQ上认识一个MM,刚才就是和她见的面。”
一听这个,我们都来了兴趣
“长怎么样啊?”
“满漂亮的,不过和原本想得有些不一样,她说她琴棋书画,可本人满活泼的。其实宝贝儿你应该认识。”
“看来终于有人能栓住我们马哥那颗奔腾的心了,到底是谁家的那么缺心眼看上你啊?”
“你们原来学校的,和你一个系的,叫祝小影的,知道吗?”
“祝小影~~~~~~~~~~~~~~~~?”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岂止是认识,就我们班那女魔头,压榨了我整整一年,小受都还是她先想出来的,我怎么能看着兄弟往那火坑里跳,不行,我千万得把他们糊弄散了。
'宝贝儿,破坏朋友好事是会被马踢的。'
“祝小影,她还琴棋书画,那是乱弹琴的琴,飞行棋的棋,言情书的书,漫画的画。”
“呵呵,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她。”
“恋爱中的傻子啊。”
文征明摇了摇头,示意我再劝也没用了,看来兄弟是已经阵亡了。
不行,要是祝小影真和马文才成了一对,往后还有我贝佳宝的好日子,来日方长,我非得把马文才导回正途不可。
这几天又有冷空气来袭,我们睡到中午都没人舍得起床,最后大家一致推选马文才去学办帮我们敲章注册,顺便带午饭,马文才显然是被祝小影迷傻了,被剥削了还一脸乐和,屁颠屁颠的拿了四本学生证四个饭盒走了出去。
还没过十分钟,就听见马文才在楼道里杀猪般的嚎叫
“大事不好了~~~~~~~~~~~~~~~~~~~~~~~~~~~~~~~~~。”
“没饭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四个饭盒,我们的声音都变了。
“比那更倒霉,课表下来了,这学期的经济法案例是周继来教。”
“通,通,通”
刚从床上坐起来的三个身子又倒下了。
潜水通告
谢谢各位大人一直以来的支持,才让我继续了下去,所以偶决定先把这篇填完了再写新坑(明明就是新坑没人看—__—||||~~~~~~~~),不过在此之前,偶告假一个月,因为接下来偶要旅游了,再接下来要考试,还有……
但是我一定不会让这篇成坑的;I promise
19
狗拿耗子
“课表下来了,这学期的经济法案例是周继来教。”
我只觉得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想,我除了每次看见周继来,就像看见蟑螂似的糟蹋他,要么就像看见票子似的算计他,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
我再想,我除了在他背后散布一些对他影响不好的话,其他我就真没什么对不起他了。其实我说的也都是事实,好吧,我承认相当大一部分有点添油加醋,可周继来不会那么小气,就这么把我死当吧。
我正在床上哀悼着我即将离去的80块补考费,就听见另三个也开始哼哼哈哈了。
“马文才、文征明、大妈,你们叫唤什么,周继来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宝贝儿,你还不知道?”马文才一脸诧异。
“我该知道什么啊。”
马文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好一通解释,间或大妈的补充说明,我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我们学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校长,不管正副,除了管理学校的行政方面,在教学上,只是偶而开开讲座,当个什么重大课题攻关的带头人,并不出任一般的任课老师。
你不好好当你的校长;狗拿耗子的教什么书;你不误人子弟吗。
我气。
所以此次周继来出任我们法律系的讲师,让许多人大感不解,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内幕的n个版本猜测。
最正常的理由:我们01级法律系臭名远播,除了周继来没人敢教。
最反常的理由:我们01级法律系声名远扬,大家抢破了头的要来教,最后周继来拔得头筹。
最无聊的理由:周继来精力过剩,主动请缨想找个班级来毒害,教务处就让他来糟蹋我们。
最无厘头的理由:是某大仙托梦给的教务主任,让周继来教我们给学校镇风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让周继来当我们的任课老师,那是不正常的,让堂堂一个校长,来教一个普通大二班级,那是反常的。
一夕之间,我们法律系,重点中的重点,名牌中的名牌,竟变成了全校人民同情和嫉妒的对象,嫉妒的是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全校第一美男。要知道,平时的周大美人,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同情的是周继来的无情是出了名的,看来这下学校又要创收了。
创收什么?
当然是钱了,我们的重修费啊~~~~~~~~~~~~~~~~。
阿不的狗耳朵果然灵通,没多久就得到线报,马上开始行动。美其名曰帮我先筹重修费,竟大着胆子来我们学校做起了生意,号称有对付周继来的不二法宝。虽然他只上了周继来几节课,而且是选修课,可依旧生意红火,上当的善良老百姓络绎不绝,前赴后继的来给他送钱。同志们在危险之下纷纷放下阶级矛盾,向他讨教怎样对付周继来,更不伐一些外系的。
阿不给他们的统一是一个信封,里面一层又一层的,最后才是一张小纸条,上书:34幢1201,贝加宝。
五块钱啊。也不怕工商局的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