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朝四至新朝六年多次内部风暴与整顿过程中,这些人势力才不像过去那么大了。但是在北方不少地方,这类人至少也彻底摆脱了过去“弱势群体”的身份标签。成为走街串巷朝廷之外的一般人也不太敢热的势力。
吃拿卡要等严重恶劣作风的人曾经被整顿过不少,不过一般的打架斗殴之类的暴力官司,以往那种缺乏背景的“弱势者”反而成为在背景和关系上占尽优势的一方。与人通奸之类的事情不少地方的新朝官府也很少去管。按照不少底层新军战士的想法:群婚与类似的乱搞男女关系在那些男多女少的光棍村是很正常的现象。通奸又不是霸占性的纳妾,没有多大社会危害。
因为没有影响特别大的**,张海对此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在张海过去想来:要在民间养成尊重任何人的风气,就要有一些明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情来做榜样并给一些人深刻的印象。“尊重个人“”乞丐也不丢人“”上帝才有权评价每个人“那种特殊的美式社会风气与中国的文化传统是格格不入的,但张海曾经期望这样的事情能起到矫枉过正的作用。
不过当张海来到米脂县之后却感觉到对这种过去底层的纵容已经超过了一个限度了。
“张山,你很有本事啊!竟然能把过去整个社会的底层重新翻身到这样的高度?我看过去那些地方上的官绅,也从来没有那么威风过。”张海来到米脂县县城之后就见了见在米脂县这位曾经在近卫第一旅出去的退役干部。
米脂县是西北一带比较有名女性姿色还算凑合的地方,又是曾经的灾区和出过不少严重问题的地方。因此新朝六年李自成查办了陕北一带的不少事情后,张山就成为了这米脂县县营新一任的长官。这名和张海同姓的新军军人也是第一次青州之战的时候就入伍的老兵了。以疾恶如仇、作战勇敢、训练和学习都有一套著称。上任之初的几个月内的所作所为也曾经被张海高度肯定。在赈灾物资发放和民风评价方面经过外情部与内情部还算仔细的勘察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可让张海没有想到的是:问题却似乎出在了另一个方面。
“圣主,这事情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张山过去在张海面前也是一个很坦然而自信的战士,可如今的他也知道捅了大篓子,声音有些低的回答道。
张海沉默了许久,郑重的说道:“这件事情死了四个人,还有三个自杀的。但是因为事情之恶劣。我要将这几百人中的七十个人明正典刑。不仅仅是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自己应该还清楚县里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二十个不冤枉的人头,你能不能凑出来?开公审大会吧,至少要按照过去我们对内部内部严重渎职问题的标准:群众石刑!而且我不希望看到此地在有这种过度的交往过正的事情。”
张山也是个敢于表达自己看法的人,这时忽然说道:“对过去的底层这么个搞法,是不是有些过了?他们虽然近些年来有些跋扈,可很多人并没有凭此捞取多大的利益。在我看来他们还不是恶霸豪强或土匪一类的人物。一次石刑近百人还要进行公审宣传,这是不是有些过了?会不会其到不好的影响,让这些曾经的政治基础丧失对我们的信任?“
张海只是思考了片刻就郑重的回道:“我们的革新事业,并不是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大堂之下分女人,也不单纯是报仇雪恨平怨气,而是要真正的促进人本身的进步。我们在队伍里对那些不服从纪律,不认真学习的战士是怎样做的?我们在推行新朝白话,搞正音运动卫生运动的时候又遇到过多大的阻力?恐怕比我们当年铲平地方上的牛鬼蛇神的时候所遇到的阻力还大吧?我们不也一样是要肩负起教化民众的使命,而不是听之任之?何况这样的处理本来就是符合我们的新朝律法关于这个方面的规范。出于新朝财力及维护社会秩序的考虑,我们没有给予妇女与男子同等的教育机会,没有给予她们在婚姻生活上与男子完全平等的地位。而在其他方面的妇女保护方面,如果我们连旧时代和旧王朝都不如,又有什么资格说革新世界,以进大同的那些空话呢?“
张海在平常并不喜欢以严厉的语气说话,不过这一次:张山却感觉到了张海的郑重。
新朝七年五月十八日,米脂县及其周边半日路程距离内的不少百姓累计约有万人都云集在县城的西门外,进行了一次“公审大会”
到场的几乎每个群众都参与了石刑,经过几次地方上的风暴。如今进行这样的活动,已经不需要新朝花费大量的工作去强迫群众参与“石刑”了。也很少再发生冷场甚至“群众反水“的事情。因此,整个过程也就进行的十分完美。
在米脂县,张海在经过慎重的思考之后临时发布了“大赦令”,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米脂县或延安府,而是针对针对整个新朝。
大赦令明确而公开的声明了:新朝四年正月新朝在全国绝大多数地方建政以前因为连累为反革新贱民的人,解除贱民的身份,享有与常人同等的法律权益。只有新朝四年正月以后依旧从事敌对活动的人,还有其他石刑范围内的重罪的相关涉案人员,不在此列。
第931章 山西晋商()
米脂县的事情让张海稍稍感到一些失望。他担心早年的李鸿基也是这样儿的人,如果是那样,可就辜负了张海对李氏夫妇二人的信重了。
在米脂县有了一些调查和了解之后张海才清楚:李鸿基虽然也来过米脂县,不过为了避嫌仅仅是接走了李家直亲并辅助新来的张山等人局部的参与了米脂县的整肃工作而已。没有公报私仇也没有像过去的厂卫那样私自动刑。出巡的大部分时间仅仅是奏报和走访,没有做出超出自己权限的一些事情。了解到这些之后,张海的心才放了下来。
随着米脂县的事情,从延安府到整个陕北乃至整个山陕一带都迅速的刮其了一阵“整肃新霸”的风暴,解决在民间颇有怨言的一些问题。
如果是传统的官僚体系,那么不论什么样的指示或政策都有可能遭到人为的过度放大而走样,也有可能遭到变相的抵制。
好在此时的新朝拥有的权威随着文化教育的推广在二三线地区也日益强盛。君权对整个社会的掌控能力已经并非过去的君主可比。整个新朝有些封建化的行政体系,也不同于过去那种文官官僚集权社会,至少在张海率领的队伍从陕北到山西一带过境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各地的县营为了迎合什么而让政策向另一个方向走样。
队伍行进在苍黄而沟沟壑壑的黄土高原上并逐步越过不少山丘在新朝七年五月下旬的时候就进入到了山西境内。
山西在张海的印象里也是多事之地,这里曾经是兵家的重地之一。也是当年北方少数民族入侵的重要通道。而在互市之后,这山西至张家口一带又是重要的关内外贸易通道,养肥了不少晋商。从前世的影视记忆到现实记忆,张海对着山西的印象还是贪腐多发的多事之地,因此在新朝建政之后,山西也成为内情与外情部部门重点关注的地方之一。
唯一能让张海欣慰的,是在自己的这种努力之下山西境内的民生状况还不算过于恶劣。民间对于新朝基层政权的评价调查在新朝各省当中虽然比不了一些模范地区,但也算是中等偏上的。
对于这地方上的不少事情,其实张海身边包括杨思在的不少女孩们因为政务经验更丰富,接触的奏报也更多,反到比张海更为清楚一些。
“新朝鼎革,我听说这山西的不少晋商都是损失不小啊。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到整个山西的工商与城镇经济甚至民生。”在距离运河沿线已经不算过于遥远的情况下,张海只是随口对跟在身边的杨思说道。
“山西旧时不是浙江南直隶湖广江西那些人文大省,算不上出读书人比较多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的不少人当年在建立官方关系方面可是有着一套。当然也正因为如此,陕西的不少晋商看走了眼,当年支持那前明尤家与我新朝做对,被清洗处理了很多。不少曾经的晋商都是元气大伤。不过为了防止对地方经济损害太大,负责大同府的江峰倒是没有对所有的人都打压下去。也有当年同我们新军有些交情,并没有在协防明军方面出太大力气的人还算过尚可。”杨思说道。
“晋商中还有这样的人物?我不记得当年我们的队伍同这类人打过过多的交道。”张海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时不少后方的政务是由李峰负责处理,剩下的不少并不重要的事物也是由我们这些当年还是和孩子的战士负责处理。”杨思有些自豪的提醒道。
“这人是谁?”张海继续询问道
“这人名叫范永斗。”杨思没有多少疑问的回道。
范永斗这个名字一开始让张海着实有些陌生,不过在仔细回忆了许久之后张海终于想起有关此人的一些印象。
“这范永斗算是当年的张家口一带十分有名的人物吧?听说跟后金关系不错?什么时候跟我们撤上关系了?“张海试探着问道。关于范永斗等人的印象张海主要来自于前世看过的一些明末架空。此人可是不少里的大汉奸大反派啊。资助后金的晋商里边,他算是个代表人物,听说后来也最终获得了满清的后赏。
张海率领的主力部队当年同后金可是有过一番鏖战,虽说对于关外的少数民族新军主力部队的手段之残酷甚至盛于一些民族主义架空中的主角们。不过对于张海本人来说:那些只是解决麻烦和问题的必要手段,民族主义偏见张海并不多。因此对于这位范永斗,张海虽然有一些偏见和恶感那也只是针对这类人物先天的警戒之心,同他是不是后金的代理人没有太大的关联。他也不太相信到了新朝这个年份,此人还会对早已消亡的后金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根据我们这些来的调查:这范永斗在奴尔哈赤起兵的最初几年确实同关外的那些人有过一些往来。不过在天启三年也就是新朝元年的时候,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有些势微了。同明政府与后金的关系都开始恶化,似乎从声名显赫的商人大户一下衰落为山西境内的一些二三流人物。大概不到两年时间,新朝二年的时候,此人就主动与我们的外情部门建立了往来。我们有关后金及关外地区的一些动向,还有地图的绘制都在这方面受过这范家的不少帮助。新朝建政初期,山西各县的县营也有不少人看此人不顺眼,不过还真没从此人身上找到对我新朝过大的罪过。“
听到杨思这样说,张海在惊讶之余还真不由的钦佩其此人来:“这范永斗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居然在我们第一次青州之战刚刚取得胜利的时候就判断出我新朝必将主宰天下了。“
当然张海仔细想想的时候也就释然了:在天启年间,后金虽然有了能够夺取天下的不少征兆。可还真没几个人觉得那些关外的人能成事儿。而自己在青州之战中取得的胜利,并不亚于后金早期那些大胜。而且自己是凭借着远比对手少的多的精锐取得这样的战绩的,又没有外族的不少包袱。从那时候起被某些人“政治投资“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932章 边疆马政()
自古以来太原府都是山西的首府。这太原府自李唐起家之时到北汉时的政治中枢曾有过相当重要的军事地位。太原坚城使得不少山西的地方豪强得以自保。宋代的时候为了防止新的军阀割据,太原城的城防被大幅度的削弱。不过到了明代的时候,为了基本的军事防务需要,这太原城还是不得不重修起来。
并不是因为这里多么富饶,而是在并不算大的山西境内除了边关的大同府之外没有其他象样的地方能维持这样一座有足够交通地位的大城了。
在新朝,山西的行政地理格局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太原府不在成为山西的政治中枢,山西的政治中枢则放在了更靠北也更靠近边关的大同府。负责山西军务的江峰在大同府建立省治所在。而范永斗等人也逐步把经营的重点从张家口转向了大同府。
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千百年来,来自草原的北方少数民族边患从来没有真正的消除过,即便是中原王朝强盛的时候也是如此。山西一带的民风兵源不如陕西一带的强悍优良,而在防务重视程度上则不如拥有京畿之地而且平原广布的华北。明代从当年的瓦刺大军入边到天启初年的草原入寇,北方打草谷的重点也都放在了山西方向上。而这大同府几乎是首当其冲的地方。
不过,这在以往的朝代不可想象的很多东西在新朝则彻底的发生了变化。经过新朝三年冬季的远征,整个草原上的蒙古各部遭到了一次彻底的洗牌。不少水草之地都被清理一空,几乎是千里无人烟。从漠南到漠西再到漠北,大部分蒙古人都被内迁徙到江南去了。
当然,这方圆几千里的广漠草原上还是有着一些漏网之鱼。按李峰的估计人口规模不会超过三万。草原上的人口大大降低的情况下,生存压力也没有过去那样大了,再加上新军主力部队当初带来的威慑。不要说是骚扰边疆,就是有零散的汉人只要带着公家的旗号甚至身上的衣服有新军的明显标志行走在这大漠之上也再也没有什么人敢惹。
在过去,所谓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类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更多的情况下,仅仅一个对内统治加上草原秋防就牵制了中原王朝的大部分军事力量,这使得中原王朝的存在感还不如那些草原牧民。知“契丹”的西域人远比知“中原”的要多。
新朝恐怖军力带来的威慑之下,荒废了很久的“丝绸之路”似有重新开启的迹象,而且整个草原非但不再成为边境各省的威胁和负担,还成为了边疆各省重要的资源来源地。
从大漠东部再到阴山与坝上,连绵两三千里的“富绕草原带”都成了新军官方的“军马场“,饲养的各类马匹多达四十余万匹,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直隶山东等不少地方内地养马户的负担。
同那些农耕地带的民户长年累月在马厩里养着,只干一些农活的马匹相比:大面积的草原马场可以让马匹更适应集体生活,可以把的部分的时间用于专门的训练。这使得这些马匹在征集起来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时候不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进行专门训练,也可以在大规模运输的时候轻易的由一名马夫控制几名马匹。
同一些内地比较狭小的专门马场相比,不存在过多人与马争食的现象,以粮食为基础的马料供应消耗监管方面也改善了很多。
山西河北等地,张海等人最重视的问题一致一也是马政上的问题,因此在走了走山西各地的地方之后,没有直接去大同府府城。而是来到了大同以北边关之外的草原上看看从这大同到张家口一带的马政。
关于养马,张海算是个外行。不过从事军旅生涯这么多年,马匹的好坏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些的。这大同东北方向上的广袤马厂上的马匹质量在有专门的人管理与训导,而且远离农耕区盗卖侵吞饲料不是特别容易的情况下明显比内地的大多数民马从质量上强出了不少,完全可以达到旧时战马的标准和要求了。
当然,这离张海的预期还是有很大的距离。新朝不再有北方少数民族的边防需求,养马并不是为了像旧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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