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脸色凄然,若说对他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报仇更重要,那就是乌兰——上官筱东的幸福。
现在乌兰活在对所有人的怨愤和仇恨之中,她怎么可能是幸福的?
“若是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命人去回春堂找我,我随叫随到。”东方瑾没精打采的走出了乌兰的房间。
听到身后的乌兰冷冷道:“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我随时姐妹,可是各自的人生,还是各自负责吧,毕竟真的遇到事情谁也替不了谁?”
此时,赵承林站在驿馆的门外不停地徘徊,看到东方瑾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便忙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他见东方瑾满脸的沮丧,小心翼翼的问道。
东方瑾抬眼看了赵承林一眼,道:“真的遇到事情,谁也替不了谁,这句话说的真对呀。”
赵承林不知道她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情,听她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知道她在里面定然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敢深劝。只道:“只有保重身体,才有资本去做别的事情,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我,我都会帮你的?”
东方瑾本来已经越过赵承林走在了前面,此时听了他的话之后,便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道:“每个人只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不要让我欠你太多,我还不起的。”
“不用你还,”赵承林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东方瑾的背上道:“回医馆吧。”
第二天,医馆的门被敲得震天响,也没有能惊动的了东方瑾,因为她病了。
“病了,神医怎么会生病?”来人不依不饶的与韩思骏在大堂里吵,“你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谁吗?我们家老爷可是当朝一品,他的母亲病了,来请你们这儿的大夫,也是看的起你们回春堂,不知道有多少医馆的大夫排着队想给我们家老太太看病呢,你以为谁都有这样的福气吗?”
“神医又不是神仙,怎么就不能病呢?当朝一品怎么了,当朝一品难道不用吃喝拉撒睡,当朝一品难道就不放屁拉屎打呼噜,真是的!”韩思骏见来人蛮横的很,他怎么会吃这样一套。
说完这话之后,一眼瞥见赵承林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他与来人争吵,也不言语,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一瘸一拐的几步到了赵承林的跟前,“这回春堂,可不是我的,我成了你们这里的门房了,迎来送往的事情都归我了,我是病人好不好?病人,是你们应该照顾的人,倒把我当挡箭牌了。”
赵承林慢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没人让你当门房啊,是你自己乐意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韩思骏伸手戳了一下赵承林的额头道。
来人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人搭理他了,忍不住喊道:“你们怎么还有功夫闲扯,快让你们的神医出来,跟我去相国府给我们老太太看病。”
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闯了进来。
韩思骏见了之后,吓得忙躲在了赵承林的身后。
“大公子真的在这里啊,我还以为是下人们骗我呢,家里人找了你这些天,宫里都派人去问过了,我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你父亲也是日夜悬心,你倒好,还在这里跟人拌嘴打趣。”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穿的浑身上下雍容华贵的站在了众人的前面。(。)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结怨()
不管那女人说什么,韩思骏躲在赵承林的背后死活不出来。
“这14人是谁啊,你认识啊?”赵承林问道。
“不认识!”韩思骏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那女人沉了一口气,冷冷的道:“行了,大公子不要装疯买傻了,既然你好好的便跟我回家吧,老爷给已经给你定下了亲事,就是以前史侯家的三小姐,婚期也定下了,过了年,一开春二月二十六便给你成亲。”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新晋的晋国公夫人,韩思骏的继母樊氏。
韩思骏听了此话之后,身体一仰便倒在了赵承林的身上,哀嚎道:“史侯家家的三小姐!我的天呢,让我死去算了。”
赵承林不解,“你这么说,让人家史侯家的小姐怎么见人,就算是你不愿意,也不该这样啊。”
“你没见过史侯家的小姐,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要是让你娶一个人人唾弃的女人,你会愿意吗?”
“有时候外面传的事情未必是真的,也许那个史侯家的三小姐其实好的很,不过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传坏了。”
他以前就不同意与东方瑾的亲事,可是结果呢,现在想高攀也高攀不起,谁知道那个史侯家的三小姐会不会与东方瑾一样呢。
樊氏听了赵承林的话之后,忙笑道:“你的这位朋友说的很对,其实史侯家的三小姐好的很,不过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坏了名声,你想她一个后附小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而且这史三小姐我亲眼见过,长得眉清目秀、娇媚可人,是一等一的美人,绝对配得上大公子您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声。”
“你们说不说亲我不管,快点让你们的神医出来,我还等着回去复命呢?”刚才进来的相国府的下人,冲他们道。
“都跟你说了神医生病了,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傻了?”韩思骏正在气头上,听了此人的话之后,上前便给了那人一记耳光。
那人虽然是个下人,现在也知道眼前站着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晋国公家的大公子,可是他也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下人,这样挨了打,岂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他捂着脸骂骂咧咧的出了回春堂,急匆匆的赶回了相国府——郭府。
他的脸本来就被打的不轻快,再加上这一路寒风的洗礼,回到相国府的时候,整个左脸都红彤彤的肿起来了。
“老爷,小的去回春堂请神医,可是不想遇到了晋国公府的大公子韩思骏,他二话不说便将小的从回春堂打了出来。”那人一行说一行哭,脸上哭的一道一道的都是痕迹。
如今的相国郭世明两朝为官,在朝中还没有那个人敢对他如此无理。
不过他也不是招惹是非的人,听了下人的话之后,道:“你没有跟韩家的人讲清楚,你是我们郭家的下人吗?”
那下人本就存着要调拨的心,听了此话之后,忙道:“怎么没提,我一进回春堂的门便报了家门,可是韩家的大公子欺人太甚了,不但不让我见神医,还出手打我,老爷,您瞧瞧我这脸被他打的,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好歹是相国府的下人,他就下得去手。”
“好个韩思骏!”郭世明气呼呼的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去请,难道他韩思骏还住在回春堂不成?”郭世明冲那名下人嚷道。
“听说神医病了,奴才想,若是那人连自己身上的小毛病也看不好,想来医术也不怎么样,不如小的还是去仁和济世堂请裴大夫吧。”
“去去去,赶紧去,若是耽误了老太太的病情,打折你的腿。”郭世明没好气的嚷道。
那名下人忙后退着出了房门,朝仁和济世堂去了。
那名下人走了之后,郭世明坐在房中独自沉思,听闻当日韩思骏被罚了八十廷杖,那可是能要人命的,现在竟然好了,还能打人了?
莫非这回春堂的大夫真的有些本事?
一定是韩思骏从中作梗,这神医才不肯来相国府。
想到这些,郭世明心里便更生气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下人将裴潜请来了。
裴潜给郭世明的母亲诊过脉之后,道:“老太太是中风之症,自古以来中风无解,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中风,竟然是中风,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裴大夫,你再想想,只要是能治好我母亲,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的。”郭世明是孝子,听了此话之后一下便慌了。
裴潜摆摆手道:“相国,不是银子的问题,有时候有银子也救不了命啊,让老太太爱吃些什么便吃些什么吧,虽然中风凶险,可是看老太太的样子,总有三两年的光景,让她老人家好好享享清福吧。”
郭世明听了此话之后,并不死心,拉着裴潜道:“裴大夫你是京城岐黄届泰斗,肯定能想出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我母亲。”
裴潜听了此话之后,捻着胡须沉吟半晌道:“现在我哪里还敢称自己是岐黄泰斗,在京城有一个新开的医馆,名曰‘回春堂’,那里有个坐诊的姑娘,医术精湛,说不定她能有办法,相国不防派人去将那位姑娘请来,给老太太诊诊脉。”
郭世明听了此话之后,不由怔住了,又是回春堂。
就连裴潜也给他推荐回春堂。
这到让他好奇了,这回春堂的大夫到底是什么人?
送走了裴潜之后,郭世明便命人备了马车,亲自朝着回春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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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骏最终还是跟樊氏回了晋国公府,
一进晋国公府便不顾樊氏拦着,急匆匆的朝着晋国公的书房而去。
韩思骏一进书房的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呆住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训导()
书房的墙壁上挂满了韩思骏母亲的画像,晋国公正背身朝外,盯着墙上的画像。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转过身道:“你回来了?”
韩思骏愣了一下,低头走到了父亲的身边,“孩儿不孝。”说完便上前一步跪在了晋国公的跟前。
晋国公没有训斥,也没有责备,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嗯,回来就好,是我以前对你的关注少了,才让你耽误到了今天。”
他说完慢慢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接着道:“人非草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你父亲我,也不例外,我与你的母亲结发二十五年,朝夕相伴,她陡然离世,对我而言如天塌地陷,即便如此,难道我能随她而去吗?不能!因为韩家不能失去我。你也不能失去我,皇帝给我赐婚我还得接着,对你母亲的怀念是是处于本心,再续弦则出于大义,并不冲突。”
韩思骏低头默默的听着父亲的教导,只是不语,心里不以为然。
“这些话我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你这个重情的性子,活脱脱随了年轻时候的我,可是却比我更倔强,我不能让你因此而误了终身,上官家出事已经五年了,你也沉沦了五年,前段时间更是为了上官家惹了祸,差点丧命。”说到这里之后,晋国公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是我韩家的长子,担负着家族兴衰的重责,若是为了儿女之情一直这样下去,便失了一个做男人的担当,你这样的性子,我倒为以前的上官家的小姐感到庆幸,多亏她没有应了你,否则便误了她了。”
韩思骏被晋国公说的脸颊通红,愧不能持。
“父亲!别说了。”
“如今给你定下了史家的三小姐,虽然三小姐的声誉不佳,可是据我所知,她并非真的不堪,配你绰绰有余,你若还对韩家有担当之心,便应了这门亲事,只要你的心里依然记着上官家的小姐,也不算对不起她了。”
韩思骏低头一言不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会逼你的。”晋国公说完此话之后,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东方瑾自从从乌兰那里回到了回春堂之后,便高烧不退,时而迷糊时而清醒,别说给人看病了,连床都下不了了。
郭世明来了之后,自然吃了闭门羹
可是他并不死心,非要见到东方瑾不可。
赵承林去给东方瑾请大夫去了,只有蝶儿与秀儿在家,蝶儿比秀儿还要稳重些,便留了秀儿照看东方瑾,她在大堂中与郭世明周旋。
得知来人是相国郭世明,蝶儿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我们家主子真的病了,发着烧呢,怎么能去给人看病?”蝶儿带着哭腔对郭世明道。
“带我去后面看看你们家主子,若是真的病了,本相可以找大夫给她医治,若是装病不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郭世明对蝶儿说完便往后面走。
蝶儿忙上前拦着道:“我们家主子是女子,您是男人,怎么能随便闯进我们主子的房中?”
郭世明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笑了,道:“你们主子虽是女儿身,可是她在外行走,给人看病诊病,难道还要闭男女大防吗?所示那样也不用出来坐诊了。”
他说完不顾蝶儿的阻拦,径自朝后面走去。
秀儿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忍不住大叫道:“你怎么进来了,你这是私闯民宅。是触犯枉法的。”
郭世明一听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跟他谈王法,仰天哈哈一笑道:“我就是王法,前面带路,我看看你们主子是不是真的病了。”
秀儿站在门口拦着不让郭世明进去,郭世明一见顿时来气,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拦他。
他伸手将秀儿拨到了一边,自己进了门。
一进门,便问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东方瑾病倒之后,秀儿和蝶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她们跟着东方瑾,耳濡目染的也略懂些,便找了些治疗伤风受凉的药草给东方瑾熬了,以备不时之需。
在东方瑾清醒的时候,又指点她们加了些药草,总算是凑出了一副治伤风的药,刚才秀儿刚熬好了,端到了东方瑾的跟前,还没来得及喂给她。
郭世明看到桌上的药,再见躺在床上的东方瑾两颊绯红,一看便是高烧的病人,点头道:“原来是真病了,好说,我立马让人去请裴先生来给你家主子治病。”
他说完便出了门。
他走了之后,不多时赵承林便回来,却没有带回来大夫。
蝶儿问起时,赵承林生气的道:“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一听说是让他们来回春堂给人看病,他们便都不来了,难道我们回春堂的名声这么不堪,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同行是仇家,何况我们主子得罪了裴潜裴大夫,他们自然都不愿来给主子看病了。”秀儿怒着嘴道。
赵承林奇怪的道:“东方什么时候得罪裴潜了,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比他的医术高明吗?”
秀儿叹气道:“姑爷没有看到,我与主子那天抬着回春堂的匾额在人家仁和济世堂招摇了几个来回,明摆着就是挑衅。”
她说到这里之后忍不住吐了一下舌头,接着道:“你们没看到当时的场面,仁和济世堂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都围满了人了,我们回春堂是扬名了,可是人家裴潜大夫可真是失了面子。这裴潜大夫没有记恨主子,可真是个正人君子。如果是我”说到这里之后,秀儿一咬嘴唇不再往下说了。
赵承林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轻咳一声,抬手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那怎么办?她这样一直病着也不是办法。”
他们正说着,裴潜的马车到了回春堂的门口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有救()
蝶儿听了赵承林的话之后道:“刚才那个相国府的相国过来了,说是给主子请裴先生去,不知道能不能请了来。”
听了秀儿的话之后,蝶儿心里也有些担心了,她们主子这样对人家,人家还怎么可能来给她看病。
可是,出乎她们的意料,裴潜真的被郭世明请来了。
听到门口有敲门的声音,赵承林忙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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