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仙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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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仙侠-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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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兄弟说的也在理儿。”莫聪点点头:“我也不太赞成赌博,只是我这么想的,咱们要真是有几十万两银子,天马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我们买一匹。”鲁奇补充了一句。

    莫聪点点头:“要想短时间内挣大些钱,除了赌博还有别的法子吗?”

    “你们今天是赢了点,但你能保证天天都赢?”萧玄衣不以为然。

    “赌马这事儿吧,跟一般的赌博还是有区别的,比如掷色子,一开两瞪眼,靠得是运气;赌马关键是眼力,李三哥会相马,咱们赢的把握就大些。”

    “你能保证李老三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二哥啥时候走过眼。”李克用当即反对。

    萧玄衣虽然没赌过马,也知道一些常识:“现在刚开始选马,马跟马的差别比较大,看出来不足为奇。到后几轮,第一名跟第二名估计也就差半个马头,你能看得出来?”

    李克用果然心虚:“我们买‘报捷’这一档就行了呗。”

    “‘报捷’能赢几个钱啊,就象你们今天赢了一百两,一个月也就是三千两罢了。”

    “我发现你萧老三最近聪明了很多哈。”李克用倒抽了一口冷气。

    “静能生定,定能生慧。”孟知微加了一句。

    “你说我这是练功练的?”萧玄衣也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那当然,佛家练功主要是为了开慧。”

    这场辩论眼看萧玄衣要胜出,莫聪却清了清嗓子,大有开始雄辩的架势:“盗天马这事儿有些危险,但凡能用银子解决的,我不想让哥几个去冒那个风险,这是我去赌马的主要用意。至于输赢,各位放心,咱们三年的日常开销,以及回家的盘缠,肯定要留出来的。况且,我觉得要赢几十万两银子,也不是办不到。”

    莫聪的口气说得那么大,几个人都听呆了,莫聪停了停,接着往下说:“今天在赛场上我也问了很多人,一匹马跑多快,马自身的素质占六到七成,骑手也占两三成因素,另外天气的阴晴,气温的高低,以及风向等等,对马的速度也有影响。”

    听莫聪这么一说,连李克用都感到外行了,莫聪继续分析:“就象萧兄弟所言,差半个马头的情况,确实很难判断。但是也正如李三哥所言,买‘报捷’这一档还是有些把握的。更何况有一点对我们很有利。”

    “哪一点?”李克用问。

    “那就是取得名次的马参加二十天后的比赛。”

    “莫大哥的意思是?”萧玄衣若有所悟。

    “跑完全程用了多少时间,只要把每场的前三名记住。二十天后的比赛那还不是掌上观纹?”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比赛时每匹马都是尽全力的,不存在保留能力的问题,二十天后同样的赛程,对同一匹马来说,用的时间也差不到哪去。

    话是这样说。二十天的初选下来,怕不有上千匹马,毕竟契必浑讲话耽误了个把时辰。要记住上千号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上千匹马。

    对莫聪的强记能力,就算大家有信心,只是还有一点:一场比赛也就说两句话的功夫,前三名的马相差的时间更短,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记?。

    “当然用日晷肯定不行,日晷只能读到几刻,得靠这个。”莫聪说着伸出手来掐了掐手指:“我数过,一刻正好掐指三千次。”

    除了大拇指,每个手指都有三个指节,用大拇指快速掐一遍就是十二次,掐指二百五十遍就是一刻。用这种方式计算时间,显然比日晷计精确多了。众人不禁叹服。

    见莫聪主意已定,萧玄衣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讪讪道:“总不能你们天天在外快活,我和微弟在家做饭吧。”

    “这个随便,以后我们就不回来吃饭了,赢了钱我们天天去花天酒地。”李克用笑道。

    “要这么着,我们也出去玩了。”

    “行啊,我给你推荐一条路线。”莫聪说罢,起身进了里屋,不多久拿出一样物事,摊开来,正是那张皇舆图。

    莫聪推荐的路线就是让萧、孟二人先回凉州的家看看,然后从凉州往南四百里,有个石堡城。过了石堡城往西,不多远就是天湖。

    “你是说让我们去天湖?”萧玄衣问。

    “萧兄弟的白马是一条线;如果我们赢了几十万银子,那就是第二条线。天马的事儿可保无虞。只是天湖去不成了,我建议你们藉此机会去看看,也算来河西一趟。”

    “对啊,选出来的马要是送到天湖上,回鹘人肯定要戒严,到那时候想去也费劲了。”鲁奇补充。

    “为什么我们还要回凉州啊?”萧玄衣的意思是斜刺里去天湖。

    “大路没有小路近,小路没有大路顺。从这里去天湖,要骑马走大路的话,只有这条道。”

    萧玄衣无可无不可,但考虑到孟知微,还是骑马方便,便点了点头。这时李克用突然说道:“契必浑认得我,拓跋妙也认得我,我去赌马会不会对咱们的计划有影响。”

    “什么影响?”莫聪愣了一下。

    “比如,契必浑忌惮我,不让白马参加比赛,那不就对咱们的第一条线有妨碍。”

    莫聪想了一回:“这个应该不会,你李三哥再是强龙。这是人家的地盘。他当时对你们客气是忌惮曹义金。至于拓跋妙更不用说,开饭店的怕大肚汉?人家就怕你不来。”

    李克用叹口气:“石堡城我是去不成了,萧老三,替我多看一眼。”

    “好说,这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李克用也有纠结的时候,萧玄衣高兴起来。

    李克用随口吟了两句诗:“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大唐立国几百年,打得仗多了去了。哥舒翰的石堡城之战,虽然规模不大,却象一颗明珠一般,别具异彩。

第三百六十四章 心卜() 
几天后,萧、孟二人回到凉州。寓所安堵如故,只是室内的几案生了些灰尘。两人有些“错把并州当故乡”的感觉,欣欣然洒扫了一番,便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商议去石堡城的事儿。听莫聪说,从凉州到石堡城尚有四百多里地,路上起码也要两天。河湟之地不象中原,随处都有客栈酒家,带上帐篷很有必要。

    另外还得准备一些干粮,孟知微便列了一张清单,让萧玄衣去买。萧玄衣不愿意干这种琐事,便嘟囔道:“为什么是我去啊?”

    “去吧,我算过了,利有攸往。”孟知微哄道。

    “什么往?”萧玄衣文盲。

    “你去了就会知道。”

    萧玄衣的嘟囔也就是一种情绪表达,没有别的意义。听孟知微这么一说,便抄起孟知微准备的口袋出了门。

    一通采买,萧玄衣竟然感觉到花钱的乐趣。背着一鼓鼓囊囊的口袋,走在大街上的脚步还是有些飘,这个时候,迎面碰上身着公服的曹义金。

    曹义金带着几个腰刀的军士正巡查市场,看到萧玄衣便过来招呼,在甘州时,萧玄衣帮了他大忙。

    立谈数语,萧玄衣忽然想起一件事:“那石堡城是你管的吧。”

    “萧兄弟有什么事儿?”曹义金这么说算是默认。

    “我想到城上看看古战场什么的,你能不能写一封信给我。”

    “写信干嘛?”

    “城里的士兵不让我进去怎么办?”

    “石堡城里哪有士兵。”

    河湟之地就是从吐蕃人手里反出来的,眼下的吐蕃族已经式微,石堡城也没有了扼控的对象。

    但这种要地,按说也该有士兵防守,只是曹义金心有余而力不足:驻兵少了不济事,驻兵多了,给养供应不上。

    听曹义金说罢,萧玄衣点点头:这凉州城人烟都够廖落的,石堡城还真顾不上,不过对萧玄衣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可以随便玩了,微弟算得还真准。

    曹义金要和萧玄衣约饭,萧玄衣没空。几个军士还在一边等着,曹义金不再多说,拱拱手,继续巡查去了。

    萧、孟二人离开凉州城时,刚好是日中时分,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此时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青天白日,风沙不起。

    萧玄衣兴致勃勃,跟孟知微说起遇到曹义金的事儿,孟知微听了却发起愁来:“要是石堡城没有驻兵,路上就算有驿站,也未必全啊。”

    “咱不是带了帐篷嘛。”

    “关键是咱们的马怎么办?这大冬天的,上哪弄草料去?”

    “要不你算算,没驿站的话,这马就不能骑了。”

    孟知微沉思了一回:“离石堡城二十里有人家,到时候咱们把马寄到人家就行了。”

    “怎么没看见你算啊?”萧玄衣有些纳闷。

    “那天我见莫聪大哥掐指计时,便想了想,觉得用心卜卦也是一样的。”

    “用心怎么卜?”

    “就是在心里面铜钱,心念一动,铜钱就转,心念再动,铜钱就停。一爻就出来了。积六爻而成一卦。”

    “你这种法子靠不靠谱啊?”

    “早上不是卜过一卦嘛?”

    “你没让我算,你就给我算过了?”

    “有时候也是可以的。”

    “有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也说不清。”

    见孟知微不愿多说,萧玄衣不再追问,而是说道:“你这个心卜的法子挺好,比以快多了。”

    “也就省点儿事儿罢了。”孟知微谦逊。

    “这你就不懂了,练剑法第一就是求快。只要是够快,谁能躲得过?”

    “又不是两阵争锋,要那么快干吗?”

    萧玄衣忽发奇想:“对啊,你要是在交锋时算得够快,谁也伤不了你?那不比什么武功都管用?”

    “谁能算那么快?那不成神仙了?”孟知微哂笑道:“再说了,也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

    “有凶险就能算到,避开了,还用得着交手时再算?”

    “你这就不懂了,就象我们这次来河西,明知道有凶险,还是要来的。”

    天下事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个道理孟知微辩不过去,只好说道:“要在刀光剑影里卜卦,只怕没法子可想。”

    “这就要求你多改进啊,你心卜的法子比掷铜钱不就快多了吗?”

    见萧玄衣说的认真,孟知微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点点头:“行,我以后按你说的这个思路试试。”

    孟知微算得还真是不错,两天后,他们见到一家客站,虽然破败,但酒食尽有。两人便把马匹寄存到客栈里,徒步去了石堡城。

    两人虽然没有到过石堡城,也没有旁人指点,但走了十几里之后,看到一处悬崖上有几间残垣断壁,便确认那是石堡城无疑。

    相比于周围的乱山,那悬崖不算太高,却有显著的特征:悬崖三面刀斩一般整齐,崖石褐红色。

    萧、孟二人手脚并用,爬上与悬崖相连的那道山脊,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过山脊上一条仅能容人的小径,来到悬崖上。

    悬崖下面一条道路隐入乱山,外面还有一道干涸的河床。西风猎猎,万山莽莽,萧玄衣身临古战场,不禁想起几天前莫聪讲的故事。

    从青藏高原到河湟地区,难得有那么一条可通车马的道路,在河湟地区的出口处,被石堡城扼控。

    大唐中叶,青藏高原上的吐蕃族逐渐强盛,要想经略河湟,甚至进逼长安。除非控制石堡城。

    大唐要御敌于藩篱之外,掌控石堡城虽然不是惟一的办法,却是最简洁有效的办法。因此这个弹丸之地,在吐蕃和大唐之间曾经数次易手。

    玄宗皇帝继位之初,算得上奋发有为。开元十八年,**一次漂亮的长途奔袭,攻取石堡城。吐蕃举国震动,慌忙遣使通好。

    十二年之后,吐蕃兵也以同样的手法,将石堡城夺回。玄宗皇帝如同挨了一耳光,羞怒万分。

    关系到两个帝国的脸面,石堡城从一个战略要地,上升到政治层面。玄宗皇帝便把当时最耀眼的将星调到河湟。此人就是王忠嗣。

第三百六十五章 名将() 
王忠嗣幼年时,其父在与吐蕃的交战中殉国。玄宗皇帝便将王忠嗣收入宫中抚养,就象汉武帝教导霍去病一般。

    成年后的王忠嗣智勇深沉,被河西节度使引为部下,从此开始了军旅生涯。由于战功显赫,再加上天子门生的光环,王忠嗣三十来岁便升到河东节度使。

    从此王忠嗣如同开了挂一般,大破奚人,扫荡突厥,威震塞北。四十岁那年,王忠嗣达到了人生巅峰,除了河东节度使之外,又兼任朔方、河西、陇右三镇节度使。

    当时的唐朝一共有九镇节度使,王忠嗣一个人占了将近半数。兵权万里,守控着大唐王朝的北部和西部。自唐开国以来,还没有人如此威赫。

    王忠嗣兼任河西节度使之后,又发动了青海湖、积石山两次战役,差不多将吐蕃人打回原形。但玄宗皇帝意犹未足:他要的是石堡城。

    王忠嗣当即上表陈述自己的看法:石堡城虽然是弹丸之地,却易守难攻。要夺回来,恐怕得搭上数万将士的性命。石堡城北面是冷龙岭,南门是积石山,眼下均在**的控制之中。吐蕃兵已无能为。说白了就是“没必要”。

    玄宗皇帝不爽。逢君之恶者何时不有?这时便有个叫董延光的将领主动请缨:要攻石堡城。

    玄宗皇帝大喜,便任命董延光为主攻,并令王忠嗣配合。王忠嗣难免意气用事,配合的不积极,石堡城逾期未能攻克。

    王忠嗣被逮回京师。按说“阻挠军功”也就是个降职的罪。著名奸相李林甫趁机落井下石,唆使人诬告王忠嗣参与“立储”事。

    王忠嗣生长在宫中,难免与某位亲王有私交。但“立储”大事是帝国的根本,哪能容忍外臣私议?王赫斯怒!

    王忠嗣和李林甫并没有多大过节,李林甫为什么要将他置于死地?就是因为王忠嗣功名太盛,自己比不过。这就是奸臣的心态。

    王忠嗣眼看难逃一死,这时河西军中来了一个人,要陛见玄宗皇帝汇报河西军务,此人就是哥舒翰。

    玄宗皇帝与哥舒翰问对了一番,龙颜大悦,当即封哥舒翰为陇右节度使。哥舒翰谢过恩。却说不愿当节度使,愿以此封赏赎王忠嗣的性命。

    不拿纶音当回事?玄宗皇帝拂袖退朝。哥舒翰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紧追着玄宗皇帝大声喊冤。

    玄宗皇帝有感于哥舒翰的赤诚,便免了王忠嗣的死罪,以“阻挠军功”罪将其贬为汉阳太守。

    几年后,王忠嗣死于任上,终年四十五岁。一代将星就此陨落。

    哥舒翰世居安西,其父哥舒道元是安西副都护。唐代为了掌控西域,设置了安西与北庭两个都护府,属于节度使级别。副都护起码是从三品。

    出生在这种家庭的哥舒翰,年轻时难免浮浪,书也读得不多。但哥舒翰为人仗义疏财,一诺千金,颇有游侠之风。

    哥舒翰四十岁那年,其父客死长安,哥舒翰到长安奔丧。在长安的几年,难免裘马轻狂,不知道怎么着就犯到了长安尉手里。

    县尉是负责地方治安的官员,平时查查户口,缉捕盗贼。职位在县令、县丞之下。长安属于京畿,县尉的级别比其他州县要高一些,但撑死了也就是从八品下。

    从三品到从八品下有几个等级呢?从三品,正四品上,正四品下,从四品上,从四品下正八品上,正八品下,从八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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