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之前
为了逃避无止境的纠缠,每到一地,璐茜亚都只能短暂停留;富然也就无法拥有正常、固定的工作,只有当个妓女!
在她一个城镇一个城镇的流浪生涯中,一部被她装饰得花花草草的破烂牛车就是她的家,而公牛及猫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精神慰籍的亲人。
当璐茜亚·匹伦汀厌倦了流浪生涯,她努力想着要如何结束流浪生活的方法,好遇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穿三件式西装、动作优雅、且手指里没有污垢,如此方能从此如童话故事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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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提雅各·查莫洛,是令所有歹徒闻风丧胆的奖金猎人。十六年前,他还是个纯情少男,一心只想守着心爱的女人过一生;却为了背叛他的女人,在打斗中,脸上留下了刀疤——就如他心中抹不去的伤痕。为了复仇,他浪迹天涯,逐渐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手。
从来,没人敢在圣提雅各面前多说一句话,只有她——只有璐茜亚,不仅和他大打出手,还硬是唱歌给他听!哦,天啊!
※※※
他可以帮她解决追踪她的坏蛋;她可以帮他寻找到当年的仇人,于是他必须在荒漠中带着她—起旅行。
两个迥异的人,两颗脆弱又寂寞的心,如何跨越艰辛的旅程?如何各自寻找心中的王子与公主?
第一章
“我——呃……我怎么样,匹伦汀小姐?”年轻的牛仔结结巴巴地询问。
他抓起枕头,遮住自己的宝贝,平滑的脸颊染着红晕。他杵在床铺旁边,俯视他这辈子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孩。
璐茜亚并末忽略他蓝眼里的焦虑。她拉高被单,让它盖住她的胸部,然后,她绽放出灿烂无比的微笑。
“杰西,”她边讲,边考虑自己该收他多少钱。“说真格的,你是我在床上遇到的最棒的男人。上帝慈悲,你让我欲火焚身,呐,假如我是一只母鸡,我准会生下几颗滚烫的熟蛋!”
杰西睁大眼睛。“真——真的?”
他的惊喜令她动容,她决定自己将只收他两元。
“如果我撒谎,愿遭天打雷劈。”她发誓。
她租的是一家廉价旅馆的小房间,说完“愿遭天打雷劈”时,她赶紧眺望那扇狭窄的破窗户外的一小片德州的天空,等确定外头晴朗无云,她才放下心来。
她移回视线,研究杰西年轻的五官。她猜测他约莫只有十六岁左右,而且,她怀疑自己是第一个跟他Zuo爱的女人。他只支撑了十分钟,若非她协助,事情会结束得更快。可是欺骗他,她没有丝毫罪恶感,让他以为他是全世界最棒的情人有啥害处?
她抬起手,一片纤长的指甲轻轻的划过他细瘦的手臂。“没错,你真的相当不赖,杰西。”
他挺出他肋骨分明的胸膛,手指梳过她草莓金色的秀发,然后俯身给她最后一吻。当他开始穿衣服时,他稚气的脸庞洋溢着一抹沾沾自喜的神色。
“非常感谢你,匹伦汀小姐。我在海姆雷特这里有点寂寞。我已经旅行快两个月了。我要去纽奥良看我妈,因为我跟爸待在加州,所以我有五年没看到她了。爸本来是打算发财之后再去接她的,可是爸没发成财就——呃,他死了。”
璐茜亚注意到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的眼角闪着泪光。就在这时,她知道自己将只收他一块钱。
“我停在这里是想看看我是否能买点好东西送我妈。”杰西解释道。
他飞快地用袖子一抹湿润的眼角,再套上他的皮靴。
在他絮絮叨叨的讲着他母亲的事情的时候,璐茜亚审视他的衣着。他的衬衫有几处补丁,他的长裤绽了线,他的袜子布满洞,他的鞋底磨薄到她怀疑当他走路时,他的脚丫会碰到地面。
“镇上有一家店卖的软帽很漂亮哦!”她建议道,不过她很清楚,杰西的钱不够买软帽。
他戴上他自己的帽子。“我妈一直想要一个玛瑙别针。你晓得一枚玛瑙别针要多少钱吗?”
他那满怀期盼的语气,挑起她的同情心。她想,她将只收他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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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别针很贵的,杰西。”
他点点头,望向地板。“说得也是,唔,我想我该走了。我——多少钱——你收费多少?”
看到他抬高下巴,想装成一个习惯于这种桃色交易的成熟男人的模样,她差点“噗哧”笑出来。不晓得他是否知道他自己又脸红了?她想。
“这次免费,去替你妈买个礼物吧!”
“可是——”
“我说过这次免费,杰西。”她掀开被单,滑下床。她的长发像金色与红色的火焰垂泄至她苍白的大腿。
她穿上一袭薄如蝉翼的睡衣,越过小房间,取下她挂在墙壁的铁钉上的旧皮包,挖出一把钞票。她瞪着那把钞票,这是她所有的钱了。她耸耸肩,朝杰西走去。
“这些你拿着,听到没?”她把那些钞票塞进他的裤腰带。“没多少钱,个过现在你可以替你妈买一个小别针。”
他用手指摸摸那些钞票。“匹伦汀小姐,我不能——”
“胡说八道,你当然能!我——呃……喏,杰西,你在床上实在太棒了,所以应该由我付钱给你才对。”
她希望他相信她的说词。坦白讲,她根本下知道怎样才算“在床上很棒”。因为男人喜欢听到这类恭维,所以她就顺水推舟。其实男人在床上全是一个样儿——申吟、呐喊、全身颤抖,她猜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尝到了某种狂喜的滋味,所以她也跟着申吟、呐喊、颤抖,而这一招果然颇能迎合他们。
可是对她而言,这一切全是表演。喔,对了,她确实曾听其他操这一行的女孩说,女人也有可能享受到那种欢愉,但她从未有过那样的体验。由于这个缘故,她便认为它并非那样重要。
她对杰西微笑道:“你尽管收起那些钱吧!到了今晚,我就能够加倍的赚回来。”
“真的?”
她清楚自己得再存好几个礼拜才能存起那笔钱。
“搞不好我能赚到三倍、甚至四倍。”她大吹大擂,然后朝他咧嘴而笑。“嗯!让我们这样讲吧!到了今晚,我就会变成一个百万富婆。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坐拥金山银山的女人。像我这样的富婆,总付得起钱给像你这样的男人买礼物送他的妈妈吧!对不对?”
杰西的喉咙仿佛梗了一个硬块般发不出声音。所以,他望进璐茜亚的眼睛。上帝,那对眼睛真是不可思议——一只是纯蓝的,另一只则是深处闪耀着同样蓝光的翠绿色;他以前不曾碰过两只眼睛颜色不同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从未碰过像璐茜亚·匹伦汀这样特殊的人。他认为她那对罕见的眼睛与古怪的名字十分适合她。
他的视线往下栘,落在她饱满的胸部上。他费力地咽口口水,拖着脚往前挪两步。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知道在那对美丽的酥胸下跳动的是一颗天使的心。
“匹伦汀小姐,我——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孩都是……冷酷的。你知道,我见过一些像你这样的女孩,我觉得她们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她们——”
“我也很冷酷,”她连忙告诉他。“我的心肠硬到我相信如果你踢我的心脏,你的脚趾会折断。我——我只是觉得妈妈们不该辛苦一辈子连一枚玛瑙别针都得不到。我自己也曾经有过一个妈妈,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也会送她一枚玛瑙别针。现在去吧!听到了没?我还有事情要做。老天爷,我比春天的蜜蜂还要忙,而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他点点头。
“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匹伦汀小姐。”他笨手笨脚的拥她入怀,吻她一下,再慌慌张张地退出房间。
※※※
当门“砰”的关上时,璐茜亚叹口气。
“要命,我又犯了!把全部的钱送出去。现在我比摩西的十诫里所写的还要穷了。”
发誓再也不犯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每一次她招待到某个倒楣鬼时,她就会忘掉自己的誓言。
她倾听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边用手指爬梳她那头丝缎般的鬈发,边环顾周遭,很快的她就找到了躺在地板上的尼尼,它正在享受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阳光。她弹弹手指,当那只灰毛碧眼的虎斑猫快步朝她走来时,她绽出微笑,抱起它,爬回凌乱的床铺躺下。
尼尼咪咪叫着偎进她的怀里,并开始摩搓她丰厚的长发。
“你当然能咪咪叫,”她对它说:“你刚吃下一只老鼠。可怜我的肚子却比一个老Chu女的梦想还要空虚。”
为了让自己忘掉饥饿,她让自己的思绪飘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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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尼尼,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天,我想明天我们该走了,否则他会追上我们的。他会——”
她咬住下唇,暗暗自责,她干嘛又想到他?可是此刻那个思绪已经侵入她的脑海,虽然她拼命的想要想点快乐的事情,但那股焦躁感却徘徊不去,而且还逐渐转变为恐惧感。她用颤抖的双手拉高被单,蒙住自己的头,专心聆听尼尼“喵呜、喵呜”的叫声,那轻柔、缓慢的颤动很快的就令她打起瞌睡来。
寤寐之际,她听到人讲话的声音:到渥特这边来……到甜蜜的老渥特这边来……
记忆中的痛苦袭向她,那痛苦是如此逼真,以致她发出难受的申吟。还有那些血……上帝,那么多的血!
她霍然坐直,用手揉揉眼睛,企图驱除睡意。良久之后,她心中的恐惧被愤怒取代。
“我恨这种生活!肮脏的旅馆!来来去去的陌生男人!我娱乐他们!还有噩梦!我害怕睡觉!这一切会有快乐的结局吗?”
“这种生活!”她瞪向不断地落下灰层的破烂天花板,想到那些本来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美妙事情,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如果他没有——要不是他,或许我就能当一个真正的淑女。可是有他在后头跟踪我,我根本就无法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过正常的生活。我永远也无法忘掉那个畜牲所做的事情和他目前仍然在做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渥特·艾佛力付出代价!”
可是就像她以往宣誓要复仇时一样,她怀疑自己如何能实践这句毒誓。她曾经向数打的执法人员报案说她的生命有危险,可是他们谁也不肯相信一个妓女的话,而她自己又对付不了渥特。那家伙可是一个重达两百磅的冷血魔鬼呢!
她需要帮助,需要一个跟渥特一样危险、凶狠的男人。
“可是谁会帮助我呢?尼尼。那些警长别提了,至于其他男人……他们只想要一样东西,而它绝对与帮助我无关。况且——”她叹口气。“宇宙里根本就没有跟渥特一样危险的男人,所以我猜,我恐怕得一辈子逃命了。”
自怜的情绪充塞着她,很快的,她就觉得自己仿佛要在自怜中窒息了。她随即掀开被单,倾身去拿搁在床畔小几上的一本破书。
除了回忆之外,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就只有这本童话故事书。她瞪着那些字,不晓得它们在讲些什么。虽然她早就背起了那些故事,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读它们。
一滴清泪滚下它的脸颊,尼尼爬上她的身体,把泪舔掉。它粗糙的舌头刷舔她脸颊的感觉使她皱皱鼻子,觉得自己是有人爱的。
“这本书,”她喃喃说道。“是妈妈小时候就拥有的。她把它传给我,并且告诉我这里头写的都是些有快乐结局的故事。她也无法读它,不过她记得里头所有的故事。每当我翻开这本书,哦,就像是妈妈试图提醒我好事确实会发生,‘从此以后就过着幸福的生活’并非是不可能实现的梦。”
尼尼“喵呜、喵呜”叫,并轻咬她的耳垂。
“我一定会找到个王子的,毛球。他将是一位真正的绅士,跟我目前所遇到的男人都不同。他会天天穿着一般人周末作客时才穿的漂亮衣裳,而且他的指甲里没有污垢,一个点儿都没有,你听到了吗?他会有一份好工作,也许是在银行上班。他不骑马,而是像真正的绅士那样驾着闪闪发亮的马车。他会用那种香香的发油来梳理头发,他会闻起来像月桂香皂,而且他会是那种一发现衣袖上有线头,就赶紧把它拂掉的男人。你知道吗?小可爱,我会天天为他做饼干,就是以前妈妈为我做的那种饼干。”
璐茜亚抱着那本书和尼尼,幻想着她的白马王子,片刻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便飞快地给尼尼一个吻,然后起身下床。
夜晚已经降临了,她点起一盏灯,从行李中拿出一套袍子。
那是一袭美丽的袍子,艳红色的绸缎滚着黑色薄蕾丝。它发出“沙、沙”的声音。璐茜亚爱那种声音。它闪闪发亮。璐茜亚也爱用一点。她笑盈盈地将袍子比在自己的身前。
最棒的是,它是她的工作服,会帮她赚钱。
她边想着晚餐,边开始换衣服。首先,她排出一件内裤,皱起眉头,专心看绣在那条内裤上的字的头两个字母,一个“T”和一个“U”,她知道有这两个字母凑在一起的字是星期二。她把那条内裤扔回行李袋,重新在里头翻找。
“咦?我的星期六内裤跑到哪儿去了?”
当她找来找去,怎样也无法找到它时,她开始咒天骂地。她懊恼地抽出另一条内裤,当她看到上头绣着“M”时,不禁叹口气。
“星期一,”她嘀咕道。“今天是星期六,璐茜亚,而你却得穿你的星期一内裤。噢!我这辈子不曾听过这样笨的事情。”
她边嘀咕,边换好衣服、戴上叮叮当当的耳环,最后穿上黑色高跟鞋。她望进梳妆台上那片破裂、生锈的小镜子,整理她浓密的秀发,使之成微微起伏的波浪状,再在头顶戴上一圈红色的花环。那些蕾丝做的花朵垂压到她的前额,她推推弄弄的,使它们坐回恰当的位置。
“乖乖,我得另外弄顶花环,小家伙。这顶花环比上帝还要老。”
她吹开又一朵挡在她额前的枯萎绿花,然后开始化妆,先刷一道咖啡色的眼影,再在颊上与唇上涂上胭脂。她并不怎么喜欢把自己的脸搞成调色盘,但是男人喜欢。
男人就是她的顾客。不管他们要什么,她就供应什么。他们有钱,而她需要钱,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她压抑下悲哀的感觉,检视自己收集的香水,选出一瓶,在耳背各擦一点薄荷油,然后拿起她的戒指,轻轻地摩挲它那不寻常的设计,再把它挂上。那枚戒指对她的手指而言太大了,所以她拿一条皮绳穿起它,挂到脖子上,让它躺在她的|乳沟间发光。
在对尼尼挥手道别之后,她跨进幽暗的走廊。钢琴声飘向她,她战战兢兢地踏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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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发明楼梯的,无论他是谁,我都希望他从他发明的楼梯上跌下去,摔断他那该死的脖子。天晓得我有多少次差点跌断我自己的脖子。”
两腿颤巍巍的她抓着楼梯的扶栏,一阶、一阶的往下走,当楼梯只剩下四阶时,希望自她心底升起,当她的鞋跟踩空一阶时,希望随之破灭。
她跌下楼梯。
“璐茜亚小姐!”好几个男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他们之中的一个扶起她,并做着帮她拍掉衣服上的灰尘的愉快工作。虽然她的裙子是她身上最脏的部分,他却只顾拍她的上衣,手不断地拂过她丰满的胸部。
璐茜亚拍掉他的手。“我不是来这里做这个的,我是来唱歌的。如果你赏我的小费够多,你可以亲自把钱塞进我的衣服,在那以前,你的手离我远点。”
那人好脾气地笑笑,并踱回自己的座位。
璐茜亚打量这个烟雾弥漫的房间,发现这里聚集了好多人,几乎每一张桌子都被正在玩牌的喧哗男人们占据着。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显然都快醉倒了。曲根据她的经验,男人喝得越醉,赏的小费就越多。如果今晚唱歌所赚的小费够多,那么她就不必邀请任何男人进她的房间。怀着这份希望,她朝酒吧挪去。
“你不介意我唱几首歌吧!是不是?”她问酒保。
酒保将一杯威士忌推给距离他四张凳子远的一名口渴的牛仔,然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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