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逃?”夜不甘示弱地回吼,“我要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凌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走得出去?”
夜不服气地扁着嘴,使劲地想要从凌的掌握下挣脱,扭动了许久,终究只是徒劳,他气得脸色发青,停止了挣扎,用愤怒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着凌,咬牙切齿地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名声,你已经逼得我走投无路了,你还不满意吗?”
凌僵硬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有一丝渴望,还有一丝无奈:“我并不是想逼你,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
“接受?你见鬼啊你?”夜大声地反斥,“你叫我怎么可能去接受一个男人?”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凌失血的脸色越发地惨白,他扳住夜的下颌,又激烈而狂野的目光注视着夜,“我吻过你,我抱过你,我可以向天底下所有的人宣布你是属于我的。你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夜的胸口没来由地一绞,但憋在心中的闷气仍然令他倔强地瞪着凌:“真是笑话!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人?你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就是我自己,我不属于任何人,更不会属于你这个大混帐!”他忽然推开凌的手,甩了凌一巴掌,恨恨地道,“西翮凌,你听清楚了,我以前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将来也不会喜欢你!”
凌的脸孔渐渐扭曲,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凝视着夜,困难而缓慢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因为,只有你会对我笑……我也不想让自己有所牵挂,不想让自己有所束缚,可是你却那样对我笑着,把我拉了下去,都是你的错……”他倏然捏紧了夜的手臂,吼道,“不爱我的话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要欺骗我?”
夜的手几乎要被捏断了,又气又痛,郁闷的感觉在心中横冲直撞,喉咙发酸,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他赌气地大声喊道:“你这个疯子!别在那里自作多情,我对每个人都会笑的,你算什么东西?”
凌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手不由自己地松开了。夜趁机想逃,但刚刚撑起手臂,就被凌压到了身下。
凌压在夜的上方,沉重的躯体形成的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夜。望着凌眼中燃烧的火焰,一丝恐惧悄悄地潜入心底,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走开,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对我一个人哭。”凌危险地眯起眼,手指抹过夜的嘴唇,“我想让你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他俯身吻上了夜。
“唔……”夜扭头想避开,但头发被凌扯住,扯得生疼,让他无法动弹。凌像是惩戒般嘶咬着夜的唇,舌头滑入夜的口中,缠弄着,吮吸着,唾液混合在一起。夜被吻的几乎透不过气来了,挣扎着咽下一口气,咽下的却是凌野性的气息,刹时脑子里“嗡嗡”作响,气血翻腾,分不清是羞还是怒,本能地咬了下去。
“啪!”
凌松开了夜,甩了他一掌:“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总是乱咬。”
“放开我!”夜像砧板上的鱼儿般扑腾着。
凌轻狂地笑着,单手压住夜,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结实匀称的躯体。胸前还缚着绷带,已经被渗出的血染得透红,他却毫不在意。
夜呆住了,身子瑟缩了一下,颤声道:“你、你可别乱来啊。”
“你真可爱啊,夜,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凌温柔地抬起夜的手,轻轻地吻了吻,但马上粗暴地拧住夜的双手,用衣带牢牢地绑在床栏上。
“不要!”夜尖叫不已。
凌充耳不闻,在夜的尖叫声中,撕裂了夜的衣裳。
暗影浮动中,修长坚韧的肢体散发着少年特有的青涩的芳香,清纯得无邪,所以诱人。
凌的手掌在夜的胸前抚摸着,诱惑般地道:“夜,来,对我说你是属于我的,我就考虑一下是否可以放了你。”
麻麻痒痒的感觉集中在胸前敏感的部位,夜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咬了咬下唇,哽咽着吼道:“你去死!王八蛋!我最讨厌你!”
“你的嘴巴还是这么坏啊。”
小小的樱桃在挑弄下逐渐竖了起来,如成熟的果实般待人采撷。凌故意用力一捏。
“唔!”夜痛叫了半声,又生生地咽下,用泪光盈盈的黑色眸子怨恨地望着凌。
如泣,如诉,水一样的朦胧,水一样的幽深,那含泪的眸子让凌的心又是一荡。明明是水做的人儿,偏生又是硬得峥峥。
高傲如阳光,穿透了黑夜,在暗中显得更加地明丽耀眼。想要占有他,想要征服他。堕落吧,在黑暗中一起堕落吧。
凌抬起了夜的脚,拉高,折到夜的胸前,欺身而上,将自己早已涨大挺立的欲望抵在花蕾的入口处,硬生生地插进。
“啊……啊啊……”
夜痉挛了一下,紧紧地拽住了自己的手心。没有滋润,没有爱抚,生涩的花蕾被强行掰开,残暴的凶器几乎要将他的内壁撕破了。弓起了腰,扑腾了一下又无力地落回床上,尖叫着,哭泣着。
夜悲哀的哭泣声落在凌的耳中,却像浓烈的美酒般令他更加沉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下端,让欲望越发膨胀,在夜的体内肆无忌惮地掠夺着。
硕大的凶器如同烧烫的铁刃在夜的身下进出,不断地挤压着,快要把他的内脏都挤碎了。像是有火在里面烧着,像是有刀在里面捅着,烫得发抖,疼得发抖,毫无意义地哭着,叫着,连嗓子都嘶哑了。
好恨,好恨眼前这个男人!明明那样说着爱他的,爱他的啊。撒谎!都是在撒谎!爱他?为什么要让他疼?为什么要让他哭?
身体被占有,被支配,屈辱地在凌的身下展现被征服者的姿态,夜羞愤得几欲发狂。
拼命地扭动着修长的躯体,皓白的手腕被衣带勒得青紫,眸中水光湿湿盈盈,水下激烈地荡漾着愤怒的波纹。如鲜红菱角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血淋淋的,和着淌到唇边的泪水,凄美如夕阳下凋零的那一片红叶。
“西翮凌,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夜嘶声叫喊。
“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上。可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一直拥有你的。”凌在夜的嘴唇、发鬓、颈项温柔地吻着,喃喃地道,“我爱你,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真的爱你的……”
“唔……不、啊啊……”恍如陷在了软泥里,夜在痛苦与迷乱的交织中挣扎,越挣扎却陷得越深,被熔化了。从喉间逸出呜咽般长长的喘息着,分不清是哭泣还是呻吟,混乱如麻,把自己也缠住了。
“夜,我爱你,爱你……”宛如咒语,宛如梦呓,轻轻地,低低地,始终不断地回响。
不想听,不要听,可是无法逃避,那声音像针一样地刺入,像丝一样地绕上,痛到极处,柔到极处,连灵魂也随着身体一起颤抖着。
“……爱你,我爱你,夜……”
爱一个人会这么痛吗?会吗?
窗外,风起,卷着红叶。无根的叶无奈地在风中飘零,无法再回到枝头了,只能在伴风而舞。当风止时,叶落于尘土,便将枯萎了。
天已经黑了,点亮了床案边的红烛,昏黄的灯光隔着藕荷色的床纱透过,摇曳着,投下班驳的阴影。
激|情过后,竟有一丝几乎无奈的疲惫。凌暗自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拭去夜脸上未干的泪痕。
因为激荡而泛出粉色的肌肤上映着点点绯红的吻痕,零乱的青丝交错在汗湿的枕巾上。夜一言不发,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瞪着凌,眼中布满了浓浓的恨意。
嘴唇咬得太用力了,一滴血珠从夜的嘴角沁出。凌慢慢的凑上前去,吻上夜的唇,舔过血珠,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的心倏然缩紧。
夜的嘴唇动了,他张口咬住了凌的舌尖。
剧痛从舌上传来,凌的身体微微一震,却没有退却,他的手温柔地搂住了夜的头,指尖拢进发鬓,抚摸着。
夜很想用力地咬下去,可是牙齿打着战,怎么也用不上劲,喘着气,咽下了一口唾沫,咽下的却是苦涩的血味。他猛然收口,扭过了头。
凌解开了缚在夜手腕上的衣带,将夜勒得发青的手捂在掌心,轻揉着。
起风了,风从窗格间涌入,吹得红烛明灭不定。跳动的烛光将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风声极细,却极尖,长长绵绵的,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夜幕下呜咽着。风声中,呼吸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夜抽回手,翻身下了床,股间的剧痛令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摇晃了一下,仍然倔强地挺直了腰。
“夜……”凌立起,从身后抱住了夜,欲开口,却终是无言。
“别碰我!”夜喝道,扭着身子想搡开凌的怀抱。
凌不愿放手,却不敢用力。
拉扯着,纠缠着,撞到了案台,红烛被震倒了,烛火触到了低垂的床纱,慢慢地燃了上去。
“放手!”夜爆发出凄厉的叫声。凌一怔,不由松开了手。
夜转回身,直视着凌,突然翘起了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冷傲傲的笑容:“西翮凌,你很想要我吗?过来啊,再一次捆住我,再一次凌辱我,你是不是想这么做,过来啊。”
凌的手举起来了,在触到夜的肩膀之前停住了,就那样僵着不动。
火势渐渐蔓延到了床上,扭曲的火光是赤红色的,在深黑的夜里,染上了夜的暗色,红与黑的融合,呈现出一种浓烈的琥珀色,就像凌此际眸中的色彩。
仿佛都没有看到火,两人就那样沉默地对视着。
“夜。”凌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夜的肌肤。
夜恨恨地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拨开凌的手,转身想离开。
“别走!”凌一把拉住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那一根浮木,将夜拥抱入自己的怀中,“不许你离开我。”
“西翮凌,我恨你!”低声地,夜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贴上前,嘴唇在凌的颈间摩挲,缓缓地,用力地咬了下去。
凌痛苦地拧紧了眉头。火辣辣、沉郁郁,分不清是疼还是闷,只是不能呼吸了。即使这样,仍然挣扎着想发出声音。
“我爱你……”
夜倏然抓紧了凌的肩膀。
“我爱你……”
凌的咽喉在震动,听不清那咿唔不清的话语,可是夜知道凌在说什么。
“我爱你……”
血流到口中,是腥的,泪流到口中,是苦的。好难受,一时间狂乱地想要哭泣,所以松开了凌的脖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为什么呢?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自己啊,为什么心会疼得快要绞起来了。
凌清冷坚毅的琥珀色眼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悲哀,拉起夜的手,轻而缓慢地按到自己的喉间,苦苦涩涩地笑着,用嘶哑如沙子般的声音道:“你看,你快要把我的喉咙咬断了……”
血染到夜的手中,从指缝间透出。凌牵着夜的手向下移动,移到自己的胸口。
手贴在凌的胸口,敞落开的绷带下,伤口的血已经开始冷凝,却未干透,随着心跳一下又一下地在指掌间蠕动,浓浓地、稠稠的,发腻、发悸。
“你看,你快要把我的心口都刺穿了。”凌凝视着夜的眼睛,“你还在生气吗?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呢?”
“要你……死!”夜哽咽着,喘息着,“你……去死!”
“不行啊。”凌平静地道,“死了的话,就不能爱你了。看不见你笑的样子,听不见你笑的声音,那怎么行呢?”
夜本能地想怒骂,喉咙口却酸痛得无法出声。
凌握紧了夜的手:“夜,对不起。回答我吧,说你愿意原谅我。”
夜摇头,像被丝线所操纵的木偶一样机械地摇头:“不原谅,我不原谅你……”猛然间,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恨你!”
“不要恨我,不许你恨我。”凌的眸中炙热如火,他的手紧得快要把夜的手指捏碎了,他的声音却是轻而温柔的,“你甚至可以杀了我,但是绝对不能恨我。”
夜挣脱了凌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动作艰难地低下头,用呆滞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手。素白的手上染着殷红的血,艳得刺目。一滴血珠顺着指缝淌下,未到手腕处便已凝干了。
“讨厌。”夜喃喃地道,“你的血把我的手都弄脏了,真讨厌。”
凌默默地从俯身从地下拾起一件衣裳,拉起夜的手,细心地为夜拭擦着手间的血迹。
火越烧越大了,火势爬上了屋顶,将木梁烧得“劈啪”作响,火焰的热力压抑在小小的内室,郁闷难当,玄武岩的地面都有些发烫了。
一滴水珠落到手上,将残留的血迹洗得淡了。又是一滴、一滴……
凌停下了手,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爱哭?”
夜这才发现,那原是自己的泪。泪水中溶着丝丝浅浅的血,从他的手染上了凌的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夜低着头仿佛在自言自语,“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你爱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我讨厌……讨厌别人自做主张地来决定我的事情。要爱你,要恨你,我要自己选择,我不允许你来命令我……所以,我绝对不原谅你,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啊,夜。”夜的泪水不停的滴下,点点都溅在凌的手背,不知是否由于火焰的热度,那泪水,竟是烫的,每一滴都烫得凌的手在发颤,“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哭呢?我喜欢看见你笑的样子。”
夜似乎在发呆,静静地站着,看着。
火焰已经燃烧了整间宫阙,明艳的火光映红了夜赤裸的肌肤,长发在热气的搅动下飞扬,显出了隐隐的栗色,连黑色的眼眸间亦有火光在跃动。艳阳如火,火如艳阳,无论是在白昼还是在黑夜,夜的存在都是闪亮而耀眼的。
轰然一声,横梁从屋顶掉下,蹭过发丝,砸在脚边。
“夜,过来吧,和我一起走吧。”凌将夜的手拢在掌心。
“我、宁可被火烧死,也不会和你走。”夜一字一顿地强迫自己如此说道。
“真是个傻孩子啊。”凌把夜揽进自己的怀中,抚摸着他发烫的发丝。
隐约间,从外面传来了喧杂的声音,呼救、惊叫、泼水,声音渐渐地大了,想来已经惊动了朱雀族的人。
沉默地相拥着,火中,沉重而抑郁。风声,火声,心跳的声音,呼吸的声音,是宁静还是喧嚣?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就在门外了。
“咯咯……咯咯咯……”夜突兀而怪异地笑了起来。
“夜!”凌微惊,不安地扶住夜的肩膀,“你怎么了,吓坏了吗?”
“呵呵……”夜将脸埋在凌的胸口,笑地愈发地大声,“哈……我在想,如果就这样一直呆在这里不动的话,我们一定会被烧死的,等他们把火灭了,就会看见我们的尸体了……哈哈哈……你猜是什么样的……哈哈……两个男人什么都没穿……抱着……死在一起。”他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哈哈哈……人家一定会笑死的。”
“谁敢笑,我就杀了他。”
夜笑的身子乱颤:“你这个白痴,到时候你都已经死了,怎么去杀别人啊?”
“夜……”凌张口欲言,却想不到要说什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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