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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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军神-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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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洪水冲了过来,那些还来不及上到河岸的官兵,都被冲到了河中。

    根据‘瓶颈效应’与‘木桶原理’,一条河段,越是浅滩,水流也就越快。这处浅滩水的流速本就很快,好在一开始水很浅,官兵们还勉强支撑得住。

    现在,当大洪水冲了过来之时,这处浅滩的水流变得更急。哪怕那些会游泳的官兵,也无法在洪水的冲击力下幸免。

    惊魂未定的官兵,只剩下三分之一人马,还有一部分过到了河对岸。

    “杀!”

    河对岸,一支黄巾军呐喊着杀了过来。早已被洪水吓住,丢盔弃甲的官兵,再加上逃跑一日,体力早已耗尽。他们如何是这支养精蓄锐黄巾军的对手?

    两员黄巾军大将,他们冲杀在最前面,纵横驰骋,手下并无一合之敌。

    他们正是陈旭与陈虎。

    没过多久,黄巾军就将这些过河的官兵,杀得七零八落。毫无反抗意识的官兵,最后全都跪地投降。

    尚且来不及过河的官兵,看着那些要么被洪水冲走,要么被对岸黄巾军杀退的官兵,心中庆幸不已。

    他们的庆幸并没有维持多久,只见一杆‘张’字大旗,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数万黄巾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官兵们惶恐不安,见到自家主将也被洪水卷走,群龙无首的官兵,呐了一声喊,四散而逃。

    河对岸的陈旭,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大局已定,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下令,让黄巾军顺着河流向下,追杀那些会游泳的漏网之鱼。

    很多官兵都会游泳,只是猝不及防之下,被洪水卷走。若是等到水流稍缓的地方,他们可能就会游到岸上。

    如今皇甫嵩即将北上,黄巾军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消灭官兵的有生力量。

    现在每逃出一个官兵,日后对于黄巾军,就多了一份威胁。时至今日,陈旭已经彻底把自己当做黄巾军的一员。

    他在这个时代,看到的黄巾军,与历史书上描写的完全不一样。这些黄巾军虽然以宗教为纲领,有时候显得非常盲目。

    但是,说到底,他们只是被逼造反的百姓,他们只是向往美好的生活罢了。

    不管是面色黝黑,有些老实巴交的张梁,还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大贤良师,他们都让陈旭从心底感到佩服。

    这时的陈旭,才知道为何卢植领兵攻打黄巾军的时候,他虽然屡次获得胜利,仍旧不敢大意。反而挖掘壕沟,制造攻城器械,准备打持久战了。

    如同张角这样的人物,并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对手。

    值得讽刺的是,卢植用了正确的战术,反而使得宦官左丰,在灵帝面前进谗言,说他畏敌不前,贻误战机。

    历史上,由于张角死的很早,而且一开始就遇到卢植这样的名将,所以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就连之后与董卓交战,屡战屡胜之事,史书上都没有详细记载。

    陈旭来到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亲眼见证的董卓、以及这些官兵,在张角的谋划下,慢慢走向败亡。

    可以说,无论是最开始使用‘暗度陈仓’之计,奇袭曲周、丘县,断掉官兵粮道。还是之后在威县散播流言,围三缺一,以及现在的水淹之计。

    这些计策,一环扣一环,可以说用得天衣无缝。这样的人物,若不是早早病死,黄巾军的未来,真的难以预料。

    不错,之前威县的三条流言,都是张角的计策。

    第一条官兵会杀人就食的流言,是张角通过自己的推测,而后得出的结论。这条流言,无疑让威县百姓一开始就躁动不安。

    第二条董卓弃城而逃的流言,是真正发生的事情,使得威县官兵军心浮动。

    前两条流言,都被证实了他的正确性。所以,当张角再次散播,皇甫嵩被官兵击败的流言之时。出于惯性,居然没有人怀疑这条流言的真实性。

    最后这条流言的出现,更是使得官兵心生绝望,为黄巾军实施之后的计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无论是他以宗教形式,盅惑民心,还是使用的这一系列的计策,都显示出了张角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不得不说,张角对人心的把握,妙到巅峰。

    陈旭初来乍到,尚未见到张角之时,就得到他截断清水,水淹官兵的命令。所以,当时的陈旭,才会在心中赞叹。

    岸上战鼓之声隆隆,旁边清河河水奔腾。

    张角骑在马上,立于大旗之下,看着大局已定的战场,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段时间,他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骤然放松的张角,突然脑袋一晕,顿时感到天昏地暗,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大贤良师!”

    “天公将军!”

    张角附近的亲兵,见状全部大惊失色,飞快围了上去,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黄巾军的这场大胜,可谓是空前绝后。一时间,与广宗相邻的清河郡、魏郡、以及安平国,全部震动不已。

    郡守们更是人心惶惶,生怕黄巾军来犯。巨鹿郡太守,更是心中恐惧。如今冀州官兵已经一战而亡,广宗与下曲阳的黄巾军,一南一北对廮陶虎视眈眈。

    若是黄巾军南北夹攻,恐怕廮陶将难以保全。

    就在这些人全都人心惶惶之时,刚刚获得巨大胜利的黄巾军,亦是愁云惨淡。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黄巾军的支柱,自称‘天公将军’的张角病危。

    可以说,被人们称为‘大贤良师’的张角,不仅是黄巾军的最高统帅,更是整个黄巾军的精神领袖。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张角还在世一日,他无论到了哪里,振臂一呼,都会有很多穷苦百姓响应他的号召。

    张角不死,则黄巾难灭。

    然而,这个巨人一样的丰碑,被百万黄巾所敬重的大贤良师,现在居然卧病在床,昏迷不醒。

    黄巾军已经找了很多医宫,他们都说张角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虽然各路渠帅极力封锁这个消息,张角病危之事,仍是在黄巾军之中传开。士卒们每日为大贤良师祈祷,希望他能够早点醒来。

    广宗位于漳河、清河之间,乃四郡之要冲,扼界桥之天险。这个地方战略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陈旭带着他自己的部下巡视各地,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想象方才所看到的一切。

    方才,他作为一方渠帅,也有幸前去看望昏迷不醒的张角。那是一个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已经将近六十岁。

    更重的要的是,他从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陈旭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为了猎虎离开陈家村。后来陈虎家被张其欺辱,陈虎母亲一病不起。

    当时来了一个太平教的仙长,为陈虎母亲治病。不错,陈旭正是从昏迷的张角身上,看到了那个道人的影子。

    但是令陈旭感觉犹疑不定的是,眼前的张角,头发花白,面色枯槁,显得一脸老态。

    而那时的道人,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头抹黄巾,一身道袍,脸色慈祥。猛一看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派头。

    若非两人长得实在太像,陈旭怎么也不会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毕竟,若两人是同一个人的话,仅仅过了两年,又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别?

    陈旭来到奔腾的清水河畔,看着河畔两旁的白杨。往常那翠嫩欲滴的树叶,如今已经开始暗暗发黄。

    他只是在心中疑惑着,给陈虎治病的那个道人,究竟是不是张角?

    想了半天,仍是没有头绪。他转头看向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陈虎、陈静,以及那些陈家村的子弟兵,心中闪过一丝温柔。

    “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们在这场战争中,能够活下去!”

    陈旭在心中暗暗想到。

86。第86章 苏醒

    如今,整个巨鹿郡的东部四县,已经完全落入黄巾军手中。

    这个位置,是整个冀州南部最重要的咽喉要道。它位于冀州四郡中间,交通便利,易守难攻。这个地方的陷落,使得整的冀州南部,都暴露在黄巾军的威胁之下。

    若是黄巾军能够携大胜官兵之威,进寇四郡。那些饱受欺压、无家可归的百姓,必会纷纷响应。

    但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黄巾军的精神领袖却一病不起。这不但使得黄巾军,错过了一次扩张的极好时机,更是在很多黄巾军心中,留下了非常大的阴影。

    这一日,张梁撇下丘县的黄巾军,带着一些亲信急匆匆赶到广宗。

    自家兄长已经昏迷几日,张梁每日都是心急如焚。但是,丘县是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他生怕皇甫嵩前来攻城,这才一直没有离开。

    就在前几日,张梁接到斥候的消息,说是皇甫嵩听闻冀州官兵被全歼以后,停止了行军,反而在魏郡休整。

    也许在皇甫嵩看来,既然巨鹿郡的官兵已经兵败,他就没有必要每日催促士卒进行急行军,前来救援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梁,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立马星夜兼程来到广宗。

    张梁龙行虎步,排开众人,进入屋中。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侍奉在张角身旁,看到张梁进来,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叔父,阿翁他一直昏迷不醒,医工都是束手无策,我自己也是毫无办法。”

    说着说着,少女就开始抽噎起来。

    张梁本来也是一脸担忧,但是看到自己侄女的样子,也不好把焦躁放到脸上。他平复了一下心绪,对着少女说道:“玲儿,兄长他受黄天庇佑,一定会没事的。”

    这个少女,姓张名玲,正是张角的唯一女儿。

    张角年少家贫,再加上要养活两个弟弟,娶妻较晚,一直没有子嗣。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张玲这个女儿,此时的张角却已经创立了太平道,每日在外奔波传道。

    他的妻子后来染病而死,还好有张宝、张梁这两个兄弟,才把张玲拉扯大。

    后来回到乡中的张角,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

    张角得到‘太平要术’以后,才萌生的创建太平道的想法。他将其视为至宝,不肯轻易示人。

    ‘太平要术’又名‘太平清领书’,是东汉原始道教重要经典。原书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10部,每部17卷,共170卷。

    其卷帙浩繁,内容庞杂。

    大抵以奉天法道,顺应阴阳五行为宗旨,广述治世之道,伦理之则,以及长寿成仙、治病养生、通神占验之术。

    其说自成体系,以顺天地之法,治政修身,达于天下太平为主旨。有代表下层民众反对统治者恃强凌弱,主张自食其力,周穷救急的思想。

    可以说,‘太平要术’改变了张角的人生轨迹,也改变的整个大汉帝国的历史。

    把‘太平要术’视为珍宝的张角,对于自己的女儿,他却从不隐瞒,。还经常将其中的内容,解释给张玲听。

    张玲对于‘太平要术’中的其他内容,毫不感兴趣,却对与治病养生有关的内容,青睐有加。

    这也许与她小时候,亲眼看见自己母亲病死有关吧?

    她自学成才,对于治病养生的内容,也颇有天赋,早就看出自己的父亲已经油尽灯枯。

    为此,她劝过张角好几次,让他不要太过操劳,休养身体。但是,张角身为黄巾最高首领,每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又怎么可能真正停下来休息?

    张玲听着自己叔父的安慰,清秀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眼中反而蓄满了泪水。

    自己父亲的身体,她最清楚不过了。而且,他虽然看了‘太平要术’,却并不相信里面关于鬼神的那些说法。

    抹了一把眼泪,她来到床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父亲苍老的面孔。自从她母亲去世,父亲回来以后,就对她疼爱有加。

    只要张角在家中,总是会将张玲带在身旁。

    每日与自己父亲相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张角为了这次起义,耗费了多少心血。

    特别是他最疼爱的弟子唐周反叛,将太平教想要造反的消息,报告给朝廷以后。他更是心力交瘁,悔恨不已。

    所以,短短一年的时间,曾经那个意气风发、仙风道骨般的男人,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张梁支走了自己的侄女,静静看着昏睡不醒的张角,心中悲怆不已,不由说道:“兄长,兄长,如今我等大败官兵,就连皇甫嵩都在魏郡驻足不敢前进。”

    “如此大好局面,兄长为何只是昏睡不醒?”

    张梁坐在床上,轻声呼唤着。他们一家家贫,父母早亡。他与张宝兄弟两人,都是被张角一人拉扯大的。

    俗话说,长兄如父,更何况张角不单是长兄,更是自幼养育两人?所以说,兄弟三人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张梁想着自家兄长的好,一时间,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心中一惊。待看到是自家兄长的手臂以后,当即喜极而泣,激动地说道:“兄长,你终于醒来了!”

    张角悠悠睁开了眼睛,咳了两声,看着自己兄弟焦急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温柔。

    张梁现在正喜不自胜,就要出去把张玲叫进来,然后把这个好消息晓谕三军,好稳定军心。

    却不想,张角努力从床坐了起来,制止了张梁的行动。

    他蔚然一叹,说道:“你离开丘县来此,如今丘县恐怕已经落入官兵之手!”

    闻言,张梁心中大骇,急忙问道:“这怎么可能?皇甫嵩不是已经停止行军,驻扎在馆陶了么?”

    摇了摇头,张角说道:“皇甫嵩虽然残暴,却无愧于大汉名将的称谓。他在豫州屡败我等黄巾军,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皇甫嵩用兵,若天马行空,疾如闪电。他每到一处,只要瞅准时机,就能迅速击败敌人。”

    “以皇甫嵩的的骄傲与自负,又怎么会因为威县官兵的败亡,而裹足不前?”

    “他如此行事,只不过是为了迷惑我军罢了。我料定,皇甫嵩必定会派遣精兵,奇袭丘县!”

    这一次,张角本来正在昏迷,意识有些模糊。突然听到张梁的话,他心中担忧黄巾军的前途,才挣脱了浑浑噩噩的状态,醒了过来。

    张梁素来信任自家兄长,对于他的谋略,更是深感佩服。现在,既然自家兄长如此说,就绝对不会有错。

    他霍然起身,对着张角说道:“兄长,若果真如此,我岂不成了黄巾军的罪人?我现在就返回丘县,紧守城池,绝不给皇甫嵩以可趁之机。”

    张角挥手阻拦了正要出去的张梁,说道:“你现在赶去丘县,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曲周。”

    “曲周虽有漳河天险,易守难攻。但是皇甫嵩用兵如神,就怕他使出暗度陈仓之计。如此,则曲周亦是难以保全。”

    听到张角的话,张梁先是一愣,而后大声笑道:“兄长勿忧!早在威县官兵尚未溃败之时,我就已经写信给了曲周守将,让他巡视漳河上下河段,谨防官兵从其他地方渡河。”

    张角闻言,心中一愣。

    他是黄巾军的最高统帅,对于帐下所有人物,都可谓是了如指掌。但是如今,他却有些迷惑了。按说张梁以及他帐下将官,没有人拥有这等眼光才对啊。

    曲周的漏洞,张角其实早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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