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兴安岭上的乡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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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安岭上的乡土情-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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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小牛惊诧的看着另外一个形象的王巧,一张嘴张得大大的,什么叫打扮,这才叫打扮,原本妖艳打扮的王巧换上一身衣服,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让洪小牛眼前一亮的运动女孩形象。

“傻样,怎么样?姐姐漂亮吧?”王巧很满意洪小牛的表情,嬉笑了一下。

“切”洪小牛不服气的撇撇嘴,把头扭向了车窗的另一边。

“开车吧!”早就习惯了王巧的精灵古怪,王玉普像是没事人一样开了口。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县招待所的后院。

奥迪A6这种车,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县城招待所这种地方,那可就是大款级的待遇了,后院的保安很是纳闷,这种车怎么不走前门,走后门,更纳闷的是,来人竟然是那个来过两趟的洪小牛,将车子放进了院里之后,保安及时的拨通了王蕴的电话。

洪承和王蕴的事情,众人皆知,洪承和这大院里上上下下的人的关系也是极好,保安自然很会办事的,把事情先告诉了王蕴。

洪小牛进城了,王蕴自然要见见,当她急匆匆的赶到食堂找到洪承的时候,却发现洪小牛不在这里。

洪小牛坐着奥迪A6进城了,这消息迅速传遍了招待所上上下下知道的人,洪承和王蕴急匆匆的从食堂找到了后院。却依然没发现洪小牛的踪影,只有那辆奥迪A6停在那里。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锅炉房那里,人特别的多,洪承和王蕴挤开人群,发现人群中站着五六个人,一个个都是表情复杂,都不说话。

……

王二驴子今天眼皮一个劲的跳,左边跳完右边跳,最后张翠花给他眼皮子上一边贴了一块白纸,这才算好点。

整天挖煤添碳的生活早就磨光了他那一身无赖气息,尤其有了女朋友之后,王二驴子更是性情大变,整天干活也有劲了,日子过的也舒心了,几个月下来两个人凑一起也攒了三五千块,两个人琢磨着再干上半年,就把婚结了。

往锅炉里填上几铲子炭,王二驴子抹一把汗,心说自己老老实实,能出啥事,这眼皮子乱跳啥呀,扔掉手中的铲子,王二驴子掏出了上次王蕴给他的红塔山,好几个月了,这烟平时不舍得抽,也不舍得送人,至今也没抽掉几根。

王二驴子迷信,今天心情压抑,他想抽抽好烟,去去晦气。

刚刚将烟点上,一辆气派的奥迪A6就使劲了后院。王二驴子盯着车屁股看了好一会,满是羡慕。

好车啊,就是他娘的屁股上怎么来了一道,不过即使破了相,咱也买不起。王二驴子想到。眼神一直盯着奥迪车停下,狠狠的抽一口红塔山,盯着车门打开,走出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来,王二驴子眼直了。

咦?这不是洪小牛么?不会吧?肯定不是他,他哪能坐这么好的车来,就是他爹也没坐过这种车吧?不过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那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兄弟,洪小牛啊!

王二驴子站在那,愣了好半天,一直到洪小牛走到了他眼前,才缓过神来。

“你,你,你是小牛?”王二驴子结结巴巴说出这么几个字。

没等洪小牛出声,站在洪小牛身后的王玉普一步跨到了王二驴子面前,丝毫没有顾虑王二驴子身上的炭黑,一把抱住了他,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这位经历过万千磨难的成熟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用洪小牛介绍,光是看王二驴子的脸,王玉普就认定了,面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子就是他未见过面的儿子。

王二驴子挣扎着推开王玉普,摇着脑袋,声色俱厉:“你是谁?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似乎有预感,又似乎有一种恐惧心理,对于面前这个长相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男人,王二驴子有着一种抵触的想法。

“我问你,你妈妈是不是叫罗秀玉?”王玉普颤抖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叫什么?”王二驴子反问道,好像触及了心底最软弱的地方,王二驴子的警惕心油然而生。

“那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叫什么?”

“哼哼”瞬间,王二驴子恢复了从前的无赖模样,哼了两声后接着说道:“我没有爹,我他妈是驴生的。”

说完,王二驴子捡起自己的铲子,走进了锅炉房。留下了一脸惊愕的王玉普众人。

第二十八章 认爹去

 ‘啪嗒’锅炉房的破门被王二驴子摔的紧闭,王二驴子靠在门边上,心中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父亲与父爱,从他下生就是与他绝缘的。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在他看来就是神仙式的待遇。

又或者说,对于父亲这两个字,他是痛恨的。小时候,从母亲幽怨的眼神中,从其他孩子的辱骂中,他知道带给他伤害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父亲。

王二驴子二十多年浑浑噩噩,不成人样的活法也是拜他所赐。

就是他,抛弃了自己母子,母亲临去时那饱含怨恨的眼神,王二驴子永远也忘不了。要不是洪小牛,孙天军等几个小兄弟帮忙,只怕是母亲死了都没地下葬。这一切都是他,都是门外站着的那个男人一手造成的。

王二驴子想着想着,一向不知道伤心为何物的野小子,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从衣服兜里掏出红塔山,摸索着抽出一根,却因为激动导致的颤抖将一盒都撒在了地上。

……

门外,已经了解了情况的洪承走到了锅炉房的门边,轻轻的推了推门,见推不开,使劲敲了两下。

屋子里传来了带着哭腔的骂喊:“滚,给老子滚,我他妈是驴生的,老子就没爹。滚呐!”

洪承转头看向了王玉普,王玉普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也觉得手足无措。

不过这位商场大鳄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无奈的摊开双手,先是拥抱了一下洪承,满含歉意的说道:“大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洪承认真的看着王玉普的脸,只说了三个字:“老了啊!”

王玉普苦涩的笑笑:“是啊,老了,唉!是我太莽撞了,没想到自己的出现给他带来的精神冲击有多大,孩子也算找到了,走吧,咱哥俩先找个地,喝一杯,叙叙旧。”

“走吧,楼上,我给你做几个好菜。”洪承和王玉普手拉着手往楼上走去,王巧和他的司机则在后边跟着。

王蕴安排众人散去,悄悄的把洪小牛拉到了一边,问道:“这咋回事?”

洪小牛也是苦着一张脸,看看锅炉房,再看看王玉普等人的背影:“这您还不明白么?那是王二驴子的亲爹,二十多年回来认儿子了。”

王蕴点点头:“出去风流完了,回来找儿子,男人咋都这个味呢?看这样,在外边混的不错啊?这一下,二驴子可有个靠头了,头两天还说,不知道啥时候能挣出结婚钱呢!”

“唉,姨,啥叫男人都这个味?”洪小牛一脸不解的问道。

王蕴一掩小嘴,悄声说道:“没事,你还小,别跟他们学,要从一而终知道不?走吧,上去吃点东西。”

洪小牛摇摇头:“我在这等二驴子。”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讲究,行,你在这看着点吧,这孩子,别再想不开找个绳之类的一嘞可就彻底完活了。”

王蕴刚走,张翠花就来了,这家伙一路小跑着过来,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急匆匆的跑到洪小牛面前,脸上还带着泪花,大声嚷嚷着:“咋了,咋了?二驴子呢?谁怎么着他了?谁敢动我们家二驴子,我跟他拼了?小牛,人呢?”

嗬!洪小牛心说这谁传的信,这不坑人么这,这家伙傻大憨粗的抹着眼泪冲到这,这是来吵架的还是咋?不过她来了也好,兴许还真能解王二驴子的心结。

“小牛,你跟我说说,这到底咋回事?听说你喊了一帮人开着车来揍二驴子?”张翠花叉着腰问道。

洪小牛心说这谁他妈乱撒气,这他娘的牛唇不对驴嘴的事也能说的出来。

洪小牛急忙把前前后后的事情简要的跟张翠花说了。

张翠花算是搞明白了个大概,简要的说就是二驴子他爹回来了,来认儿子,结果二驴子不认他。搞明白事情之后,张翠花眯缝着眼睛问道:“小牛,照你这么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这车是二驴子他爸的呗?他爸老有钱了是不?”

“啊,是啊!咋了?”洪小牛不解的问道。

“那他爸现在在哪呢?”

“楼上,跟我爸喝酒呢!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二驴子人呢?”张翠花依旧没回答洪小牛的问题,反而问起了二驴子。

洪小牛指了指锅炉房,张翠花过去敲了敲门,没声。

张翠花瞅瞅洪小牛,洪小牛瞅瞅张翠花:“坏了,他可别真找个绳子之类的一嘞。”

洪小牛的话音刚落,就见张翠花抬起象腿,照着门,一脚就蹬了上去。

‘咵碴’一声响,门板纷飞,洪小牛皱着鼻子看进去,只见王二驴子连人带门被一脚踹在煤堆上,一脸错愕的盯着门外,敢情他自己还不知道出了啥事。

张翠花一手拧着王二驴子的耳朵就把他提了起来,疼的王二驴子把事都忘了,光剩哎呦了:“放手,放手,你个臭娘们,你干啥你?”

张翠花一听王二驴子骂他,不愿意了:“二驴子,你窝这干啥呢?你爹大老远的来认你,你咋不认爹呢?你还有良心没你,走,跟我走,认爹去。”

“放手,放手。”二驴子一把挣开张翠花的手:“你懂个啥,你懂个啥?我不去。”

对于张翠花,王二驴子也是很无奈,他无赖,张翠花比他更无赖。

一物降一物,这张翠花就是他的天生克星。

“你不去?你想咋?你那爹现在是有钱人,那么大的家业等着你继承,你还想每天提着铲子挖煤填炉子啊?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为老娘我想想,就算你不为我想,你也得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张翠花撒泼似的一口气吐出了这么多话,把旁边的洪小牛和王二驴子吓的一愣一愣的。

“你,你说啥?孩子?”王二驴子刹那间把什么事情都忘了。

洪小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他妈也忒迅速了,二驴子,你真够生猛的啊!”

王二驴子的脸上一阵紫,一阵红,一阵青,蹲在地上,好一阵子没说话。

突然,王二驴子猛的站起来,一把捞起铲子,狠狠的砸在了煤堆上,拉起张翠花就往外走。

“喂,你干嘛去?”洪小牛跟着追出了门外。

“妈了个巴子的,认爹去。”王二驴子恨声扔下一句话,拉着张翠花上了招待所的二楼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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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莫欺少年穷

 食堂招待所的二楼上,王玉普和众人坐的是个单间,他们原本就来了三人,加上洪承和后来赶到的王蕴,不多不少也算是够一桌,显得不是很单调。

一桌子的人都非常憋闷,除了王玉普和洪承两个人谈一些他们从前的事情,其他几个人也没什么话可说。尤其王巧,她是年纪最小的,辈分也是最小的,只能乖乖的坐着,郁闷的望向窗外。

王玉普简单的给洪承介绍了一下他的司机兼保镖,还有他的女儿王巧。言语中对洪承很是恭敬。王巧当然不知道洪承是干什么的,不过从他穿戴来看,肯定比不上她老子。她心里很是不解,为什么父亲打从进了九沟镇后就一直是卑躬屈膝的样子,见谁都点头哈腰带笑脸的,这可和从前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作风极不相符。

事实上,王巧对这里的土包子都很不感冒,她觉得和这些人说话是在浪费她的时间,要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肯定不会再跟老爹来这里了。

有过一次洪四秧子的经历,受过王玉普的警告,王巧很是乖巧的给洪承敬了一杯酒。讨父亲欢心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洪承这边刚刚开始举杯,那边敲门声就传来了。坐在门边的王蕴立刻将门拉开,闯进来的正是王二驴子和张翠花,后边,还跟着个洪小牛。

所有人都一脸惊诧的看着进来的三个人,今天的事情实在太突然了,搞得众人都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刚进来的三个人也都愣在当场,本来气冲冲满肚子话的王二驴子冲进了屋子,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愣呆呆的看着王玉普,脸上说不出是悲伤是怒火,还是一种陌生感。

关键时刻,还是王蕴,这位招待所主任充分展现了她的冷静和处理事情的老辣。

“哟,来了?我就说嘛,翠花一开口,二驴子肯定能来,来坐,有啥事啊,坐下说。”

王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开几张椅子,将王二驴子按在了椅子上。又示意张翠花和洪小牛也坐下。

王玉普感激的看了一眼王蕴,说实话,王二驴子刚进门那会,饶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他也懵了,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刚才还骂他滚的亲生儿子,一转眼就坐在了自己面前,这种心理上冲击是不是语言能形容的,倒不是说他定力不够,而是关心则乱。

王二驴子盯着王玉普看了好半天,才用站满炭灰的双手抓起一瓶白酒,给王玉普倒了满满的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江山白,是多年没回来的王玉普亲自点的。

一口喝干酒杯中的白酒,王二驴子开口了:“你说你就是我老子,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看起来不应该是假的,因为洪叔坐着呢,这事怕是就不假。再说了,像我这种人,一穷二白,要啥没啥,谁认了当儿子那是给自己脸上抹黑,你一大老板来认我,估摸着也没啥好图的,也就是图个良心,对不?”

王二驴子没啥文化,几句话说的也不具备什么豪迈气势,却叫王玉普听的很是心酸。王玉普一口喝掉杯中酒,眼睛有点微红:“二驴子啊,是爸爸对不起你。”

“别,我可没你这么高档的爹。我还没想好认不认你这个爹呢!”王二驴子伸手挡住王玉普的话,脸上毫无表情。

“好,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王玉普没有争辩,而是顺着二驴子的话,改了口。

“那都无所谓,我娘都死了这么久了,说实话,我也忘的差不多了,我没心没肺的忘了不要紧,但是你不该忘啊!你能回来,就证明你还有良心,我也算进了城,虽然是洪叔给我办的,但是我也知道进城的难,我刚进城那会,身上没钱,连买个牙刷牙膏的钱都没有。是洪叔给我掏的钱。将心比心,我这是有人帮我,你自己下江南,想必只能比我还惨吧,你不回来,我理解,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没钱,你也没脸回来,对吧?我二驴子不是不懂事的人,我要求不高,我娘念叨了你一辈子,你总该给她上上坟吧!我们的关系先不谈,你跟我娘的事情先处理了吧!”

王玉普显然没想到王二驴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叫他更加的愧疚了,不过王二驴子没给他时间愧疚,而是接着说了起来。

“至于我,我要结婚了,媳妇就是这位,没钱办婚礼,看这样,你也蛮有钱的,就资助点吧,还有,上次我在九沟镇闹了一不大不小的事,少不了前后的乡亲们都请到,也得你办。这开销我可花不起。一句话,婚礼办得像样点,要隆重,我可不想我的女人跟着我一辈子,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王二驴子说完,抓起筷子,照着盘子中的鱼头一筷子叉了下去,连带着整条鱼都被他提起,塞在了嘴边。

一阵索拉声响起,一条鱼转眼没了一半,王二驴子的无赖象一览无余。

王巧皱着眉头看着王二驴子不堪的吃相,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椅子靠后拉了拉。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事要是搞的满大街都知道,那就没什么丑可言了。

王玉普知道,面前这个儿子看起来无赖,其实精明无比,他大张旗鼓的在九沟镇办婚礼,明面上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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