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近距离巨大的声势和多处被命中造成的钝击伤害还是使两名披甲持盾的少年负了轻伤,四十多人组成的先锋队被吓的退了十数米。在撤退的时候惊慌失措的人们忘记了注意城头上的目标,还有一名并没有冲在前面的中年在撤退的时候被箭矢杀伤。
东城城门内的敌人在击退了第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后还在鼓动之下勉强的欢呼起来,提升了不少士气。
预料中的抵抗虽然并没有造成张家众人的气馁,可大多数人也意识到对于庆云县想像盐山那样一鼓而下是不可能的了。
。。。
第41章 攻打庆云(二)()
初次东门进攻最终败退在前的又是几个年龄稍大一些的中年。
自古以来,东方社会都是长幼有序极讲辈分的社会。然而在战争的实践面前就连以前很多畏惧权威的孩子不得不认识到:原本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在危险面前竟然是如此的表现。很多孩子向往的“成熟”究竟是什么?是趋利避害、胆小懦弱、中庸油滑、明哲保身。
这些在平时看起来还算是可以理解的,可在战场上却是那样的可鄙。
“论尊卑论资历不论贡献的传统风气我还真就要从现在开始纠正了!”张海暗自下定决心。
按照早就声明的军纪,这次进攻没有人战死但是有两轻两重四人负伤。
“身上中了红箭的人过来!”执行一般军法的大弟子刘洪涛喊道,随即核对了户号,确认没有在作战中表现英勇而受到表彰的那些少年的长辈。那些三十岁以上年纪较大的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以免于被责罚,就是有自家的孩子曾经表现出色。
被督战的持弓弟子以染了红色颜料的训练箭射中的四个人被押送到阵前当着无数人的面执行了一军棍至两军棍左右的军法。
虽然知道一两军棍的军法即便是健壮的人照实里打,也不至于使人重伤死亡或残废,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显现却是一种极大的惩罚了。
不少人没有想到这规矩竟然被确定下来,都不由的感到一阵恐慌。甚至有人怀疑自己投靠张家是不是正确的。
随后张海将两千名骨干编成的二十个百人队确定了更为详细而具体的编制体系,并在每个人百人里都安排了一名永久和一名临时共两名持弓弟子或张家家将组成的百夫长。并确定了更细的都、队、伍等体系。这两千青壮看起来总算是脱离了乌合之众的范畴了。
然而出忽人们意料的是在短暂的休整之后对东门的进攻却并没有停歇,进攻似乎要在白天的行军之后连夜进行。
一箭距离之外的无数火把前随机抽出的第二个百人队准备进攻了。在进攻前由那些前一次进攻的少年先锋负责宣传和鼓舞下一波人的士气。
“敌人的炮声势虽响,但是却没有什么杀伤力。打的是实弹最多杀伤冒头的一个,散弹的话会被盾牌挡掉大部分。无需惊恐!”
昏暗的灯火之下针对东城门的第二次进攻展开了。踏过临时达在外围壕沟上的木板,上百名确定了先有次序在督战队监督之下的少年营向着东门的转石土坡行进而去。
这此的进攻虽说是在朦胧月光的昏安下进行却显得有序了很多,从城头乃至门洞里射出的箭羽虽然难以看清并躲避了,但准头也差了不少。
但进攻的队伍再一次以密集对形举身着缴获来的铠甲举着盾牌向前突进在土石堆上露出头的时候,敌人的箭矢与炮声再次响起。
这一轮虽然有一个孩子负伤倒下但也仅仅是使人群迟疑了下,人群向前的推进不久之后又紧接着展开了。
这时候忽然门洞内杀声四起。早就准备好以长矛肉搏战应对来袭进攻之敌的守城中为数不多的敢战精锐从黑暗的门洞里涌出,借助兵器乃至士气上的优势与进攻的百人队展开了近接激战。
虽然这个百人队也算是少年营那些有些朝气的人,可毕竟大多数人受着传统与习俗的影响还没有树立什么为理想而战的信仰。在这旧时代的中国决定部队士气的很大程度上在于奖惩。很显然:在这方面庆云县内守城的一方似乎下了更大的赌注,在少数敢战之士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守城士兵紧紧的将少年营的孩子堵在了门洞之外。
“看起来庆云县的守城之人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可他们却不完全清楚盐山丢失的原因!”张海的大弟子刘洪涛笑道。随后在烟火信号的传递之下早就在城东城墙两侧四百米距离外准备好的拳铳手再一次按照早已测算好的距离与角度轮番向敌门洞内测方向连翻开火。短时间内的数轮射击五百多发六两铅弹就给拥挤在东门一带的敌人以严重的杀伤。战局一下子就逆转开来。
从后面射来的督战直箭胁迫着少年营继续向门洞内进攻,哪怕在有人战亡数人伤亡损失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前进。
而做为预备队的百人队在完成抢救伤员的同时派人替补了因为减员所带来的损失。
原本对这次进攻不报期望的张海也有些意动起来,看起来火炮的作用还是不小的。这回没准又可以轻易的从城门攻入而不用翻墙了。
可张家众人做为临时赶到的进攻队伍在工程性盾牌等方面的准备不足还是带来的局限。守军迅速集中在东门附近的预备队在初时的慌乱之后也开始分分以标枪和简单的投石向临近城门的街道展开密集的投射,两个百人队还是因为遭遇到数十人的伤亡而不得不撤退下来。
鉴于这一次少年营的表现还算说的过去,没有伤亡不到一成就出现撤退迹象。主动下令撤退的张海并没有责罚众人。
“从城门进攻看起来伤亡太大。推土进攻看样子因为这外面的壕沟也难以展开,难道最终还是要花时间制造大量云梯和三角盾再进攻么?”刘洪涛等习弓弟子们也有些犹疑了。
“正门始终保持准备随时进攻的压力,防止敌人向其他方向上增调力量。我们准备动员大部分主力绕至城南展开一次堆土。无需堆到五米的高度,只要二十几个土方量堆到可以两个人协助的情况下上城即可。如果还是不成,那只能由我家武艺最高的我本人还有我的父亲**,乃至你做为精锐先锋在黎明前冒险亲自进攻了。”
回到临时营帐的时候听到张海命人讲早已准备好的长箱打开的时候,**、杨秋霞等人都赶了过来:“你难道准备亲自登城作战么?我们并不是非拿下庆云不可的。”
“只要准备得当,这个险值得一冒。我们对于下面的队伍一开始就要求这样严格,如果我们自己在战斗中没有任何表现,那是说不过去的。”张海思索片刻还是坚定的说道。
。。。
第42章 攻打庆云(三)()
庆云的防备虽然完善,但是城墙并不算高。仅仅是勉强达到了不能在没有专门工具的情况下轻易越墙而上的高度。
因此,尽管东城门张家所部的进攻压力一直不小,负责庆云防备的训导只是把城中较为堪战的人手集中在东门附近及两侧。长达五六里的城墙上负责轮流职守的普通男丁及健妇依然多达千人,平均每十米就有超过大约一个伍的人负责相互监督与职守。
临近十五的月光给张家众人在城南的进攻带来了便利,树干劈成的板子越过壕沟很快就连成了可以供不少人通过并抵御一定矢石的木桥。除了封锁北门和应对南门的数百人外,一千三百名左右的青壮利用在盐山缴获来的麻包于很短的时间内就准备出大约每人六十多斤约四十公斤的硬土,以行伍为单位分批轮流通过木桥展开了向城墙拐角处的堆土。
月光固然有利进攻方在夜间的行动,但也在一开始就将主力进攻方向的变化暴露了。
发现张家众人在城东南角展开堆土作业后,警戒的叫喊声迅速传了开来。城墙上由远及近的人纷纷抽出部分人手携带门板**板等物临时制作的盾牌并带着石块等守城之物向东南角方向集中。
在弓手赶过来之前,成片的砖石就从城头上接连不断的砸了下来。由于夜晚的时候很难看清来袭石块的轨迹并适时躲避,堆土作业只能暂时的中断了。
转移到城东南方向的五十名左右张家习弓弟子放弃了平时所用的强弓,以寻常普通士兵的四五斗弓在固定测算好的距离上抛射重箭。虽然平时习弓射箭的训练方向不一样,还达不到当年鼎盛时期的英格兰长弓兵那种抛射精度,但在射程有限而且重箭低速导致风阻能量衰减不大的情况下还是很快在东南角左右三十米,纵深误差不过三四米的范围内形成了远比拳铳精度更高的抛射压制。
这些四五斗弓射出来的抛射重箭为了追求抛射精度而牺牲了穿透杀伤能力,大部分可以被哪怕暂时制作出来的简易防具有效防护。但是这样一来,却大大的限制了城头上的人向下投掷石射矢的密度。尤其这些人大多并没有强军般的勇气的情况下。
负责过桥堆土的张家中人被分成了单人为单位接力般的冒着黑夜里零星投来的石块和射来的箭矢负责堆土。虽然这样一个投放麻袋几乎需要数秒种的时间,但因为兵力在角落上最大限度的分散也减少了被杀伤的概率。
扛着装土的麻包过桥的人虽然也遭遇到了零星伤亡,甚至曾经因为这种伤亡风险的压力而使的有的行或伍显得畏缩不前。但在有效的督战下经过一个时辰有余的忙碌,一千三百多个麻包终究还是在城的东南角堆起了三米高左右过桥可以攀登上并供人站立的土堆。
然而,虽然土堆至城头的高度不过两米左右的样子,初次由少年营先锋展开的进攻却并不顺利。
一个时辰的时间以来,守城方的人手虽然不足并且在黑夜里以固定对游动的情况下受到了很大的压制,但还是利用临时准备好的砖石和木板在土坡处搭起了负责防备箭矢的高台。每当在两三个少年营先锋队成员在四五个人抬着双脚的协助下展开登城冲击的时候,砖石和**板垒起来的临时小堡里就有四五支长矛同时攻了过来,虽然不一定能扎伤冲上来的人,却好几次把快要登上城头的人顶了下去,接连十余次进攻,还是有七八个少年负了不轻的伤。
在众人过桥堆土展开进攻准备的时候,做为核心骨干力量的张家众弟子其实也没有闲着。
“测试完成了没有?”身穿板条重甲,小腿与前臂、乃至脚部都用铁板或铁片包裹起来的张海已经全副武装起来,在进攻前最后问道。
“减半装药下的威力也没有问题。”同样利用缴获来装备身披带有铁皮棉甲的刘洪涛答到。
张家特有的一寸口径发射200克左右铅弹的拳铳在减少了一半发射药的情况下只能把200克的铅弹抛到二百米左右。如果是白天正面阵战,这不过是寻常优秀一些的投石索的威力,并不能保证对于有防护的人形成致命伤害,初速也有不足。
可是在减少了射程的情况下精度得已最大限度的保证,对于这些只有最简单防护的城头上的敌人来说即便不能保证形成减员性杀伤也足够起到作用了。
在精心的准备下,近百名学塾弟子利用早已装好减半弹药的拳铳对东南角两侧三十米以内距离的几百平米城头展开了突如其来的猛烈轰击。接连不断发射的九百多个二百克铅弹大部分都准确的从侧面落到东南角城头上的敌群之中。
拳铳接连不断展开轰击的时候,习弓弟子们也以强弓和三两重箭展开了决定性进攻前的压制。虽然这些向高初抛射的强弓精度并不佳,仅有一半落在城头上。可百焦尔左右的重箭还是对那些只有简易桌椅**板做为临时防护手段的敌人带来了不少杀伤。
在六百余支重箭及九百多枚铅弹密集的轰击之下,虽然大部分弹箭被防护了下来,但在短时间内造成的二十多减员性杀伤乃至更多人数的轻伤瞬间就压垮了在东南角守军的心理防线。虽然这些人都是从东门正面防线上抽选出来临时增援到东南角的“精锐”,仍然难以在黑夜中承受这样的打击,瞬间便崩溃并沿两侧的城墙向外溃逃开来。依然保持着射击的习弓弟子将箭雨更为密集的集中在通向东南角大约三四十米左右的城墙两端以外,更多随时准备增援上来的敌预备队也为之一顿。
箭弹攻击接近尾声的短短瞬间,用铁甲铁鞋铁盔披挂整齐的张海左手举起铁锅改制而成的小圆盾用于防备头部可能遭到的钝击,右手握住七斤重、全长两米有余、刃身厚重如斧一般的包铁枪剑的尾部在两名力量较大弟子托住左脚的协助下迅速以抬起的右脚在土坡上跃上了并不算高的城头。
。。。
第43章 亲冒弹矢()
长如短矛、两米有余重达四公斤的包铁枪剑是根据张海力量大概七倍于中等书生或者五倍于经常体力劳动的青壮普通人、或这年代普通战兵精心定做的。这也是体格并非如巨人症一般超常,而先天资质极佳的人所能达到的上限了。
如果以身材及力量打个比方,在短时间内的运用及及战中,即便不考虑武艺中的技术优势,也不考虑勇气与底气上的差别。这样的力量优势几乎相当于一个二三十岁的优等壮年对七八十岁中下等老年妇女的力量与身材优势;或者一个十八岁中等男子对十二岁中等大龄女童的力量、身高、体重方面优势。
但普通战兵的腰刀硬剑大概一斤十两约1公斤左右,再加上刃长只有三尺,同样握住最底部的情况下实际上只需要把枪剑当做单手腰刀来用大概八分之一的力量,又或者类似一个中下等的文弱书生单手运用军中的腰刀硬剑。
尽管张海以单刀的运用放手来使用这如短矛一般长重达八斤的包铁枪剑似乎手感略有些沉重,但若是与盾牌结合只负责自下而上自右而左或相反方向的横扫却是运用自如。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登上城头的张海迅速借着月光沿着右侧东面的城墙冲去,以避开城内向登城点可能的攻击,也避开南城方向潜在敌人可能的攻击。由东南角向东的城墙也是通向东门的重点方向。
拐入东城墙的一瞬间,张海低下身子以盾掩头减少可能的受弹面积同时从脚下的方向观察四下里的敌情。
以最坏的可能来料想可能的事果然没有错,虽然在弟子们猛烈的箭弹火力准备中角外的两段城墙都被清理出十丈以上的空地。敌人却似乎在指挥下早就料到了登城进攻的可能,没过几秒中从城内投出的石块及标枪就如冰雹一般砸在了身后那片刚刚登上城并走过的城头之上。
几乎与此同时,两段城墙上距离墙角四五十步外早已埋伏好的各十五名强弩手及各十五名鸟枪手突然开火,随着短促的暴响同时三十多支铳箭沿着迎面而来。
低着身子的张海虽然躲过了从头顶挂着呼啸声而过的箭弹,也有一部分箭弹因为敌人无法看清几十米外的黑影而紧张之下没有命中,但仍然有至少两支弩箭及一发弹打在了张海的盾甲之上。
一箭射在了左手持握的铁锅一般金属盾牌上端被挡了开来,巨大的动量只是使手稍稍碰了下头,弩箭头虽然射穿了金属盾却没有让整个箭头穿过。
一箭正中左臂肘关节前部附近的盾牌边缘上,尽管箭头没有穿透两层盾甲两层铁皮组成的防护,但由于丝毫没有缓冲的余地,巨大的动量还是使得疼痛伴随着整个左臂如受了锤凿一般瞬间感到了无力。
还有一发鸟枪射出的铅弹砸中了支撑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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