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有三:第一,施法总要花费一点儿时间,虽然随着修为的增长这个时间越来越短,但始终比不上武修的招式快,这时就需要用空间换时间,距离就显得非常重要了;第二,武修的攻击范围比法修小,越过一定范围后只能当法修的“沙袋”了,完全的被动挨打;第三,二者的身体强度一般相差比较大,近身战斗法修给武修提鞋都不配,速度和招式成为法修的致命弱点。
这三点就是敖翔敢于同厉无邪叫板的凭仗。
黑雾飞速向敖翔袭来,黑雾的表面还不时有恐怖的青灰发白的死人和僵尸的面孔浮现,骇人至极!
敖翔早在厉无邪挥动袍袖的时候就谨慎的唤出断魂刀,大喝一声,猛然前跨一大步,挥刀就剁!断魂刀带着刺耳的破风之声,而且刀刃上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分别夹杂着地火和青雉妖火,向厉无邪的头上剁去。虽然这时黑雾已经向自己扑来,敖翔却浑然不惧。
刀刃上燃烧着的赤红色火焰可不是平常炼丹、炼器用的先天元火,而是阳煞之气化成的煞火,更有地火和青雉妖火做辅助,可比厉无邪发出的黑雾要高级得多,只是敖翔尚未灵活掌握罢了。
此时的公孙无忌要想做出什么动作就已经太晚了,况且他也不准备做出什么动作。他唯一的动作就是“观赏”并等待结果的揭晓,他相信自己这时已经知道了结果,而且他连结果出来后自己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准备好了。
交战的双方也无法变招了,同样只能被动的等待结果的揭晓。客厅内的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局面的发展变化。刹那间断魂刀带着赤红色火焰劈入黑雾之中,生生撕裂了黑雾,黑雾表面浮现的青灰发白的死人和僵尸的面孔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但阳煞之气化成的煞火虽能对黑雾造成巨大的伤害,却不能破除这个法术,所以黑雾并没有消失,而是依旧向敖翔涌去,迅速的把敖翔包围了起来!
三人同时吓了一跳!
在黑雾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的时候公孙无忌和厉无邪还以为敖翔能破除这个法术,所以吓了一跳;而敖翔见黑雾把自己包围了以后,只感到心神一阵强烈的悸动,直欲离体而去,更是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才发现,这个厉无邪决非天地双煞可比,天地双煞虽也会些法术,但很低级也很简单,主要还是靠强大的法器和妖宠、妖虫来战斗。而这个厉无邪的法术竟然能直接攻击人的魂魄,这还是敖翔第一次遇到。
敖翔现在只不过才刚刚达到化气期,魂魄尚弱。如果到了凝神期,魂魄的强度会有一个质的飞跃,那时还可以勉强抵挡一二,现在根本不敢让黑雾近身。虽然体内也有煞火,同样能对黑雾起到克制作用,可力量对比却太小了,恐怕起不了大作用。
黑雾之中不时有火焰破雾而出,但越来越少。即便如此,公孙无忌和厉无邪仍然感到万分惊诧:这团黑雾名字叫做幽雾拘魂,是鬼修常用的中等偏下的法术,至少要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才能施展。
同样的法术不同修为的鬼修施展出来的威力却是天地之别:筑基期勉强施展;结丹期以上的修为才能充分发挥它的威力;而以化气期和凝神期的修为来施展的话,威力则介于二者之间,虽能从容施展却不能充分发挥它的威力。
况且厉无邪并未全力施展,只用了三成功力,主要是想活捉敖翔。但即便如此,对于敖翔来说威力仍然不可小觑,即使全力以对恐怕也是力有未逮。即便是公孙无忌要破解此招,若不是功力比厉无邪高出太多,也要颇费一番功夫。
有利的是,敖翔的断魂刀上表面的冥煞之气和刀体中的太阳火精对幽雾拘魂有较大的克制作用;不利的是,功力相差太大了,而且敖翔对煞火和太阳火精的掌握还太生疏,不能充分发挥它的威力。若是功力相若的情况下,这一刀就能破解了幽雾拘魂。
见到断魂刀有如此威力,公孙无忌和厉无邪大吃一惊,若非二人都知道此刀是敖翔最近才刚刚炼成,以化气期的修为来施展能有如此威力,一定以为这是一件多么高级的法器灵器。因此对敖翔的炼器水平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也更加佩服。
由于煞火和太阳火精的原因,幽雾拘魂在包围了敖翔之后,没能马上制住他。但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刹那,便破开了体外的灵气护罩,从敖翔的百会穴直涌而入。敖翔立刻感到自己的三魂七魄一阵战栗,似乎要被这团黑雾马上抽离身体一般,心中顿时惊骇万分,这才知道凝神期的高手是这么厉害!
这次太过托大了,小看了凝神期的高手,也小看了这团黑雾。不过此刻却为时已晚,只能听天由命了。
同样是一刹那的时间,敖翔突然感到这种感觉过去了,眼前无边无际的黑雾消失了,而公孙无忌和厉无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呆在了当场!
原来厉无邪发出的这个法术,是纯正的鬼气,恰好对了阴冥之气的胃口。阳煞和阴冥之气,就好象牛和老虎的斗争。地火是阴冥之气无法吸收的,而这鬼气,也恰恰是阳煞之气无法吸收的。
而原来它俩半斤八两,斗了个不相上下。在阳煞之气吸收了地火之后,实力大增。就好象两个大汉打架,一个酒足饭饱,一个饿了三天,肯定大为影响战斗力。现在的鬼气,就好象别人对阴冥之气这头老虎突然扔出一块肉,它还不以最快的速度吞下并吃到肚子里!
可这些虽然说起来非常复杂,过程却是迅雷不及掩耳。所以,这个变化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敖翔八岁便随父亲任紫阳杀野兽进行修行,年龄虽小,可经历的战斗可不少,这种他知道的最早,反应也最快。虽然他自己也很吃惊却迅速采取了最有效的措施,力贯长刀,下劈的速度再次加快,直欲当场斩杀厉无邪!
厉无邪眼看着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怎么知道敖翔会咸鱼翻身,反倒是自己要死在对方的刀下!措手不及之下,吓得是魂飞魄散。下意识地侧头伸臂,双臂交叉上举,连自身的武器都未来得及召唤。
断魂刀离厉无邪脖颈的距离已经不足十厘米了,煞火和太阳火精亲热的舔着厉无邪干瘪的肌肤。厉无邪哇哇大叫道:“公子饶命!”
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扑”声,紧接着是一阵鬼啸之声,断魂刀切破了厉无邪的宽大黑色长袍,直入他的前臂,在护体真气的保护下,虽未砍断,却把他的两臂压了下去,刀刃正放在厉无邪的脖子上。
听到厉无邪的叫声,敖翔赶紧收住刀势,这时公孙无忌的一声“住手!”
才堪堪传入二人的耳中。地火和青雉妖火焚烧着厉无邪的双臂,可他吓得忘了叫疼,全部的心神,都用在看敖翔的断魂刀了!
公孙无忌又惊又怒又怕,脸上的神情再也隐藏不住。厉无邪的脸上也不再是青色,而是完全成了一张白纸,而且浑身急颤,因为阳煞之气已经顺着两只前臂上的伤口进入他的身体。
阳煞之气正是鬼气的克星和天敌,否则在敖翔的识海里阳煞之气也不会与冥气斗了七千多年。阳煞之气迅速破坏着他体内的的灵气和各个组织以及灵魂,再过一会儿他的修为恐怕要重新跌回化气期,由不得他不害怕。此刻的厉无邪后悔万分又害怕至极,颤抖的嗓音犹如从坟墓中爬出的真的厉鬼一般叫道:“公子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听到公孙无忌的喊声,敖翔并未回答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眯着眼睛对厉无邪道:“你面前只有两条路:或者认我为主,或者去死!”又接着说道:“公孙先生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一害怕,他的人头恐怕就不能呆在脖子上了!”
厉无邪吓得大叫道:“公孙兄千万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敖先生、敖前辈,我愿意认你为主!我愿意认你为主哇!”说到后来,竟带了哭腔,而且泪流满面。
如果敖翔杀了他,虽然灵魂能逃脱,但仍免不了会被公孙无忌所乘,禁锢并炼化他的灵魂。到那时,究竟敖翔和公孙无忌谁能笑到最后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却一定是死的最不值的那一位。自己不好好在家呆着,偏偏听信公孙无忌的鬼话,来淌这潭浑水,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连小命恐怕都要扔在这里,厉无邪的肠子都悔青了!
所以厉无邪说完后立即从头上浮出一粒魂珠,飘向敖翔。敖翔见此大喜过望,一口吞入腹中,丝毫不给公孙无忌有反应的机会。
公孙无忌本想不顾一切的动手,可又怕敖翔有什么后招,只这一犹豫,上述事情就已经结束了,至此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所有的主动权全部落入敖翔的手中。公孙无忌只得忿忿不平的说了声:“倪兄弟心肠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敖翔此刻已经收了断魂刀,对公孙无忌讥笑道:“刚才厉无邪对我出手的时候,好像没有听到公孙先生说这样的话。”
第十九节 初识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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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翔此刻已经收了断魂刀,对公孙无忌讥笑道:“刚才厉无邪对我出手的时候,好像没有听到公孙先生说这样的话。”
只这一句话,就把公孙无忌噎得面红过耳、哑口无言。公孙无忌不由得慨叹这世事无常:原本以为自己和厉无邪之中随便一人出手即可轻轻松松拿下敖翔,毕竟修为的巨大差距在那儿摆着呢。所以,根本没想过二人联手的事儿。
没想到敖翔咸鱼翻身,他俩是八十老娘倒绷儿,敖翔竟然反过来把厉无邪制住了。现在看来,敖翔的修为竟然是如此的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如此轻轻松松的破掉了厉无邪的幽雾拘魂。
恐怕自己和厉无邪加起来也不一定是敖翔的对手,还好自己没有亲自出手,要不然交出魂珠的就是自己了。现在,敖翔已经收了厉无邪的魂珠,明摆着二人是共进退了,虽然厉无邪是被迫的。
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现在反而处于了绝对的劣势,局面一下子由天上掉到了地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闲着没事算计敖翔干什么?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发把厉无邪折了进去。
而敖翔之所以不杀厉无邪也是基于这个原因:若是杀了厉无邪,形势必然是骑虎难下,自己和公孙无忌之间必然要一决生死。万一公孙无忌有什么绝招或者法宝,甚至二者兼有之,自己必然落败。退一万步说,即使自己能胜,恐怕到时候也将功力大损,体内的冥煞二气必然反噬,最后仍然是个死。所以说,敖翔冒不起这个险,只能选择留下厉无邪的命,并没有用“刀意”击碎他的魂魄。
当然,如果厉无邪誓死不从的话,敖翔也只有杀了他啦。修真者本来就是逆天行事,生生死死更是寻常。我不杀人,人便杀我,除此之外,别无二法。经历了王渊之事,敖翔的心肠早就被这世道淬炼得无比坚硬了。
总的来说,敖翔是非常幸运的:当时厉无邪被时局的变化和敖翔一往无前的气势吓破了胆,大脑一片空白,敖翔催得又紧,来不及考虑就稀里糊涂的投降了,交出了魂珠。而战局变化太快,公孙无忌明白过来以后,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公孙无忌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敖兄弟请坐下说话。来人哪,上酒菜!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亲近亲近!”俨然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敖翔却也懒得计较,同样换上一副笑脸,向公孙无忌走去。整个一对大小狐狸!
就这一点来说,公孙无忌也算地上是一个人才,比很多人识趣多了。
有的人强势惯了,即使身后的人超过了自己,也不愿意去承认对方,死死守护自己的面子,掩耳盗铃般的欺骗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和对方的优点,当然更不可能看清前进的方向,更不要说制定正确的应对之策了。却不知,在事实中的实力对比上已经由强转弱了,最后落个凄惨的下场,这便是俗话说的不识时务了。
有的人则对于事物的发展趋势特别是强弱变化非常敏感,意识也非常敏锐,马上在行动上或者至少在心理上表示对强者的认同,并脱离弱者。哪怕这个弱者在前一秒还是强者,哪怕这个弱者就是自己!也不管是主动承认还是被动承认,一旦承认自己的缺点和对方的优点,都会毫不犹豫、干净利索地进行决断,以最快的速度制定正确的应对之策,这便是识时务的俊杰了。
俊杰并不是见了强大的人或势力就曲膝投降,而是要正确地认识自己和敌人,并制定正确的应对之策:遇到强者不能硬拼;遇到弱者则要泰山压顶一般不能给对方可乘之机。正确地认识自己和敌人是个大前提,否则的话,你遇到弱者不去硬拼;遇到强者反而泰山压顶。那么,你一定会非常悲剧的。
世界上最难认识的不是你的敌人,而是自己。
公孙无忌无疑是后者,虽然他是被动承认的。
他并不知道敖翔是怎样做到在瞬息之间反败为胜收服厉无邪的,也不知道那团强大的幽雾是怎么被敖翔弄没的。他只感觉那团幽雾“嗖”地一下就从敖翔的百会穴钻进去了,然后厉无邪就稀里糊涂被制住了。
究竟是特殊人功法还是宝物,公孙无忌不得而知,他不可能会想到敖翔会有那般离奇的身世。可不论是什么他都不敢动敖翔了,以自己的修为,打两三个甚至是三四个都没问题,但是说要想象敖翔那样轻轻松松地破掉幽雾拘魂,却根本做不到。
现在,敖翔和他是麻杆儿打狼-----两头怕,暂时达到了一个平衡。
厉无邪见敖翔走了过去,连忙亦步亦趋地弓着腰跟在敖翔后面,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他是彻底的被敖翔打怕了,更何况魂珠还在敖翔手上!即便现在敖翔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他仍然感到提心吊胆,惶惶不知所终,生怕一不小心敖翔拿他的魂珠说事儿。现在他和公孙无忌一样慨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真是瞬息万变、天翻地覆。每想至此,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
敖翔自顾自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一来他此时有了这个能力也有了这个资格,二来更是为了要给公孙无忌施加压力,如果此时示弱,公孙无忌的心里马上就会产生其他想法,甚至于厉无邪都会反过来威胁自己。其实,现在敖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峰回路转的举手之间破了幽雾拘魂,现在回想起来还犹如在梦中一般,后怕不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虽然自己的修为小有成就,却不能因此而小看了天下英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赢了,还赢了一个凝神初期的手下。
公孙无忌看到敖翔自顾自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略微迟疑了一下,就马上在客位上坐了下来,仿佛说明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敖翔暗道:这公孙无忌的忍功确是了得!
在敖翔的示意下,厉无邪在敖翔的下首坐了。
分别落座以后,公孙无忌开门见山的说明了之所以有上述行动的原因。这也是不得已,厉无邪已经被敖翔收服,以前二人所商之事,即使自己不说,敖翔也可以从厉无邪那里知道。而且,说不定厉无邪现在在心里正对自己痛恨不已呢!
奇妙的是,他想的正中事实。厉无邪暗暗想到:公孙无忌这家伙,他唱红脸却让自己唱黑脸,现在自己搭进去了,他却屁事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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