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女人!”
眼见张宁可以与王旭对着吼叫,而王旭还和颜悦色时,那些卫兵、仆从就已经惊愕,此时更是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妃恕罪!”
“谁是你的王妃,不准胡说!”张宁气急,大声否认。
“那个……宁儿,直接做王贵妃暂时还不行,得慢慢来,其实不论王妃和王贵妃,还不都一样!”王旭继续调侃。
“你,你,你混蛋!”张宁又羞又怒,每次遇到王旭,她总是没辙。
“既然是混蛋,那你当年还不远千山万水地救我,吃苦受累的!”王旭笑笑,随之对着那些跪在地上,心惊胆颤的卫兵和仆从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你们今日很尽职,不但无过,反值得嘉奖!”
“多谢楚王,多谢王妃!”卫兵和仆从们如蒙大赦,他们可不会去管两人究竟什么关系,一声不吭,迅速识趣地离开。
此时张宁也回过头来,瞪着明媚的眼眸,怒道:“王旭,你要再乱说,我就不告诉你情报了!”
“什么情报也比不上你重要啊!”王旭眨眨眼,耍起了无赖。
听到这话,张宁瞬间脸色通红,想生气,可又怎么也气不起来,就剩下羞涩了。
“都让你不准胡说了,你听到没有!”
“好啦!进屋慢慢说,这儿打情骂俏,人家会听见!”王旭说着,已是上前抓住张宁的手,大步走向书房。
“谁与你打情骂俏了,放开我,不准拉我的手!”
“噢!”王旭听话的放开,随之却陡然揽住张宁的芊芊细腰:“难道这样比较好?”
“你这淫贼!”张宁娇躯一颤,赶紧跑出几步。“你要再这般,我可真走了!”
“好吧!那就不再和你玩闹。谈事吧!”王旭很快收起了笑脸。大大方方地走向书房。
可不知道为何。他这样戛然而止,张宁心里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甚至有种失落的感觉,贝齿紧咬着下唇,目光复杂中带着点小女儿家的愤恼,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开,跟着走进书房。
待进屋坐下,王旭也没有再嬉皮笑脸。反而凝重地问:“你为何会到交州来?”
“还不是因为你!”张宁翻了个白眼,抱怨着说:“我哥这些年一直往来交州和荆州,贩卖货物,去年下半年那趟买卖还没能回去,你就派赵云打过来!洭浦关那边的主要通路,完全无法通行,另外郁林和苍梧的两条官道却是山路,这些年也极少有人往来行走,情况不明,我们携带着大量货物。不但行走不便,还担心遇上山匪。再说如今战争期间,山道驻军也不会放行!”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交州战事开始后,你就再没来王宫看望你徐淑姐姐她们。”王旭释然。
“哼!你还说,我与我哥都困在这交州之地半年多了!”
“那你今日为何会来找我?”
“我那天听我哥无意间谈起,他见到一个不该见到的人,我哥还推测到一些阴谋,我还没找到杀你的办法,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就过来给你说一声!”
“噢?”王旭眉毛一挑,直接忽略其言语威胁,反问:“见到谁?”
“你知道刘辟、龚都二人吗?”张宁问说。
“当然知道,早年乃是黄巾,后来入山为寇,早几年又在汝南起兵作乱,后来被曹操所服,现在是曹军战将!”
“是啊,他们当年是黄巾军!”张宁美丽的眼睛迅速黯然,又带起了心中伤悲。
王旭急忙转移话题:“怎么?你哥看到他们了?”
张宁这么多年来,在王旭和众女的共同引导和诱领下,那些绝望悲观已经从脑子洗去,虽然心中不可能没有芥蒂,但终究已经不再那般偏激固执,当然她本身的坚强,以及她亲兄长的劝导也至关重要。
此时,她很快便调整过情绪,点头道:“恩,他们二人当年都在黄巾军效力,我哥对他们很熟,那日我哥出城散心,便遥遥看到有数个身配刀剑的人,在城东十多里外的林子里休息。”
“当时,他站在这几人背后的山坡上,所以并未被发现,但他却看清,其中两人正是刘辟和龚都,但他们并不是领头的,从他们的行为举止间观察,其中有一个文士,似乎才是这群人的指挥者,只是他们没停驻多久,吃了些干饼就又上路了。”
“我哥回来后就说,刘辟和龚都如今皆是曹军战将,那领头之人地位肯定更高,出现在交州绝非寻常,他从当前战局推测,这群人肯定是来交州搅局的,意欲挑起你与孙家全面开战,趁机得利!”
王旭笑了,原来是为这事儿。
“宁儿,这件事我也有些猜测,但得到你哥的说法,那么就更确认了。你哥是个人才,这么多年,我光听你说,却从未见过,不知他可愿意一见,如今正值用人之计,他有才华,不该……”
“不可能的!”没等王旭把话说完,张宁的脸色再度清冷下来,眼神复杂地打断。“我哥很尊敬你,也很仰慕你,更不恨你,但他不可能为你效力!这是他曾经亲口所说!”
张宁没有解释,但王旭已然明白,沉默着不再多说!
毕竟无论黄巾当年如何筑造罪孽,败亡是如何必然,可王旭终究是其父张角身亡的直接推动者之一。
王旭很快调整好心态,笑道:“好啦,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你和你哥如果急着送货物回去,就走郁林郡北部的那条官道吧!我便是带兵从那儿南下的,我给你们一封文书,自可畅行无阻,那里也并没有山匪,因为根本就没东西给匪盗抢,如今那条路沿途了无人烟,非常安全,唯独就是路难走了些,需要花费较长时日,今后你们也可以走那边。”
张宁摇摇头:“没事,反正不急在一时,我哥最近就在郁林郡这一带做买卖,虽然赚取的钱财比起少,可得到总是比较轻松,那些货物运到荆州虽然赚取大,可风险也高,又大费周章,何必呢?”
“你哥不是已经习惯了那种商贸方式吗?若是固有渠道长时间失去联系,今后可就吃不到那块大饼咯!交州这边比较落后,耗费时间经营,终究是块小饼!”王旭笑着说。
张宁明显不以为然,反驳说:“人又不一定习惯了怎样就怎样,吃不了大饼,吃小饼也一样,只要能拿过手,何必执着?吃下小饼,以后同样可以吃大饼,何必费尽心机去吃大饼,结果很可能大饼吃不着,小饼也没了!”
“呵呵!这就随你们喜……”
王旭笑着说到这里,顿时愣住,战局形势如电光火石般,在他脑海里飞速飘过。
“宁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六百九十二章 正确的选择
张宁被王旭那惊愕的质问弄得莫名巧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再度接道:“我刚才说,费尽心机去吃很难得到的大饼,很可能大饼吃不着,小饼也没机会吃,不如先吃容易得到的小饼!”
“就是这个!就是这里不对!”王旭嗖地站起,惊呼一声。“曹操啊,曹操!我说为什么你肯废这么大劲,明知我不会全力南征,还是要那么大费周章,原来你帮助江东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不是想让我失控,而是想让江东掉以轻心,从而失控!”
此时他脑海中的所有疑惑,尽皆消散,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也随之串联起来,喜不自制,兴奋地犹如孩子般,手舞足蹈,甚至在张宁愕然发愣的时候,猛然奔过去,抱住她,狠狠吻过那粉嫩的脸颊。
“哈哈哈!宁儿,你可是帮了我大忙!”
话音落下,他已是飞奔出书房,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张宁则是呆得愣在原处。
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亲我?
不对!他刚才是对我无礼!
张宁迅速反应过来,顷刻间羞怒交加,猛然窜起追出去:“王旭,我要亲手杀了你!”
可惜等她想明白,黄花菜都凉了!王旭早已不见踪影!
“哼!这个坏蛋!”
张宁气得直跺脚,可骂了一通后,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却隐隐升起异样的感觉,回忆着之前的那一刹那。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他刚才那模样好傻。哪像个将军!”
她喋喋自语着。独自站在那里双目出神,神情呆滞,本来清冷的脸颊也略带着憨笑,更傻!
只是,此刻的她也非常动人!
这时候,她全然忘记了其它,脑海中萦绕着刚才的一幕,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她此刻的痴笑,叫做幸福!
王旭可没去想那些,刚才趁着心里高兴,顺嘴占了些便宜,眨眼间就完全抛开,一心盘算着当下的形势。
不多时,他找到薛综,将自己的推测说出,问其意见。
薛综同样极其惊讶,但几乎没多考虑。已是谏言说:“主公!这是好机会啊!停战,立刻停战!现在的局面对双方都不利。若继续打下去,必然使得战局失控,曹操已经做好一切准备,我们却还没有应对那种局面的办法。”
“若是能迅速击败孙家的兵马呢?”王旭不甘心地问。
“不可能的!”薛综摇头,叹息道:“士家在交州的名望很高,百姓都很爱戴他们,在这交州,士燮如今的威望只有当年的赵佗可比,我们唯一的优势是,士卒战力更强,谋臣将领能力更高,士家和江东联军彼此间也无法统一调度,因而有今日之局!可事实上,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士家手中。”
“如今,士家归附江东,万事皆由江东谋划指挥,便将我们的优势彻底削弱,鏖战下去,我们必将陷入被动之局,别说进一步取得战果,恐怕如今手中所掌握的胜果,也会失去。所以,依臣愚见,当趁此时机与江东罢战言和,待尽快将目前所掌控之地稳定下来,取得百姓和百越族人的支持后,再伺机而动。”
王旭迟疑了一下,回问:“可江东有淮南做为牵制,只要我们让其知晓曹操的计策,其必惊惧,不敢再派援军前来,难以顾忌交州,如此时机放过,岂非可惜!”
“主公!”薛综很是固执,神色坚定地劝说:“话虽如此,可如今交州军尽数归于江东指挥调度,兵力还略强于我们,主公可有完全的把握将其击溃?”
“这倒没有,战阵之事,不敢妄言绝对!但胜利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毕竟交州军的战力明显弱上两筹,更多乃是辅助作用,唯独江东的精兵才是核心战力!”王旭实言道。
“这倒是事实,可若是百姓鼎力支持他们呢?”薛综再问。
“士燮真有那么大威望?”王旭质疑着说。
薛综微笑,但语气却极其肯定:“此事主公若不信,但可去查访,看看交州百姓是如何敬慕士燮!这郁林郡百姓愿意保持中立,也是因为臣这两年治理此地,兢兢业业,诚恳为民!”
“交州和合浦西部的百姓,可不会给臣任何支持,不说其它,如果真的两军对战,士燮只要登高一呼,其它地区的百姓,必然群起响应,我们面对的将不仅仅是敌军,内部同样不稳。”
“虽然百姓吝惜生命,若没能聚集起来,无人会暴动,但主公以为,江东能臣可会放弃这些有利条件?他若是派士家部曲去往各处乡、亭带头起事,我们将面临无数暴乱,分身乏术!待库存的粮食物资很快耗尽,百姓又不听主公号令,如何征税?如何得到新的补充,难道还能持续从荆州押运过来,填补这个无法堵上的洞吗?”
“此外,主公又如何掌控这些地域?若是强力镇压,且不说彻底失去民心,如今哪儿来足够多兵力,用以全面镇压?若不管,那他们随时随地都会与士家内外相应,支持士家,也就等于支持江东!”
“这几日,臣夜不能寐,便是担忧接下来如何应对,没想原来江东后方也有那般巨大的隐患,这正是停战之机,待今后,臣等精心治理目前掌控的地域,安稳民众,归化民心,方可一战!对于百姓来说,只要主公能让他们同样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不会再反对,至少也会在主公与士家间保持中立,谁统治就听谁的,如此才是上策,望主公明鉴!”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它办法?迅速逆转形势?”王旭皱起了眉头。
薛综急言:“没有!臣以为,诸葛孔明整个部署,就仿似一个连环扣。一环都不能败。若其中一环破碎。那这套连环肯定断掉。如今的形势就是如此,苍梧为孙家掌控,士家举众归附江东,便意味着接下来的所有部署,全部破坏,失去了进取的时机,而时局发展至此,也不可能从头来过。形势所逼,无法更改。”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里,王旭想起了历史上的马谡失街亭,诸葛亮数次北伐中最强、最有实力、最占据优势的一次,就因为那一环的错误,前功尽弃,堪称气得诸葛亮吐血,只能按军法将马谡给砍了!
如今的形势又是何等想象,就差那么一环。就差那么一点,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没败在自己人手中,而是败在第三方势力之手。同时,这次的成功几率,也远比历史上的诸葛亮北伐大很多。
王旭理智上能想得很明白,却想不过,那种离成功一步之遥,却生生跌落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甘心。
“这样吧,还是先传信诸葛亮、庞统、还有襄阳,让大家都想想,看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再做定夺!”
“这……”薛综无奈地叹口气,点头应命:“诺!”
密信在极短的时间内传出,可仅仅不过两日,襄阳那边竟然最先来了消息。
当王旭从薛综手中拿到襄阳来信的那一刻,有些难以置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襄阳怎么可能哪么快?”
“臣也不知,如果为真,那么应该是在主公密信抵达襄阳前,那边就传来了!”薛综同样迷惑。
王旭皱起眉头,不再多说,迅速将信拆开查看。
信上的内容很少,可却是诸葛亮、沮授、田丰、徐庶、陈登联名所书。
主公明鉴:臣等听闻孔明之策,深为钦佩,若无意外,当尽全功!只惜功亏一篑,止步于苍梧,主公必心中不甘,可此乃天命,不可违逆!当今之势,主公当退而求其次,力保现有各地,仁德安抚,待百姓归心再做良图!若仍不能为之,恳请主公退兵郁林,只需守此一郡之地,将来再战,亦占先机。薛综治理郁林多年,深得百姓之心,百姓不会弃他,足以借此御敌!万望主公慎思!
看完信,王旭脸上微微有些苦意。
薛综不明所以,担忧地问说:“主公,郭太尉来信,可是言江东之事?”
“这封信是郭嘉亲笔所书,确实乃江东之事,但观其言语,应该是在知晓交州战事后,就立刻来信,尚未收到我两日前传出的密信,他们还不知道曹操的图谋,也不知道淮南那边的事!”
说着,王旭叹了口气,摇头接道:“不过,他们的意思,是力保现在手中的土地,待稳定下来,得到百姓支持后,再做良图,如果这般也守不住,那就退守郁林,借助你在此地的声望,抵挡江东!”
“呼……”薛综闻言,长舒口气,满脸都是喜色,趁热打铁地劝说:“主公,郭太尉说的不错,现在不是继续征伐交州的时机,如果他知道江东隐藏的后患,必然更支持主公言和!”
“恩!”
王旭淡淡点头,再也没有多说。
此后,庞统和诸葛亮的回信也先后送至。
庞统的很简单,只说了一句:江东如今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能臣良将众多,实难克之,不宜再战!
诸葛亮倒是解释了很多,将目前的情况都在信上做出分析,大致与薛综的差不多,意思就是罢战言和。
王旭虽然不甘心,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