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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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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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耳一听,但闻千手羽士道:
  “师兄,咱们真的被那丫头骗啦,却空跑一趟。”
  泄机禅师哈哈笑道:“还算我们知机得早的哩,要不然,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弄得灰头土脸,狼狈而逃,哈哈,你现在该相信了吧。”
  说到这里,忽又听他惊叹一声,道:“流云谷到底还是不错,你看黄琦那小子所带的西倾五虎,居然与天龙教下的七位香主,打了个势均力敌,两败俱伤,哈哈……这台戏是最热闹不过得了。”
  岳腾心中猛然一跳,暗道:那么黄琦可真糟糕啦。
  接着,又听千手羽土说道:“想不到鄂工二霸,如今也变得这么厉害啦,居然赤手空拳,与鲁南三狼,打了个旗鼓相当,我们今后如果遇上他俩时,也要注意些才是。”
  “那是当然。”泄机禅师道:“不过,是濮家堡那铁指老鬼,与白柳山庄那老婆子两人,就连老鬼所带的两个属下,也不太简单……”
  岳腾听得突然一惊,正要听其下文,哪知千手羽士却突然插嘴惊道:“啊!师兄,怎么没有见那个小子哪?”
  泄机禅师也怔然奇道:“是啊!莫非那娃娃与那俏丫头分手了不成?”
  岳腾因心念冷翠薇安危,总希望他们能把白柳山庄,与人激斗之事,继续再讲下去,哪知听了半天,都是些不关紧要的话。
  于是暗暗忖道:这华山二怪的确狡猾得紧,看来凡是入山之人除了他俩以外,似乎都未讨到好处,现在我何不将他俩擒住,追问一下冷姊姊的下落。
  哪知自己身形刚刚一动,就听千手羽士惊道:
  “啊!师兄,不好,你看那不就是那个坏小子么?”
  岳腾见自己身形已经暴露,而又听他骂自己是坏小子,不由气极,暗中估计,相距不过十余丈远,一扑即中。
  正要跃身扑出,却听泄机禅师从容笑道:“师弟,你放心,哈哈哈,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看那边不是有好多人,正在想以暗青子喂他吗?”
  岳腾猛地一惊,连忙回头向林中望去。
  哪知正当他回头之际,泄机禅师拉着师弟,双肩一幌,倒纵而出,并哈哈笑道:“对付这娃娃,只要略施小计便成,何必大惊小怪。”
  岳腾闻声一惊,心知中计,再回头看时,不但二怪已跑得无影无踪,而且连声音也杳不可闻了。
  虽然知道自己缺乏江湖经验,但想不到自己竟这么容易上当,更想不到对方仅以这种哄小孩子的办法,就将自己骗了过去,真弄得自己又羞又气,啼笑皆非。
  接着,猛一跺脚,气道:“我就不信你俩能逃上天去……”
  人随声起,跟着二怪逃跑的方向,紧追而去。
  他心知二怪狡猾异常,必须往林中逃跑,所以他也须向林深之处奔去。
  正奔行间,行面林中步履声响,他正要幌身侧让,哪知来人身法太快,只觉得眼前白影一幌,一声惊呼与来人撞个满怀,接着,一阵香风扑鼻而入。
  幸喜来人身形较矮,只齐自己鼻尖,要不然,两人额上岂不是都会碰个大疱,就是由于来人身形较矮,故一时之间无法看清面貌,而对方后面又接着奔来一人。
  对方第二个人影刚现,就呼的一杖,向自己迎面点来,快得使人不及交睫,几乎是与第一人相撞的同一时间。
  这一撞,似乎是为了抢救自己怀中之人,故既急且猛,人影到来,而潜力已逼近自己的眉心大穴。
  岳腾微惊之中左腕一翻,直向杖影抓去。
  但闻一声喝叱,对方撤招幌身,直同灵蛇无数,而且呼呼劲风,显对方功力亦是不弱,有若挟山超海之势。
  岳腾哪敢大意,连忙气纳凡田,力贯右臂,沉喝一声,一式“横推五岳”,硬封过去。
  只觉自己微微一幌,而对方那人却被自己这一封架,震得连退数步。
  双方过这几招,都是瞬间而事,此时岳腾方才看清,原来对说话是一位手执铁拐,白发皤皤的老婆婆。
  同时自己怀中之人,也惊咦一声,道:“咦!是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岳腾闻声知人,心头一阵高兴,笑道:“原来是冷姊姊,我正在到处找你。”
  此时,冷翠薇尚依偎在他怀中,身后却传来一阵清脆如铃的格格笑声,岳腾抬头一看,见前二丈远处,并肩立着两位年约十四五岁的绿衣小婢。
  这两位绿衣小婢,同样年纪,一般高矮,不仅穿着相同,而且长像也一般俊秀丽,在那四只盈盈的大眼中,也似是一般的天真顽皮,稚气未脱,岳腾看得暗暗好奇,心说:怎么她俩生得一般无二,仔细望去,只见她俩白嫩的小手中,各人都握着一把柳叶钢屑,看样子是在伺机偷袭,倒也精灵得紧,但现在却望着自己吃吃娇笑,逗人喜爱。
  这当儿,却闻玉蜻蜓叱道:“鬼丫头,你俩若想使坏,小心被别人丢下岩去。”
  二婢故作一惊,连退两步,丁香微吐,惊道:
  “哎哟!好凶!”说话之间,即将柳叶钢屑放到腰下中,接着,各人又扮了个鬼脸。
  岳腾见她俩说话同声,进退齐步,一切动作都是同时同样,就连所扮的鬼脸也毫无差异,不由莞尔一笑。
  忽觉冷翠薇拉着自己转过身来说道:“这是我奶妈,江湖中人都称她老人家为——铁拐银婆。”
  岳腾甚为恭谨的拱手一揖,道:“适才晚辈无知冒犯,尚祈老前辈多多原谅。”
  铁拐银婆早就听玉蜻蜓讲过岳腾之事,现见面前少年,叫朗丰神,雄姿英挺,而又如此谦逊多礼,不禁大为高兴,暗赞俏丫头的眼光,着实不错,当下展颜笑道:
  “哪里,哪里,刚才是老婆子一日才情急,先出手的,还请岳相公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岳腾又是一拱手,道:“老前辈言重了,晚辈愧不敢当,愧不敢当。”玉蜻蜓冷翠薇,又指着两个绿衣小婢道:“这是我们白柳山的金银双婢……”
  不待冷翠薇说完,二婢都自行抢着说道:
  “我叫金花。”“我叫银花!”
  岳腾见二婢乖巧玲珑,稚气未脱,天真可爱,不禁微微点头,莞尔一笑。
  哪知二婢互换方位,彼此移动,又转了几转,各人都睁着一双盈盈的大眼睛,望着岳腾格格娇笑,问道:
  “谁是金花,谁是银花?”
  金银双婢不但长相,装束,完全一样,就连举止、声音,也丝毫不差,不要说岳腾认不出来,就连铁拐银婆,冷翠薇等人,也经常将两人认错。
  岳腾对二婢本就认识不清,再经她俩这一相询,哪会不顿形尴尬,俊脸微红。
  幸得铁拐银婆及时喝止二婢,方免于再被戏弄,但岳腾见二婢这么不好缠惹,却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玉蜻蜓冷翠薇,见岳腾无恙归来,两人是小别即逢但近几天来各人遭遇,都不啻死里逃生,所以芳心之中,自是又惊又喜。
  由于玉蜻蜓再三关怀,殷殷询问,岳腾方讲出巧遇师兄的那番话来,不过,将师兄与恩师间的详细情形,却隐而未说。
  玉蜻蜓冷翠薇,惊得一怔,道:“什么!三十年前,威震武林,黑白两道无不畏惧的东岳狂生凌宵剑客,竟是你的师兄?腾弟弟,你有没有搞错?”
  她本就生得秀丽绝伦,这一微显惊愕,愈见娇媚,致使岳腾不禁心神一荡,连忙提气凝神,干咳一声道:“冷姊姊,这么重要的事,小弟岂能随便乱说?”
  这时,那位铁拐银婆,却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想那个狂生还在世上,但不知我那师姊……唉……”
  她像有满腹心事,愁绪万千,说到这里,见冷翠薇与岳腾两人,都在注视自己。故连忙警觉,住口不说。
  铁拐银婆,究竟姓什名谁?身世来历,除了白柳山庄庄主——袖里乾坤冷孟雄,略知大概以外,其他就再无一人知晓,她也从来未向人道及,就连冷翠薇也不例外。
  此时晴空万里,日正当中,蝉声四鸣,虽处在这中条山中,但仍使人感到初夏的微热气息。
  铁拐银婆突然喊道:“孩子们,我们吃饭去吧……唉!”
  这位老婆婆,白发苍苍,慈眉善目,一眼望去就使人觉得慈爱如晖,而有一种亲切与安全之感,所以这声叹息,也就愈令人激起同情与体恤之心。
  但闻玉蜻蜓缓缓说道:“奶妈,我们这次虽然白跑了一趟,但您老人家也别伤心,以后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此女个性,甚是奇特,她劝别人不要悲伤,而她自己却在这一叹之间,反而顺腮滚落两滴清泪。
  岳腾见心上人叹声落泪,不由茫然不解的愣了一愣。
  正要启齿相问,却见铁拐银婆抚着玉蜻蜓的秀发道:“孩子,别伤心,唉!只怪奶妈老了,不中用啦。”
  虽只短短两句话,但已道尽了对冷翠薇的爱护之情,同时也说尽了一个人,老人将至,垂暮之年的无力心声,使人听来泫然欲泣,益幸其悲凉气氛。
  岳腾性本忠厚,侠肝义胆,此时心情亦为之所染,也变得落寞恬淡,最后禁不住低低一声轻叹。
  这时,金银双婢,突然双双哼了一声,同道:“只怪那铁指老鬼,不该阻拦我们一阵,要不然那枝朱茎仙兰,还不是被我们采到手啦,哼!真是倒霉。”
  二婢年幼天真,说话时鼻儿连哼!小嘴儿直翘,似是大不心服,接着,各人苦笑一下,方取出干粮,就地共食。
  岳腾阅历尚浅,又毫无江湖经验,对南庄、北堡、西谷、东屿,以及其他各派情形,还是最近听黄琦与冷翠薇两人谈及,方始略知大概。
  他对冷翠薇虽是衷心喜爱,但对他却不甚了解,尤其听华山二怪一番谈话之后,对她更为怀疑,纠结于心,所以在吃饭之时,随口问道:“冷姊姊,你们怎么也到这山区中来了,刚才你们所谈的朱茎仙兰,又是什么?同时我还听华山二怪讲你……”
  他本想说:“讲你坏话!”但觉此话不妥,故未说出口来,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其他的话来,致弄得口呐呐地,好不尴尬。
  玉蜻蜒心知心上人,憨厚诚实,不善言词,故立即为解嘲,微微一笑,道:
  “这话说来太长,腾弟弟,你先坐下来吃饭,让姊姊慢慢讲给你听好吗?”
  说话之间,轻伸皓腕,理了理鬓边秀发,方慢慢讲出一番话来。
  原来白柳山庄庄主,袖里乾坤冷孟雄,于十年前的某一天,忽然变得沉默起来,不问世事,虽然乃妻玉嫦娥柳月娇,百般探询,均不知个中端倪。
  后来玉嫦娥柳月娇,为了探听乃夫为何变得这种情态,即经常在外行走,虽然常出常归,但仍然探不出个中究竟。
  哪知于五年前一个深秋之夜,玉嫦娥柳月娇由外匆匆赶回,翌日即一病不起,两脚逐渐瘫痪起来,全庄之人都曾问她因何而起?而她亦与乃夫一样,只一叹而罢。
  这真是一件怪事,全庄之人大为震惊,又莫可奈何。
  自此以后,白柳山庄声誉日降,较其他三派大为逊色。好在冷孟雄素通易理,兼攻土木工程之学,早将庄中布置得机关重重,奇阵林立,真是千奇百怪,变化万千,又兼冷翠薇两位舅父舅母,以及奶妈等人,均非弱手,所以,江湖中人,尚不敢冒然前往寻衅。
  玉蜻蜒冷翠薇,上无兄姊,下无弟妹,那时年龄尚幼,却要肩起一派兴亡之责。
  幸喜她人极聪明,又承舅父、舅母、奶妈,以及全庄上下人等,竭力扶助,方将日渐没落的白柳山庄,一手挽救过来,又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中兴气象。
  玉蜻蜓三年以前,就在江湖上历练,她本就聪明过人,又仗着乃父当年威震江湖的“天星奇剑”,以及乃母的独门暗器,“柳叶钢屑”,再加上心狠手辣,因而三年以来,竟被闯出一个不算小的名气。
  自此门风大振,形势突变,重又并驾于北堡、四谷、东屿四大门派之列。
  不过,她因幼年即肩负重任,致养成一种深沉冷傲的个性。
  她外表冷傲,但天性至孝,常以母病心忧,每次外出行走江湖,总希望于偶然中访得名医,求得良药,但每次均是怅然而返,失望而归。
  乃父不言不语,沉默数年,宛如痴呆,突于三月前告诉冷翠薇,欲救其母之病,除非于中条山中采得朱茎仙兰,方能起死回生,康复有望。
  那时玉嫦娥柳月娇,病势日危,双腿已在开始浓化,冷翠薇忽闻良药,怎不惊喜已极,连忙催请乃父前往。
  哪知袖里乾坤冷孟雄,于诸葛神数之中测知,必须玉蜻蜒亲自前往,方有万一之望。
  于是,冷翠薇根据乃父口述,精心绘制一图,得知朱茎仙兰生长地址。
  原来袖里乾坤冷孟雄,早年行走江湖之时,偶游中条山,就曾见一青石之中,长出一株朱茎仙兰,那时因尚未长成,故未采回,仅将地址详细记下。
  玉蜻蜓冷翠薇,将图绘成以后,正欲尽出精英,倾全庄之力,前往中条山采药之是哪知江湖中的消息最为灵通,她尚未发动,江湖上就已传扬成风,各派群雄暗中以待。
  她的确是有过人聪明之处,深知江湖险诈,武林小弱肉强食之道,处此形,不得不以诈制诈,经过几番考虑,方决定改变计划,连夜赶绘数幅假图,将真图交给奶妈保管,约定时间地点以后,自己则带着数幅假图,只身冒险行出发。
  她所经路线是由柳州,沿龙江而上,经贵州四,陕西,山西,如此迂回南下,而至中条山区。
  江湖中讲究怀璧其罪,只要身怀重宝,就极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而她仅是一女儿之身,居然敢只身冒险,其胆识豪气,又有几位男人能及。
  当她一出柳州以后,就发现不少江湖人物,暗中尾随于后,情形日渐危险。
  她虽是群雄共同追逐的对象,置身于暗中层层包围之中,但都仗着她的绝世聪明、胆识、机智,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脱困而出。
  不仅如此,而且,她还利用群雄勾心斗角的心理,挑起数场火拼,银扇书生黄琦,几乎死在崂山七煞手中,即是一例。
  后来,她愈加雄心勃勃,巧设圈套,暗布陷阱,想把追逐自己的江湖群雄一网打尽,所以鲁南三狼、恶东两霸、华山二怪、以及黄琦等人,都先后从她身上弄走了一张假图,表面上她是又痛又恨,暗中却是高兴已极。
  幸喜天龙教西南一带的各处分堂,都在穷于应付无影童子,对她无力注意,否则,她就很难平安到此。
  眼见群雄纷纷逼近中条山区,而奶妈与金银双婢又迟迟未到,所以与岳腾同行之时,神色日渐紧张,忧虑。
  其实她哪里知道,当铁拐银婆与金银双婢,由柳州北上,一入湖北境内,就被天龙教下的几位香主暗中跟定,直到进入中条山区,天龙教人与黄琦所带的西倾五虎,狭路相逢,接手厮拼以后,铁拐银婆等人,方得以脱身。
  那夜,玉蜻蜓帮助奶妈将华山二怪赶跑以后,回至原处,岳腾已不知去向,心痛之余,只得与奶妈带着金银双婢,向目的地子午从中进发。
  几人隐身前进,沿途均见各派群雄相互厮拼,直杀得天昏地暗,风云亦为之变色。
  玉蜻蜓冷翠薇讲到这里,突然问道:“腾弟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在这逞斗狠的江湖,你能说我坏吗?我知道如果不像这样,早已……唉”
  岳腾甚是同情她的处境,并且还有许几敬佩,问道:“冷姊姊,那你们究竟采到朱茎仙兰没有?”
  冷翠薇螓首微摇,哀婉一叹,道:“唉!人算不如天算,当我们正要到达谷口之际,忽从林中转出晋北濮家堡的二堡主,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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