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堂的的门口早已被长沙府的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劲武团关门了,而在余生堂,又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
付幼苏叹了口气,看着大院之中站着的一位趾高气扬的男子,拱了拱手:“就是阁下前来……踢馆?”付幼苏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偏偏又记不起来哪里见过。
这男子点了点头,很直接的说道:“不错,要在哪里打?若是在院中,便可以直接打了。”说话语气极为狂傲,连抱在胸前的双手都不曾放下。
付幼苏显得有些难堪:“不知道阁下为何前来踢馆?”
“手痒了,便想找人打架。”很简单的理由,让付幼苏无法拒绝。所以付幼苏点了点头。
这男子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五万两银票,若是你打赢了,这银子便归你。若是输了,这武馆便不用开了!”
挑衅!绝对是**裸的挑衅。
付幼苏不缺银子,可武者的尊严告诉自己这一架必须打。所以付幼苏点了点头,“阁下用什么武器?我这里都有。”
男子摆了摆手:“不用,拳头即可。你惯用什么武器,直接使出来便好。”
付幼苏很无奈,明明自己擅长的是刀,可是对方选择了拳头上的硬碰,自己也不好拿别的武器。而这个男子很随意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付幼苏动了,拳头有如惊雷一般闪电突出,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围观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一拳的威力,几乎可以轰塌余生堂的院墙。
然而这个男子也出拳了,后发而先至,直直的跟付幼苏硬撼在了一起。
二段高手!
这是付幼苏的第一个念头。随之而来的便是手臂上酥麻疼痛的感觉。所以付幼苏很聪明的抽拳,俯身,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势卸掉了对面这一拳的力道。
眼前的男子露出一丝欣赏的眼光:“不错,比前一家的强。”话音一落,却又飞冲而至,变拳为抓,直直的向着自己抓来。
付幼苏又是一个极为狼狈的侧身,却听到“噗嗤”一声,刚刚穿上的衣衫被抓破了一个大洞,还在胸前留下了一道极为显眼的抓痕。
然而,这个男子没有给付幼苏喘息的机会。双手又变爪为掌,向着自己直直的拍了下来。付幼苏此刻立足未稳,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双掌拍向自己。
付幼苏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这一掌是要挨实了,不过也是下了决心,即便拼着自己重伤,也要给这男子制造一点麻烦。
所以付幼苏在等这一掌拍下来。然而他并没有等到。这男子双掌停在空中,微微笑道:“你输了,这武馆你不用开了。”说罢转身大笑着离开。
付幼苏有些发傻,就这么简单一切结束了。所以付幼苏极为愤怒的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走进的内厅。而所有长沙府的百姓似乎知道了一件事:余生堂,要关门了。
付幼苏叹了口气,关上房门,才想到这武馆竟是不能再开了。这可是主子的武馆,终于知道自己的决定有些武断了。不过二段的高手会闲到无聊来踢武馆?付幼苏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付幼苏又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一张纸条,是打斗时突然丢到自己手上的。这纸条来的突然,不知道是人群中的谁丢了,分了付幼苏的心,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落败。所以付幼苏很不甘。
付幼苏打开纸条,瞳孔不由一缩,这是小主子的笔迹。
第二章 郡守
大梁的月亮并非比大理的圆,这是付幼苏在长沙府呆了五年之后的出来的结论。然而今天,付幼苏站在自己家的院中,看着天上金黄的月亮,却觉得格外的圆润了。夜风吹着院子中的桂花树沙沙的响着,一股股香风吹过鼻尖,什么时候都没有这么香过。
付幼苏的心有些忐忑,虽然这五年之间一直跟小主子有着联系,但是却一直没有见过面。而今天似乎不同的,所以付幼苏极为安心的在等着。
院门轻轻的响了两下,每一下都敲在了付幼苏的心窝子里。摇了摇脑袋,走到门口,打开门:“小主子,您来了。”曾设想过无数小主子出现的场景,或是一道黑影从墙院外翻进,或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背后,或是屋内的灯突然亮起,自己的小主子正喝着茶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然而付幼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就这么轻轻的敲了敲院门,走了进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可爱的笑容:“老付,好久不见。”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老付。付幼苏的眼角有些湿润,因为段重从来不曾把自己当下人看待,这便从往日的书信中可以看出,然而在书信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老付”二字,今日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耳朵之中,仍然让付幼苏感到了极大的震撼。
“怎么,不请我进去?”段重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服,配上不算高大的身材,和高大威武的付幼苏比起来自然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付幼苏一个哆嗦,急忙将小主子请进了自己的院中,正欲开口说话,却见段重耸了耸肩膀:“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晚上要办的事情极多,咱们就长话短说吧。”说着叹了口气,转而问道:“前几年我嘱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付幼苏点了点头:“五年来,余生堂共收了五百余弟子,其中有一百六十三人为孤儿,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最强的已经有三段的水准,最差的也有五段了,应该可以做一些事情。”
段重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速度已经大大出乎了段重的意料,三段的高手啊,那可不是随便能训练出来的。段重又摸了摸鼻子,自己能算什么样的水准呢?三段有余,二段不足吧。在离开大理之前,段重特意上了一趟山,段正经这个老家伙说自己手上沾的血少了,剑磨得不够。
“给你送的银子够不够花?”段重向来是不缺银子的,前几年搜刮了萧北平和萧峥嵘不少的银票,便是段正经那里的棺材本,也被段重用故事挖出来了不少。
付幼苏点头道:“承小主子照顾,给的银子在够了这余生堂的大院后便没有再动过,院中教授徒弟的进项虽然不高,但省着点花足以养活百来号人。”说着付幼苏将手深入怀中,掏出一大叠的银票。“小主子每月寄来的银子我都留着,并未动用。”
段重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大叠银票,估摸着足有一万两之多,自己每年遣人送去的银两,以及这余生堂每月的盈余,估计都在这里了。这一万两银子,足以做很多事情。段重看着这间有些陈旧的小院,叹了口气:“这银子本来就是用来花的,你却这般省着,难道可以带进棺材中去?这银子你便拿着,日后去了媳妇当做彩礼吧。”
付幼苏愣了,虽然知道小主子有钱,但是这一万两的银票,放在那里恐怕都是一笔巨款,却这样轻描淡写的要送给自己当彩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段重又叹息了一声:“也罢,日后你的任务自有用得着银子的地方。”
付幼苏听到段重的话,突然有些难堪起来,有些犹豫道:“只是白天……只怕……”
话未出口,段重却摆了摆手:“白天的事是我安排的,你不必担心。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余生堂开下去,而你,自然也有其他的事情去做。”白天踢馆的事情是段重安排的,而出手的除了朱思文这个随行的二段高手,还能有谁呢?而段重让朱思文出手的理由很简单:“好久没打架了,你给我打打人,我喜欢看热闹。”所以段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以后你见到今日出手的那个家伙,还要手下留情才是。”
这是小主子安排的?虽然付幼苏知道这件事情跟小主子脱不开关系,但是怎么也想不通段重为何会把自己五年来的心血一拳给毁掉。以至于余生堂中的徒儿们一个个都血红了眼睛,拿着砍刀长剑便要满长沙府的寻找这闹事者,根本压制不住,险些闹出了几场事故,幸而段重一行人将朱思文藏得极好,不然便有趣事要发生了。
段重拍了拍朱思文的肩膀:“这些事情不必放在心上,你那一堆徒弟我自有安排。我今日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朱思文点了点头:“已经联系上了,此刻应该等着咱们在。”
段重微笑道:“不错,那咱们可以出发了。想必郡守府上的茶应该不差。”摸了摸鼻子,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着付幼苏出了小院。
——————————————————————————————————————————————————长沙府郡守的小院今天有点不一样,换做平时,早已是漆黑一片,但此刻屋内仍然透出了点点灯光,虽然有些暗,但还是让人感到很不习惯。院外的看守特意被准了假,而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以及……一条看门狗。
陈唯一今天心中有些忐忑,就跟几十年前新婚那日颤抖着双手剥下妻子的亵衣时候的心情一样紧张。因为自己的……师弟要来。
陈唯一年轻的时候是个仕子,也是个武痴,虽然资质有限,但是一心崇拜着大理段家的绝世强者,因缘巧合之下曾在大理雪山之上误入了崇圣寺,向段正经学过几招剑法,便一心想要跟随段正经。这段家的老祖宗被这样一个执着的孩子磨不过,便答应收他做一个记名弟子,之后吩咐他到大梁参加春闱考取功名,成为大理在梁朝的一枚钉子。
这本来是段家老祖宗的一句玩笑之话,只是想把这个麻烦又粘人的“小家伙”赶得远远的……哪知道陈唯一竟然真的考取了功名,还是榜眼……
于是,仕途上一直顺风顺水,政绩斐然,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便爬到了长沙郡守这个位置,这对于身后没有什么深厚背景,且没有门师的陈唯一来说,已经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了。而且这个奇迹还在继续,在自己治下的长沙府民生安乐,每年交的税银都在不断增加,前几日还受到了百姓送的万民伞……照这个势头下去,只怕再过不久就又要升迁了。现在唯一差的便是一点契机,譬如说朝中的某位大员告老还乡,或者犯了什么错事削了官职。
陈唯一这一生做事极为谨慎,唯一一次失言便是在就任长沙府郡守那天高兴的喝过了头,说出了自己是段正经徒弟这番话。这本来被他人当做笑话一般的话语,落在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中,便成了要命的阎王贴。而就任长沙府郡守这五六年来,已经遭到了五六次的刺杀,不得已向师门求救。
而段正经很快做出了回复,并且派来了人,而这个人,就是付幼苏。陈唯一当时是被刺客逼得走投无路惶惶不可终日,这才病急乱投医向段正经求救,毕竟这个师傅,已经十几年没有回音了。所有的信件都石沉大海。所以当陈唯一得到自己“师傅”的回应之后,自然要感恩戴德起来。虽然自己也是个武道中人,但毕竟资质有限,而且这十余年来,早已荒废了武艺……充其量,五段而已。
而自己的师傅在信中很明确的表示,是自己的师弟执意派人前来相助,让他记得这份恩情。师傅的话不敢不听,所以陈唯一这五年来一直和自己的师弟保持着联系,并且受着付幼苏的保护。
这个师弟,自然就是段重。而陈唯一要等的人,也自然是段重。
而此时,段重和付幼苏正站在郡守府的大门外,看着那只凶神恶煞、满眼凶光的……狼狗。段重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这郡守,可是很不欢迎我们啊。”
付幼苏摇了摇头:“这狗平日是不放在大门外的,郡守的意思是,让我们……翻墙。”
翻墙?这是个极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段重很乐意干,况且这院墙并不高,还没有什么难度。而进了校园,付幼苏自然是轻车熟路,绕了几个小弯,便到了一件房屋门口。
付幼苏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门便轻轻的开了,里面有一道人影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屋商谈。
付幼苏领着段重进了房门,熹微的烛光下看着眼前已是满脸皱纹的男子,叹了口气:“师兄,段重来看你了。”
而这人肩膀微微一耸,还了一礼:“没有想到师弟竟然这般……年幼。”
第三章 东行
段重到底会是什么模样,这是陈唯一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因为段重在信件之中所表现出的成熟、睿智以及那股慑人气势,都让陈唯一猜测这个段重起码是一个二三十岁的成熟男子。段正经可没有说过自己这个爱徒只有十五岁,而段重在信中自然也不会跟长沙府的郡守探讨自己年龄问题。
所以,当陈唯一看到眼前这个极为“**”的师弟的时候,顿时湿了……眼睛湿了。段重看着长沙府郡守这湿润的眼眸,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心想自己这位师兄会不会是有某种特殊的癖好……毕竟自己的模样还是有些……俊朗的。
所以当陈唯一向前紧跟了两步,猛然攒住段重双手的瞬间,段重唯一的念头便是……逃。
陈唯一湿着眼角:“恩师……恩师他老人家他还好么?”
段重送了口气,两股之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某部位终于松弛了下来。
“师傅他身子很好,每日诵佛念经,最近还迷上了抄故事……”陈唯一口中的恩师,自然是段正经那个老家伙。
“很好便好,很好便好!”陈唯一也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缩回了手,“一直以为小师弟起码也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年轻,当真是青年豪俊啊!”
段重讪讪的笑了两声,这样的恭维自然听得不少了,急忙转移了话题:“师兄,我这次前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有些事情要跟师兄商量。”
陈唯一哈哈笑道:“这是哪里的话,这几年承蒙师弟你的照顾,我陈唯一方能苟活到今日,不然今日想要找我,恐怕就要去城北的乱葬岗了。师弟你既然来了,作为师兄的我自然要好好款待,不然如何对得起恩师的恩情和你我的情分。”
段重连连摆手道:“这好好款待便不必了,我与师兄见面本来就是私底下的事情,不方便让他人知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晚了偷偷溜出来与你会面。”拒绝了陈唯一的好意,段重在屋内捡了一个座位坐下,喝了口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发现已经有些凉了,但依然一口饮干:“这两年的日子师兄过的是否太平?”
陈唯一点了点头,在段重身旁坐了下来,看一旁的付幼苏一直站着,又站起身来给其看座,这才道:“日子自然是好过多了,那些贼人前来暗算老夫几次,都被付兄杀了回去,这才安宁下来。这两年来这些贼人倒是没有在出现过。”
段重满意笑道:“如此便好,只要师兄的身家安全,师傅那里便好交代。此次前来,我是想跟你说两件事。”“师弟请讲。”
“这第一件事,便是付兄要离开长沙府了。”这付兄。自然指的是付幼苏。
“使不得!”这三个字一出口,陈唯一才发觉自己失言了。付幼苏可以说是自己的保命令牌,若是付幼苏一走,自己这个撑死只有五段半的半吊子武道中人再遇到一次暗杀,极有可能便一命呜呼了。所以一向稳重的长沙府郡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露出了慌张的神色。怕死,这是所有人的天性。
所以段重拍了拍自己师兄的肩膀道:“师兄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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