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城- 第32部分

杜小微说：“你在问谁？”

王思说：“问你啊。”

杜小微说：“你的她指的是谁？”

王思说：“夏晓晶。”

杜小微说：“我怎么会知道，你问错人了。”

王思说：“我跟你算命吧，比谁都准。”

杜小微说：“不用了，我从来都不相信命，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王思说：“那你还为别人算？”

杜小微说：“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我不喜欢这种绕来绕去，一点也不好玩。”

王思转过身，把整个后背都暴露在杜小微的眼前。其实她也不想跟杜小微这样的人过不去地，可她跟踪她这是最不可饶恕的。这就是她和杜小微水火不相容地开始。

王思说：“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吧，你凭什么跟踪我？”

杜小微轻描淡写地说：“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事。对于你我从来都没有恶意。”

王思说：“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工作上我可以忍让，但私底下请你别再做这种可笑的事情。”

杜小微说：“谁告诉你我跟踪你的，没有的事你可别乱说，要不然后果自负。”

王思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相片，杜小微开着车尾随在她后面。这应该是离美丽人生不远的地方，用手机照的。像素不是特别好，但角度选得很好，一眼就认出车子里坐的是杜小微。

杜小微说：“是地，我看到你去黑暗五号买‘药’，你认了吧，里面就有个警察。你怕不怕。”杜小微的语气很强硬，就像是在说，你的把柄在我手里。

王思说：“那你去揭发我啊，大不了拘留十五天，你别威胁我，我在场子里混了十多年，什么风波没见过。“

杜小微说：“你别以为我不敢，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赌一把。”

没想到王思说：“那我们就赌吧，量你也不敢。”

王思把杜小微给镇住了，看来今天王思是有备而来的。她不怕她。杜小微说：“这相片谁发给你的？”

王思说：“这你不用管。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杜小微说：“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是谁，在这里除了夏晓晶没人敢这么做。”

王思笑了。她说：“你就这么肯定？”

杜小微说：“是啊。你和夏晓晶是串通好地是吗？”

王思说：“没你想的那种事，我才不会这么无聊。”

杜小微说：“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思说：“给我十万，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杜小微笑了，她说：“你疯了吧？”

王思说：“随便你，不给我可要走了。”

杜小微说：“我也随便你，你要走没人会拦你。”

王思像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说：“哦，忘了，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杜小微当然知道她是装的，看她装得多像，跟真的似的。

杜小微的心一紧，王思说了这么多这才是她的主题。杜小微知道她今天是冲着她的十万来的，她做好了充分地准备，要不然她不敢找上门。

杜小微有点底气不足了，这是她极少表现出来地懦弱。没有一个女人是天生的天使，更没有一个女人是天生地恶魔，天使和恶魔只是一瞬间，现在杜小微看王思就是恶魔。

杜小微说：“你说。”

王思说：“我刚才忘记给你看另外一张相片了，你生得实在太美了，特别是你地车跟在周强后面的时候。”

“你说什么？”杜小微显出少有地失态。

王思说：“没什么，只是我还有一张相片，上面也有你，我刚刚忘记给你看了，瞧我这记性。”说完王思拍拍自己的脑袋。

相片里果然还是杜小微，只是前面的车是周强的黑色奔驰，王思还告诉她这相片的时间是夏晓晶出事的那天，相片主要拍的是杜小微，隐约中可见周强和夏晓晶坐在车内。

杜小微说：“你***这相片是如何来的？”王思这次是真把杜小微弄急了。

王思说：“当我看到你跟踪我的那张相片时，我就决定和你玩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不知道里面的三个人看到这张相片是什么反应，你想不想试试？”

杜小微回答得很干脆，她说：“好，我答应给你十万。”

王思说：“封口费么？”

杜小微说：“不是，作为朋友的立场，送你的。”

王思说：“算了，让十万见鬼去。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少在我背后鬼鬼樂樂的，这让我非常讨厌。”

杜小微说：“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过问你的事。”

王思说：“她呢？是不是真的死了。”

杜小微说：“这我不知道，我也相当迷茫。”

王思说：“你真的太厉害了，你为什么会跟她过意不去？”

杜小微说：“这和你无关，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不想任何人参与。”

王思说：“那么巧她就出了车祸，当时你也在十里坡，你一定对她做过什么。”

杜小微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我希望你明白这点。”

王思说：“这么多人在找她，可谁又会想到最终能告诉他们真相的人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杜小微说：“你说够了吗？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希望你不要提这些事。”

王思说：“OK，只要你以后少管我的闲事，我也会当着什么都不知道，大家相安无事这多好。”

杜小微说：“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的事我才懒得管呢。”

王思说：“那走吧，我陪你玩一局算命的游戏，我很乐意。”

对于王思杜小微只有忍了，她在等机会。两人向里面走去，杜小微走在她后面，她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她的放肆，她总有一天会把王思套牢。

第四卷　幻觉之城　26　观色（3）

李雪是这么向周强提这件事的，她说：“我想到这儿来兼职，赞成的请举手。”

结果所有人都沉默，只有王思说了一句：“这里好像是越来越热闹了。”

李雪看着杜小微，杜小微不得不把手举起来。其实这里面最反对的还要数杜小微，周强不是省油的灯，她真的怕李雪做出什么傻事来。

李雪又说：“启明啊，老朋友了也不支持一下。”她的话刚说完，陈启明不情不愿地把手举起来。

李雪又盯上了周强，对于他她是这么说的。她：“咳咳，周大人，你觉得如何。”

周强头也不抬地说：“那你觉得这里什么工作适合你？”

李雪说：“夏晓晶不是没来了吗？我正好填填这个空缺。”

天知道李雪会不会唱歌，这里就杜小微和她最亲近，说真的杜小微还真没听过她唱歌。李雪现在是一脸的自信，就像这事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王思不反对，正如夏晓晶来这里一样。也只是个摆设问题，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是为钱而来的。人家有地是为情，还有的为什么谁又能知晓。

王思说：“一会儿还有个互动地活动，我先去准备一下，祝你们玩好。”

李雪说：“那我们也散了吧，一个人的精彩，闲时聚一聚，生活各顾各。”

聚得快。散得也快。每个人都有车，这生活就是好，过得跟什么似的。等陈启明的车开远了，杜小微问她：“你真的想来这里？”

李雪说：“你说呢？”

杜小微说：“其实有些事我从来都不想骗你，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李雪说：“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杜小微说：“师姐，你也应该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

李雪沉默不语。她的心乱了，真的极乱。杜小微把车开走了，这是她和杜小微地第一次争执，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N次。

李雪并没有走，她只是想和王思单独谈谈。有些事她不可能直接去问杜小微，感情再好有些事还是不能捅破的，那就像窗户上贴的一张白纸。

往事极好，可已经回不去。夜里的风很凉，这里是王思必经的路口，李雪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对夏晓晶地好也许没有人能明白。就算夏晓晶也不能。

岁月本长，夏晓晶的突然不见给了她致命的一击。杜小微一直都对夏晓晶怀有敌意。这是她知道的，但她无能为力。很多时候她都告诉自己放弃吧。放开就能解脱，可有些事做了就过不去了，不是说一句道歉就能和平的。水之于鱼，阳光之于早晨，当阳光透过窗户也有不明朗的时候。

李雪的见与不见，对于夏晓晶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李雪一直在寻找的只是韩云天而已。夏晓晶知道她在这个城市，可并没有刻意地找过她，儿时的友情再好那比得过爱情。李雪的心破了一个洞，这无论是什么都填补不了地。友情对于夏晓晶来说有固然是好，没有也无所谓得很，可李雪不行，她很珍惜她们地过去，那是最灿烂的一段日子。

李雪也不敢肯定夏晓晶知道不知道是她把韩云天从她身边带走地，她真地现在一点也不了解她。就像夏晓晶和陈启明的关系一度让她迷茫一样，她甚至

道夏晓晶地真实动机是什么，夏晓晶越来越会伪装，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要是夏晓晶现在出现在她面前，那又是一翻怎样的光景，换来的有可能是夏晓晶说声绝不原谅。

杜小微对王思的畏惧让她意识到她已经没有头可回，她也想过离开，像导师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居住，过清心淡散的日子，这一切的一切就结束，没有对错也没有输赢。她不想指责杜小微，她没有这种勇气，周强是不是韩云天也周而复始地在她脑海里轮转。

王思出现的时候是陪在一个男人身边的，这个男人西装笔挺，但谁又知道他肚子里的东西是不是糟糠。王思看到李雪时停住了脚步，李雪知道她选错了时间，这个时候的王思应该没有时间，她这个时候是属于这个男人的。

男人看王思时目光除了暧昧还是暧昧，有钱的男人就是好，可以极尽享乐。男人看李雪时眼里还是满眼的欲望，他甚至还过来跟李雪搭讪，李雪装着没看到他，也说不上是鄙视，但看到他的嘴脸李雪就是不舒服。

李雪对王思说：“打扰你几分钟可以吗？”她用请求的眼神望着她，等她的回答。

王思在那个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男的就走了，很远了他还不忘用欲望的眼睛给李雪传递信号。王思看着李雪苦笑，这男人都一个样，下半身的两肢动物。

李雪说：“只有几句话，我问完就走。”

王思说：“没事，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其实王思也没想到这时候李雪会找上自己，还特意在这里等她。

李雪说：“听说夏晓晶出事的那天你跟她谈了很久，她在这里好像只跟你最熟悉。”

王思说：“那天我是向她借了点钱，就这么简单。”

李雪说：“那杜小微呢？为什么她看你的时候是那种表情？”

王思说：“这你问她啊，你们不是很好吗？”

李雪说：“我知道她和夏晓晶一直都不和，正因为是她有些事我才问不出口。我和夏晓晶一起长大，我们亲如姐妹，看到有人对她不利我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王思说：“从第一天我见到夏晓晶我就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她的眼睛有时候很空洞无力，她是属于那种外强中干的女人。”

李雪说：“如果你觉得你和夏晓晶还算是朋友的话你就告诉我关于她的事，就算全天下的人会害她我也不会。”

王思说：“这我知道，其实夏晓晶之所以肯借钱给我是有目的的，她让我想办法查周强和杜小微的关系，她虽然没明说，但我能知道她的用意。”

李雪说：“那你同意是吗？”

王思说：“其实我也一直在注意周强和杜小微，她们的关系一直都很不一般。”

李雪说：“那出事的那天夏晓晶对你说了些什么？”

王思说：“那天我从美丽人生打车出去后，她发了一组相片给我，全是关于杜小微的，我才知道杜小微一直都在尾随我。”

李雪说：“所以你也就盯上杜小微是吗？”

王思说：“是的，那天杜小微也是去了十里坡的，她的车一直都跟在周强后面，因为离得很远周强和夏晓晶都没有发觉。”

李雪的心像冰一样沉到脚底，杜小微还是欺骗了她，这些事杜小微从来都没有对她提起过。也许从一开始让杜小微介入这件事就是个天大的错误，可她又阻止不了。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不妙，或许只有杜小微才知道夏晓晶的下落，可她知道杜小微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自己的。

第四卷　幻觉之城　27　真假？

＇URL＇旋涡早就形成，李雪知道是带韩云天离开这个城市开始的。韩云天消失不见，他倒是落得一身清静，可现在所有的对与错都是夏晓晶替他背。

王思最后对李雪说的一句话是：“要是她还活着，你在这里等她总会有出现的一天。”

王思最后这句话李雪理解不透，她也不好过多地追问下去。该来的人总有一天会来，该离去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去，这个夜晚对于李雪来说它太漫长，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不觉中她回到了以前居住的地方。

门是大打开的，她进了院子顺着楼梯往上走，她心跳得厉害，李雪的父母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异，她一直跟着外婆长大，外婆死后她就很少回到这里。院子里是打扫过的，显得很干净，虽然是晚上借着外面路灯的光她还是能清楚地看到。

李雪推开门，有香水的气息扑来，这里按理说应该没人的才对。李雪没有出声，她真的希望夏晓晶出现在她面前，这个地方除她不会有别人的。

李雪看到一个孤单的背影，灯光把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她抽烟，坐在椅子上，她赤脚，踩在木头地板上。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李雪看清这个人不是夏晓晶，天底下像她一样喜欢黑的人又有几个，除了杜小微不会再有别人。

李雪说：“原来你睡不着的时候都来这里？”

她转过身，望着李雪的表情是惊慌失措。从小她就过着优渥的生活，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寂寞。

她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生活地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从不知道这就是你的童年，从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

李雪说：“我早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夏晓晶就是我唯一地朋友，有些东西是你不能理解的。”

杜小微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理解。也许我比你地体会更深。”

李雪说：“也许吧。”

杜小微说：“你知道不知道当我知道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我有多心痛，这么破的房子。远离人烟，直到现在我一走进来我的心里都是一片荒凉。”

李雪说：“其实你不必为我这么做，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好，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与你无关。”

杜小微说：“你恨我吗？”

李雪说：“我不知道。就像我外婆曾经对我又打又骂一样，我从来都不知道是爱她多点还是恨她多。”

杜小微说：“其实你现在对我也是这种感觉对吗？其实我一直都想帮助你，反而做了许多错事。”

李雪说：“这我知道，所以我从来都不怪你。我也没有办法来责怪你，你努力想表现得和我是一样地，可我们却是截然不同的。”

杜小微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幻术吗？”

李雪说：“从我第一天去导师那里接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对夏晓晶的敌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杜小微苦笑一下说：“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记得我是谁，你能明白我的心我很高兴，真的。我的所有努力都有了回报。”

李雪说：“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睡，这里很潮湿容易得风湿，以后你别到这个地方来了。”

杜小微说：“你要走是吗？”

李雪点点头说：“是的。我回来只是想看看这里。”

杜小微说：“你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夏晓晶在不在这里是吗？”

李雪说：“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