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一带预先的落脚点也基本布置下来了,这样张海等人在前行的时候至少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晚上休息的时候依然如同行军打仗一样整夜里枕戈待旦,也能随时应付近距离百人以下的多数突袭危险或几百人队伍的埋伏或强吃了。
有了这些准备之后,张海的低气也足了很多。不过为了更加保险起见,张海及身边的一行人还是选择了在出了南京城之后走江海之路直接在常熟一带上岸赶往苏州,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沿运河走陆路。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四面负责警戒的人就很不好安排了。
张海早已不是第一次乘船,加上这长江之上并非如海上那样时常有大风大浪,因此并没有感觉到多少不适。
夜间航行的海船无疑隶属于队伍,顺流而下的情况下也不需要有多少桨手,这使得并不算大的百料船只内的空间看起来似乎像杀破狼谷那时候的宅院一样大,而且即便白天的时候于江面上航行,张海也不需要像以往那样时刻警惕着远处有没有好奇的人在警惕的看着自己了。
还在航行的时候,船舱里的杨思搂住了张海的脖子,两条腿也勾住了张海的腰间。这已经不是两人间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了。
杨思让张海多年以来的矜持彻底放松了下来,也不再同身边女人的性关系上像以往那样有重重顾虑了。
自从在这江东繁华一带的地方出巡回来之后,张海对于革新社会原本的信心实际上比以前弱了几分。
一直以来,队伍内弟子与官兵们的优秀让张海有一种过高的期望:那就是改造社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看到新风阁那里的无奈之后,张海就再也没有于自己有生之年之内使社会进步到不再需要传统帝王家天下的信心。即便是现代的东亚,不依然有很多发展还算象样的地方不可能免俗吗?
“你我毕竟不是夫妻,五年之内,我不希望看到我们的孩子太早的来到人世,否则那会让我很难办,你能明白么?“张海有些醉熏熏的抱着怀里的人说道。
相对于自己的身材和体重来说,张海的酒量并不算大,但酒量并不算大的人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便喝的眩晕头脑昏沉,却仍然不会丧失思考的能力与理智。
杨思多少有一些忧愁:“圣主,以后不要再这样事情的时候喝酒了。我知道圣主也是为思儿着想,可是没必要用这么伤身的方式。圣主放心:即便我有了身孕,当然也会听圣主的话。成年以前绝对不会让孩子过早的来到这个世上。“
张海叹道:“我看你是宫斗小说看多了。那里面流产的药随便吃,吃多少次或者自我流产的事儿做多少次也都不会影响到下一次生育。世上要是有这种方法,那我可要开一家国营药店大赚一笔了。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事儿只要做一次就有可能给身体带来难以挽回的伤害?与其那样,还不如我行事之前的时候饮酒。酒色之徒烦恼少,增加****却能最大限度的避免麻烦。“
见到杨思似乎有些忧郁起来,张海也知道这样儿的说法不公平。饮酒自然能增加男性的趣味,可是对于女性来说,那却是增加不了半点儿情趣的。
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但或许是夜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张海还是与杨思一起相拥入缅了。
张海在临睡之前似乎想了起来,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能够在身心放松的情况下于宫城之外度过一个能让人安心的夜晚了。
顺流而下的情况下即便没有多少桨手,经过一昼夜的水路,船支也逐渐临近了常熟水域,张海与杨思在船上战士的提醒之下也做好了下船前的准备。
“在外面陆上的时候,尽管有亲卫连的战士做警卫,我们平常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像在昨晚那样了。“张海叮嘱道。
“思儿明白。“杨思也认真的回道。
第827章 直言相帮()
火炬学校的少年们没有跟着张海一起出行,而是直接沿运河线南下,以最快的速度昼夜行船大概在张海与杨思一行人抵达苏州外城前一天的下午的时候,就来到了苏州外城的新风阁那里。
当这些少年在传信人的带领下来到新风阁的时候,不仅仅是马楠,就连平时仅仅做个甩手掌柜的沈远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这些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么?”马楠向几名心腹询问道。
“他们自称是南京来的,都有兄弟长辈在火炬学校里求学。说的一口十分标准的新朝白话,一点儿地方口音也听不出来。就跟那宣传员头目似的。”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马楠觉得自己至少有**成的把握可以断定:那“杨华”很可能就是新朝圣主张海。
如果仅仅是个冒牌货或者相似的人,先不说那巧的不能再巧的惊人的武艺与出众的身材,一次从南京那里找到能接触到新朝权力核心的那些受到天恩的年轻人,什么冒牌货可以办的到?
这么多的巧合之下,那杨华并非新朝圣主的可能性虽然也有,但也顶多不过一两成罢了。
“这真的是天降大福啊!有了圣主的直接帮助,那我看今后我们在也不用为很多事情发愁了。从苏州到扬州再到松江,我看那些以前给我们脸色的人今后还能怎么办!”沈远虽然是个甩手掌柜,得到消息后也有些兴奋起来。
“真的不会是苏州与松江的人想出什么法子打算用什么歪门邪道来祸害我家么?又或者是新朝打算看我们众怒太多,打算亲手。”对于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沈远身边的管家却还是抱着有些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有些蹊跷。新来的人这些人从口音气色与年纪来看,还真不太有可能是沙子。可是谁有能保证不会出什么事儿呢?
马楠却觉得这件事有些突兀了。通过这数年的经验与观察,他觉得新朝做事一般直来直去,如果打算侵吞沈家,根本用不着费这些事情。而如果真的单纯是圣主打算给自家以好处,也无需费这些周章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楠却收到了一封官家来的信。有苏州公安军步兵旅旅长亲笔的提名与印章,地点也在苏州外城官家的驿站之内,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冒名的阴谋。
得到这样的消息后,原本有些兴奋的氛围也不由的黯淡下来。因为比较坏的猜测有可能成真了。
如果是官府打算给大户们好处,通常会是亲自或派人前来办事。主动被官府邀请,那可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何况马楠还是个女子,这就更让沈远有些忧虑起来。
“几年前外地不少人的教训我还记得,我不会做出一些可能给沈家带来危险的事儿的。“临走的时候,马楠安慰沈远道。
沈远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如果是官家甚至是新朝圣主想跟自己争夺妻女财产,那么本来就是众矢之的自己又如何有何办法?
马楠来到苏州外城城南驿站的时候心中也有些坎坷,不过当她小心谨慎的走进一间客厅见到张海杨思二人的时候心就放了下来。
有了昨天前来的那些明显是南京体制内前来的年轻人,又见这个曾经展示过不俗身手的熟人,马楠已经有十成的把握确定前来的这位“杨华”正是新朝圣主张海了,就算不是,那也必然是关系极近可以说的上话的替身钦差。
想到这里,马楠就跪拜下来:“民女参见圣主,上次的事情还望圣主恕罪。”
“你应该也是掌家几年同我新朝的官面打过不少交道的人了。应该知道不讲繁琐的虚礼,直来直去是我们的一贯作风。如今我这次来也没有打算再向你隐瞒什么了。本人正是新朝圣主张海。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弄的尽人皆知。如果是那样,我也只能让你们同官家公私合营并且失去产业的管理权。因为如果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们是皇庄王店,就会让你们失去应有的动力,我本来想达到的目的也就很难达到了。可是如果我不公开身份。我又担心自己一个江湖般的人物人微言轻,就算你赞同我的一些观点,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落实。”张海开门见山的说道。
“圣主的恩典,民女不知怎样来报了。”马楠感激的说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要这么见外,也不要这么客套。有什么话直来直去才是由年轻人掌权的新朝作风。”张海起身扶起马楠之后就直言不讳的问道:“既然你对我的身份不再有怀疑,那么能不能向我交个底,生丝、纺丝、绸缎、成衣,相关产业的各个行当,哪个是你们沈家的主营?“
马楠回道:“最初我们只是涉及绸缎染印乃至成衣,有规模并不算大的仿丝工坊。不过在这些个行当里,竞争的对手实在是太多也太强了。我们面临的压力也太大。那些觉得我们破坏了规矩的人从上游专门针对我家抬价,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只好在守住原有产业的同时打算从上游开始发展,毕竟养蚕与制丝大多是普通民户在经营。这些人与我们并无太多的成见与瓜葛,也容易以经济手段来打交道。如今我们在杭州与苏州有所成就的也就是养蚕制丝这些行当了。这些上游的行当也暂时成为了我们的主营。”
张海也并不客气:“我在这些方面并非多么精通的人,不过也想去那里看看。不知道成不成。”
“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听到张海对自己的事情这样的上心,马楠也兴奋的有些激动了,甚至一向应对得体的她似乎也说出了一句不太得体的话。
“如果不介意的话,那么我们马上就动身。”张海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叮嘱马楠道:“希望在外面的时候就不要一口一个圣主的了。在外面虽然也有不少猜测,但我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传扬出去的好。”
就这样,张海没有丝毫的耽搁,来到苏州之后不久就与马楠一起向新风阁制丝的地方行去。
第828章 认真二字()
时常要提防着各种前来捣乱的人,新风阁也不敢把主营业务的地方放在离分号太远之处。因此张海杨思及马楠等一行人没有做船,也没有乘车。大概步行了几里远就抵达了一处看似并不算奢华的院子里。
这处不算小却很简陋的宅院是新朝初大清洗的时候一户人家曾经留下并由新朝官方拍卖出去的。
并不是所有的拍卖价值都很高的离谱,旧时房宅的价格并不够。就算是在内城繁华之地,在这苏州内城象样的砖瓦房屋大概也就是方圆一丈十两银子左右的水平。这还是新朝初年银价大跌的产物。
可是新风阁获得着外城这地方不小却很荒僻的院子,在几个竞拍者的逼迫之下却花了上千两银子。按照单位面积的成本算,几乎和那些内城的正经房宅差不多了。
这院子张海在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冷冷清清,不过还是能够看到院子附近的小河边偶尔有行来的船运来的新鲜桑叶,不由的问道:“在这里工作的有多少人?”
“二十来个蚕室,百余人左右。大部分的人都是负责在外面收购桑叶的。我们的价格合理,所以基本上可以做到没有隔夜的桑叶,也注意的桑叶的放干。这两年来还花费了不少的成本用于聘请有经验的人员以及培选蚕种。”
张海跟着人们来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不少年龄不小的妇女们井然有序劳作着,有很多工作似乎都是自己所不了解的。只是张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或许这与自己是一个这方面的外行有关?
张海没有继续再里面多转了,他当然知道其实人们在劳动的时候是最反感那些如“监工”一般闲逛的人们的。因此只是粗粗的看过之后张海就回到了院子大门附近的会客亭内休息起来。仔细的回想和思索着什么才终于想起一些东西。
“圣上对于养蚕可有能够指点的?”经过一路上的接触,马楠也了解到张海是个不怎么高高在上的人,因此客气的询问道。
张海却直言不讳的说道:“这方面我是不折不扣的外行。只是回想去我过去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不知道我所拥有的经验是否适合这一行,但我想实践应该是能出真知的。”
“圣上能对我们有所赐教,那就太好了”马楠笑着说道。
“赐教不敢说,因为我所说的也不一定就正确,需要实践来检验。我只是从我所了解的行当中谈谈个人经验而已。有人认为这些都是机密和秘密,但我却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很多事情,知易行难。”
张海缓缓的说道:“天下人皆知新军之强世所罕见,其实我的父亲在早年的时候也曾经在明军那里当过兵。还是战斗力比较好的省阵营兵,但在那里的经历却使我的父亲深深的了解旧朝军队的弊端,并感悟到了天下不少事情的弊端。”
“是官员贪墨,欺压士兵,上下离心么?”马楠也是曾经读过一些新朝刊物的人,就问道。
“那些是问题,但在我看来还算不上是致命的问题。真能做到下面官兵害怕将领的军队,就算有种种问题好歹还算是一支能拼消耗的军队。”
“那这弊端是什么?”
“是人心的懈怠,是以‘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职业。“张海继续说道:”旧军队里伍长行长都仅仅算是老兵骨干而已,百夫长那才是个官,还算有点儿待遇。可实际上一个人不要说是在战场上,就是在平日里也很难管理一百个人。基层军官们为了不犯众怒或者闹哗变之类的事情,对很多事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的父亲感觉不到那里像军队,倒像是一个养闲汉的村子。如果不是配备了一些军器火炮车盾,相比山寨里的土匪也有所不如。山寨里的喽喽兵们虽然平日里管也很松,但至少不少人都知道手上的武艺是吃饭的家伙。做不到戚家军那样至少每天下午训练两个时辰,也还是重视着自己的个人武艺。“
张海没有避讳的又谈到新朝主力的新军队伍,随着不少老兵的退伍,至少在这东南之地新军队伍里的一些传闻也不再是空穴来风了:“在我们新军,除非是行军打仗到战役压力非常紧迫的时候。否则只要有条件,我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军营成为军营,同日常闲散的生活脱离开来。从对卫生和内务的要求再到对训练的管理。总之:从士兵到基层的军官每一刻都能在有效的监管之下。“
张海补充道:“这样的生活,没有人能坚持一辈子,我们的队伍里从士兵到基层军官没有人的年纪超过二十岁,都是少年至刚成年的年纪。这些人至少没有大人的心态,能够服从命令。此外,入伍官兵的分批不会过多。同一个连队里,除了少数人外大多都是同届兵。“
马楠一开始并不明白张海谈这些军旅中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但仔细思索了片刻之后却终于有点儿明白了。
张海看到马楠对自己的所说不再疑惑,就直言道:“时已深秋,可江南一带苍蝇与老鼠还是有的。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我觉得这里负责卫生的人手太少了。人也没有卫生的意识,似乎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一样闲散自在。我觉得这里的窗户应该安装窗纱、最好还是卧棂窗。另外,要请有经验的人研究出一整套规章制度和流程,所有的人都要严格的遵守。而且聘请的人年龄似乎大了一些,这个年纪的人怕是大多不好管,最好是年轻易管的人。还要在如何运用奖励原则和工资原则,等级原则等方面多做研究。这些事情似乎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不符合我们中国‘人和’的标准习惯。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就不可能在做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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