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穿ck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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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穿ck的女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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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些冷冰冰,但她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雷打不动的,想到她,就好像看见一座远古的冰峰,她那冷傲的笑容正从上古破冰而来。 
  所以我对裴蕾做出为难状,我说:“裴蕾,这恐怕得缓缓,这不期末了吗,哥们儿荷包不比当初了。本来我就营养不良,哈根达斯一出我就立扑了,要不我给你打个欠条?”说完这话我一头都是汗,如果裴蕾说,那得,就来个两块五的可爱多吧。我怎么说?难不成我要骗她说爱情不能打折? 
  裴蕾怔怔地瞅了我两秒钟,扑哧一声乐了:“嗯,我看你也是营养不良,整天上顿炒饭下顿炒饭的。”听了这话我也笑了,如释重负。 
  裴蕾慢慢睡着了,我坐在板凳上,抱着肩膀也昏昏睡去。早晨我是被冻醒的,裴蕾的烧退了一些,气色开始好转。裴蕾的室友们来接班了,我裹着大衣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摇摇欲坠地跨出医院的大门,感觉清凉的风迎面吹来。 
  卢真说:“你丫这不是脚踩两只船么,我看你是禽兽不如!我就是不明白,如果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我笑笑,不语。我已经答应过卫冰,无论怎样都不能伤了裴蕾的心。 
  裴蕾最终赶在期末考试之前离开校医院,并且获期末考试总成绩全系第二的好成绩。第一名当然还是卫冰。我因为脚踩两只船成绩下滑,不过最狠的还是文明和卢真,文明的高数得了个位数,线代和英语勉强60,卢真比文明稍逊风骚,线代得了52,英语58。 
  说真的,我觉得我够傻逼的了,我看问题比较浅表,我对生活的理解一直停留在字面的程度上。比如洗面奶我分不清李医生和白大夫,都是皮肤科医疗人士术业还有专攻!用了半天也没分清哪个可以 “就是让你白”,哪个又能让狗屎一样麻麻咧咧的皮肤变成牛屎一般光光溜溜。还比如我记不清“章光”这个牌子到底是生发水,褪毛剂,还是蟑螂药。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如果是用来长头发的,会不会越长越光?但和卢真一起生活半年之后,我才发现,卢真才是一真正的傻逼青年,不是他不理解生活,而是生活不理解他。这厮简直就是一投错了胎的单细胞动物。唯一证明他是动物的标志是新陈代谢,唯一的行动方式是蠕动。考试之前他趴在床上纹丝不动了三天比谁都镇静,即便后来挂了也像个没事儿人似的面不改色,正当我认为卢真是个猛士的时候,补考了缴费单下来了,每科120!“线代差8分,一分15元,8只烧鸡!英语差2分,一分60元,两顿涮羊肉!”卢真把损失的分数折合成人民币,再把人民币量化成瑞安八珍或者东来顺,只有这些东西才能反映出他内心的痛苦。他掰着手指头盘点了一个中午,损失惨重。 
  而我,面向窗外,也仔细地对裴蕾进行了一下盘点: 
  姓名:裴蕾 
  年龄:20 
  净身高/穿高跟鞋:165cm/171cm 
  三围:87…56…86 
  发型:大波浪的空气烫 
  性格:古灵精怪 
  最让我满意的地方: 
  她的名字,时常让我想到蕾丝,一种清凉的感觉 
  高鼻梁,和我比较有夫妻相 :) 
  心有灵犀,甚至想她的时候,随便从阳台上望一眼她都能出现 
  最让我不满意的地方:花销太大,我养不起 
  最大的优点:嘴巴很甜 
  最大的缺点:肚子的道道儿忒歹毒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口蜜腹剑,不过这种mm已经超赞了,就算给个吻再往胸口插一把日本军刀也认了,学校里多少兄弟们都排队等着呢。那晚卫冰说,如果他有一百万,他一定鼓起勇气让裴蕾知道他喜欢她。一百万呐!才仅仅能买到追她的勇气!卢真只不过才损失240块,老子TM刚刚放弃了一座金山!所以我看见卢真痛心疾首的样子特别不爽。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47)
  连续几天,我都在做同一个梦,梦见一片日光海岸和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像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追风逐浪,她的白纱裙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飞扬。那个女孩的背影像隋棠一样翩翩动人,似乎没有隋棠那么高,又有几分好似裴蕾,但又不是,因为她的直发像瀑布一样反射着波光。她到底是谁?每当我心头涌起这个疑问,那一幅如画的风景连同那美丽的白衣女子就会渐渐淡出,消失不见。 
  春梦了无痕,没什么好稀奇的,别告诉我你四年都没做过一个!可是一连几次都梦见同一个人,同一个背影,好像这个女孩就真实地活在我的世界边缘若隐若现,如果她不是隋棠,不是裴蕾,那么,她到底是谁?我觉得她有点像我的田螺姑娘。 
  做梦和美女约会,不能算违反君子协议吧?嘿嘿!有的时候,我会早早地洗漱,用热水烫脚巴丫,然后喝一小袋蒙牛,仰卧在床上双手平放胸前,虔诚得像一个僧人。过不多久,白衣女孩就该出现在我梦里,想到这儿,贫僧的嘴角挂出一丝惬意的笑。 
  我白天想着隋棠,对着裴蕾,晚上梦着田螺姑娘,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直到放假。 
  我和隋棠裴蕾都没有马上离校,我问隋棠怎么还不回家,隋棠在电话一端支支吾吾,说是参加了新东方的口语强化班,要年底才回去。裴蕾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顺坡下驴说年底吧,我报了新东方。 
  裴蕾咯咯地笑个不停:“真巧,那个班我也报名了。只不过我上课时间可能和你不一样,所以没看见你。” 
  “你上午班还是下午班?” 
  “下午班。” 
  “我是上午班。” 
  “噢!”裴蕾长长地噢了一声,没有再问。 
  不错,我很有说谎的天分,脸不红心不跳。后来,我查看一下才发现,原来她们两个的说谎天分都不比我低——那年寒假新东方在大连根本没开口语课。我觉得有点眩晕,似乎我们三个留校都别有用心,我是因为等待和隋棠独处的机会,那裴蕾呢?她的想法会不会大相径庭?而隋棠呢?对我她从来没说过谎,这一次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我隐约觉得这个寒假会发生一些故事。 
  我本人当然最希望发生男女主人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千万别像海岩小说那么曲折,在我看来,罗晶晶就应毫不犹豫地嫁给韩丁,安心也不该放弃杨瑞而与毛杰藕断丝连。海岩大叔喜欢写一个女人和多个男人的故事,这种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情节把女读者们都给误导了,这会让她们自以为是柏拉图,以为男孩是一望无际麦穗儿,只要她们目光放远就能摘到更大的。我已经做了很坏的打算,如果隋棠自比柏拉图,那我就是麦田里的守望者,在麦穗儿渐欲迷人眼的时候冷不防地将她拦腰抱住,再也不放开。她要是不应我,那……就保不齐了,没准儿我会上演《红高粱》里“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故事! 
  嘿嘿,其实我也就是痛快痛快脑神经,正瞎想着的时候,隋棠给我电话,我拿着听筒的手微微发抖,一个学期了,这可是隋棠头一回给我打电话!看来故事真的要开始了。 
  听声音隋棠好像不开心,她让我待在宿舍别动,一会儿就来找我,说是要我陪她去一个地方,还让我做好在外过夜的准备。我刚想问问去哪她就收了线。放下电话我心里不能平静,能去什么地方呢?听她的意思颇有些神秘色彩,莫非——翻了翻钱包,里面孤零零几张零钱,我问文明:本地宾馆的标间一般多少钱一夜?文明说200足够了,于是我向文明求得两张大钞。文明用眼神对我上下一阵猥亵:“你牛B了,犯罪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吧!” 
  文明一句话让我莫名兴奋,脑垂体加速分泌。如此这般地在楼下等了十分钟,隋棠的出租车到了。隋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她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言不发,见我钻进车内,隋棠回头看了我一眼。仅仅一眼,就把我长期积压的想念都释放了,我又见到了我日思夜想的那张美丽的脸。 
  不过这一眼把我吓了一跳,隋棠今天没有化妆。单单没有化妆倒也没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但是隋棠分明刚刚哭过,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棠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不是。” 
  “那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不是,都不是,你别问了!司机师傅,开车吧。” 
  我再也没敢搭言,一路上我看着车窗外,脑子里努力地回想着我所掌握的趣闻。想了老半天,除了大军哥传男不传女的笑话其余的一个没想起来。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一所医院,医院的名称似曾相识,在收音机晚间时分的难言之隐栏目里出现率极高。我一下子糊涂了。 
  “棠棠,咱们一不来看人二不来看病,你怎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了?”我问。 
  隋棠不说话,别过脸,看着医院门口的广告牌发呆,那是一个无痛人流的广告。 
  稍顷,隋棠缓缓地开口道:“白天,我怀孕了。”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48)
  那一天是农历腊月23,那年冬天最冷的一天,刮的是东北风,街上卖灶糖和对联的小贩们手冻得裂开。那一天我突然发现,即使是大连,阴湿的冬天也会变得干巴巴的又脆又冷,一个空易拉罐被风吹上马路,叮叮当当地滚出一地切分音。强风吹得高压线嗡嗡作响,仿佛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十字路口的西北站定一个穿着单衣的小子,他只穿了件单衣,一个原因是他要在那个美丽的女孩面前装酷,另一个原因是他心里装着一团火,只要看见她,就隆重得要燃烧掉。 
  直到,那个女孩轻启朱唇,简简单单地说:我怀孕了。 
  那一天冷得话一出口就被冻住,我只好把她的话放在心口化掉,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 
  所以,那一天最冷的还是我的心口。 
  我说:“隋棠,你有了男朋友?”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被fire了。 
  隋棠说:“是。” 
  我说:“他让你怀孕了?” 
  隋棠说:“是。” 
  我说:“这么说你今天是来做人流的?” 
  “是。” 
  “你找我来陪你做人流?!”我简直不相信我的耳朵。 
  我看见隋棠咬着嘴唇,眼泪滚了下来。“是。” 
  那一天我觉得隋棠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冷艳刁蛮的小女孩,眉宇之间已经有了很重的女人味道,她已经初经人道,成为了真正的女人。我把隋棠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给她带上,真冷啊,我他妈手都抖了。心里想,别别,一定不能冲动,她现在需要依靠。 
  “进去吧,我去给你挂号。” 
  走廊的长凳上,一对对的情侣畏缩在一起。我旁边一个哥们儿看了看隋棠又瞅了瞅我,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兄弟,你真牛逼,这么俊的妞儿都被你播种了。我拳头紧紧攥着,有种打人的欲望。我和隋棠坐在长凳上等着门诊传唤,隋棠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低着头抠着手指,趁着这个时候我把我想知道的问题都问了,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那个男的是谁?” 
  “我们学校的。” 
  “念大几?” 
  “没有……他是我老师。” 
  大概是隋棠久久不接受我的缘故,所以我特别想知道隋棠看得上的男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原本以为隋棠会找一个才华横溢的艺人,那样的爱情充满灵感,也够颓废,或者找一个顶级的酷哥,非常养眼的那种,金玉良缘,交相辉映。恕我想象力太狭隘,我实在想象不到这个人的身份居然是个老师。 
  我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他是你的老师?!” 
  隋棠幽怨地望着我:“白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和伦理道德无关,我们是真的相爱。” 
  真的相爱? 
  “隋棠,我问你,他知道你来做手术吗?” 
  “知道。” 
  “那他现在人呢,他怎么不来陪你打胎?” 
  “他出差了,要年后才能回来……是公差。” 
  我无语,这个老师太牛逼了,出差?!是联合国请他去朝核六方会谈还是比尔盖茨要给他点股份?他睡过的女孩一会儿就要躺在手术台上,他却满世界找不着人影!他妈的什么东西!另外我一看见隋棠不屈不挠的样子就无名火起:“你也不小了,这种手术很伤身体你知道吗?你当是挠痒痒呢!怎么不采取点避孕措施!” 
  “已经用了,不知为什么还是……” 
  “你们怎么避的孕?” 
  “口服。” 
  “口服?!” 
  “嗯,吃的妈富隆。我是按说明长期服用的……” 
  我的愤怒在头顶横冲直撞,隋棠所说的那种避孕方式有点理论知识的人都知道,避孕持续时间长,花钱少,还可以光棍不带安全帽地切身体验,想必这都是那老师的主意。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绝对安全的避孕药吗?听听!多安全的名字!妈富隆,妈“腹隆”啊! 
  隋棠,你白长这么大,你无知!你活该!我转过身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直流。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49)
  人流真的不会疼么? 
  隋棠伸出手颤抖着在单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问我。我说没事的,你看这单子上不是写着呢么,无痛。 
  手术室外,这是我有史以来度过的最长的半小时,隋棠每次或轻或重撕心裂肺的叫喊都会带来我的阵阵痉挛。我把那张写有无痛人流的手术执行单紧紧攥成一团,我想,我们一定都哭了,她的眼泪淌在脸上,而我的眼泪流在心里。刮,这是一个多让人震动的字眼,让你马上联想到另一个字——疼,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我们初识的那些好时光像疾风一样刮过,那些无意的蓄意的伤害肆虐地刮着当事人的心,凡此林林总总,那年纯净如水,懵懂像孩子一般的隋棠在冰冷的器皿和瓶瓶罐罐的撞击声中,一点一点溶化掉了。 
  那个男人留在隋棠体内的东西被完全取了出来,隋棠浑身湿透,虚弱地从手术台上爬起。这个过程用了30分钟,30分钟把隋棠从准妈妈重新变回了女孩。而我,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脑海里经常出现的场景却是隋棠在某天,在某宾馆的床上,以某种姿势被一个男人用3分钟从女孩变成了准妈妈。我该用多长时间忘掉这一过程?三年,三十年,还是一辈子? 
  “白天,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真的。”隋棠躺在病房里,虚弱地吐出这样的话。 
  睡吧,傻丫头,睡醒了就不疼了。 
  “对不起,谢谢你。”隋棠给了我一个含着眼泪的笑容。 
  一边输液隋棠一边睡了。还是那种妇科消炎药,那种刺激血管的药。习惯驱使我伸出手轻轻垫在她的手心下,还是那副细长的手指,宛如雨后新笋,光洁柔和。下午的阳光,星星点点地铺在病床上,熟睡的女孩距我咫尺,却已隔着爱与痛,隔着无法修复的完整。 
  隋棠,下午的阳光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虽然我已经给你背过无数次当时的感觉,但是有一个细节总是被我刻意省略——那一刻我对我自己说:一定要把你追到手,将来和你组成一个家庭,我要把你挂在床头,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你。如果,今天我没有随你来到这个地方,我仍然可以跳出来,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占有你的幻想也就会继续疯长,无边无际。但是我就站在手术室外,真实地听见你的哭喊,也听见心里轰然碎掉的声音。你真是个让人心碎的姑娘,你一下子就将这幻想倒覆了,杀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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