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会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把张小盼带走,张小盼请求带刘银屏一起走。张简会不同意。张小盼就死乞活赖,并暗示张简会,如果刘银屏不走,她也不走。后来张简会勉强同意了,张小盼还没来得及把此事告诉刘银屏,不知道怎么着就晕倒了。再次醒过来时就看到了萧玄衣。
“这事明摆着,张简会多带一个人,就少带一箱银子。”萧玄衣道。
“所以张简会就假装答应,暗中却做了手脚。”张小盼会意。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进箱子的。”
“为什么?”
“大家都没带妻儿老小,凭什么就张简会例外啊。”
“这倒也是。”
按萧玄衣的推测,以刘银屏的机智,应该不会俯首就戮。所以萧玄衣答应明天去幽州城看一下。
两人正聊得开心,忽然一声响,正在燃烧的火堆突然零乱,有几根柴棒蹦起老高,火星溅得两人一头一脸。
两人连忙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扑打身上的火星,再看时,火堆里插了一支箭,萧玄衣大怒:“李老三,你给我滚出来。”
“好你个萧老三,有了老婆,就忘了二哥。”
李克用一手牵着马,一手抱着木箱,笑嘻嘻地从黑暗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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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江南好()
李克用带来了一顶帐篷,支起来给张小盼用了,然后和萧玄衣在帐外过了一夜。
露宿的人醒的早,天刚蒙蒙亮,萧玄衣就爬起来,叫醒李克用,将要找刘银屏的事告诉他。
“不是我说你哈三弟,阿保机昨夜就拔营走了,咱们带着一个大活人和几口箱子,还在这晃悠啊。”
“要不这么着,你带着小盼姑娘先走,我到幽州城转一圈就出来。”萧玄衣既然已经答应张小盼,总得给人一个交代。
“萧大哥,你就不要去了。”张小盼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出来。
“小盼醒了?”李克用笑眯眯地打招呼。
“李三哥说的对,你转一圈也未必找得到刘银屏,反而要冒这么大风险。”
“昨晚你还求我的嘛。”萧玄衣纳闷。
“谁知道你们抢了人家这么多钱啊。”估计张小盼看到李克用带来那几口箱子,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没关系,我跑得快。一般人抓不着我。”萧玄衣笑道。
“你跑的再快,能有箭快?”李克用嘲笑道。
李克用这么一说,萧玄衣不好逞强了,他屁股上的箭伤还没好。嘟囔了一句:
“那刘银屏咱们就不管了?”
“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姐姐,我总不能为了一个让另一个去送死。”张小盼总算想明白了。
“以二哥之见呢?”萧玄衣问李克用。
“北面几十里就是居庸关,咱们先出了关再说。”
“带着这些东西不好出关啊。”萧玄衣道。
这种时期,居庸关肯定戒备森严。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再说这些金银又不是正当来路。
“越是这种时期,反而有机会。”看来李克用已经考虑很久了。
“什么机会?”
“混水摸鱼。”
按李克用的分析,张公素出其不意地攻下幽州,大家还都没反应过来。剩下的七个州未必跟张公素一心。
“这个时候,张公素首先要做的是什么?”李克用问。
“肯定是收买这七个州的刺史。”张小盼清楚里面的门路。
“对啊,这些人虽然是墙头草,但不给点好处他们也不会乖乖听话。”
“三哥的意思是?”萧玄衣还是不明白。
“这个时候肯定是军书往来,讨价还价。”
“咱们扮作信使?”
“差不多吧,张公素虽然还不是节度使,下面的刺史即使不服,但肯定不敢得罪。”
“信史总得有信吧。”萧玄衣道。
李克用拿出几张牛皮信封来:“这是我在张简会装文书的箱子里找到的。咱们搞一封假信就行了。”
“假信我来做,张公素的语气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只是他的平州刺史印不好模仿。”张小盼接过来说道,然后叹了口气:“要是我姐姐在就好了。”
“你姐姐会弄这个。”李克用惊奇地问道。
原来刘银屏颇有心计,经常私下里描摹张公素的印章,以备非常。
“我姐姐还说。用碧云斋七钱丹砂和云水轩的三钱胭脂,调和起来,画得印章,颜色最正,几乎可以乱真。”
“你姐姐画得印章没留几付?”萧玄衣问道。
“这哪敢留啊,被人发现了可是大罪。都是随画随烧,练手而已。”
“这么说,找你姐姐也有门路了。”萧玄衣笑道。
“对啊,她练了那么久就是这时候用的。这女子不得了。”李克用惊叹道。
“你们俩有什么接头的暗号之类的。”萧玄衣见过张简会和船老大接头的作派。
“什么暗号?”张小盼茫然。
“我跟刘银屏不熟,就算找到了她也不一定跟我来,得让她相信我是你派过去的,而不是别人。”
张小盼想了一会儿道:“两年前我俩倒是制过一首曲子,这个曲子除了我俩没有别人知道。”
“这个也行。”
“江南好,三月杏花天,金勒马上谁家子,人在玉楼月平栏,最忆是江南
张小盼果然是门里出身,一番浅吟低唱,萧玄衣和李克用都看傻了。
太阳刚出来,萧玄衣就唱着小曲去了幽州城,李克用在后面大喊:别忘了带酒肉回来,萧玄衣做了一个收到的手势。这手势是跟张小盼学的。
虽然刚经过战乱,幽州城并没有太大改变,毕竟张公素要在此城做官,不想搞得鸡毛鸭血、民怨沸腾。
萧玄衣进了幽州城,居民安堵如故,酒楼店铺照常营业,只是街头多了几道明岗暗哨。萧玄衣很快就找到了碧云斋,原来是一家卖文房四宝的。
“客官要什么?”掌柜的问。
萧玄衣在店里转了一圈,笔墨纸砚各挑了几样。趁掌柜的打包的功夫,跟他闲扯:“生意还好吧。”
“挺好,挺好,还是张大人体?民情。”
“哎,我的货船被阻住好几天了。”萧玄衣瞎说。
掌柜的瞅瞅四下没人,这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小店也是今天刚开业,上面有令,不开不行。”
“对了,再给我来七钱丹砂。”见掌柜的捆好纸,萧玄衣又说道。
掌柜的一边称丹砂,一边说道:“刚才有个半大小子也要了七钱丹砂。”
萧玄衣心里一动:“什么半大小子?”
“客官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我们这管十来岁左右的男孩都叫半大小子。”掌柜的连忙解释。
“十来岁左右的男孩?”
“对,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
萧玄衣看看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就拎着东西去了水云轩,水云轩是一家水粉店。掌柜的是个婆娘,一见萧玄衣就热情的招呼。
“听说你们这胭脂色儿最正。”
“你算来对地方了,不是小店夸口,幽州城你找不到比小店更好的胭脂。”
“那就来三钱吧。”
“小哥你这就不懂了,胭脂不论钱的,都论盒。”
“论盒那就好说了,给我来十盒。”既然不论钱,多少就无所谓了。
“小哥要这么多。”
“不也是让你高兴嘛。”萧玄衣简直有点露骨。
“哪家姑娘嫁给你算是有福了,这么讨人喜欢。”
萧玄衣怕扯远了,连忙问道:“今天生意还不错吧。”
“好什么呀,兵荒马乱的,谁家姑娘敢出来啊。”
“不会就我一个人吧。”
“那倒不是,东门卖水果的武二郎来过。”
看到武二郎萧玄衣心里就有了底儿,因为他就是个半大小子,十二、三岁年纪,两眼忽闪忽闪的,很机灵。面前摆着一篮子时令瓜果。
萧玄衣心想,武二郎八成是替刘银屏买的丹砂和胭脂,但要搞定他也不容易,这孩子太机灵,一不小心就脱钩。
萧玄衣寻思了一番,旁边刚好有个酒楼,便走进去要了一个雅间,点了几个菜。
在酒菜上来之前,萧玄衣喊了一声“小二”。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连忙进来。
萧玄衣摸出两锭银子,每锭足有二两。其中一锭赏了小二,萧玄衣拿着另一锭道:“卖水果那孩子你认识吗?”
“武二郎啊。”小二道。
“你去把他的水果全买了。”
“他那一篮子水果也不值这么多银子。”
“不够你就让他回家去取。”
“好嘞。”小二应声去了。
萧玄衣看武二郎拎着空篮子走了,便付了账跟了过去,武二郎出了东门,又往东走了里把地,便有了十几户人家。
武二郎进了一个农家小院,萧玄衣跟到院门口,高声唱了起来:“江南好,杏花三月天,金勒马上谁家子”
不大一会儿,武二郎走了出来,看见萧玄衣,愣了一下,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来找人。”
“你跟我进来吧。”
萧玄衣跟着武二郎进了堂屋,里间转出一个人来,细看不是别人,正是赤阑桥头对萧玄衣回首一笑的刘银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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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坑爹的玩意儿()
刘银屏对张公素简直了如指掌,一行人出关也没遇到什么难事,当下穿州过府,两天以后,来到塞外。
由于多了两个人,沿途又买了六匹马,几顶帐篷,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这一切都有刘银屏打理,李、萧二人有的是钱。
看着自己的一行马队行走在碧草蓝天之间,萧玄衣不禁感叹:“这种出门,才象个样子。”
继续向北还是掉头向东,这天,几个人走到了岔路口上,便停下马来商议。当然主题还是去狼居胥山,就看怎么走。
继续向北那就要准备穿越大漠,要买几匹骆驼,储备充足的食物和水。
李克用建议还是先去辽东。虽然荒凉一些,毕竟有人烟。?便造访一下阿保机,有朋在远方等,不亦乐乎。
刘银屏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咱们所带的,就这一箱字画比较麻烦。”
“有马啊,怎么麻烦了。”李克用道。
“箱子里的字画我也看了,有顾虎头、二王的,还有本朝的几位大家,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要是弄到长安去,千两黄金不在话下。”
“这个时候谁有空去长安呀。”李克用觉得刘银屏的废话太多。
“这些字画已经了一次水,路上难免风吹雨淋的,如果转一圈回来,恐怕就没法要了。”
“不要就不要了吧。”李克用不以为然。
几番抢白,气得刘银屏不说话了,萧玄衣连忙出来打圆场:“既然千辛万苦带出来了,不如找个稳妥的地方先存放起来。”
“哪有稳妥地地方啊。”李克用道。
“这儿离振武和定襄都不远,也就两三天的路程,三哥不如把它送回去。”萧玄衣建议。
“为什么我送啊。”李克用不满。
“那是你家啊,难道让我们送啊。”张小盼也发话了。
李克用推辞不掉,只好说:“行啊,我现在就去。你们在此等我回来。”临走之前,跟萧玄衣借了千里火。
剩下的三个人,因为要等李克用,也就不再赶路,下了马开始搭帐篷,帐篷还没搭好,一阵马蹄声,李克用又跑了回来。
“三哥忘带东西了?”萧玄衣问。
“已经送走了。”
“不会吧,哪有这么快。”萧玄衣诧异。
“这还算是慢的,没带硫火传光。”
“李老三,你个败家子。”
萧玄衣恍然大悟,两位美女相顾失色。
自从李克用烧了字画以后,刘银屏对他就爱答不理的。李克用则不以为然:我烧自家的东西,别人心疼,好没来由。
刘银屏也不反驳,利用职务之便,就在饭菜上下功夫,不是凉拌青椒,就是凉拌黄瓜,几顿下来,吃得李克用脸儿都绿了。
这天黄昏行到渔阳地界,刚好附近有个村镇,李克用想到镇上投宿,理由是人多热闹,有酒有肉。刘银屏不同意。
渔阳本来是平卢军镇的辖区,安禄山曾任平卢节度使,安史之乱后,平卢军镇名存实亡,再次为少数民族占据。所以刘银屏认为投宿客栈不太安全。
刘银屏不去,张小盼肯定也不会去,李克用就拉萧玄衣。萧玄衣道:“三哥,让她们两个女子住在野外,你还放心啊?”李克用只得作罢。
三个人扎好营帐,刘银屏整治好饭菜,又是几样素菜,李克用忍不住叫道:“怎么又是黄瓜?”
“黄瓜好啊,夏天刚好败火。”刘银屏不咸不淡地说。
“我们男人要喝酒吃肉。”
“吃黄瓜就不能喝酒了?”
“吃不起肉的人才用黄瓜下酒。”
“这句话你就说错了。皇帝也用黄瓜下酒的,皇帝吃不起肉?”
“皇帝吃黄瓜你都知道!”李克用气得笑了。
“你还知道为什么叫黄瓜啊?”
“跟你为什么叫刘银屏一样。你爹给你起的。”
“无知不是错,无知还要强辩那就不是好汉所为了。”刘银屏说罢,讲了一个典故。
黄瓜原名本不叫“黄瓜”,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西域为化外之邦,所以把这东西叫“胡瓜”。
石勒本是羯人,入主中原后,最避讳“胡”字,犯此讳者,杀无赦。有次他设宴招待襄国郡守樊坦,案上刚好有一盘胡瓜,石勒就考校樊坦,指着胡瓜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樊坦倒也机警,当即说道:“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此后,“胡瓜”就变成“黄瓜”了。
刘银屏说出这番话来,李克用倒也认输,因为再不认输就不是好汉了,只不过李克用不肯明说,而是打哈哈道:“石世龙一代枭雄,他的两句话深得我心。”
“哪两句话?”萧玄衣要找存在感。
“朕若遇汉高祖,当北面事之,与韩、彭比肩;若遇光武,当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李克用象背课文似的。
“看来此人挺佩服汉高祖的。”萧玄衣道。
“是啊,连西楚霸王这种盖世英雄都不是对手。”
“也只有大老粗才喜欢这两句话。”刘银屏笑道。
“什么意思?”张小盼跟刘银屏唱和。
“汉高祖跟汉光武比起来,光武原是略胜一筹,只不过汉高祖没多大学问,好酒及色,跟石世龙气味相投罢了。”
“胡扯,汉光武哪能跟汉高祖相比。就部下来说,汉三杰比云台二十八将厉害多了,就对手来说,汉光武的对手能有几个比得上霸王的。”李克用掺合进来。
“就因为汉光武太厉害,所以云台二十八将才没多大名气,这道理你都不懂?再说了,霸王是韩信逼死的好不好。”
“韩信再厉害,他也是汉高祖的手下啊。”
“本朝太宗皇帝不但是高祖的手下,还是他儿子呢,你能说高祖比太宗厉害?”
“汉高祖不能将兵,但能将将。”李克用仍然死缠烂打。
“不跟你说这么多了,其实当时人就有定评。”刘银屏又引经据典。
东汉马援原本依附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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