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这还不简单啊,你过去不也做过这种事嘛。”
“我做过?我做过什么?”
“就是借刀杀人啦,栽赃陷害啊。你没杀人就不能定你死罪?你看来真的变天真了。”
搞半天我还当真可能没杀人,那就这么把我一个富豪榜的人物捅下来啦?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就是被陷害的?”
花子牛和花午牛都笑了起来,好像牛小戈问了一个无知到可笑的问题。
“大官人,那你认为我们有罪吗?我们也不过是摆个小摊营生的人,给那些虞侯的寸银交慢了,就非说是偷鸡摸狗的。”
“我这个可是杀人的罪名也,官府总不能这样儿戏吧。”
“那又怎样,你不是也没有熬得过大堂的板子嘛。你那一身娇贵的皮肉,那吃过这种亏,都是……”两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牛小戈头皮有些发炸,按这两人的说法,西门邦多半是被人陷害啦。按说,就是这个道理。我一个富甲一方的人物,为了一个女人把身家性命搭进来,这可能吗?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陷害于我。
以西门邦的为人,高调的各种秀,迟早要被人踩死的。这个路老师好像说过,什么东西到了极致,你就开始靠近反方向了。你以为自己在表演不凡的时候,有人就在盼着你那一天栽下来。只要有了时机,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过去这衙门本来就黑暗,死了个人,再搞个栽赃陷害,那还不是操作简便的事。
不过,好像有那个地方不对。
牛小戈想,自己怎么开始变得聪明起来了。知道什么事还来个再三琢磨,反复推敲,看来都是被死逼的。
这不对的地方就是,我如此有钱的一个人物,是不是也是一个有势的人物呢?要是我有钱有势,谁又敢动我呢?难不成我得罪的还不是一般的人?
如果是那样就真头大了,那就是自作死不可活。
还是消停些,让叶嗣娘把钱给吴一刀,快活的受一刀后,说不定回到真身上去了。
牛小戈就这样患得患失的想着,盼着叶嗣娘进来探监送饭。也把自己的想法跟她交流一下,看看她有什么好的主意。
就这样一直盼到了黄昏,牢饭也都开过了,叶嗣娘还没来。牛小戈是等得心焦不已,花子牛和花午牛实在熬不住,就把牢饭吃了。
一直等到牛小戈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过道那边才传来了脚步声。
(本章完)
第8章 这什么兄弟()
等了一天一夜,终于要等到自己还没怎么叫过一声的娘子,牛小戈有种初恋的感觉。
初恋当然不是跟吴二妹,是自己读初中时前面一排的一个小女生。那种小鹿乱撞的心跳,形容为意乱情迷虽然有点过,不过慌乱肯定是有的。特别是她突然回过头来的时候,牛小戈总是生怕她发现自己在偷看。只是同学三年,牛小戈同她说过的话一共也没超过十句。可能小女生至今不知道有个人曾经把她喻为初恋。
叶嗣娘当然不是那个小女生,她身上散发的女性魅力,无疑已经取代了自己心目中所有的女神。这让牛小戈一想起她就有无限的情愫。虽说她是西门邦的女人,某种程度她也是自己的女人。这可能是这场穿越中唯一的一个亮点。
翘首以盼的结果,叶嗣娘并没在牢房外出现。出现的是一个唇上一撇胡子修饰得十分精致,头戴纱帽,一身绸缎,不到三十岁的一个家伙。也许是个什么二代之类的。
这人一出现,就让牛小戈觉得不舒服。那种略显老练的微笑和眼神,刻意表现出来的尊重,似乎仅仅只是做出来看看。他骨子里已经有一种轻视在肆无忌惮的告诉你——我的层次很高哦。
过去,牛小戈常常遇到这样的客户。尤其是蓄有一撇胡须,又把胡须打理得很精致的人,会让自己莫名的戒备起来。
“西门大官人在不?这黑咕隆咚的,我来了。”妈的,他终于开口了,果然是来探看我的。他怎么不是来看那两兄弟的呢?
牛小戈心里说道,我们不熟,有什么好看的。你来看我,还笑呤呤的,这是演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哎!这牢房是真难进啊。我也是好不容易让我的一个门子,他托了他大舅子隔壁的牢头,这才让我花了二两银子进来的。”那家伙自顾自的蹲了下来。
这是要准备长谈吗?
“小邦子,我进来呢,其实是想给你说件事。跟叶嗣娘有关系的事,你也应该猜到八九分了。时至今日,也不怕你晓得。”
他顿了顿,在等牛小戈的反应。牛小戈有一刹那的空虚感,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抽离不存在了。这跟吴二妹提出分手的感觉不一样。因为他现在有一丝心痛的感觉。不过,他好像应该有的愤怒,确没有出现。
“这事,我的意思应该先让她先给你讲清楚,好让你心里有个底……”这种事还应该提前告知,古代人真会玩。
“我跟叶嗣娘是表亲,从小玩到大的,这你比别人都清楚……”这是理由吗?
“前几日,叶嗣娘主动找到我。跟我说,她想飞上天……”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我根本不相信叶嗣娘是这样的人。
“她想我带着她飞,她说她为了这事,已经想了很久很久……”其实,我也可以让她飞起来,只是这样的日子已经没有了。
“我一开始是犹豫的,毕竟大官人和我,都是要好的兄弟,……”鬼知道这是不是真心话,如果换我,我会犹豫吗?
“如果不让你知道,我于心不安……”去屎吧,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犹豫了好久,所以,我还是决定,在你走之前来告诉你,我准备答应她……”
“闭嘴!”牛小戈被彻底激怒了。刚才如果还一直隐忍,是因为叶嗣娘其实不是牛小戈什么人的原由,而话说到这里,自尊心还是被刺伤了。
“你想给我说什么?说你要准备跟她那个,她正等着你去那个是吧?妈的,古代人就不讲兄弟妻不可欺的?我人都要死了,你来告诉我要去那个我老婆。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不穿越到现代去,让我******。你给我说,你叫什么名字。穿回去我就弄死你。”牛小戈像找到个发泄的窗口,越说越来劲,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那家伙一脸的愕然:“小邦子,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牛小戈住嘴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叶嗣娘是西门邦的老婆,关你什么事?你这么激动,只能说明你爱上了西门邦的老婆。才见一面就爱上了,说明什么?自己想想吧。
“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我们兄弟之间以前不都这样嘛。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叶嗣娘想玩玩,我难道不答应啊?”
牛小戈:“你怎么不陪你妈去玩?”
那家伙一本正经的说:“我妈年纪大了,可玩不了这个,以前倒是可以。叶嗣娘年轻,摇摆起来才好看。”
牛小戈已经有些无语,他觉得面前这人明显就是来侮辱自己的情商和智商,来毁三观的。如果自己不是被枷锁锁住了,说不定一下控制不住,就上去踹他两脚,还一把将那一撇胡子扯下来。
“小邦子,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不想叶嗣娘这样。可她不是压力大嘛,她想飞起来也是为了减减压。我盛玉响不帮她,说得过去吗?”
他看牛小戈一言不语,又说道:“以前都是我们几兄弟一起玩,趁着酒兴。其他女子想玩的,也就只有玉春苑那几个头牌了。还没哪个良家女子玩过。叶嗣娘如此大胆,你应该高兴不是。”
牛小戈冷笑道:“好,我为你们高兴,你跟她好好玩。反正我一死啦,这都跟我屁相干了。”
“哎,这不就因为你被坑了嘛。要不然,叶嗣娘想飞还不是你陪她。”
我被坑了?这句话一下让牛小戈觉得,这个叫盛玉响的刚才说的一切,都不如这几个字有分量。
“我被谁坑了?你快说。”
“你不是知道吗……”
“我******忘了,你快说。”
“就是县太爷苟向林他们啊,难不成贵县还有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
“你意思是我是被陷害的?还是被官府的人陷害的?”
盛玉响很不认同的说,“不要说陷害,说的像一个白痴被冤枉死了一样。他们就是跟你过不去了,你把他们得罪了不是。”
“我怎么把他们得罪了?”
盛玉响嗤笑一声,“小邦子,你是真忘了还是在装啊?你自己做过的事记不住啦?”
牛小戈想大喊一声,老子是穿越过来的,我当然不知道这个被吓死的怂人做过什么。不过,他知道那样说没法交流的,只有强压下闷在心头的一口郁闷之气。一小会后,他平心静气的说:“我被行刑的日子临近吓住了,快吓得半死了。陈员外还找人要铡我肚脐眼,让我像活死人一样多活两个时辰。你说,我还记得住什么。我不管我是被陷害的,还是有人跟我过不去,我只想出去。你如果曾经是我的兄弟,你就帮帮我。至于叶嗣娘……”
盛玉响忽举起手制止了他,“小邦子,我是兄弟才进来看你。你当真认为我只是来告诉你叶嗣娘想要飞吗?当然不是。”
牛小戈看着他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人并不可厌。
“我实际是来告诉你,兄弟们并没放弃。府台虽然核准了要断你死罪。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还有什么办法?”
“大家还在想,现在暂时还没有。”
牛小戈有些受不了这种安慰。他想骂几句谁,又不知该骂谁。
盛玉响看他脸色不好,小心的问道:“叶嗣娘要飞的事,小邦子你看……”
“让她飞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盛玉响面带轻快之色说道:“好呢。”他起身就准备离去。
牛小戈想既然这噩梦还得继续,就让它来的猛烈些吧。他苦笑着问道:“你们怎么飞呢?”
盛玉响大拇指一竖“叶嗣娘可是想要荡五十丈长的秋千,那可是我庄园内,最高的高度了。我也就只能在旁边看看。”
这什么兄弟?
(本章完)
第9章 少年()
路达达老师说,当你的生命以小时计算的时候,回忆成为了绝唱。而牛小戈连回忆都没持续多久,他就被彻底吓傻了。
连续两天叶嗣娘都没有再出现。吴一刀倒是来过一次,他走到牢房外看着牛小戈,嘴角上翘,给了他一个微笑,甚至都没有露出牙来。
牛小戈心里哇凉哇凉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一个人不用什么言语,只要站在那里给个微笑,就能让你胆寒是什么感觉。
吴一刀走后,花子牛和花午牛看着牛小戈一张脸跟死人一样,再也不说一句话。到后来,牢房里实在太沉闷,他俩看牛小戈一动不动的僵着,索性就视而不见的自己说自己的,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魂魄已散的人。
连续两日,牛小戈滴水未进也滴米未沾。牢头伍大奎开了牢门进来,蹲在牛小戈面前,喊了几声,也比划了几下。牛小戈眼珠子没动,但眼睫毛倒是忽闪了几下。伍大奎像可以交差了一样,就走了。
这一日夜半,牢房里又关了一个小个子进来。穿了一身讨饭一样的脏衣服,年纪也不大,细胳膊细腿的像个少年。只是脸上也脏得不得了,几乎看不到一点干净的地方。
花家兄弟热情的围过去,问那少年。少年怯生生的说,他原是外地来贵县投奔亲戚的,不料,亲戚一家人搬离了此地。他无处可去,身无分文就在大街上流浪,几日下来没吃一点进食,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今日听说有一财主家搭了施粥棚子,就走过去准备吃顿饱的。结果,刚端了一碗热粥正准备喝,一群花子欺负他不是本地人,就一把将他的粥碗夺了,还作势要打他。吓得他赶忙跑了。这一跑,加上又饿,只觉得两眼昏花,人都有些站立不住了。
他踉踉跄跄的走了一阵,就胡乱找了个地方睡下了。没想到,睡到半夜时,就被一个打灯笼的官差叫醒了。这个官差穿了一件牢字狱衣,提的是牢字灯笼。他见少年一个人,就问他为什么睡在大牢外。少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饿得找不到地方,就睡这儿了。
那狱卒想了想,就说你跟我走,我有吃的。于是,少年就个跟狱卒进了大牢来。那狱卒舀了一碗馊味冷粥,捡了个菜团子给他。待他狼吞虎咽吃完,狱卒说,你要想吃饱肚子,也很简单。你就在这大牢里就是,每天都有吃喝。就将他拽到这边牢房来了。
少年讲完,花子牛和花午牛都没说话,只怔怔的看了他一会,两人就缩回黑暗角落去了。
少年许是吃饱了,也满是困意,就躲着牛小戈,睡到里面的一个角落里。不一会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花子牛对花午牛轻声说:“这傻小子,还不知入了狼窝了。”
“是啊,可惜我们都是自身难保,也没得法救他。”
“这伍大奎真不是东西。还有那个甘泰,为了讨好伍大奎的龙阳之好,干的伤天害理的事真不少。”
两人都再没说话。听动静两人其实都没有睡着,时而还有叹息声。
而这一切,睁着眼的牛小戈都听见了。他在此之前,感觉自己跟死了差不多,这突然活过来,就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么黑暗的地方,自己的确算够倒霉,而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去。
而且牛小戈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少年,并不是个小男生。这一点他可以断定个七八成。
为什么?因为,牛小戈听他们在一边聊的时候,他眼睛的余光注意到,这个少年的背影跟自己的初恋小女生很像,而且,她们在跟人说话时,都有用相同的动作掩饰着自己作为小女生,特有的矜持。这些小动作,牛小戈非常熟悉。比如,要是有人在前面跟她讲话,她一定会下意识的闭上自己的双腿,哪怕是坐在地上。
正是因为这些小动作跟自己心目中还残存的初恋形象耦合了,牛小戈心底才浮起了一点微澜。
当两个乱草脑袋说这是牢头们消遣惯用的伎俩时,牛小戈有些恐惧和愤怒。他难以想象,这个小女生就因为肚饿,被人困在此地,会变成为这些粗人泄欲的工具,该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他一想到伍大奎或是甘泰,狞笑着扑向这个小女生,心里就咯噔一下,像是自己的初恋被人玷污了一样。他虽然还没完全清理干净叶嗣娘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但初恋女生的形象在恢复是不争的事实。
他看着那个熟睡的小小的身影,有一刻,他想走过去,给她讲讲什么。而究竟该讲什么,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到了五更天时。伍大奎和甘泰两个一胖一瘦的狱卒,站在了牢房外。
甘泰开了牢门,伸脚踢了踢花家兄弟,那两人装作被惊醒的样子,吃惊的看着甘泰。
甘泰也不言语,做了个滚出去的手势给花家兄弟。两人故意不懂的样子,试图磨蹭什么。
甘泰咬牙说道:“给大爷滚到外面去,别不识好歹。”
伍大奎进来又踢了几脚,两人才出去了。
甘泰指指牛小戈,对伍大奎说:“牢头,这个活死人还在这里,你看?”
“哼,别管他,你看他那副德性,差不多跟死了一样。说不定一会开了眼,还活过来了,哈哈哈。”
两人发出猥亵的笑声。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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