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城- 第14部分

不知什么时候，陈启明站在夏晓晶的后面。他说：“夏晓晶你干什么？”

夏晓晶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在最关键的时刻陈启明的返回，打乱了夏晓晶的所有计划。她只是想让刘涛说实话而已，要是陈启明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夏晓晶把目光从刘涛的脸上游离到天花板。她反问陈启明：“你怎么回来了？”

陈启明看到刘涛的眼神有点呆滞，感觉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他也是刚进来，不知道夏晓晶刚才对刘涛做过什么。刚才他看到夏晓晶的背影神秘而古老，看上去完全不像平日的她。

他走过去，把刘涛扶在沙发上坐下。转身接了一杯水递给刘涛，他就拿着杯子发呆，半天都不说话。

他问刘涛：“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刘涛摇头，他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她的时候感觉好困，只想睡觉。”

陈启明问他：“是不是是昨晚没睡好，你去睡一下吧，等你起来我们再谈。”

刘涛还是摇头，他还在说：“我不知道，我的思想很迷糊，感觉像做梦。”说完，他真的就向房间走去。

他看到夏晓晶还站着，于是他又问：“刘涛怎么了？我没来之前你对他做过什么？”

夏晓晶摊开双手说：“没有啊，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就像你说的他可能没睡好吧。”

陈启明还是不信，他说：“你撒谎，你的行为越来越奇怪。”

夏晓晶质问他：“他一个大男人我能对他做什么？拜托你想事不要太复杂，你最好不要用办案的眼光看我。”

陈启明无奈地说：“好，我信你总行了吧，以后你不要单独行事，这样很危险的。”

夏晓晶说：“好，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请教你总该可以了吧。”

陈启明看得出来，夏晓晶满脸的不高兴。他想也应该没什么事，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夏晓晶接着问他：“对了，你不是去找沈妙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夏晓晶对他返回来的理由很感兴趣，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沈妙家才对。

陈启明说：“车开到半路上，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就返回来了。我也怕你一个人来找刘涛，这样不好，毕竟我们没有证据。”

夏晓晶说：“那你来就好吗？我来看看他也不行？”

陈启明拿夏晓晶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时候她的性子像个小孩。夏晓晶总喜欢做些离奇的事情，他也不太明白她的动机是什么，在他看来她越来越像个解不开的谜。

他试探地问夏晓晶：“那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夏晓晶说：“我也没问出什么，等他睡了觉起来你亲自问他吧。”

陈启明知道夏晓晶在逃避他的问题，等刘涛醒了他是应该问清楚的。夏晓晶注视着窗外，看上去在想某种心事。

她在问陈启明：“你觉得上三楼去刺杀周强的人真的会是他吗？”

陈启明说：“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但对于昨天晚上也只有这种解释，可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晓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反过来帮着刘涛说话。她对陈启明说：“我想也不可能是他，也许只是巧合，你也别查了，我们走吧。”

夏晓晶说的这些话让陈启明有点吃不透，这可事关她的安危呀，她怎么可以这么坦然。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这样也好，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慢慢来调查。

陈启明走进去看了一眼刘涛，睡得可真沉，看他的样子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醒了。从刘涛的房间里走出来后他对夏晓晶说：“看样子他一时半会醒不来，这事交给我处理，我保证还你一个真相。”

夏晓晶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她说：“好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不想逗留，只想陈启明赶快离开这里。

果然陈启明说：“那我们走吧，我也感觉困了。”

夏晓晶回答了声“好”人已经开始往外走，她有点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陈启明跟在她身后，夏晓晶的反常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他也没放在心上。

到楼下，陈启明拍着脑袋说：“看我都忘了，沈妙还在等我呢。”

夏晓晶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不放心我呀，怕我做坏事，你不会是专门杀个回马枪回来抓我的吧。”哈哈哈……夏晓晶说得有点轻描淡写，人看上去很轻松。

陈启明却把脸马下来，他说：“我可没有这意思，只是天还没亮，我又知道你这人的个性，什么事非得要搞清楚，首先申明我可不是回来监视你的，天地良心。”

夏晓晶说：“瞧你，我只是说玩的，你又何必当真呢。”夏晓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刚才真的好危险，幸好陈启明没有察觉刘涛的异常，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陈启明说：“你还是回去吧，沈妙那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夏晓晶说：“我们一块去吧，我也很多天没见沈妙了，到她家你们谈案情，我正好可以睡觉。昨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有你们两在我睡得也踏实。”

既然夏晓晶都这么说了陈启明也没有理由反对，更何况他知道沈妙对他说了什么话，也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夏晓晶的。两个人坐在车上没有说话，好像睡着了，其实他们都很清醒，都在思考问题。

陈启明从反光镜中看到夏晓晶闭着眼睛，身体都没有移动过。就在两个多小时前，他把车开到这里又掉转头回去的，他不太明白夏晓晶为什么要把他支走，独自去找刘涛。作为警察，他知道夏晓晶对他隐瞒了一些事不肯告诉他，她不说他也装着不知道。

夏晓晶也知道陈启明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陈启明看似很信任她，可她还是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她同样也不知道陈启明知道关于她的多少事情，但等这事结束以后她就要离他远一点，她怕他醒悟过来。

在夏晓晶的心里，陈启明既是朋友也是敌人。这也难怪，她和陈启明的关系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第三章　微妙关系　24　沈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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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晓晶和陈启明赶到沈妙家的时候，沈妙正准备出门。沈妙显得有点高兴，她问陈启明：“你怎么才来啊，你的这几分钟可真够长的。”

陈启明不好意思地说：“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是不太放心把夏晓晶一个人丢在哪里，这不也把她给带来了。”

夏晓晶说：“你们谈吧，我去睡一会儿觉，好了叫我。”

两个人进了沈妙的卧室，沈妙顺手把门关上。她小声地问夏晓晶：“你怎么也来了？”

夏晓晶说：“没办法，陈启明半路又杀回去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沈妙说：“你的胆子也够大的，你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夏晓晶笑着说：“没事，也不想想我是谁。”

夏晓晶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妙，沈妙听得嘴巴都快掉下来了。还好昨天没叫上沈妙，要不然沈妙一定会阻止她这么做的。

夏晓晶最后说：“事情就是这样，出乎人的意料。”

沈妙问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夏晓晶说：“我得跟刘涛单独谈谈，我必须得把事情弄清楚，要不然我对周强没法交待。”

两个女人就在房间里嘀咕半天，沈妙说：“这陈启明也够精的，他不会是想查出你的什么吧？”

夏晓晶说：“可能他是想知道什么事，不过无所谓，他什么也查不到。”

沈妙问她：“你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我越来越觉得这事并不简单，好像控制这一切事的人是你似的。”

夏晓晶不屑地说：“我也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沈妙摇头，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真感叹这世道，谁都有秘密，她怎么就觉得夏晓晶是在利用陈启明呢。

外面的陈启明在敲门，他站在门外说：“沈妙，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你们两躲在里面搞什么？”

沈妙一边回答一边往外走，她说：“好了，我马上就出来。”

夏晓晶躺在床上，她不知道现在刘涛是不是已经醒了。她闭上眼，想起刘涛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她明白还是起了作用。

陈启明等沈妙坐好后问她：“你真的见过跟踪夏晓晶的那个人？”

沈妙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吧，只是今天早上睡醒的时候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所以就打电话给你了。”

陈启明说：“什么叫大概，有见过那个人还是没有？”

沈妙说：“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夏晓晶了，然后就梦到那个人，感觉是认识的。”

陈启明不得不佩服沈妙了，不是明摆着玩他吗。她都多大了，这梦里的东西能信吗。他更加确信这是夏晓晶在后面搞鬼。

陈启明忍着一肚子的火问她：“你梦到那个人了，他到底是谁。”

沈妙说得很认真，她说：“那个人长得和你很像，应该是你，我梦到夏晓晶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他。”

陈启明严肃地说：“你的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你那么急的打电话摧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沈妙还是很认真，她说：“真的，我昨晚上梦到你和夏晓晶在一起，你对她的样子看起来还很凶。”

陈启明一脸不相信地问她：“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沈妙说：“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陈启明一脸的深思，为什么沈妙非得说梦里的那个人是他。难道她是真的做了这样的梦不成，看来对沈妙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陈启明站起来说：“好吧，我先回家，你有什么事再跟我联系。”

沈妙巴不得他快点走，把他骗来本来就是夏晓晶的主意，她可不想在陈启明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妙说：“那你不等夏晓晶了吗？”

陈启明说：“不等了，她这一觉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我也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沈妙站在窗口看着陈启明下了楼，走过绿化带。她对陈启明有更深一层的认识，他帮夏晓晶这件事绝不简单。

沈妙推开卧室的门，夏晓晶闭着双眼。她知道她不用再重复陈启明的话了，刚才的对话夏晓晶应该都听到了。

夏晓晶说：“他走了？”

沈妙点点头，算是对她的回答。

夏晓晶一下子坐起来，她说：“沈妙你可要帮我。”

沈妙不解地问她：“我能帮你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夏晓晶说：“你帮我去办件事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

沈妙打住她的话，她说：“别别别，你还是先说什么事吧。”

夏晓晶似笑非笑地说：“你到二医院去帮我看下周强好不好？”

沈妙不干，她问夏晓晶：“干吗你不去非得要我去，这可是你把人家害成这样的。”

夏晓晶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不是困了想睡觉吗？我的好沈妙你就帮帮我的忙，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成吗？”

沈妙咬咬牙说：“好吧，我替你跑一趟，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夏晓晶说：“那有啊，我只是想睡觉。”沈妙果然是好朋友，知道是骗她的也去，让夏晓晶好感动。

沈妙在出门的时候叮嘱夏晓晶：“你得小心点，我心里老是感觉最近的风声挺紧的，可能都是冲着你来的。”

夏晓晶笑着说：“你去吧，别婆婆妈妈的，我们都是平凡人，哪有那么多事发生。”

沈妙没再说什么，提着包出门了。夏晓晶也在开始收拾东西下床，她得抓紧最后的时间让刘涛说实话。

第三章　微妙关系　25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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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涛紧紧跟随着夏晓晶身后，穿过马路的时候夏晓晶差点摔倒。夏晓带着刘涛来到长岛咖啡店门口，这里的环境很安静，正是夏晓晶想要的。

她对对面的刘涛说：“坐下吧，我有事跟你谈谈。”

刘涛也不回答，坐在夏晓晶对面的椅子上。夏晓晶看到他的头发有点乱，她去刘涛家的时候他还在睡，是夏晓晶把他叫醒的。

她要了一杯咖啡后开始问刘涛的话，她说：“你以前见过我吗？我是说昨天之前。”

刘涛摇头，用眼睛看着夏晓晶，没有表情。这和夏晓晶想的一样，她不再害怕刘涛骗她。

她又接着问：“你好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你去过三楼吗？是你自己要去的，还是别人指使你去的，有人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刘涛还是一脸的茫然，他说：“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在我的记忆中我没上过三楼，我的记忆有一段是空白的。”

夏晓晶又问他：“那好吧，你告诉我你在厕所里见到谁了，在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刘涛说：“我去厕所其实是为了接电话，是我老婆打给我的，她说她要跟我离婚，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所以才会躲进厕所接听。在我进厕所门的时候撞到一个人，长什么样子我记不清了，我见到他就跟见到你的感觉是一样的，这种感觉很奇怪，奇特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让我去帮他办件事，叫我事后忘记所有的一切。”

夏晓晶把脸转过一边问他：“所以你从厕所出来后的这段记忆是空白的，就是说你基本就不知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刘涛点头说：“是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清醒的时候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在家里。”

夏晓晶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她还没有立刻让他走的意思。刘涛在厕所里见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跟踪她和周强的人，这人并没有上去，而是找了个人代替他行动。她知道再问下去这件事也没多大意思，刘涛完全不知道究竟做过些什么事情，这段记忆是不可以恢复的。

夏晓晶笑着问他：“你觉得我漂亮吗？”说完还不忘站起来转了两圈，她在这个时候还臭美得不行。

刘涛说：“很漂亮，比我老婆漂亮多了。”

这句话让夏晓晶开心死了，她说：“既然你也认为你的老婆长得很一般，那你为什么还不和她离婚？”

一说到老婆，刘涛的眼里有了光彩。他说：“我爱她，所以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对她的爱有多深。”

说句实话，夏晓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执着的男人，明知道她老婆已经不爱他了，还要固执地等候。有时候男人也和女人一样傻，傻到天真。

她对刘涛说：“她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当她不爱你的时候是真的不爱你，你放手吧。”

可刘涛说：“不，我还要继续等待。”

夏晓晶问了他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她说：“你为什么那么爱她，她真的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无可抗拒？”

刘涛说：“是的，我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在枕边跟我说悄悄话，喜欢她睡在我身边的感觉。”

夏晓晶有点脸红了，她问刘涛：“你们晚上都做些什么？”夏晓晶问得很小声，她真有点佩服自己，感觉就像成了偷看人家在房里做事的贼。

刘涛还是如实回答她：“我们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我……她……”

夏晓晶点听不下去了，这也太变态了吧。她就差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到桌子上，她问得有点忘形。

夏晓晶觉得她有任务告诉他一个事实，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她试探性地问他：“那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婆在外面背着你还有别的男人？”

夏晓晶差不多快跳起来，他居然会知道。他说：“那个男人我见过，是她们公司的经理，他很有钱，他们来往很久了。我还狠狠地揍过那个男人，打掉了他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