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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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神兵-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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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朝补给基地里的餐厅走去——事后才知道那是军官餐厅——然后大咧咧的进入餐厅。

不料入口处站了几个宪兵,他瞄了一下我的少尉简章,然后点点头,接着很不知好歹的伸手挡住了补丁——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事!

“抱歉,长官。”他对我说,“只准军官进入!”

我趁补丁还没有开始发作,便立刻将他拉开,两人走到门外的转角处。当时我们身着绿色的工作服,外面套了一般陆战队的外套,于是我拆下了左右各一的少尉肩章,把他们别在我和补丁的便帽上面,就象一般陆战队少尉戴的便帽一样,接着再度走进了餐厅,很臭屁的给宪兵回了个礼,然后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吃我们的牛排。

去他妈的规定!我觉得一个人能够跟你一起出生入死,那么他绝对够资格跟你一起吃饭。不过,我大部分的同事却不这么想。但那是他们的偏见,劳资才不屑与这种人为伍呢!

也许我不太能接受适应海军的那套官僚制度,但是他们的确懂得如何去整我——在1967年6月下旬,也就是我刚回国后的第2个礼拜,我接到一项拓展公共关系的任务。海豹特谴队一直是支极度机密的部队,在越南时,我们的制服上面都不绣名条,只用数字来代替——我的号码是635;现在,出人意料的,海军竟然打算将它的特种作战部队公诸于世!我们奉命不得多问,但根据小道消息显示,是咱们的海军部长厌烦了老是陆军的绿扁帽在出风头,所以才有此一举动。不管是什么原因啦,反正我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海军的公关大使;我要向民众说明海豹特谴队是什么样的部队,我们是如何执行任务,以及我们在越南做了些什么,而整个活动的最高潮则是在纽约举行的记者招待会,我在那儿接受报纸的访问,并且在一艘停泊于纽约港的军舰上面,示范操作海豹使用的各种武器;结果第2天,在《纽约日报》上刊出了我的照片和专访,撰稿的专栏作家——席尼。菲尔斯还直夸我有一副“好莱坞式的麦拉费司”(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一直认为菲尔斯应该因为这篇报道而获得普立策新闻奖的原因)!

我这为时15分钟的明星梦,却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5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一本叫做《男性》的杂志封面上。翻开杂志后,我真不敢相信我所见到的——那是一篇夸大的虚构报道,描述我背着57毫米无后坐力炮,在湄公河三角洲上空25000英尺的地方跃出机外,标题还特别写着:“火爆迪克。马辛柯少尉——海军最致命的越共杀手!”写这篇文章的家伙根本就没采访过我,他大概是从《纽约时报》上头抄袭了一些内容,剩下的就全靠他自己瞎掰啦!

我的公关之行所造成的余波荡漾,远比我料想中要来的久。首先,在队上没有人再叫我“理克先生”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爆”或“迪克”,要不然就是“火爆迪克”;第二是我在多年后才发现——原来越共和北越民众居然也看过那一期的《男性》杂志!!

当我回到了小溪基地之后,我试着说服2队的指挥官——“松鼠”额理,希望他能够再派我去越南作战,因为我现在已经升为中尉,够资格指挥属于自己的一排人了;在我头一次驻防越南期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尉,尽管佛莱德。柯契非常尊重我,也给了我很大的领导空间,但是我仍然觉得无法尽情发挥!更重要的是,我深信如果我能够指挥一个编制齐全的排,我会让这支14人的部队战力发挥到极致,完成海军特种作战从未达到的目标——当然,我没有将心中的这番话告诉指挥部里的任何人。

经过两个礼拜喋喋不休的游说和纠缠后,不厌其烦的额理队长终于把第八排分配给我。我将它视为提前得到的圣诞礼物——有点象是大人玩的电动火车。

我想要回到越南的念头,并没有让我在家里变的好过些,因为打从我进入海豹之后,先是在越南待了半年,然后在边岐训练了3个礼拜的海豹新兵,接着又是公关任务,算算已经有一年没待在家里了;在孩子和老婆的眼中,我快成了个陌生人!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去做的,而且我又习惯去得到我想要的,所以不管未来是好是坏,身为海军老婆的凯西,只有自求多福啦。

我很了解她的心里不好过,但是她跟其他数以千记的海军太太们并灭有什么不同,大家都住在维吉尼亚或者是诺福克附近占地约百亩的家属区里,有亲人被派往海外的家庭,都得忍受长期的分离和不便。此外,在60年代末期,我们所扮演的性别角色很明显(不象时下这么混乱!)当时,凯西的工作是照顾孩子,而我的工作则是照顾部下;只有打过仗的人才会了解:当你半夜在稻田匍匐前进,四周布满了想要干掉你的敌人时,你脑海中想的绝不是家庭和死亡!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觉得我的工作比老婆更重要。这么说,或许会让你觉得我是个冷酷无情,铁石心肠又冥顽不灵的家伙,好吧,或许我真是这样的人,但大部分的海豹队员也会这么做的。我跟我的部下比跟老婆和孩子还要来的亲,原因无他,正因为我们经历过的困难险阻,比大部分的夫妻一辈子所曾经历过的还要多。

我开始严格训练第八排,希望大伙到了越南后,就能够立刻进入状况,更希望我的部下早已准备妥当来面对敌人;所以,我采取了密集的训练方式,先把他们带到巴拿马,以便让他们早日习惯丛林里炎热的气候,同时也让他们学习陆军“拉丁美洲特战教官”们所传授的各种丛林战技巧;接着,我自愿率领我的排,去担任绿扁帽部队某次演习中的假想敌单位,结果一如我所料,我们把陆军修理的一塌糊涂!我们使出各种看家本领来整这些家伙,例如:在晚上偷袭他们,再把他们绑在吊床上,要不然就是偷走他们的食物和武器,有时候连衣服里的皮夹也照偷不误,甚至还故意写一些肉麻恶心的信给他们的老婆或女友!搞到最后,竟然有几名特战部队的军官向我抱怨,说咱们不守游戏规则。

“等你蹲在高棉边界的时候,再去跟VC说好了!”我没好气的回答,“我看啊,你们最好手指交叉的跑进丛林,而且边跑边叫‘我来啦’!这样保证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最爱按照规则来玩游戏了——每一个被我宰掉的VC口袋里,都装了一本精装皮面的《美军交战守则》,就放在胡志明相片的旁边!”

跟我讲规则?劳资最讨厌的就是照章行事!但与其冒犯了其他军官的自尊,我倒宁可让我的部下能够体验真实的战场状况。除了规则之外,我还格外重视实弹射击的训练,我所安排的状况不是那种安全,轻松的打靶练习,而是完全模拟越南战场上可能遭遇到的状况。当我们在比克特营区,或是A。P。希尔堡内的小路上行军时,我们的枪支都装满子弹,并且上膛——就象在越南的林间小径中行军一样;我对当年第二班射击拖靶的烂成绩仍记忆犹新,所以我们一连好几个礼拜加强射击训练,只到大伙都练成了瞄到哪,就打到哪的功夫为止——而且不管白天或黑夜都要如此!我们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渗透和撤退的技巧,使大家都能迅速而安静的进入伏击位置。因为根据我的经验,在移动的过程中,部队最容易遭受敌人的攻击。

我教导部下要时刻磨练自己的本能,并且按照本能行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我不停的告戒他们,“哪怕你觉得非常安全都不行!”

我不停的灌输他们重视团队精神的观念,也时常训练他们养成此一观念,咱们吃,喝,玩,乐都在一起;我们时常跑到维吉尼亚的酒吧里,一巡酒过后,往往变成我们和其他顾客的一场混战,而且对手总是被修理的很惨!对这14名海豹而言,是一种反传统的入门仪式,尽管他们是被训练成为战士,而非酒吧中的打手,但是对少数几个没有作战经验的新手来说,这样“活泼”的训练方式,倒还满有效的!而我也一直用这种方式来训练我的部下——包括后来我指挥海豹2队,以及组训6队时都是如此!

我在1967年所做的训练工作其实并不难,但是我的投入要比别人多。长时间的接触,使得大家越来越象一个整体,队员们彼此相处得极为融洽,个性的棱角也都因为朝夕相处而被磨光了,我们开始象家人一样的替对方着想,并且把团队的需要放在个人的需求之上。

奥,差点忘了,喝酒也是训练当中很重要的一环!当然拉,我们可不是漫无目的,吹牛打屁般的狂饮作乐,因为我一直深信“有苦才有乐”的道理,每当结束了一整天长达12个钟头的艰苦训练后,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在酒吧喝上5,6个钟头来得痛快呢?更何况我还可以趁机观察这些家伙的酒品和行为能力;等到第二天清早,大伙揉着宿醉未醒的脑袋个布满血丝的双眼时,仍然得按照我的要求:先游个6,7里,再跑上10里路,接着再去打靶。所以我说嘛,从一个人会不会喝酒,就可以看出他的能耐啦!

喝酒也是一种促进感情的好方法,有人说“牌越打交情越薄,酒越喝感情越厚”,可真是一点也没错!兄弟们越常在一起喝酒,在危难的时候就越能互相扶持。我并不相信人要靠喝酒来证明自己,但是象海豹排这样小而紧密的单位,实在应该常常——最好是每晚——一起出来饮酒作乐一番,这样才能建立水**融般的同志爱。我这一套激发团队精神的特殊方式还真管用,到了11月下旬,我已经有了14条镖悍勇猛的汉子——如果有必要,他们会心甘情愿的喝下同伴的尿——他们更是我一直期盼能够共同歼敌的好伙伴!

到了1967年的12月上旬,上级终于派第八排去越南的边岐,展开我们盼望已久的冒险之旅;在出发前,我们有两个礼拜的假,于是全排先到加州去混了几天,住要是休息和整补装备,等到一切就绪后,大伙便杀到墨西哥的提娃钠市,好好疯了两天;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大部分的队员在回家的时候,选择了用渗透的方式潜回国内,而不象普通人经由公路通关回国。现在我放心了,训练真的有效!

我的排副是法兰克。G。。波西少尉,外号“戈蒂”,身材短小精悍,活象是一枚袖珍火箭;他自大,易怒,难相处又爱骂人——完全集我欣赏的优点于一身!他是预官,年龄比我小,来自新英格兰的一个有钱家庭——他老爸是当时驻越大使艾斯霍。邦克的好友,但是这小子从不靠他的家世和背景。事实上,他疯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举例来说:他不会喝酒,但是灌多了白开水或者可乐,他竟然也能象喝醉酒似的发起疯来,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自得其乐的一人派对!

接下来要介绍的是哈瑞。亨斐斯——一位来自新泽西的爱尔兰男孩,他有一头黑发,身材高大魁梧——身高6尺,体重200磅——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叛逆小子!他出身于泽西市一个富有的爱尔兰家族,念的是鲁格斯大学这样的名校,但是大学生活似乎无法提供他足够的刺激,于是这小子加入海军,并且通过了UDT的训练;我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他正在UDT 22分队的第4排服役,但是等我从越南回来后,哈瑞早已数完馒头退伍啦!他回到了泽西市,接受掌管了他母亲经营的食用油品事业;但是在我看来,提炼猪油未免太糟蹋了他的才能。

就这样,哈瑞日复一日的浪费生命,他的住所也从士兵宿舍摇身一变为金碧辉煌的亨斐斯家族庄园,这是一块坐落于泽西市郊的庞大产业;在高大的铁门后头,矗立着7栋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红砖华厦——就象《教父》片中的豪门巨宅一样——哈瑞分到了其中一栋,然后和他的老婆派蒂——他在圣汤玛斯认识的一名模特儿——住在里头,他们也有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库丝。

泽西市离新布论瑞克不远,于是我趁着返乡探亲的同时,“顺便”去拜访了哈瑞,咱们俩到外头喝了点酒,然后聊了起来。

几杯啤酒下肚后,哈瑞开始向我抱怨,说他早已厌倦了经营家族事业,“我真希望还能待在队上,迪克。要不然现在也象你们一样去过越南了!”

我故意不动声色,然后大谈我首次越南之行的趣事,我告诉他有关第二班的英雄事迹,以及各种好玩的游戏。“我又要回去了,这次是带着我自己的一排人。”

“真的啊?实在太棒了,迪克!”

“太棒了?我告诉你啊,小哈,这根本就是一次充满了刺激和欢乐的假期!我们会在泥巴里生活,被敌人打,也打敌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玩的!”

哈瑞把鼻梁上的眼镜朝上挪了挪,若有所思的盯着墙上镜子里反映出的啤酒杯;我很清楚他在想些什么,所以我慢慢的放下了饵。“你说的对——少了你实在太可惜了,否则我们可以好好的搅和一下!”

他点点头,“没错!”他接着啜了口啤酒,“其实我也不算离开太久,至少身上的工夫还在,如果你能帮我搞进海豹的话,我很快就可以上场作战!”

“有没有搞错?你怎么舍得放弃现有的一切而去当兵呢?”

“因为我他妈的厌倦了炼油事业,迪克。我真的不想做了!”

我把啤酒放回柜面。“我看这样子好了——你先申请重新入伍,然后我会想办法把你搞到队上来,反正你的跳伞和潜水技术都合格,其他的再花上几个月就可以搞定啦!”

他想了几分钟,接着脸上露出了一副满足的笑容。“派蒂知道后会宰了我!”他说道。

“不会啦!”

“要不要打赌?她喜欢我当个生意人,也很喜欢我们家的庄园——特别是现在她还怀了老二。我们已经有了我们想要的一切,但是到了维吉尼亚之后,我们能有什么——一栋眷村小屋?还是一间拖车房?”

“她会习惯的啦。”

“错!她会忍受,但是绝对不会习惯。”他又喝了口啤酒,“而且我家人一知道我不干了,势必会气疯了!”

我朝他肩膀用力捶了一下,“不干了?”

“我指做生意啦!”

我又捶了他一拳,“去他妈的生意,如果你现在40岁,那你可以作生意,而你现在才多大——26?还是27?干什么那么累啊?给自己找点乐子嘛!而且等你回来以后,你可以一辈子都穿着灰条纹西装,大家也会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仰头将啤酒一干而尽,接着又叫了两杯,然后和哈瑞碰了杯。“来吧,哈瑞。让我们为你当初加入队上的理由——就是要当一个猎人——干杯!”

其实我也不需要费太多唇舌,哈瑞早在我俩外出喝酒前就下定了决心,但是他老妈和老婆绝不相信我跟这码子事一点关系没有。尤其是他老妈,气的不得了!后来哈瑞和派蒂终于搬到维吉尼亚南郊,派蒂也顺利生下了老二,哈瑞的妈妈在他们忙着找房子的时候,前来照顾小婴儿——最后他们真的是住在一栋小眷村的房子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愤怒的朝我挥舞着一条肮脏的尿布,口中还不停的骂着:“你该死,你这杀千刀的马辛柯!是你害我的孩子又去当兵,现在你还要带他去越南,万一他死了,你拿什么来赔我?”我看可看站在一旁的哈瑞,他的眼里有一抹恶作剧般的微笑,仿佛是在说:“当然是尿布喽!”

大伙都称排上的医务官是“大夫”尼克森,他是2队的创始队员之一——一名来自东岸的老海豹。他的名字叫做盖,教名叫做理查,但是我只记得大家都叫他“大夫”!长得一副很忧郁的模样,蓝色的眼睛不知迷死了多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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