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鞑人的奸细呢。”此时,虽然毕琪被巡逻兵围在中间,可是见到了赵承霖却,瞬间便有了底气。
那些士兵也不与毕琪分辨,只是站在当地等赵承霖处置。
赵承霖环视了一下他们,忽然在他们脚下发现了一件东西。
俯身捡起来一看是方白色粗布的帕子。
“这是谁的?”赵承霖问道。
巡逻的士兵回道:“一定是打斗的时候,从此女子身上掉出来的,我们都是大男人,谁会带着帕子进进出出的。”
毕琪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衣袖,里面的帕子确实不见了,便朝着赵承霖一伸手:“是我的。”
赵承霖冷冷的看了毕琪一眼,道:“你确定这是你的?”
毕琪听了此话之后愣了一下,立马察觉到这帕子可能有问题,便立马改口道:“我的帕子不见了,不过,也不能确定将军手上的便是我的,这里人这么多也许是别人丢的,也不一定。”
赵承霖没有将帕子交给毕琪,而是对几个士兵道:“带上她随我来。”
两个士兵上前押着毕琪,跟在了赵承霖的身后。
毕琪见状有些懵了。
难道赵承霖知道她是信王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了?
不会,她平日里小心谨慎,而且根本没有亲自与信王接触,有什么要回禀的,都是直接转告给信王安插在赵家的其他人。
“将军,我一直跟在您的身边,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吗?”。毕琪冲赵承霖喊道。
赵承霖径直往前走,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毕琪的话一般。
到了军营之中,赵承霖将手中的帕子甩到了毕琪的跟前,道:“这,你作何解释?”
毕琪弯腰将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展开一看,不由一惊。
这帕子乍一看与一般女子用的帕子无异,可是仔细看去,帕子每个角上都一个小小的狼头标记。
狼是鞑人的图腾,很明显,这帕子是鞑人的,一个汉人,是不会将狼绣在帕子上的。
“这不是我的,将军!”毕琪慌乱的道。
可是赵承霖根本就不相信她,问道:“今天不是你轮休的日子,你去城里街上做什么?”
毕琪忙解释道:“我与别人换岗了,因为我的马蹄铁坏了,想来街上换一个。”
“换马蹄铁,那你的马呢,我还没有听说过换马蹄铁不带马的。”赵承霖冷笑道。
毕琪见赵承霖就是不相信她,道:“我的马蹄铁一直都在城西牛铁头的店里换,他早就知道我的马用多大的蹄铁,所以我便没有带着马出去,而且,这也不能成为将军怀疑我的理由啊。”
她说完这话之后,接着道:“我跟在将军身边有多长时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将军难道不清楚?我本不是信城人,也不为边城守军效力,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她越说越激动,说的动情之初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眼睛一红,眼眶里便噙满了眼泪:“将军在北营的时候,我在北营,将军做先锋军,我便跟去了先锋军,将军中毒在家,我便随你在家,现在你回到了军中,我便也跟着回到了军中,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别人怀不怀疑我,我不在乎,可是,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赵承霖并没有被毕琪这番声泪俱下的陈述说动,依然冷着脸道:“你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毕琪被此话说的哑口无言。
赵承霖见状轻哼一声道:“我不管审理叛徒内奸的事情,来人——”
他冲外面喊了一声,推门进来两个士兵。
“将她送到信王府上,就说巡逻的士兵抓了一个人,怀疑是奸细,下面的人不敢擅自处理,请信王殿下处置。”
赵承霖说完此话之后,两个士兵便将毕琪扭送了出去。
不管毕琪是不是奸细,赵承霖早就不相信她了,从他发现毕琪暗中伤害东方瑾,便不再相信她了。
心里有了怀疑,不管毕琪怎么分辨,怎么说的有道理,便再也入不了赵承霖的耳了。
细想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毕琪不是鞑人的奸细,那这信城中也定然有鞑人的奸细,不然这狼头手绢从何而来。
赵承霖想到此处,心里便有些紧张。
赶紧安排人全城搜查,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就在赵承霖下令全城搜查的夜里,忽然便传来了,鞑人进攻信城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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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开战()
虽然信城的守军早就做好了应战鞑人的准备,可是因为信城里有鞑人的内应,信城最薄弱的西门,还是被一度攻开,城内被鞑人劫掠了不少东西。
双方的激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早上。
虽然鞑人暂时被赶了出去,可是城内一片狼藉,被鞑人劫掠物资不胜枚举,百姓被杀被伤无数,信城守卫被重创。
信王紧急调配营防,信城四门紧闭,坚守待援。
越过信城,便是金阳镇。
信城被袭击的事情,传到金阳之后,全镇震惊。
所谓唇亡齿寒,若是信城失守,金阳也肯定不保。
好在,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面对鞑人的袭击,听到信城被攻的消息之后,金阳的百姓,并没有慌乱,而是自发的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每个村都都将村中的壮丁集合了起来,夜里负责巡逻,一旦发现鞑人便立即向周围村庄发出警报。
边城的百姓,闲时处处是民,战时便人人是兵。
每一个老百姓都是抵御鞑人的一份力量。
正因为他们的坚守,所以这些年来,虽然鞑人经常侵扰,可是信城却依然屹立于西北边陲而不倒。
东方瑾却是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战争。
当她听到鞑人进攻了信城之后,一下便惊呆了。
秀儿和蝶儿以为她是在替赵承霖担心,忙道:“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咱们姑爷没事,只是,现在信城四门紧闭,他没办法回来,我们也不能去看他,待将鞑人打退了就好了。”
东方瑾回了一下神,道:“谁替他担心了,我是担心鞑人打到金阳来,我们便不能高枕无忧了。”
秀儿笑道:“这些年了,也没见鞑人有本事打进来,放心吧,咱们这里有信王在,是不会有事儿的。”
这么肯定?
东方瑾不由的抬头看了一下秀儿与蝶儿,发现她们竟然都是一脸的信心满满。
看来这信王真的在这里做的不错。
想到这里,东方瑾神情忽然一变,一下想到了乌兰。
她不知道乌兰在鞑人中是个什么身份,会不会参与进攻信城的战斗,一想到乌兰曾经对她说的话,她心里便不安稳。
若是能想办法见她一面就好了。
可是现在双方在交战,她怎么可能见到乌兰呢。
东方瑾想到这些心里便烦躁的很。
“少奶奶便不用担心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年了,鞑人到咱们这里来也不过就是为了抢些东西过冬,这战事不会很长的,姑爷身经百战,肯定不会有事的。”
蝶儿见东方瑾愁容满面,便忍不住出言相劝。
说完此话之后,接着道:“张姑娘这几天都能扶着奴婢的手坐起来了,我看再有三五个月,便能恢复的跟常人一样了,她今天的药,是用前几天的方子还是怎么着,还请少奶奶示下。”
东方瑾叹气道:“还用前些天的方子就行,不过,她能不能恢复的跟常人一样,这可是不好下结论的,治疗的初期效果明显,越到后面便越慢,你在她面前可千万别说这话,万一到时候她不能恢复如初,岂不是要失望。”
蝶儿听了此话之后忙道:“是,少奶奶。”
“去给她准备吧,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她恢复的情况。”东方瑾道。
吃过早饭之后,东方瑾便到了张翠英的房中,见她比刚到赵家的时候胖了些许,道:“你恢复的很快,不过,发福不利于你的恢复,从明天起,你的饮食要改变一下,以素食为主,晚餐减半。”
“全凭少奶奶安排。”张翠英微微一笑道。
她语气平和,完全听不出喜怒。
按理,她的身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这么多,应该高兴的不知所以才对,可是她却平静异常。
就好像这一切理应如此一般。
东方瑾也无暇探究张翠英因何会反映如此平静,她的心慢慢的都被信城被袭的事情占满了。
只是,午时一过,便从信城来了十几个士兵,手里拿了赵承霖的书信,前来接东方瑾进城。
信中说城中有许多士兵百姓受伤,信城的军医忙不过来,请东方瑾前去帮忙。
东方瑾分辨不出此信到底是不是出自赵承霖的手,但是她正想去信城一看究竟。
她便拿了书信去找赵辰玉。
赵辰玉看了之后,道:“没错,正是他的笔迹,你快去吧,我猜想请你去的原因可能没有信中说的这样简单。”
自从赵承霖打了赵辰玉之后,她便不愿再叫他二哥,能不叫的时候,便用“他”代替。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道:“好,既然你说是他的笔迹,那我便跑一趟信城。”
赵辰玉的伤已经快好了,听了她的话之后,道:“你先去,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便去找你。”
东方瑾点头道:“好啊,我在信城等你。”
吃过午饭之后,她去青峰堂抓了些常用的药草。
东方瑾怕柳氏担心,并没有告诉东方瑜自己要去信城的事情。
不过,东方瑜也听说了信城的事,加上东方瑾抓的药量很大,且多数是治疗外伤的药,他猜也猜的**不离十。
“姐姐要去信城给受伤的士兵治伤吗?”。
东方瑾似有若无的点点头。
“那姐姐带我一起去吧,姐姐一人前往,我不放心。”
东方瑾摇摇头道:“没事儿,你安心呆在金阳照顾母亲就是,等有需要了,我会派人来找你的。”
东方瑜知道,若是他去了信城,柳氏肯定更加放心不下,便点头道:“那姐姐自己多加小心。”
东方瑾“噗嗤”一笑道:“我又不用上阵杀敌,只不过在后面给士兵治伤,你放心就好了。”
她拿了药之后,便随信城来的士兵去了信城。
他们自北门而入。
他们一进去,城门接着便又关上了。
载着东方瑾的马车没有去军营,一路直接朝着信王的府上而去。
东方瑾去过一次信王府,知道去信王府的路径,见此情景,心里狐疑,难道是信王府又有什么人病了?
令她惊讶的是,她下车后,便被人引领到了信王的跟前。
见到信王,东方瑾还没有行礼,便听到信王道:“来人,将她拿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自救()
东方瑾听了信王的话之后,冷冷一笑道:“‘不教而诛谓之虐’,我进了信王府之后,信王殿下一个字儿也没跟我说,上来便让人将我拿下,难道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吗?若是的话,还望信王明确告知,若不是的话,那信王可真是有亲王的威风,信城虽然天高皇帝远,可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在信城,除了有信王,也应该有‘王法’二字吧?”
信王没想到东方瑾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能说出这番话,这倒让他刮目相看。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道:“好,本王便让你死个明白。本王来问你,你与鞑人是从什么时候有了勾结?”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哭笑不得:“信王这话那便是欲加之罪了,您说我与鞑人有勾结,有什么证据,谁看到了,再有,我与鞑人勾结的动机是什么?这些您都调查清楚了吗?若是没有调查的话,何意断定我就与鞑人有勾结呢?”
她一连串的问话,让信王猝不及防,倒让他后悔刚才不该与她多说,应该直接命人将她压下去的。
如今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若是不能将这些解释清楚,便将她当做鞑人的细作杀了,倒显得自己没理了。
“那****与鞑人一起冰射闯关,金阳的百姓都看到了,还敢狡辩?”信王道。
东方瑾轻轻一笑道:“信王大约是听错了吧,民妇从未参加过什么冰射闯关,不知道信王殿下是听谁说的,民妇参加过,我们可以对峙。”
东方瑾当日是穿了男装参加的冰射闯关,金阳的百姓怎么可能是知道是她,明摆着是诈她。
“你说你从没参加过冰射闯关,谁可以给你作证?”信王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道。
东方瑾一抬头朝信王望了过去,毫无惧怕的道:“信王又何以证明我参加了冰射闯关?冰射不是一般人便会玩的,何况我是女子,这是常理,信王见那个女子能闯冰射关卡,这样明明就是有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诬陷我。”
信王被东方瑾说的有些招架不住,道:“好,你说的事情,我会调查,来人,先将她带下去。”
此话刚刚说完,便有人来回道:“殿下,右翼先锋副参将赵承霖在门外求见。”
“不见。”信王一摆手道。
来人听了此话之后,道:“殿下,赵承霖说,他为了毕琪之事而来。”
信王听了此话之后一摆手,“先将她带下去,让赵承霖书房来见。”
“是。”
东方瑾知道若是此时不能逃出信王府,怕是她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
她感觉这个信王并不是真的在找什么鞑人的细作,而是明摆着要给她扣上这么个帽子,将她除掉。
故当侍卫过了押她的时候,她道:“信王殿下,难道你身边的那位南宫先生没有看出你已经身染重病?哦我知道了,他不过只是个——‘巫’,”说到“巫”字的时候,东方瑾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口型,接着道:“虽可玩弄人命,可是却不能医病救人。”
信王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神色一下便变了。
不是因为东方瑾说他有病,而是东方瑾一语便道破了南宫砚的身份。
要知道,现在的朝堂是谈巫色变的。
天下的巫为什么消失不见了,信王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们都下去。”信王对其他人道。
众人一拱手纷纷推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了信王与东方瑾两个人。
信王一步一步走到了东方瑾的跟前,小声道:“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知道的太多是不是好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做的恶事太多,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是会遭报应的。”东方既轻笑一声道。
“你是怎么知道南宫砚的身份的?是谁告诉你的?赵承霖吗?”信王接连问道。
东方瑾摇摇头道:“赵承霖!别抬举他了,你就是告诉他,他也不知道‘巫’是干什么的,是南宫砚自己告诉我的。”
“不可能!”信王听了东方既你的话之后,便觉得她是在信口开河,“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你,他疯了吗?”
“谁说不是呢?我也有些纳闷,其实南宫砚可不只是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了我,而是暴露给了所有人,只是他太自信,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而已,其实,不过自欺欺人。”
“此话何意?”信王问道。
东方瑾却没有回答信王的话,只是接着道:“信王从就藩到今日,在信城一直恪尽职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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