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剧烈的肿疼已经让张海站立起来都似乎有些困难,仅仅双手还能活动,药物与疼痛带来的精疲力竭下连原来两成力气也没有,但这却也已经足够了。这个少妇的力量看起来似乎也并不寻常人高出多少,很快就被张海连同许楠一起摔倒,并将这个少妇绑了起来。
这时张海似乎也才发觉逐渐从困倦中恢复过来的自己已经再次能发出声音了,但张海并没有去叫外人进来,而是冷冷的看着许楠这个孩子:“虽然你良心发现,但却是你亲自置师傅于险境之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惩罚么?”
“我。我只想证明自己对师傅没有二心。”
“可这根本证明不了,因为我死了,身后事虽然难说,但你们一定会遭到严惩。”
许楠这时候挪动开屋子里的一处柜子,柜子下是张海所并不知道的一处暗道。暗道狭小到仅仅勉强只容一人通过而已显然,要在自己不知情乃至宫中的戒备之下进行这样一个工程需要不少的时间进行准备的。
张海见到屋中有地道,担心又从地下冒出意外的援兵,就迅速将二三十米外院子外面的宋子悦等亲卫连战士喊了进来。
而在这时,张海忽然感觉到被捏过的两腿之间柔软的部位渐渐的血肿起来,疼痛远胜过之前被抓的时候,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额头上的汗珠也疼痛的冒了出来。
宋子悦见状当然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师傅这样的身体和天赋,怎么可能同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子两败俱伤?当然是被暗算的。
迅速命人将张海抬向宫城西院,并打算通知那里的医生准备看看张海的情况。不过当宋子悦意识到一些较坏的可能极风险的时候,还是决定通知柳香随着太医照看张海。
张海被从两腿之间血肿后的伤痛疼的再次昏了过去,许楠这时才想起自己可能面临的后果不由的不吓的哭了起来,尽管赶来的宋子悦等人还没有详细弄清楚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也没有擅自对这两个女子展开询问。
当张海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长灯后的夜晚了,在西院那间特殊的卧室内,柳香就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下身的肿痛使的自己在柔软的**上也不敢动转双腿,被柔软的棉花包裹着的情况下疼痛也缓解了很多,至少说话不再有障碍了。
当张海下意识的想要把刚才的经过对柳香讲清楚的时候,却似乎有些犹豫了,但又不好意思全部向柳香隐瞒发生的一切,就说自己和许楠在那冷宫中被那宫外请来的少妇暗算的事情。临时编出的谎话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牵强与漏洞的。不过此时的柳香也在惊恐之中渡过了几个小时,因为她知道,那个妇人就是自己当初请到宫里来的,这件事情说不好极有可能牵连到自己。
张海此时也并不能确定柳香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张海还是觉得不可能会是柳香在主使这一切:如果自己出了意外,现在的柳香还并不能凭借还并不算大的慧兰主导局面。权力更多会在刘洪涛的手中,即便是父亲**母亲杨秋霞等人也恐怕不会选择一个女主来主持局面。
张海思索了很久才试探着说道:“香儿,你跟随我的日子不算短了,也了解到了新朝体系内不少的东西,更了解我们取胜的原因乃至我和弟子们为之奋斗的理想。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这样的生活么?如果不愿意,我并不会强求。”
柳香感到了忧伤和委屈,尽管极力掩饰,但还是流下了眼泪。柳香哀伤的心境之下想承认下这一切,可又想起了很多事情觉得自己必须要把事情弄明白,不能承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我。我。。没有,我怎会加害于海儿。”柳香感觉自己的回答吞吞吐吐,不由的更有些恐惧了。
张海觉得夜长或许会梦多,忽然说道:“许楠还在原来的屋子里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还有,让其他的孩子也把最近的一些密报拿来看看。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一些事情可能要水落石出了。”
第601章 身边之人(四)()
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稳定那恐慌的心境,许楠终于准备好了自己将要说的话。再次见到张海的时候神色已经平静下来。
已经清醒过来的张海坐在特制的西院里柔软座位上,也没有说些多余的废话,直言不讳的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师傅的兄长”许楠终究还是不好直接说出名字,但却有些郑重的回答道。接着,许楠又讲起了一年多以前的经过。是张海在外出征的时候,张万勇通过李峰找到了张海身边这个当得知以后嫁给张海终究不可能后有些灰心的小女孩,并许以更好的出路和办法。
这样的话再张海看来当然是苍白无力的,虽然即便新朝在司法实践中不得不采取口供为证的办法,但人们都清楚证据的效力实际上要重于口空。直接说是谁干的,排除不了自己栽赃陷害的嫌疑,也很难服众。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听说那条暗道通的不浅,你有机会逃走的。是因为不想过漂泊不定的生活,还想在师傅这里蹭饭吃?”张海有些严肃的问道。
许楠身为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惊慌与压力之下重新流下了眼泪哭了起来:“我是想证明我对师傅没有异心的。”
“如果你没有异心,当初就不应该隐瞒和背叛师傅了。如今你这样,已不可能在回到师傅身边,却难以让师傅下定决心将你处决,我只能像对待以前的一些人一样:给你一条生路,但假定你死了。”张海并没有回避的意思,思索了很久,最终这样回答道。
让身边的亲卫将自己送到宫城西院的书房之后,张海开始仔细查看着最近送来的一些密报,尤其是有关南京城内的消息,终于皱了皱眉,坐在坐椅上思索了很久。
不做小受!不再对一些事情忍让和宽大为怀,就算父母来求情也没有用。这是张海最终的思考结果。如果仅仅是以看起来很重的一些刑法纵容这些,就根本不能为身边的人树立恰当的榜样。自己今后的精力就可能会有相当一部分被牵扯在这些俗套而无用的宫斗之中,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人情练达方面并不是强项,而相比有着成熟制度的传统王朝,新朝内可能的内斗倾向带来的危险要更为严重,不能让这种苗头蔓延。不知怎的,此时的张海似乎有些理解起一些开国之君所做的一些事情来。
张海将刘洪涛叫了过来,沉默片刻后郑重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午夜刚过”刘洪涛回到。
战争结束后,新朝都城南京的日常管制并没有一些传统王朝那样严格,不少公私店铺持续开到夜晚,但在过了午夜之后大多也都早已打烊了,宵禁时间差不多只有后半夜。
“你带领一个班的亲卫连战士还有宫中独立近卫部队的两个连迅速包围国税局把那里管事儿的给带来。”
刘洪涛有些疑问:“这么明着去恐怕打草惊蛇?要不明天明着请他过来?”
张海思索了片刻,却不觉得人跑了是什么问题:“不用,请的来就来,请不来也不要紧,不要动静太大即可。”
刘洪涛没有再说什么,他当然没有死板的领着人直接去国税局,而是让亲卫连的一个班分别带着二百多名独立近卫部队的战士分成十队化装成更夫的样子从零散到集结接近国税局。
负责在国税局夜里外围警戒的人们以为或许是什么城狐社鼠一类的人物想要找事,纷纷以弓箭逼了过来,并退到国税局门外集结在一起呵斥着这些似乎来路不善的“更夫”,更有一些人见呵斥毫无用处释放了几支弓箭,而这些前来的人知道对于这些人即便出事令牌也等于对牛弹琴,就以弓弩还以颜色。
亲卫连和独立近卫部队去的人衣服内都衬有精制的铠甲,就是多数优秀的弓手在近距离也射不穿,而负责国税局守卫的人却完全没有这种配置了。虽然武器代差不大,但防护、战技、勇气、准备等一系列的差距让战局几乎一边倒。二百多名亲卫连及独立近卫部队的人仅以两人负伤的代价就杀伤对手七八十人,彻底击败了国税局内的二百多武装,当中的不少人都选择投降。直到这个时候,刘洪涛等人才直接亮出了身份,在整个国税局内搜查张万勇等人。
张万勇自从不久前接到京师传来的消息后就似乎意识到什么,在这个大事预期将要发生的危险当口,更不是毫无准备。而是经常在在国税局地道入口处随时准备逃命。
午夜过后刘洪涛等人的行动当然惊动了张万勇及做为随从的容怜,两人从局内的地道迅速逃脱,并在夜色掩护之下想尽办法同靠近皇城内前后花园附近的**乃至杨秋霞所在的位置上负责警卫的人取得了联系。
张海料到张万勇等人逃脱,最有可能的选择无非一是步李峰后尘隐姓埋名,二是到父母这里来求救,但此时张海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要将其让其在这个世上消失。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和杨秋霞等人从宫城北来到了宫城西院看望负伤的张海。
“那个妖妇下手竟这样阴损。”杨秋霞见张海因为两腿之间的肿痛使双腿连动也不敢动,而在以前的时候即便在战场之上也从来没有负过这么严重的伤,有些急切而忧伤的说道。而**也若有所思,似是在有什么忧郁。
柳香也跪了下来:“都是我的错,我愿受一切责罚。”
张海却平静的安慰道:“放心!跟随队伍的何九龄他们已经看望过了。等下身的肿消了,再修养一阵时日依然能生龙活虎,还不至于落下终身的残废。”听到这样的话,杨秋霞等人的心都安慰了许多。
“宫中的警卫应该加强了,我听说旧时宫城中的皇城守卫至少几千人。新朝既然没有大量的太监宫女等闲人,不少的旧宫之中都有了巡查的条件,理应做的更好才对。”**也关心的问道。
第602章 身边之人(五)()
张海也有些无奈的说道:“近卫部队这些日子以来战备任务也不轻,为了革新天下,所需要的巨大财力投入使新朝不得不出兵海外寻求新的财源。队伍的训练任务加重了,安全防卫也就放松了,今后绝不可能允许宫中的地道只通宫外的事情。各个旧宫也将纳入巡查范围,另外在皇宫外围也将建立日常巡逻部队及警戒哨。”
“这样就好,我们新朝可以没有六部,没有宰相,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宫城的安全就显得极为重要,旧时的一些制度还是可以做为重要参考的。”**说道。
不知怎的,**还有张海等人都沉默了不少时候,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所要讲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事情真的是万勇等人干的?”**郑重的询问问道。
张海此时的心情早已如往常一样平静,或者说是坚定:“在北京的事情传过来之后已经有不少的人都主动投诚了,一两个人证,可能是污蔑或陷害。更多的人证,也可能是污蔑或陷害。但是昨天夜里大哥反应,父亲你觉得这像是一个无辜的人所做的么?他难道早就准备好了地道乃至外面帮手的情况下及时的跑出来并和父亲说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沉默片刻后叹道:“他认罪。”
张海依旧平静的回道:“即便在旧朝,谋反大罪,即便是有特殊权利的皇亲国戚,也一样要处决。”
“可我们新朝不是旧朝啊,旧朝的制度下有御史有武百官,如果事情得不到有效的处理就交代不过去。可如果海儿真想放过万勇,其实有的是选择。可以同对许楠或其他不少人的惩处一样:对外宣称处决或极刑,实则永久囚禁。”
**仔细的观察张海的神色,见张海并没有动怒或生气的意思心也稍稍安了些。
张海却在沉默片刻后认真的回道:“我不能这样做,因为对大哥的处理结果可以瞒的住外人,却根本瞒的住我身边的人。如果我真要这样做了,等于告诉我身边的不少人:冒险的最坏结果也不过是终生囚禁而已,甚至有削职为民的机会。那我今后平日里的工作,恐怕就只有应付宫斗了。至于许楠等孩子,她们根本不能与大哥相提并论,先不说孩子不能与成人并论,中途反水证明自己,也不是其所拥有的。”张海在父母眼中虽然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但也并不是听不进任何话,有些话杨秋霞不好讲,但**这是还是终于下定决心把事实讲出来。
**将张海请到西院单独的一间屋子后,直言不讳的讲出了当年的一些事情:“有些话我们一直隐瞒着你,但在这个当口也不得不讲出实情了,不过怎样抉择最后还是看你的选择。”
**接着说道:“我和杨秋霞都不是极有天资的人,你真觉得,自己的一身天生的神力真是老天眷顾我们张家么?你当年是我和你母亲花了很大的代价,在运气与重金的帮助之下才寻找到的拥有极高天资的孩子,你的人生其实是我和母亲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得已实现的。当然,我们那个时候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得上天眷顾,拥有这么高的成就。”
张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问道:“这样说,我并非父母所亲生,万勇才是父母真正的血脉?”**没有回答,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肯定。
正常家庭出身的孩子,通常在平日里的三观思索中都会有强的血统观念,在意自己的出身并且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及利益而干涉父母的婚姻选择。
可张海在前世也不是这种“正常家庭出身的孩子”,而是一个宽容而包容的传统知识分子单亲家庭出身的人。在张海看来:养育之恩同等甚至有些情况下高于血缘,父母给了自己其他父母所不能给的自由,自己也尊重父母的选择。
**的这个回答让张海陷入了沉思当中,在权衡着伦理与利弊,过了很久张海才给出了郑重的回答:“大哥既然是父母的唯一血脉,而我拥有如今的成就又离不开父母的绝对支持,那么在这件事情让我可以暂时冒一次风险。若再有执迷不悟的事情发生,可就不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
张海当然也想到了这样做可能带来的风险后果,可是令一个引起张海顾虑的事情是那就是不愿意与原本就没有真正血缘关系的**等人走到对立面。
“这么说海儿准备饶过万勇一命?”**有些兴奋的问道。
“幸好新朝开国以来我们还不缺罪大恶极的人,我可以找一个人这样的人在众人面前除以极刑做做样子,但是这件事情父亲务必要绝对的保密。另外,张万勇可能在条件不是很好的情况下被秘密囚禁,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他有了真正的后代能够继承张家血脉之前保证他的生活。这个结果,不知道父亲能否接受?”张海觉得这是自己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如果秘密囚禁张万勇等人的时间太久,那必然会造成消息的扩散,所以这是一个折中的选择。
**听到这样的回答终究长出了一口气,在见到张海的时候,也对真正保住万勇等人性命不保什么期望了,不过还是默许般的问道:“那万勇的孩子今后当如何?”
这个问题依旧让张海思索了片刻,但最终张海还是做出了选择:“让他的后代做个小富小贵的富家翁,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如此了。谁叫他是我们张家唯一的血脉呢?”
听到张海最终虽然还是没有放过万勇的意思,却同意给张家留下最后的血脉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郑重的跪了下来:“谢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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