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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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军神-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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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送去。

    这边虽说拿到了杀贼的奖励,奈何相隔太远,路上又不太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从那边取钱较好。

    毕竟,张其一家三口死了以后,濮阳经过一段时间的清洗,现在完全是桥家在掌控。

    桥宇安排好庄中的事物,让两个家奴赶着两辆带蓬的牛车,就带着陈旭、典韦去探望桥玄。

    一路上,桥宇买了很多食物、水果、肉类,以及一些珍贵的药材,几乎将牛车空余的位置全都塞满。

    桥玄为人清廉寡欲、刚直不阿,从来不肯接受别人送的财物,那怕是作为族子的桥瑁,送去的财物他也不会接受。

    然而对于后辈们送的一些表达孝心的礼物,他也不会拒绝。

    桥玄的住所,离桥宇家的庄园也不近,几人花了半日的时间才到达。

    梁国虽然也贴了通缉陈旭与典韦的文书,但是他们的画像只有在一些交通要道才能看到。

    睢阳来往之人虽然不少,但是这时的画像与真人相差较大,只要改变一下服饰、发型,几乎就很难认出。

    到了桥玄家门口,开门的是一位老人,所有人都称他为福伯。福伯自幼跟随桥玄,两人虽是主仆,却亲似兄弟。

    “福伯安好。”

    桥宇不敢怠慢,向福伯施了一礼,陈旭、典韦以及另外两个家奴,也跟着施礼。

    “两年不见,阿宇长大了,快快进门。”

    福伯见到桥宇,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而后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桥玄家中虽不富裕,却也是名门之后,整个宅子占地颇广,有山有水,琼楼高阁,好生气派,只是府中的人太少,显得异常冷清。

    桥玄身材高大,然而已过古稀之年,身子显得非常瘦弱。

    他的头发全部白了,并没有挽起来,只是随意披散在肩上。苍老的脸庞,满是皱纹,却掩饰不住他眼中的睿智。

    “孙儿给伯翁请安。”

    曾经那个高大英武身影,如今变得如此憔悴,桥宇感觉鼻子发酸,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陈旭、典韦亦是跪拜行礼:“给桥公请安。”

    目光在陈旭三人身上巡视着,桥玄也不说话,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突然用右手捂住胸膛,急促的咳嗽起来。

    福伯赶快跑了过来,端起一杯水放在桥玄面前,然后用右手在他的背后轻轻拍着,过了半晌,才止住咳嗽。

    “哎,我今年已经七十有四,真是光阴似水,一去不再返呐。老喽,真的老喽!”桥玄感叹了一会,才说道,“你们三人都起来吧。”

    三人跪了许久,心中却并没有任何不满。

    先不说桥玄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单单就他的年龄而言,三人也要毕恭毕敬。

    毕竟,古人的寿命普遍较低,能活到七十岁已经是古来稀了。

    “你们两人,阿宇在信中也曾提到过,呵呵,在你们身上,我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桥玄说了几句话就停住了,脸上带着回味的神色。

    他年轻的时候也有任侠之气,还在担任县里功曹的时候,当时的豫州刺史周景带领官属巡察到梁国,他便前往拜见周景。

    而后列数陈相羊昌的罪恶,请求周景任命自己为陈国从事,彻查羊昌的罪行。周景认为他意气豪迈,同意并派他去了。

    上任以后,桥玄收捕了羊昌的食客,详细地核查他的罪行。但羊昌一直被大将军梁冀优待,桥玄却不惧怕大将军的权势,执意搜寻羊昌罪行,最后将他囚车押解进京。

    桥玄带兵打过仗,并不像其他士人那样瞧不起武夫,他见陈旭、典韦皆是身材雄壮,勇武不凡,越看两人心中越是喜欢。

    桥玄先是兴致高昂的观察了两人一会儿,然后突然对典韦问道:“阿韦,你到现在还没字吧?”

    “某出生贫寒,是以并未取字。”典韦如实回答。

    桥玄摸了摸胡子,出声说道:“我给你取一个字可好?”

    典韦闻言大喜。

    桥玄德高望重,若是他能帮忙取字,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我虽屡经沙场,也并未见过如同你这般勇武过人之辈,孙子有云: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我给你取字国辅,希望你以后能够成为国之栋梁。”

    典韦闻言,自是拜谢不已。

    陈旭亦是为典韦感到高兴。

25。第25章 灾年粮价跌

    桥玄的身体越来越差,状态也十分不稳定。

    这几个月来他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的时候他会尽心教导陈旭、典韦、桥宇三人,糊涂的时候总口齿不清。

    桥宇也请来了不少医工,但是他们都说这不是病,一旦人上了年龄,都会如此。

    几个月的相处,陈旭十分敬佩这位老人,他那渊博的知识,高尚的情怀,值得陈旭一辈子去学习。

    大宅院之中,有一个木头做的床铺,可以自由移动,天气热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它放在大树底下,让桥玄躺在上面乘凉。

    这段时间有几个年轻人陪伴,桥玄经常会变得十分亢奋,特别是见到陈旭对于兵事悟性惊人之后,更是心中甚喜,恨不能每日教导,倾囊相授。

    奈何他身体时好时坏,每日不能太过操劳。

    陈旭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每次桥玄教导他的时候,他都会认真聆听。

    光和六年,大汉帝国有很多地方全都大旱。

    再加上蝗灾肆虐,眼见收获季节将要来临,各家田地上的粮食全都所剩无几。

    陈旭走到院子里,拿出一个小旗,发现依然是东风,不由叹了一口气:“大旱天气还要持续许久,看来今年的粮食真的要颗粒无收了。”

    桥玄听到陈旭的话,欣慰的笑了,朝他招了招手。陈旭不敢怠慢,立刻来到桥玄身旁。

    “你怎知大旱还要持续很久?”

    陈旭看了看那面小旗,缓缓说道:“桥公教导过我,为将者,当知天时、晓地理、通人和。”

    “现在我虽说并不精通天时,却也明白一些粗浅的道理,如今已经六月,前段时间却天天刮起南风,正所谓‘六月起南风,十冲干九冲’,此乃大旱之兆。”

    “近日好不容易改了风向,却又连续刮了五日东风,‘一日东风三日雨;三日东风一场空’,如此一来,如何会有雨水?”

    “啪啪啪!”桥宇拍了拍手掌,高兴地赞道,“不枉我教导你一番啊!你们三人,国辅只爱武艺,不喜读书;阿宇不喜兵事;只有你能继承我的衣钵。”

    “晓地理,此事易耳;通人和,亦非难事;唯有知天时,甚难!”

    “虽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然若只会用人、通晓地理,而不知天时,或于行军之中,被风雨所困,时日既久,轻则士气大降,重则全军崩溃。”

    “天时不可琢磨,却能从生活之中,推断出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可以通过动物的不同行为,判断日后的天气;还可以通过时间、风向判断是否会下雨,会不会下连阴雨。”

    “若是判断出将下连阴雨,可以诈败诱敌深入,待大雨降下,敌人撤退不急,粮草若不能跟上,必定溃败。”

    “还可以利用大雨阻敌,风向破敌……”

    桥玄一开始说话,就神采奕奕,滔滔不绝。

    陈旭仔细聆听,拼命记住桥玄说的每一句话。

    他时常会想,在这个豪杰辈出的三国时代,桥玄却已然老去,若是他年轻依旧,不知又会在这个乱世,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一阵喧闹之声响起,桥宇带着七八个家奴进来,看着桥玄又在孜孜不倦的教导陈旭,非常为他的身体担心。

    “咳咳!”

    桥玄越说越激动,最后又剧烈咳嗽起来。

    陈旭连忙上前,用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桥宇也快速走了过来,给老人倒了一杯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伯翁,你还是多多休息,身子要紧。”

    老人回过气来,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道:“若非大郎每日陪伴我之左右,我还不见得能够挺到今日。”

    听出老人言语之中的萧瑟,桥宇连忙说道:“伯翁休要如此说话,如今大汉风雨飘摇,您要尽快养好身体,继续为国家效力。”

    “大汉,大汉。”

    老人无意识的呢喃着,然后叹息道:“根已经烂掉,还有得救吗?”

    这句话有些大逆不道,桥宇闻言脸色一变。

    陈旭却在心中赞叹老人慧眼如炬,大汉的确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曹操还未出名的时候,桥玄就对曹操说过:“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拥有后世记忆的陈旭知道,这句话完全被他说中,他早就看到大汉祸乱的根源,看出了曹操的才能,如此眼光,天下虽大,又有几人能及?

    桥宇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对老人说道:“伯翁,如今天下大旱,诸多郡县颗粒无收,我欲囤积粮草,不知可否?”

    自古‘物以稀为贵’,大旱必定导致粮食收成锐减,若能提早囤积,不管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是以后拿来卖钱,都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可;若为赚钱,不可。”

    桥玄说完,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陈旭、桥宇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将他搀扶到屋里。

    及至桥玄回屋休息以后,陈旭、桥宇出来,宇谓旭曰:“伯翁之言何意?”

    陈旭思量半晌,答曰:“我亦不知。”

    二人后来商议,多囤积点粮食总是没错,就开始四处收购粮食,还有不少富户也有相同的打算,一时间,粮食价格猛增。

    豫州的粮食都是一年两熟,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收割庄稼之后,农户们个个欲哭无泪。

    旱灾加上蝗灾,使得粮食减产十分严重,有些农户甚至颗粒无收。

    汉代虽说灾年可以减税、甚至免税,但是东汉与西羌的战争历时百年,使得国库空虚,更兼十常侍弄权,农户们的赋税不但没有减免,甚至还要缴纳算赋、口赋、更赋等诸多赋税。

    一时间,很多家庭散尽家财、甚至卖掉田地才能够缴纳赋税,失去田地的百姓背井离乡,成为流民,大汉帝国更加动荡不安。

    走在大街上,眼见诸多百姓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很多人瘦骨嶙峋,表情木然的缩在墙角。

    陈旭不由心中酸涩,独自叹道:“天灾不断,朝政**,豪强、富户趁火打劫,平民百姓何其无辜?”

    官府虽说每日散粥,奈何人多粥少,如此多的难民如何能够吃饱?

    陈旭亲眼看到,一位老人因为身体虚弱,又领不到粥,只能看了这个世界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留恋与悲楚。

    他还看到过一位母亲,**干瘪,瘦骨嶙峋,只能割破手指,用鲜血喂养婴儿。

    上面诉说之事,陈旭见到太多。

    他也想去帮助这些人,但是他只是一个被别人收留的逃犯,即使能帮到一个人,甚至是十个人,难道还能帮到一百个人、一千人?

    此时,他不由想起去过陈家村的那位太平教道人。

    曾经听闻他说流民的悲惨生活,陈旭还没有感觉,亲眼见过之后,才会被深深的震撼住。

    “黄巾起义要爆发了吗?”

    陈旭不知道黄巾起义在哪一年爆发,他只知道,因为全国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农民才在张角的带领下,纷纷揭杆而起。

    历史上所描述的,与现在的情况居然如此相近。

    现在的陈旭,胡须长出来了一些,穿着打扮也跟以前不一样,况且此地离东郡较远,也没有人认识他,所以即使出现在大街上,也不怕有人认出他来。

    陈旭无意识的在街道上走着,走到一家粮食店面之前,突然听到店中有人急败坏的说着什么,他有些好奇,不由细心聆听。

    “真是晦气,本来还以为遇到灾荒年,提前囤积粮食可以趁机卖个高价,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粮食都卖不出去,现在粮价居然跌得比收购的价格还低。”

    说话之人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灾年粮食反而跌价,这怎么可能?

    陈旭听到之后,觉得不可思议,他连续跑了几个粮店,发现很少有人前去买粮,粮食的价格果真很低。

    按照市场规律,灾年粮食绝对是供小于求,根本不可能出现灾年粮价下跌之事。

    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陈旭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陈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就市场需求而言,粮食供小于求并没有错,但是他却没站到贫穷百姓的位置思考问题。

    灾荒加上繁重的赋税,几乎压榨光了贫穷百姓家庭的所有积蓄,有些人支撑不住成为流民,又如何有钱财购粮?

    即使有些家庭艰难的支撑着,生活亦是节衣省食,寒冷不敢添衣,饥饿不敢吃粮,又怎会前去买粮?

    其余富贵人家,大多都花掉巨额钱财囤积了很多粮食,根本没有必要再去购粮,反而想着趁此良机多赚些钱。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富贵人家粮食堆积如山,都想拿出去卖掉,收拢资金;贫穷百姓却买不起粮食。

    整个市场就这样颠倒了过来,使得供远远大于求,所以粮食才会跌价。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有疑问,那些富户购买粮食花的钱到哪里去了?

    首先,掌控着大片土地的永远是那些富户,他们手中的粮食,原本就要远远多于贫穷百姓。

    就算贫穷百姓将粮食卖掉,拿到一些财物,也大都用来缴纳赋税,最终钱财都聚集到宦官、贪官手上。

    想到这一层,陈旭握紧拳头,心中暗暗说道:“如此社会,百姓如何不反?看来黄巾起义不远矣!”

26。第26章 易首邀酬

    睢阳的流民越来越多,城内外治安也每况愈下,在堕落与生存之间,很多人选择了生存。

    他们为了一点点食物,为了不被饿死,很多人串联在一起,成为盗贼。

    才开始只是在路上劫取一些财物,后来,他们尝到了甜头,甚至敢去攻打一些小的村庄,以及富户的邬堡。

    这些人从才开始的只是劫财,并不伤人,到现在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样样都做。

    他们在贫穷中堕落,在堕落中疯狂,人性的美德就这样一点点的被蚕食。

    整个睢阳的人们都人心惶惶,初时还有些善良的富户周济流民,现在却对他们避之如蛇蝎,就连官府为了社会安定,也开始驱逐流民。

    流民被驱逐,为了生存只能成为强盗;官府惧怕流民成为强盗,对于他们的驱逐更是变本加厉,如此一来,就形成恶性循环。

    流民众多,盗贼蜂拥四起,官府给予击杀盗贼的赏钱却越来越少,由原来杀一贼奖励5万钱,到现在只奖励1万钱。

    虽然如此,还是有很多豪强率领家奴,专门杀贼领赏。

    说是贼人,其实只是一些三餐不继、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遭遇拥有精良装备的豪强家奴之后,要么变成一颗血淋淋的的头颅,要么成为俘虏。

    这些日子,陈旭变得非常沉默,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惊醒,醒来之后,浑身冷汗淋漓。

    他心中感到恐惧,不是为自己恐惧,而是为了这个民族的未来。

    乱世还未来临,就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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