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娘子在床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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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娘子在床上的故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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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命了,竟然敢打他?青娘少见的怒声训斥:“叔叔累了,川儿不得无礼!”
  叔叔?呵呵,这词儿……
  难得的,锻凌钰竟然不恼呢,兀自任由着川儿掰,嘴角破天荒挂上一抹宠溺:“倒很有些顽劣呀……我的合欢终究还是胆大,竟然还是生下了他。”
  口中说着,便将川儿放下地来。好似十分惊诧于青娘的恐慌,又温柔抚/慰道:“乖啊~~你若不生下他,我便不要;但你既生下来,我自然会善待,哪里会舍得杀他?……就如你,你也是我的,你看,我几时对你不好过呢?”
  这话听完,青娘瞬间心都凉了。终究还是扛不过命呀,避不过,那就面对吧。
  语气安定下来,长长吁了口起:“说吧,谷主要我几时回去?”
  “哦?倒是主动了。”锻凌钰笑,素白鹅毛绒扇温柔抚了抚女人无色的脸颊,那一副绝望凛然早被他尽收眼底,原本潋滟的凤眸便暗淡下来:“罢了,我知你如今心不在我。我也不强人所难,谁让我向来疼惜你?……给你两个选择,一麽,带着小东西回去继续做我的小合欢;二麽……”
  青娘抬起头来,清冽的眸子隐隐波光浮过。
  锻凌钰却不说话了,扇柄凉凉地往青娘衣襟处挑去。本就松散系着的小袄被挑开来,一指冰凉拂过细腻肌肤,轻轻褪下那抹起伏的荷色小兜,只须一眼,红的妖冶、绿的炫目。
  花儿终归成熟了呀,却尚未开采呢……好在尚未开采,不然我可拿你如何是好?我又这样舍不得让你死……
  锻凌钰精致薄唇轻轻吻了吻那红色妖冶的花瓣,又俯在青娘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
  视线意味深长地瞟向营地方向,温润语气忽然冷却下来:“就是这样简单,我玉面向来不强人所难……记住,合欢永远是玉面的女人。合欢的灵魂合欢的骨头,也永远都摆脱不了花幽谷……”
  唇齿间掠过一抹薄凉,轻而贪恋的触感,让青娘浑身一颤。那话里头的意味,如何听不明白。花幽谷的消息来源她不清楚,然行踪既已露馅,近日同将军发生的那些七七八八,如何能不被他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呢,好在,她最终没有迈那道坎呀。
  黑绸小轿悬在空中,几道黑裳清风飘逸,转瞬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天际。大雪纷飞,天边号角长鸣,一切又复了苍凉萧瑟,依旧是前任大将军的忌日,仿若方才的一切尽都是梦。
  “坏嘟嘟。”川儿将小木剑扔出去,却哪儿能砸到半分影子,眼瞅着小轿子不见,终于哇一声吓哭了。
  “乖啦,乖啦,娘亲抱抱。”
  青娘关上门,虚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真恨不得此刻就到了东南边啊,可是大晚上的怎么跑?如今行踪既露,跑哪儿去都要被抓回来的。
  ……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咳嗽……这样萧条的夜,又经了方才地狱一般的一幕,吓得竟是连嗷嗷哭着要大大的川儿都止了声。
  “睡了没?”许是觉得搅扰了人家,有沉稳的嗓音在门外试探低唤。
  熟悉的声音呀,大晚上的将军你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做什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去了另一个来。青娘长长叹了口气,敛好衣裳,抹了脸,软趴趴走到门边:“没有呢。”
  门外站着果然是他,万般亏欠、无颜再见的大将军。半新的青色束身棉长裳,宽肩上覆满鹅毛雪花,许是才从军营里走过来吧,扑面一股生猛的热气——这却是那晚情动后的第一次见面呢,刚毅的五官线条越发清晰了……几日不见,竟是瘦了不少。
  青娘低下头,很有些不好意思:“你来了啊?”呃,怎么每次都是这一句。
  她原应了杨希要在辞行前见一见将军的,可是想说的话都还没组织好呢,他却主动前来了,想到自己先前对他的那般残酷,一时讪讪然的竟也不知让出道儿让他进屋。
  “唔,出来巡逻……你,还好吧?”玄柯却似并不以为意,反正每一次她都没有让自己进屋的打算。只瞅着青娘少见的惨白脸色,两道剑眉不由凝了起来。
  他本是不打算来的,心底里告诉自己,那不过就是个以戏耍感情为乐的庸俗女子,有甚么必要同她计较?却终究挡不住恨她、想她的心——那样情迷的时刻,他都甘愿付出承诺、甚至放□段去请求她,而她竟然告诉自己:“你其实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好似在她眼里,他一直便是个可笑的自以为是的小丑。
  即便当年皇上执意将他送到漠北,他都没有开口求过情,如今却为了她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心中懊恼自己的动情、恨着她的绝情,然而那抹妖娆与倔强却依旧固执地徘徊在脑袋里,如何也挥知不去,也不知怎么的,就这样的来了。
  闻见门边动静,小川儿不知何时也从床上溜下来,口中叫着“大大”,颠着肥嫩小短腿就要往玄柯腿边扑……那副焦急的模样,真真好不可怜。
  这孩子……着了魔呀。青娘有些尴尬,只因着玄柯平淡坦然的言语,心却平静下来——不是来找茬的就好啊,不然生生折腾去一条命了。


  措辞解释道:“呃,方才做了噩梦吓醒的,一劲的哭……你进来吧,外头冷。”
  软绵绵的小手拼命拽着裙摆,有小腿环上来挣扎着往上攀……这样的执拗,好似再不抱他都要对不起他。
  玄柯唇角微微蠕了蠕,心底里一群蚂蚁又爬将起来,这一刻早忘却小东西夜夜尿床的恼人模样。俯□,肃着一张脸将川儿抱了起来:“回京日程提前,明日就要出发。川儿前些日子着了寒,你这里也无甚好药,我便带了些来。无甚要事,这就要走了。”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只袖珍木盒。
  “谢谢你了。”青娘低头接过,掌心里一片温热。这人的脾气真是奇怪,要么无缘无故鄙视你,要么怎么气他也不恼。
  终究觉得该说些什么才好,反正都要走了不是?便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该……我原本也打算明天同你道别……”
  “一点自制小药,无甚可谢。”玄柯忽然开口打断,一双深邃的眸子波光潋滟,心中竟因着青娘这句道歉没来由烦闷起来:“原也怪我,不该一时冲动。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你……日后保重。”冷冷话毕,放下川儿,便再不留恋,撩了下摆转身扎入风雪间。
  他来,不是为了要听她道歉的。
  苍茫天地间,魁梧的身躯渐行渐远,掌心里的温度尚余,心却莫名空起来。青娘忽然想起玉面幽森的嗓音——给你两个选择啊……
  也不知这么的,一瞬间做了决定:“明天一早……我可以一起上路麽?”
  远处的背影豁然顿了顿,又继续往前,久久的不见回话。
  呃,青娘你又自恋了。
  青娘好生懊悔啊,都撑到最后了还去求他,求了没回应,还不如不求,真真丢脸面。抱起川儿就要关门,只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稳的温和嗓音——
  “明日一早,我派人来接你。”
  讶然抬起头,岔路口立着的那个将军,你答应就答应了嚒,非要作一副万般严肃的冷傲表情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大家,收到编编通知,下一章要开始V了~~~入V后留言满25字有积分赠送哦,积分可以用来抵消钱钱,~(@^_^@)~,不知道会有多少亲留言下陪瓦捏,,有些许小忐忑。。。但是无论如何,谢谢大家对尘子一路的支持,留言什么的,讨论剧情什么的,都是写文莫大的动力啊,尘子这厢给大家鞠躬啦~~~么么~o(≧v≦)o~~。。。喂,小青娘,快上茶招待咯~~~
  ☆、娘子合欢
  “欢儿;欢儿……”
  一条曲曲弯弯的小巷道,两侧是模糊的高院大宅。几个一般大的孩童将毽子踢得煞是好看,红的飞起来;紫的落下去,像是一群蝴蝶在飞舞。
  她也在踢,踢得不好,却十分专注,连巷口有人在唤她,她也听不到。
  可是一群顽劣男孩冲过来,吆喝着撞倒她,将她的毽子踢飞了。
  气得她“哇哇”哭得好不伤心。
  “呵呵,莫哭了;给你。”脑袋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温润嗓音。有素白的手掌伸过来,纹路清晰,手心正是她白色的小毽子,完好无损的,一点儿都没坏掉。
  她抹掉眼泪抬起头,阳光下那少年眉眼弯弯面上含笑,见她看他,便俯□道:“你叫欢儿?”
  “你还我毽子。”她不语,伸手去夺。
  少年却弯腰蹲下来。近了看他,他的眼下原有颗很小很小的泪痣。少年说:“想不想和哥哥去一个好地方?”
  “才不要呢。”她别扭,那么小的人也知道脸红。
  “呵呵,不要啊,不要那我可就走啦。”少年拿着毽子转身走开了,背影清瘦,墨发翩飞,真好看呐。
  她着了魔般跟过去。
  那路可真弯,拐来拐去……
  却忽然拐进一间熏香袅袅的屋子,满屋子黑白帷帐翩飞乱舞,好生熟悉的感觉……想要逃跑了,可是不对啊,怎么浑身一丝儿力气都使不上来,软软的,像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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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冰凉的手指覆上她的脸,温润如玉的嗓音换上了另一种动听却幽深的轻语:“呵~~~我不去招惹你,你却主动前来诱惑我……你说,怎么是好呢?”
  衣裳被轻轻挑开来,好冷啊,她动了动,口中发出的却是不害臊的轻咛,羞得她赶紧咬上唇。
  “你说,怎么是好呢……”那声音还在问,梦魇一般。冰凉的手指顺着腰际徐徐往下滑动,连身/下都冷了,湿嗒嗒的……她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来,胸口有沉重压上,拼命想要呼吸,却连唇都被他堵住,那样霸道而薄凉的侵掠,都快要死了啊……
  救命啊——!青娘抱着被子猛坐起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青娘——,青娘——”门外忽传来一阵粗嘎的大声吆喝。
  一颗心兀地沉下来,青娘艰涩地睁开眼睛——凌乱而窄小的旧屋,桌上放着包裹和干粮,却原来是场梦啊……真该死,有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掀开被子,床中央一片深色,川儿正像颗土豆似的蜷在湿辘辘之上,香甜酣睡。
  不听话的孩子,让睡前少喝些汤水不听,连累自己着了梦魇。青娘裹了小袄去开门,一股寒风袭进,门边站着傻呵呵的王游击;几步外是许久不见的青年小参将,微红着一张帅气的脸,见自己看他,方才腼腆笑着走过来。
  王粗鲁呵了呵掌心,跺脚催促道:“该走啦,将军在下头等咱呢。”
  “哦,这么快就出发?”青娘抬起昏沉沉的脑袋,漠北的天亮得很晚,尤其是冬天,直比内地要晚上一个半时辰。此刻都已近辰时了,却依旧灰蒙一片。
  见青娘发楞,一旁的杨希终是开口,一双炯亮眼眸波光潋滟:“原本天擦亮就该走的,将军怕你母子早起不便,故而往后拖了两个时辰。”
  从未触及过感情的单纯男子,再是沉稳,此刻因着离别终究还是波动了心绪。心里巴不得最后再同她多说些话,却不敢多看她,说完了话又把视线朝天空看。
  “就是就是!大将军可不比咱这些大老粗,不光会打战,还最懂照顾人……青娘你日后渐渐就知道了,嘿嘿~~反正,来日方长嚒~~”王粗鲁可没注意这些,挠头讪笑着,大眼睛小眼珠,那模样好似青娘与将军之间藏着秘密,却独独被他发现了一般。
  大脑袋往屋里探了探:“可有什么重东西,王哥哥我进去帮你拿?”
  “没有啦,我换身衣服这就来。”青娘尴尬笑笑,抬头看着杨希那副欲言又止的矛盾模样,想说些什么的,却又不知如何释他心怀。有些事越解释越像掩饰,还不如不说,终究自己也没应允过他什么。
  背了包裹,拿了干粮,用小毛毯将熟睡的川儿裹紧,便随着二人往坡下走去。走得匆忙,也来不及再去同紫苏告别了,免得那个缠人的魏阿常又要跟上来。
  天空灰蒙蒙的,还未透亮,天地间一片银白,透骨头的寒冷。岔路口候着一队兵马,才不过几百上千人罢,三分之一的骑士,剩下的便是步兵。当今皇上生性多疑、善猜忌,哪儿能声势做得太大?想要保命,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大将军这点做得向来十分周到。
  玄柯高坐马上,一身精致银灰铠甲,头带红樱盔,好不威风。刚毅五官依旧的肃然淡漠,却无了平日冷冽,见着青娘走过来,微微点了点头:“上车吧。”
  声音很低,表情很严肃,一众的将士却纷纷捂嘴窃笑起来。
  昨日风雪夜,将军马儿也未骑,独自晃悠出了大营,一人一影好不低调……却哪儿能逃得了一窝子八卦男人毒辣的视线?将士们可打好赌了,这次回京青娘定准百分百的一同随了去。有些男人啊,不动情则已,一旦动了情那便不自知的日渐往下陷,等到发现之时,却已然情入膏肓了。尤是那越冷漠越高傲的男人更是如此,压抑得愈久,动情愈深。
  果不其然,才不过一会儿,大将军便回来了,竟是营房也未回,大步将将直去勤务营寻了张大海呢。
  青娘仰头对着玄柯笑:“呃,昨夜收拾东西,起晚了啊。”低低的嗓音,搂着川儿就往后头马车走。
  步兵们各个主动让开来一条道,两眼眯眯嘴角弯弯,表情好不暧昧。
  青娘哪儿能不知个中意味?可如今为了不回花幽谷,由着他们笑吧……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个爱面子的男人都没有意见,她还怕什么不好意思?反正笑一笑又不掉银子不割肉。
  “嘿嘿~~老板娘请,请~~”张大海很兴奋地将车帘子拉开。
  他是个老光棍啊,自己娶不到老婆,每每看到人家成亲生子却也跟着瞎乐呵。将军这娃,打小看着他从一端端少年郎历练成如今这般生猛大将,从来只懂领兵打战、不恋儿女私情,如今好容易对个女人动了心,他心下自是万般欣慰。虽说青娘长得不美、家世不好,却终究利落能干、脾气好;将军又无心争权夺势,不须什么豪门贵家帮衬,这般姻缘自是再合意不过。
  一双细小老眼对青娘眯眯笑,压低了嗓子,语调好不亲切:“咱将军哪,从来嘴硬心软~~还说什么顺路带你,我看明明就是心里头舍不得~~还是老头我有远见,车马早就给你娘儿俩准备好了,嘿嘿~~新棉花,连车棚都镶了棉的,绝对不怕冷!”
  声音明明很小么,却惹得一众将士越发捂嘴“哧哧”窃笑起来。
  高头大马上的英武将军终于回过头,肃然的五官,看不清什么表情:“上路吧。准备得粗糙,将就着些。”
  哦呀,又这样一本正经……好似每次自己主动缠扰他,黑锅却全然被他背了去。青娘嘻嘻笑,心情没来由好起来:“不简陋啊,很好了。麻烦你。”


  “唔,如此甚好。”玄柯点了点头,假意看不到女人眼中那抹熟悉的狡黠。又向马下的杨希挥了挥手:“回去吧,我不在这些时日,务必管束好军纪,两月后我便归来。”
  杨希朝人群中央看了看,端端行了个军礼:“大哥一路顺风!……好好照顾青娘。”也不知怎么的,眼眶没骨气红下来,大跨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车“吱呀吱呀”出发了,因为要照顾母子俩人,路上行得十分缓慢;倘若遇到大风雪天气,少不得还要在驿站里歇上几日。原本不过六七日的行程,楞是拖上了十余日,以至到得京城都已是腊月初。
  金陵不比漠北冷,没有漫天的风雪,也没有肆虐的狂风,依旧草木清绿,人群熙熙攘攘,仿佛到了另一个繁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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