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安姨追到客厅门口,黯然的垂泪,“三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忤逆大少爷呢?从小到大,他一直疼爱你,关怀你,甚至比疼他亲弟弟还要疼你……你怎么能如此伤他的心呢?你不能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行了安姨,您别再说了!如果是我错了,我会给我哥道歉的。”
苏启的心乱成了麻,她好似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焦躁和不安,整个人变得郁郁的。好像随时都要将压抑的情绪给爆发出来。
苏启上了楼,窝在庥上静静的发呆。她不想去纠结:沈正究竟是谁弄死的,因为无论是警方也好,还是罡商的人也罢,能耐都要比她霍苏启强上百倍。所以这并不是她一个小女人能够解决或处理的事儿。
霍家的养育之恩,她不能忘怀,也不会忘怀。
想到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苏启便更加坚定了要生下它的决心。
“小崽崽,幸好我还有你!”苏启抚着肚子,一阵黯然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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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疾驰在去郊区的路上。
“麦子让你先去麦家老宅避避风头。”鬼谷抬眼从后视镜里瞄了后排车座上的乔勒言一眼。
其实乔勒言开着麦子健的敞篷跑车从地下停车场里飞驰出来时,鬼谷和麦子健也开着越野车尾随在那帮特警之后。经过麦家的游乐城时,在约好的隧道里,麦子健跟乔勒言相互调了一下,乔勒言便成功的被鬼谷带离了特警的视线。
乔勒言点上了一支烟,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淡声道:“麦老儿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了!还有,麦家就麦子健这么一个独苗,你尽量不要让麦子参合进来。”
“呵,”鬼谷微微轻哼一声,“麦小子一知道你被霍靖之给陷害了,那叫一个暴跳如雷,恨不得直接拿把枪直接把霍靖之给毙了!他又怎么可能对你的事坐视不管呢?!”
“让你们受累了……”乔勒言捏了捏眉心,看了看自己右手食指顶端的咬伤,嗤声自嘲道:
“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中了沈正和霍靖之的奸计……更没想到,沈正用那些话来激怒我,只不过是为了从我身上采集证据!”
“别郁闷了。即便是玩了一辈子鹰的猎手,也难免会有被家雀啄了眼的时候。”
鬼谷安抚一声,又说,“想个好法子反击,才是你现在要去做的!早跟你说过,霍靖之没你想象得那么愚蠢!先不说他用沈正的死来陷害你能不能成功,就是调查取证,拘押候审等,就足够把你关在看守所里一两个月了!到那时候,即便你被无罪释放,罡商上市等等,也是黄花菜已凉了!”
一想到罡商迫在眉睫的上市,乔勒言就觉得自己头大得利害。“这个霍靖之,真他妈够隐忍的!一直像只忍者神龟,一旦爆发,竟然还真的把我给将军了……”
“现在知道他不简单了吧?!不过他能把特警调用得如此利索,其中孟良品可是功不可没啊!”鬼谷微眯眼眸。
“我一直猜不到孟良品的目的何在……他现在已经是官居显赫,为什么还要跟我一个小小的生意人过不去呢?”乔勒言轻吸慢吐着烟圈儿,想着。
*******
夕阳西下,已经四个多月身孕的沈千浓,静静的眺望着落日晚霞。
太阳的脸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缓缓地退着,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温慈、静谧。
沈千浓将手柔和的搭放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静静的感受着夕阳的温慈,同时也体会着它的落寂。
在这样的安宁景色之中,沈千浓联想到的却是那个不应该去想起的人。
记得有那么一天的夕阳西下,她跑上前来,不顾公园里其它人的目光,不听话的牵住了走在前面的霍靖之的手。当时沈千浓记得清清楚楚:男人的脸阴沉了,并将她的手甩了开来。
“你不想‘执我之手与我偕老’吗?”那一次,是自己第一次质问那个男人。
那时,霍靖之的目光,一直有一下没一下的瞄看着四下走动着的人群。“别闹了!事务所里不允许谈办公室恋情!你是知道的,我得以身作则!”
“那我辞职还不行吗?”她执意。
“傻……晚上去你那儿再告诉你答案!”
迎着夕阳,那时候的沈千浓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隐藏得太深太深。总以面具示人。包括在她沈千浓的面前。
男人究竟有没有回答她白天的问话,沈千浓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她被霍靖之捧着的玫瑰花冲昏了头脑!随后又跟他上了贼床,一晚被他翻来覆去的睡了好几次……
******
想到霍靖之时,沈千浓都会有沉甸甸的负罪感。她微微的闭上双眸,映入脑海的,是乔安东那张染着血污的脸,还有那些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去忘怀的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千浓也会去想:如果自己真的跟乔安东一起死去,对她来说,那才是最好的解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小生命,她真的想跟霍靖之同归于尽。也可以还了亏欠乔安东的情债!
可一次又一次的胎动,让沈千浓的母亲慢慢的酝|涨,逐渐覆盖住了仇恨,更多的只是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小baby能够健康成长。至于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越来越近的引擎声,让沈千浓微微的蹙眉:钟叔在院落里,车也停在院落里。这个时间点能来这里的,应该是老周吧?可老周上星期才说过,他可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很忙。再则,老周每次来,都会事先通知钟叔的。
难道是乔勒言?沈千浓猜测的时候,钟叔已经站起身去,并将院落的沉重铁门打了开来。
从越野车里钻出的人,沈千浓没见过。只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杀戮之气太重,忍不住的朝后退上了好几步。
后排车门被打开。沈千浓看到了乔勒言。
“勒言,你来了?”沈千浓柔和唤了一声,想迎上前去,又顾虑一身骇人之气的鬼谷。
乔勒言下车之后,跟鬼谷低沉几句后,鬼谷便又开车离开了。
沈千浓这才放心的迎上前来几步,“勒言,你来了?”
自从乔安东死后,沈千这浓看待乔勒言时,更像看待自己的弟弟和亲人一样。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去关心乔勒言,并力所能及的替乔安东照顾好乔勒言。
乔勒言微微颔首,并将目光落在了沈千浓的肚子上。外套里面穿着微紧的针织衫,也就更加凸显出孕态。“怎么没让钟婶给你多添几件合身的衣服?”
沈千浓抿了抿唇,“暂时还不用。等到了冬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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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勒言不但没走,而且还留下来陪着沈千浓一起吃晚饭。
晚饭很简单:营养均衡的五谷饭,西芹百合,青椒肉片,水煮虾,还有西红柿鸡蛋汤。
乔勒言不挑嘴,但吃得有些慢。
沈千浓看得出,他有心思。便给他添了些瘦肉片和剥好的虾仁。
“就这几天,你做好准备……我们随时有可能离开这里。”乔勒言将沈千浓添来的菜如数的吃光,然后才开口说道。
“哦,好的。”沈千浓没有问为什么,她已经习惯于顺从乔勒言的话。因为她的良心能够评判出:乔勒言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顺从他。虽然她刚刚才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想奔波劳累。
又给乔勒言添菜时,沈千浓看到了乔勒言手上的伤,还有左脸颊的颧骨处的划伤。那是被狙击手打破挡风玻璃后划开的。
“勒言,你受伤了?”沈千浓放下了碗筷,起身想去帮乔勒言进屋拿些药酒之类的东西。
“我没事儿,你坐着吃饭吧。”乔勒言叫住了起身的沈千浓。
“是怎么受伤的?”隐隐约约之间,沈千浓觉察到他的伤跟他要带自己离开这里有关。
“沈正死了……我被算计了。”乔勒言应得简洁。
沈千浓默了几秒,轻轻息叹,“这应该又是霍靖之的阴谋吧?!既然沈正必须得死,他霍靖之又怎么舍得不好好的来利用一下呢!”
是啊!连她这个睡了五年多的女人,还有他自己最最宝贝的妹妹……又有什么人,不能成为他霍靖之的利用工具呢!
乔勒言微微敛眸,似乎被沈千浓这样的剖析给怔了下。
“你一定是留下对他们极有力的证据了。”沈千浓果然了解霍靖之行为处事的细末。
乔勒言点了点头,“嗯!沈正窒息死亡,他脖子上竟然有我的指纹!而且……他口腔里有我的血液。他用话激我,于是我就去捂他的嘴,不小心被他咬了一口。”
沈千浓沉寂了,她不做声。也没有吃饭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坐着,寻思着什么。
乔勒言有些自嘲的轻哼了两声,“是不是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被霍靖之那个狗|东|西追得东躲西藏的时候啊?”
沈千浓微微的叹息一声,应答:“你逃是对的!如果真的落入警方的手里,你想逃离的机会就小之又小了。”
乔勒言眯眸微微的看着沈千浓,这些日子里,他越来越觉得沈千浓不仅仅是人长得端庄漂亮,而且有时候分析问题时,竟然能带上睿智于常人的思维。
“你的意思是……我就这么逃上一辈子?说实话,我还打算相信法律能还我一个公道呢!”乔勒言有些调侃的意味儿。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沈千浓的立场:霍靖之曾是她‘奸’夫!
“你的确需要法律还你一个公道!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无法做到……”
沈千浓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侧头去看墙壁上乔安东的遗像时,两行清泪便滚落了下来。
沉寂了一分多钟后,沈千浓抹去了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转过身来对乔勒言平淡的说道:“勒言,如果你想翻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杀了霍靖之!没了霍靖之这个核心人物,孟良品就如同被剁了一只手!”
乔勒言没有想到:像‘杀了霍靖之’这样的话,竟然会从沈千浓的嘴巴里说出来。
下意识的,乔勒言低眸去看沈千浓隆起的肚子。她肚子上按压着她的一只手,而且那只手还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想安|抚腹中胎儿的强烈不安。
不难看出,这一刻的沈千浓很痛苦。
(晚更了,抱歉。)
上卷小结21:她难为情的往后缩了缩:毕竟嫂子跟小叔子男女有别()
她肚子上按压着她的一只手,而且那只手还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想安|抚腹中胎儿的强烈不安。不难看出,这一刻的沈千浓很痛苦。
乔安东已经死于非命了,而霍靖之就是杀死他的罪魁祸首。沈千浓真的不忍心看到乔安东唯一的弟弟乔勒言也死在霍靖之的手中!那霍靖之就不仅仅是罪孽深重了!
还有,如果乔勒言出了什么意外,沈千浓可以预想得到:孟良品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背叛组织的沈千浓!到时候,不但她自己得死,肚子里的孩子也会不保!
乔勒言轻蹙眉宇,缓了缓,淡声追问:“你说这个孟良品……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就死咬着罡商不放呢?”
“我也不清楚。按照他的年龄来看,应该是跟翟罡有过过节的人。具体的,你可以问问翟罡本人。呃……”一阵强劲的胎动,让沈千浓的话声都打起了轻轻的颤意。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乔勒言问。
沈千浓摇不摇头,她并没有跟乔勒言解释这是胎儿胎动的正常想象。因为在她看来:孩子不是他大哥乔安东的,已经很大逆不道了,所以她便不愿在乔勒言面前提及一切有关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来。除了深深的负罪感,还有就是一种本能的自卫。低调行事,才能保得肚子里孩子的平安。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四个多月了吧?应该会动了……”乔勒言盯看着沈千浓的肚子,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是对新生命的好奇和感叹,“我侄儿它……动过没有?”
一句‘我侄儿’,大大的减低了沈千浓的自我防护,她浅柔的笑了笑,“已经会动了。”
这一个月里,沈千浓无法去跟任何人分享她为人母的欣慰,除了挂在墙上的乔安东。所以当乔勒言问起她时,她难免会流露出母性慈爱和光荣的一面。
“都会动了呢?”乔勒言喃喃的感慨一声,本能的伸手过来想抚|摸一下。这一刻,他没有任何说要调|戏嫂子沈千浓的意思,只是对新生命有种虔诚的慰然感。潜移默化中,他有些真把沈千浓肚子里的孩子当成是他大哥乔安东的了。
见乔勒言伸过手来,沈千浓难为情的往后缩了缩:毕竟嫂子跟小叔子男女有别。
“抱歉……我……我没其它的意思!”乔勒言这才意思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了,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说实在的,他刚刚伸手过去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
“没事儿。”沈千浓拿过乔勒言吃尽的饭碗,给他盛了点儿西红柿鸡蛋汤,“对了勒言,不管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决定,答应嫂子,千万不能让霍靖之伤害到你。”
这是沈千浓的肺腑之言。乔勒言出事,她的命也不保。更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了!无论是罡商这方也好,还是孟良品那边也罢,都不会给她沈千浓好果子吃!
还有,乔勒言是乔安东唯一的亲人,沈千浓真的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要么,就先下手为强!”沈千浓补充上一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亦是疼的。深深的刺疼。但良心告诉她:不能再让霍靖之继续为非作歹的害死更多的人了!即便他真的死了,至少她还帮他留下了肚子里的亲骨肉!
想想乔安东的死于非命,而且临死之前都眷顾着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又怎么能不叫沈千浓去憎恨那个叫霍靖之的男人呢?!
乔勒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一口气喝完了沈千浓给他盛好的西红柿鸡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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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乔勒言留在了这里。
沈千浓白日里睡得多些,晚上自然就少睡一些。
起夜的时候,她看到了堂屋里有微弱的跳动火苗。以是钟叔半夜巡视,沈千浓打开了房间的门,却看到只乔勒言静立在乔安东的遗像前。
沈千浓心间深深的一疼。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没让自己失声哭出来。看到衣服单薄的乔勒言时,她本能的返身拿来一条毛巾被,走到门口,却又顿住了步伐。
还是不要打扰他去跟他大哥默声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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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是早晨七点左右赶到的。
乔勒言跟沈千浓坐在院落里,迎着朝霞吃着早餐。
乔勒言的胃口似乎没有因为自己被全城秘密通缉而减,他吃了两个鸡蛋,一碗米粥,还加半锅的葱花肉末饼。口味不错,好似田园的清晰。
“勒言,胃口不错啊。”老周故意将气氛渲染得轻松。
“一起吃点儿?”乔勒言将最后一块葱花肉末饼咬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才客套的说道。
其实乔勒言被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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