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见官不惧。”
萧玄衣点了点头:“虎威为什么能激发剑胆?”
“血气之属,以虎胆最大,虎威便是虎胆所发。剑胆、虎胆,虽不同类,但气机相似。”
“这跟人参能补人的真气一样。”萧玄衣若有所悟。
瞎子面露微笑,一付孺子可教的神情,继续说道:“虎在夜里,一目放光,一目视物,在它将死之时,目光坠地变成白石,这是人们所佩戴的虎威,但这种白石虎威对你的剑却没有用。”
“要什么样的虎威才能用呢?”
“这才是最难把握的地方,在虎将死之时,不能让虎威坠在地上,而是要坠在你的剑上。这样虎威才会渗入你的剑内。”
“哦,明白了。那么灵胶是什么东西?”
“灵胶又叫‘续弦胶’,又叫‘连金泥’。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瞎子道。
“那我去上哪儿找啊?”
“这也是看机缘了。”
为了给萧玄衣提供一些线索,瞎子讲了一个故事。
天宝年间,大唐威震四夷。扶余国使者来朝,进献了一种胶,玄宗皇帝不以为意,使者不满,请当场验试。
宫中刚好有一把古琴弦断,又找不着匹配的弦来换,便拿出来。使者将断弦两断浸上胶,手指一捻,那弦便完好如初。
“这好像没什么神奇之处啊?”萧玄衣不以为然。
“那是因为你没弹过琴,不过神奇的事还在后面。”
瞎子又说了一个故事:掌管此胶水的太监忽发奇想,在民间购得一男童,取下其势,涂了一层胶,带血沾在自己身上。一年之后,如同常人。后来因为秽乱宫闱,被皇帝查出,秘密处死,据说把胶也给毁了。
不明白的地方萧玄衣都问了,瞎子也是知无不言,临了萧玄衣忽然想起一件事:“老人家,你曾说和这把剑有些渊源,能否见告。”
“老弟这把剑怎么得来的?”瞎子反问了一句。
萧玄衣将得剑的经过说了一遍。瞎子叹道:“没想到你没见过师父,更没想到你师父这么快就仙去了。”
“老人家认识我师父?”
“三十年前,我的眼还没瞎,跟你师父结伴寻仙访道。有一天夜宿汉水,见水底有光芒直冲九霄,就知道水底下有宝贝。”
“老人家会望气?”萧玄衣问道。
那瞎子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师傅好奇,想知道这宝贝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宝物肯定有蛟龙一类的看守,因为麟介之属跟人一样,都喜欢奇珍异宝。”
“你师父就央求我想个办法,我推辞不过,就答应了,刚好我带了一颗龙珠,就在汉水边濯洗,不多久,就有波涛拍岸之声,江水陡然涨了一尺。
“我就把龙珠朝汉水中奋力一扔,果不其然,那帮水族开始争抢龙珠,汉水之中巨浪滔天。
“趁着这个机会,我就潜入水中,向发光之处游去,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铁匣,紫光透出,一丈之内,水底如同白昼,我把铁匣带上岸,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剑。
“第二天,我和你师父乘船继续沿汉水而行,刚走了一顿饭的功夫,船就不走了,我当时就意识到怎么回事,让你师傅把剑还给它们。
“你师傅不肯,我们吵了起来,你师父一怒之下,大开杀戒,宝剑一挥,江水尽赤。船才得以继续前行。
“上岸之后,我就和你师父分道扬镳,从此再也没有相见。”
“我师傅可能后来也有悔意,就想了个办法剑芒收了。”
“可能是吧。”
瞎子说罢站起身来道:“今天我还要出城,就说到这里吧。”
“老人家要去哪里?”
“清风之中,白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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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燕太子丹()
萧玄衣目送瞎子远去,也回了客栈,李克用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见萧玄衣回来,大声埋怨:“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神出鬼没的。”
“李老三难得今天清醒。”萧玄衣心情不错,也调侃了一句。
“不会一个人偷偷的看张小盼去了吧。”
“还别说,我还真看到小盼了。”
李克用一骨碌爬起来:“在哪看到的?”
“赤阑桥。”
“好看吗?”
“你说呢?”
李克用跳下床来,拉了一张椅子,摁萧玄衣坐下:“讲讲!讲讲!”
萧玄衣干咳了两声,李克用会意,连忙倒了一碗水端过来,萧玄衣一饮而尽,这才将几天来遇到的事给李克用说了一遍。
李克用听得目瞪口呆,哈喇子都流了下来,落到大腿上。李克用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萧老三,你出息了,这种好事你竟然不招呼二哥一下。”
“我倒是想招呼你,你每天都喝的爬不起来,东倒西歪的,把人家张小盼吓着了怎么办?”
“我不是说张小盼,我说的是刺蛟的时候,要是有二哥在,一箭封喉。那时候,万民空巷,夹道来看刺蛟英雄,众人抬着二哥,你扛着那条死蛟,咱们弟兄俩多威风啊。”
“是啊二哥,说不定小盼姑娘也趴在墙头上看你。”
李克用哈哈大笑:“小盼看不看倒是无所谓。”
“那种场合,小盼不出现的话,你还真是逊色不少。”
两人说笑了几句,李克用忽然正色道:“瞎子说的‘六个节度使’要是真的,这幽州城确实没法待了。”
“二哥也这么认为?”
“你想想啊,这六个节度使一下子冒出来,肯定不是那种正常的任免。到时候,你砍我、我杀你的,恐怕要来回好几遍。”
“倒是那位老人家见机的早,不过那位老人家为什么不通知一下街坊邻居,带着大家一起走啊。”
“你这种想法跟你的出身有关。”
“李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乞丐出身,萧玄衣自己说出来可以,别人不能说。
“大家伙都有家有业的,就凭一句空口白话,背井离乡啊。”李克用解释道。
“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要不你到大街上说说,看有没有人听你的。”
萧玄衣想了想:“那倒也是,这事确实不好办。”
“办不成倒是轻的,弄不好办你个妖言惑众?那可是大罪。”
“不说别人了,咱们怎么办?”
“事不迟疑,赶紧走。”李克用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用不着这么急吧,我估计这两天不会有事。”萧玄衣忙活了几天,想好好歇歇。
“刚才你还笑话别人‘钱重要,命重要’来着。”
萧玄衣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连忙和李克用收拾停当,算了店钱,牵马出门。
按李克用的打算,两人先去找耶律阿保机,阿保机和族人在城外搭有帐篷,到那里先迁就一下,再定行止。
既然什么时候走,还要跟阿保机商量,萧玄衣不禁埋怨李克用干吗这么匆匆忙忙。
“少说废话哈,住在城外起码能说走就走。”打仗的事,李克用有经验。
阿保机的族人在城北,两人便直奔幽州北门,正行之间,忽然一个人叫道:“两位兄弟,哪里去?”
萧玄衣一看,正是刘窟头,几日不见,气色大好,穿得人模人样,只得勒住马说道:“正要出城,”
“出什么城啊,今天我请两位好好耍耍。”
“下次有机会吧。”李克用道。
“不行,不行。我找你们好几天了。”刘窟头一把扯住李克用的马缰。
“咱们来幽州城也没几天啊。”萧玄衣笑道。
“不说那么多,兄弟我这几天发了点小财,想想都是两位把我带到幽州城来的,今天一定要请两位喝一杯。”
“我们赶着出城,等会儿关了城门,就出不去了。”
“不就是出城吗?这个包在我身上,两位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面子。”
两人也见识过刘窟头的缠人手段,没办法。只好下了马。跟着他来到一处酒楼。刘窟头今非昔比,什么菜稀罕,要什么菜,哪样酒最贵,要哪一样。满满当当弄了一大桌子,好象不是为了吃饭,就是为了花钱似的。
碍不过刘窟头的盛情,萧,李二人吃了几碗酒。李克用好奇:“几天不见,老刘一下子就大发了?”
“实不相瞒,我找到了一个宝藏。”刘窟头一边说,一边将半拉鱼翅扔到窗外。
“什么宝藏。”李克用好奇。
“干我们这一行,两位老弟应该晓得,还用明说吗?”
两人大悟,萧玄衣笑道:“谁家又干缺德事儿了,把老刘招来了。”
刘仁恭不以为耻:“我想想,我想想,这家人姓燕,主人叫燕子还是燕太,我记不清了。”
“不会叫燕太子吧。”萧玄衣笑道。
“燕太子丹?”李克用毕竟粗通经史。
“不错,不错,就是他。老弟认识他?“
“是啊,不过他不认识我。”李克用笑了一下:“他的坟墓在内城,内城戒备森严,老弟也敢下手?”
“别说在内城,就算在节帅府内,还能挡得住我刘窟头。”
燕太子丹就是荆轲刺秦的谋主,刺秦失败以后,秦王大怒,发兵攻燕,燕王与太子丹集结精兵跟秦国大战一场,兵败后逃入辽东。秦兵紧追不舍,燕王迫于形势,杀了太子丹,想跟秦国求和,秦国不许。燕王悔恨交加,厚葬太子丹,墓地就在幽州城内。
“太子丹也算一条好汉,拿人家的东西就算了,别动了人家的遗骨。”李克用劝道。
“这个还真轮不到咱,那里早就被人光顾了,看洞口的方向,说不定就是帅府内部的人。”
“感情你也没吃到肉啊。”萧玄衣道。
“什么时候能有一桩大买卖呀。”刘窟头叹了一口气。
“马上就有了,就看你敢不敢做。”李克用道。
“还有我刘窟头不敢做的?你说说看,到底多大的买卖?”
“你把账算了,咱们出了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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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十七禁五十四斩()
契丹族有八个部落:悉万丹部、何大何部,吐六於部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部落首领。从这些部落首领里面,契丹人每三年选一次可汗,掌管八部。
仅次于可汗的是“于越”,职位相当于宰相,于越下面是“夷离堇”,职位相当于兵马大元帅。
此时阿保机的伯父为契丹的于越,位高权重,所以阿保机得以统帅可汗的亲兵卫队。阿保机所带的二十个族人,其实都是可汗的扈卫,个个是百里挑一的勇士。
阿保机的营帐,在幽州城北二十里,扎营仿古兵法:外圈六个帐篷代指六军,分别扎在前左、前中偏右、前右、后左、后中偏左、后右六个位置;正中间一个大帐,乃是阿保机的住处。整个营盘如六瓣花状。
李克用等三人到来时,天色已晚,阿保机很高兴,当即令属下生起篝火,架上羊肉,大家席地而坐,开怀畅饮。
契丹人都是髡首的,就是头顶剃的精光,周围留一圈头发。这么怪异的发型,乍一看确实狰狞。这群人喝多了之后,又跳又唱,反而有一种?皮质朴的味道。
酒到半酣,李克用对坐在旁边的阿保机说:“现在有一笔大买卖,老弟有没有兴趣?”
“多大的买卖?”阿保机支棱起耳朵。
李克用四下看了一圈,阿保机会意,带着三个人进了自己帐篷,并叫来两个卫士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帐篷里铺着地毯,点着一支手臂粗的油烛,四个人席地而坐,阿保机让卫士把酒和烤肉端进来一些。几个人一边饮酒一边说话。
李克用喝了一口酒,让萧玄衣把“六个节度使”的事说一边。阿保机一边听一边点头。萧玄衣说完,李克用问阿保机:“老弟有何高见?”
“很明显,张简会夺了张公素的爱姬,张公素有取代之心。”
“老弟能想到这一点,剩下的就无关紧要了。”
“为什么李全忠父子也去算卦呢,他们也想争夺节度使不成?”阿保机问。
“李全忠父子跟张公素是一伙的,他们去算命估计是想知道:跟着张公素起事是吉是?。”李克用道。
“张茂勋父子怎么解释呢?”阿保机又问。
“张茂勋父子表面上是张简会的大将,可能跟张公素关系也不错,张公素估计要暗示一下他们俩,到时候别跟错人了,因此张茂勋父子俩也去算命。”
“怎么大家都是节度使啊?”阿保机再问。
“要是那瞎子说得准的话,很可能张公素要取代张简会,因为分赃不公,大家彼此有怨,互相杀过来杀过去。”李克用解释道。
“有道理,有道理。”阿保机连连点头道:“李三哥说的大买卖是什么?”
“咱们趁张公素和张简会开战时,来个趁火打劫。”
“跟着张公素去抢?”
“跟着他哪还有咱们的好处。”
“三哥的意思是?”
“这位老刘,知道一个通往内城的秘道。”李克用指指刘窟头说。
刘窟头巴不得有此表现的机会,将盗墓一事说得活灵活现。阿保机终于恍然大悟:
“哦,明白了,趁张公素兵临城下时,咱们先进去抢一番。”
“正是如此。”李克用以手拍案道。
“咱们几个人有点少,要不我回辽东一趟,请可汗之命,调些人过来。”阿保机道。
“有那功夫还不如我去调兵。”李克用道。
“难道来不及了?”阿保机问。
“张公素既然去算命,反迹已露,张简会迟早要知道,他还会给动手准备的机会吗?咱们几个是少了一点,光搬银子都不够手。”李克用迟疑道。
“我这还有二十号兄弟。”阿保机道。
“这些人都愿意去吗,再说靠得住吗?”
“只要他们愿意去,那就绝对靠得住。”阿保机当即叫众人进帐,留下两个在外警戒。
众人早就窃窃私语,猜测李克用来此地目的,听到命令,一下涌进帐来,还好阿保机的帐篷够大。
阿保机将“趁火打劫”的计划晓谕众人。众人听了无不叫好:张简会父子当了二十多年的节度使,肯定富得流油。
“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我倒有个提议。”李克用站起来说道:“这次行动出入于千军万马之中,非同小可,咱们二十几号人,得有个规矩。”
“李三哥说得不错,不过我觉得还是先选个头领出来,再定纪律。”阿保机也同意。
“大家看看谁当头领比较合适。”李克用说罢又补充道:“这个头领也是暂时的,只限于本次行动。”
众人大多军人出身,也都明白“蛇无头不行”的道理,大伙儿议论了一下,原则上是“能者为先。”
但要说谁是能者,意见就不一致了,契丹人觉得阿保机更强,萧玄衣、和刘窟头推选李克用。
要是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李克用肯定没戏。草原上的民族更直观,谁强谁弱比一下就知道。武无第二。
李克用和阿保机相视笑了一下,众人一看有门儿,立即起哄,簇拥着李克用和阿保机来到账外。
李克用心想:要是和阿保机角力,没有几百回合还真是分不出胜负。况且现在又不是争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