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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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神兵-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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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我找到了一位熟识的中将,然后向他推销我的计划——也就是将2队全部调到波多黎哥,在那儿进行一次长达10周的实兵演习。我所持的论点让他难以拒绝:因为在美,苏长期对峙下,海豹一向是以班级的小规模编制来进行活动,但是战争一旦爆发,美国势必要将海豹整个部署到国外的前线战区。

不过到目前为止,海军一直还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拉——难道高层长官们不觉得这正式一个自我测试的好机会吗?

“当然了!”中将回答我说。“我会帮你通过这个案子的。”

于是我就象个无辜的旁观者,看着中将将执行命令丢到了那些毫无戒心的官僚头上。当那些准将和上校们看到了公文之后,连忙气急败坏的跑来责问我:“瞧瞧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你要给我们惹来这么多麻烦?”而我则满脸无辜的看着他们,然后说:“我有吗?”

我正是这样回答的!当然我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我心里却是这么想的:“现在该还劳资出手啦,而你们就是挨揍的对象!”

不过我表面上还是矢口否认——私底下却命令大伙全力准备。结果演习非常成功——美国海军首次将一支营级的特种作战——部队包括所有的指挥及后勤单位——部署于海外,并且成功的展现了海豹的实力。不过,在我的个人档案里,可能又会被一些有心人加上了诸如:“越级报告”,“缺乏协调性”,以及“行事卤莽”这类的评语了。

傲慢,自大一直是他们对我的指控——而我也乐于承认。我对那些爱打官腔又作威作福的军官们一向不假以颜色,所以我也毫不在乎他们的批评和诋毁。!事实上,这也是我个性里最容易吃亏的部分——我总是喜欢冒险,喜欢向权威挑战!我之所以会这样做,其实也很容易理解——我喜欢那种面临危险的刺激感!我更喜欢将自己推到极点,去做一些旁人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

这种具有自我毁灭倾向的疯狂个性,应当归于我少年时的荒唐岁月,在我当兵的时候,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1我在越南的时候,就一直热衷于追求血淋淋的残酷战斗——或许是因为肾上腺素分泌的太旺盛了!不过,现在身为部队指挥官,我实在应该收敛这个坏毛病,可是我偏偏本性难移,老是得罪了一些会向我报复的长官,而他们也毫不留情的反击回来!我通常是为了我的部下,才得罪这些狗官的——为了争取福利,休假,以及最好的装备这类琐事;除此之外,我也常常因为不喜欢官僚的嘴脸,而跟同事们起冲突。

就拿我在1968年,第2次驻防越南来说老了;当时2队的队长是一位名叫泰德。赖恩斯的少校(也可以称他为爱德华。赖恩斯三世,因为他很喜欢在文件上签下这个听起来很气派的名字),他是个身材结实,个性一丝不苟的冷酷家伙,平时行事完全按照规定来做,虽然有条不紊,但往往也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是个教条主义和官僚文化教育出来的机器人!

其实他对我还不错。他在我的评鉴报告中是这么写的:“马辛柯是一名有爆炸般精力和强烈企图心的军官,身材健硕,仪表出众,是个值得培养和升迁的人才。”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他不是一位很好的海豹队长,因为他的性格中缺乏了一些特质,而往往这些特质(象是热情,勇敢,机智和灵活等等)才能让手下效法和追随,也只有这样的个性,才能统帅和造就出一群优秀的战士!所以每当我一想起泰德的时候——坦白说,实在很少——我总是回忆起他挥舞着订书机,而不是M16的模样。

8年后的今天,我已经当上了少校,并且掌管了泰德的老位子;而泰德则官拜中校,并且担任UDT21分队的指挥官。我们的就职典礼刚好被排在同一天,于是在典礼前的两个月,泰德打了个电话给我。

“迪克,你可不可以改一下你的就职典礼日期?我想使用体育馆,但是我翻了一下行事历,才发现你早已订下来了;既然我比你资深,我想请你把典礼日期从礼拜五提前到礼拜三,这样我就可以用体育馆了!”

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这下可把我惹毛了!我决定给这个自以为是,又只会挥舞着订书机的混蛋一个教训。“去你妈的!”我回敬泰德,“我早就订好日期了。”

“我也是啊!”

“那么你应该更早才对啊,蠢蛋!对不对?我他妈的已经订好了体育馆,所以我的典礼就会如期进行。当然喽,如果你想一起来的话,地方足够我们两个人用的!”

他的声音霎时变的冰块般冷酷。“不必了,迪克,我另有安排。”

他果然另有打算——他的就职典礼是在车辆维修场旁,一块充满油渍的小空地上举行。而我的典礼则是在布置的隆重而气派的体育馆内举行;每当贵宾抵达会场的时候,海军大乐队还会奏乐欢迎!

后来我几乎忘了这码子事,而泰德却始终没有忘记!

离开了2队之后,我被派到阿拉巴马州的蒙哥马利市,去当地的麦斯威尔空军基地接受“空军指挥参谋”的训练课程;在为期10个月的过程中,我还利用空挡到奥本大学选修政治课程,结果让我得到了硕士学位。离开阿拉巴马州后,我直接前往华盛顿,凯西和孩子们则在两个月之后搬来和我团聚;目前华府刚好有一个替海军作战次长(OP…06)工作的作战参谋缺,而我目前的职务状态仍处于“待分配”的情况——因为我担任少校的年资还不够,也没有适当的单位来让我指挥;所以我必须先找份可以养精蓄锐的工作,然后慢慢熬到升中校为止。等到跟这些大官们混熟之后,也许有机会被提拔为上校,再下来就是当将军喽!

更何况我以前从未在五角大楼工作过,一想到有机会在那些长达17。5里的回廊里跑来跑去,又可以认识许多友善的将军时,心里实在很高兴,而当时我也认为这是个难得的工作机会。结果事实与我想象的有很大的差距——因为海军作战参谋官(通常是中校或少校)可以说是整个指挥体系里最低贱的一群!国防部的运做方式其实和国会颇为相似——也许表面上是由国会议员们来投票制订各项法案,但是在每一个法案的背后,都累积了无数国会助理的心血和汗水;也只有经由助理们的研究,沟通和协商,才能使各项法案顺利通过。

我们参谋就象是海军军令部长专用的国会助理,每天拼命工作,并且扮演着咨询幕僚兼跑腿小弟的角色;我们除了要跟不同的对手过招,还要找各种机会来推销自己的观点,以增加在老板心目中的分量。

一旦上任之后,我们要替行动计划参谋官写下各式各样的分析报告;他们通常是上校军阶,也是更高一层的幕僚人员,只有他们才能走进众星云集的天堂里,向诸神简报各种计划;象我这样的“下人”,偶尔也会被派去提提某位将军的公事包,要不然就是做些放幻灯片,或是挥挥指挥棒之类的杂事。不过整体而言,低阶军官实在很少有机会能够和老板面对面相处,更别提当面表达各种观点了,这也就是咱们这套伟大官僚系统的运作方式。

见不到老板没关系,起码他们可以看到我们的报告——当军令部长去参加参谋长联席会议(JCS)的时候,所有的背景资料和研究报告都是由我们提供的;当然,我们没有资格向大老板直接报告——通常都是由次长,以及次长助理们向他简报,而次长们则是由计划参谋官来负责简报,我们则向计划参谋官提出报告;整个情形有点象是小孩子们玩的“打电话”游戏。

当大老板提出了某个问题之后,所有的研究工作就会向投掷深水炸弹似的砸到我们头上!我们必须绞尽脑汁的想出最完善的回答;我们的上级会在报告上盖章,然后逐层往上送,每到一层,就必须多盖一道章;如果某一关没过,那我们就只好重头再来一遍了。

幸运之神待我不薄,我比别人多了两个幸运之处,也因而让我的升迁比预期来的更快,更高;其中之一,是我有幸在一位名叫艾斯。莱恩斯的上校手下工作。艾斯是海军官校的正期生,年龄大约40出头,有一副健壮的标准身材;他曾经当过舰长,目前已担任了3年的次长高级参谋职务。他是海军当红的金童之一——这表示他离将军之路已不远了;不过,和那些即将要当上将军的军官不同,艾斯的想法象个真正的战士,说话的口吻也象透了水手!当他骂我“驴蛋”的时候,我居然有一种熟悉而舒服的感觉;而当我在工作表现上逐渐起色的时候,他对我的称呼也变成了“蠢蛋”;在我心目中,我总认为艾斯跟老艾有种程度的关联。

我的第二个好运气在就职5个月后降临。当时负责掌管情报的军官即将他调,他晓得我曾经当过驻外武官——这意味着我懂得情报工作的运作情况,所以在他的推荐下,我顺理成章的接手了情报参谋的职务;更重要的是,我的特种作战经验能够让我分辨出各种情报的轻重缓急,所以艾斯让我放手去做,甚至将特种作战行动提升到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最高层次,我也因此得以在许多四星上将面前展现我的才华和能力。这份职务让我掌握了五角大楼的权利之轮——也就是直接掌控各种机密资讯!我不但获得授权,可以研读平常只有海军军令部长和作战次长才看得到的资料,而且有更多的机会与他们相处,当然也就更接近了权力中心。

每天早上,我会提前两个钟头到办公室,先阅读从世界各地涌进来的电传资料,接着检视CIA和国防情报局搜集的资料,然后再判读国家安全局(NSA)截听的电讯内容和卫星侦照;等这部分的工作做好之后,我会在报告上标明重点,然后把领带打好,换上外套,接着便向海军作战次长做每天例行的简报了。咱们这位次长是个明察秋毫的三星上将,他名叫威廉。克洛威,后来当上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主席。

我很喜欢克洛威。他就象一只温柔又和蔼可亲的大狗熊,而且拥有极佳的声誉。他是海军官校1946年班的高材生,在史丹佛大学取得了硕士学位,然后在普林斯顿大学得到了他的博士文凭,并且曾经是越南海军的首席军事顾问;他的举止幽雅,气质尊贵,口音中带有一点肯塔基腔,他是少数几位能够容忍我当面讲粗话的上将之一。他的大办公室坐落于五角大楼E栋的四楼,在他办公桌后的木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帽子——象是老式的消防员帽,法兰西扁帽,英国式猎帽,以及格子呢的高尔夫球帽等等。

我干了没几个月,就赢得了克洛威的信任,于是每当他需要情报方面的咨询时,他就会把我叫到跟前商讨一番。我俨然成为海军部门的危机处理军官,每天专门和CIA,NSA,国防情报局和国家安全会议的情报专家们打交道;我的安全等级也被提升”天”字级——也就是所谓的“密码解判幕僚”——这使我有权接触到,从高解析度卫星照片到水下监听报告之类的极机密情报。

在70年代末期,情报的搜集已经有了显著的改变。卡特总统指派的CIA局长,史丹斯菲尔德。透纳上将,重新更动了获取情报方式的优先顺序:他不重视原本以人为主的情报搜集方式(HUMINT),反而偏爱电讯拦截(SIGINT),科技资料搜集(TECHINT),以及电子侦测(ELINT)这类的方法。

透纳之所以会偏好这些高科技的情报搜集方式,主要原因是他出身于潜艇指挥系统,原本就是成日在数据分析和讯号判研中打滚,自然也就倾向于依赖各种统计资料,数据,来指挥情报机构运作;因为跟活生生的人比起来,数字不但容易懂,而且也不会抱怨!不过问题就出在这儿——战争并不是按照数据统计出来的模式进行。战争是完全没办法预测的!战场上的情势是多变的,而且情况往往越来越出乎人

任何一位打过WW2的老兵都了解这个简单的道理。“大兵,今天的状况如何?”他们会回答你:“SNAFU”——也就是“老样子,一切都很糟!”(Situation Normal;All Fucked Up),或者是“TATFU”——“情况真的糟透了!”(Things Are Really Fucked Up),也有人会说:“FUBAR”——“情势已经糟到无法弥补的状况喽!”(Fucked Up Beyond All Repair)。不过,透纳手下的那批家伙似乎并不明了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打过越战,自然也无法体会出埋伏在泥泞里等着偷袭VC,但是VC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出现的痛苦经验。

以高科技方式搜集而来的情报,往往必须仰赖各种统计数据来进行判研。举例来说:假设我们在地球上方的轨道里有一个我方的“钥匙孔”间谍卫星,在它经过侦察目标上空的时候,突然发现目标被浓厚的云层所遮盖,而你又急着取得最新的情报时,那么你会怎么办?我告诉你好了——透纳手下的这批天才会利用电脑,将前几次卫星拍得的照片来进行比对,然后再经过推算的模拟画面呈现给你看,“这是原来的情形。”他们会这么告诉你,“所以这应该是现在的状况。”

不过,这些自认聪明的家伙大多是数学家,分析家和大学教授,他们从来没有被敌人射击过,也从不了解诱饵和伪装的技巧;他们不明白敌人的求胜心,更无从分辨某位低方指挥官的高明欺敌手段。当你看到一张沙地的卫星照片时,他们绝对没有办法告诉你,这快地是否能够承受C…130运输机的重量,还是只能承受短距起降(STOL)飞机的重量;当然他们也无法从200里上空所拍得的卫星照片上,看出这条沙质跑道其实只是两个礼拜前才形成的一道松软沙丘!

所以,每当我检视了这些利用高科技方式所搜集到的情报后,我都会再加上一些我从别的管道搞来的第一手情报,然后才向克洛威和其他头头儿们做正式的简报;透纳这样的方式,才能显示出特种作战专家所提供的情报,远比卫星侦照或SR…71侦察机所拍摄的间谍照要来的正确而可靠。到了1978年底,克洛威和我的关系已经进步到可以互称名字的程度了。他叫我“迪克”,而我则叫他“上将”。

1979年11月4日,伊朗回教狂热份子冲进了德黑兰的美国大使馆,并且劫持了馆内的外交官和眷属们当作人质。8天之后,参谋长联席会议授命陆军中将詹姆斯。沃特筹组一支特谴部队——名称叫做TAT,也就是“反恐怖行动部队”(Terrorist Action Team);这支特遣部队将负责营救被扣押的美国人质,而我则是被派去支援TAT的两名海军代表之一。

沃特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他是个说话有条不紊,头脑清晰而冷静的南卡罗来纳人。身材结实,体格健壮;他曾经在步兵单位和空降部队服役,并且打过WW2,韩战和越战。他向来不喜欢穿着正式服装,反而偏爱轻松舒适的连身工作服;他讲话的语调就象我以前在8排的老兄弟们——正是那种不畏艰苦,勇往直前的好汉。

担任突击队领队一职的是查理。贝克威兹上校。我在越南就已经认识他,当时他有个浑名叫做“冲锋查理”;他是个精悍干练的乔治亚汉子,曾经执行过上百次的特种作战行动,也是美国陆军的特战专家之一。查理很早就提议设立一支精锐,高机动化,并且严格训练的特种部队,专门用来对付恐怖份子,执行敌后渗透突击,搜集情报,以及在低敏感度的冲突地区进行各种特种任务;这支部队后来终于在他的大力提倡下建立,部队代号叫做“特种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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